(81)
买了单,我带着彤彤走出了KTV,上了车,我笑着问彤彤,要不去你家?彤彤莞而一笑道,你这个人还蛮算计的,原来是想知道我新家的地址啊。我回答道,小可不才,最多也就是为了以后多个避难所未雨绸缪而已。
彤彤的新家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不是很远,但也不近,大约七八站路的光景。小区比较老,全部是多层形式的房子,不过绿化倒是很不错,路边都是郁郁葱葱的。虽然有些大树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从茂盛的势头来看应该有一些年代了。我的印象中,这样的小区每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总会有一帮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太太在小区的空地上散散步,打打太极拳,或者是在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哼着小调,赤着脚走来走去。上海的市区已经很难找到这样陈旧的小区了,我估计拆迁也是迟早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只要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帐,牺牲一群老头老太的和谐生活又算个鸟。
我跟着彤彤进了房间,毕竟是女孩子,所以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朱红色的家具有些古老,而且大多开始脱漆了。就一个房间,连厅也没有一个,我不禁为彤彤这样的居住环境感到心酸。
坐啊,就当自己家,别客气,房间比较小,让你见笑了,彤彤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好床比较结实,不会咯吱咯吱的响,对彤彤道,其实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必要有那么多担心,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彤彤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回应我,背对着我,要开冰箱给我拿点喝的。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道,你不用客气,我渴的话自己来。彤彤突然转身抱住了我,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想推开满怀如棉花般的柔软,却感到手臂似乎麻木,有点不听使唤。倒不是想占彤彤多少便宜,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机推开她不合适,因为人不一定是为了爱情和欲望才会拥抱的。我心里明白,彤彤给我的拥抱也不是因为爱情和欲望。
彤彤松开我,转过身去用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回过头来,红着烟圈看着我,问我道她是不是很糗?我会心一笑道,怎么会呢,你一直很漂亮,如果再多些自信,那织女姐姐也比不上你的。彤彤说,你尽会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我一本正经看着她道,我没有哄你,你本来就是天生丽质。我点燃手中的香烟,沉思片刻,暗忖道,其实有时候说两句鼓励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看到人生的希望,也许就会因此改变她的一生。其实,历史上也不缺乏这样的典故,但是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就会有那么多人吝啬自己的赞誉之辞呢。相反的,有些人因为嫉妒,因为自私,还可能对别人恶言有加。举手之劳的好人不做,偏偏要做一个自私自利,鼠肚鸡肠的小人,宁愿遭受万人唾骂,确实让人费解。
对了,我听吹雪说你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我问彤彤。是的,我妈让我来上海找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妹,她很小时候就跟着父母离开了老家,但是后来父母离异,因为嫌弃她是个女儿,都怕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后来就继养给一个上海的远方亲戚。因为是孤老,所以就好心的收留了她。我费劲周折才找到了她在上海的地址,可惜去过好多次,门铃都要按坏了,从来没有人开过门。也问过周围邻居,他们态度很不好,说都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我安慰彤彤道,也许你表妹早离开上海了也说不定,或者是根本就不住在那里。彤彤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我一脸愁容道,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平时有空就去那个地方多跑跑,总希望有一天她能笑吟吟的给我开门。
对了,其实我并不叫彤彤,彤彤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欢场的女孩子有几个是用自己真名的。彤彤接着道,其实我表妹才叫彤彤,我上班时用彤彤这个名字是想提醒自己来上海的目的,不要让自己忘记。这句话让我很震惊,我惊愕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彤彤,问道,那你叫什么?她微微一笑道,你叫我小娟就好了。有件事情我一直不确定,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狠命抽了一口烟,问道,什么事?小娟很镇定的对我道,我表妹就是向阳幼儿园的,我妈妈带我去了两次,就是想和她一起在一个幼儿园,但是被校长拒绝了,还记得有一次去你们幼儿园的时候,她还偷偷让我和她一起去脱她同桌的裤子,可是我不敢,还被她笑话了好久。这点我在西餐厅吃牛排的时候和你说过,忘记了吗?小娟的话如同春天惊雷在我耳边滚滚而过,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因为我终于最大程度接近了最真实的彤彤,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就是小娟的表妹,而且很可能还在上海,也许和我就近在咫尺。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异常兴奋的对小娟说,我帮你找表妹,因为她就是我幼儿园的同桌彤彤!小娟想了想,朝我点头点头,然后让我等等,说要拿彤彤上海的地址给我,这样以后我和小娟两个人轮流多跑跑,看到彤彤的机会就大了很多。我发现自己抽烟的手都在抖,心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彤彤,毕竟这是一个蕴藏心底多年的梦。小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日记本,翻到一页,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记在日记本上的地址,顿时感觉有一道晴空霹雳闪过我的头顶,刹那间我如同死去一样沉寂。
(82)
彤彤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有点吓住了,赶忙伸手捧着我的脸摇来摇去,问我怎么啦。绝望,焦躁,恐慌如同毒药一样迅速侵蚀我不堪一击的肉体,让我感到心脏博起的频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起身,向彤彤摆手示意,让她不要碰我,然后带着歉意强颜欢笑道,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上洗手间。
我关上洗手间的房门,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为什么生活会如此戏剧化,偏偏喜欢捉弄我呢?如果说只是想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再见一次彤彤的话,其实这个梦想早就实现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曾经与她近在咫尺,曾经与她一起欢笑,可是却不知她就是那个生活在我回忆中的彤彤。我一直想,我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我内心彷徨,眼前一片迷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镜中的我是陌生人一样让自己感到恐慌。
我拼命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脸庞,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抬起头,用干毛巾狠命擦干脸上的水滴,努力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里,这样也许对其他人会公平些。如果有一天,我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那么就该考虑找其他的人帮我分担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卫生间的门,回到了小娟的身边。小娟有点惊讶的看着我,问我倒底怎么啦,怎么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朝她微笑道,没有什么,刚才只是突然有点反胃,现在舒服多了。小娟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水珠,叹了口气道,你们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累,西哥也一样,那天心事重重的,可问他究竟是什么事他又说没有。我拍拍小娟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你别乱想,我真的没事。小娟点了点头道,好的,那个地址你要经常去看看,最好是晚上,因为我晚上一般都要上班。我和妈都觉得彤彤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所以要是找着她了,我就带她一起回去。听到小娟这么说,我鼻子又酸又胀,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转过身去,装作到冰箱去拿喝的,背着小娟说道,放心,我一定常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小娟笑着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小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已经是凌晨,可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我一支接一支的独自抽烟,直到把小娟的香烟也全部变成了烟屁股。我拉过身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小娟的身上,将烟灰缸的烟头倒在垃圾桶,然后轻声走出了房门。
我回到萧然的住处,走进房间,她睡得甚是香甜。我悄悄钻进被窝,尽可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萧然。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然后将头枕在我的右臂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道,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我亲了一下萧然的额头,轻声道,外面再好也不如你的被窝暖和。萧然闭上眼睛,面带微笑呢喃道,那就早点睡吧。我说好,反正不睡也没事干,于是伸手关灯,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似乎又听到了儿时彤彤清脆的笑声。
这几天我上班都有点心不在焉,在座位上坐几分钟就感觉屁股被针扎一样难受。人也没精神,不停的喝咖啡,胃都喝苦了。疯子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时不时跑过去找他抽烟,结果还被他说了一通,说有事没事都朝他办公室跑,别人迟早有想法。我眼睛一横道,鸟的想法啊,难道还认为你有了白带我就拍你马屁不成,那也太小觑我了吧。疯子笑笑道,你他妈才有白带呢,要真是这样倒好,就怕有长舌妇说三道四的,到时候传出来我有异常性取向那才是冤死我了。我放下搁在疯子办公桌上的腿,缓缓道,你别说,我还真想捅你后面。看着疯子吃惊的表情,我接着道,不过你别幻想,老子是想用拖把柄捅,捅到你发颠为止。疯子惊讶道,太狠毒了吧?我把烟头掐熄在他桌上的烟灰缸,吐了一口烟道,你他妈以后玩魂斗罗再开音箱我他妈不捅你才怪。说完,我拍了拍屁股,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在厕所蹲了一阵,看完了一张报纸,起身的时候感觉腿有点麻。正洗手的时候,突然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别说,震得还真他妈舒服。自从上次开会时候把手机设置改为震动之后,我就对这个爱好一发不可收拾。我擦干手,掏出来一看,是洋子。洋子问我在干吗,我说刚刚舒坦完,有什么事吗?洋子道,我还有一些书放在西哥那里,上次我们走时候又没有拿,现在毕业设计做到一半了,要用到了,怎么办?我懒洋洋道,那你就去他那里拿呗,你手里不是有他房门钥匙吗,要不你等他下班了再过去也行。洋子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我问道,怎么啦,一个人还怕啊?洋子在电话里面嗯了一声,然后问我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去。我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现在赶过去,西哥门口见。
洋子比我先到,一个人站在门口。我说你傻这儿干吗,开门进去啊。洋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小声,然后压低嗓门道,万一阿丽在里面怎么办?我朝洋子瞪眼道,在里面怕鸟啊,你来拿自己东西的,西哥都管不着,她还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洋子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拿出钥匙开了门。我找了一遍,房间里面没有人,看了一眼沙发,发现阿丽的手提包还在沙发上,这样看来她很可能是临时出去,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阿丽的手提包是那种民俗风格很强的中式提包,所以一下就吸引了洋子的眼球。
(83)
洋子好像忘了她来西哥家是为了拿书的,一下坐在沙发上拿着阿丽的手提包翻来覆去的看。还举到我面前,一脸兴奋的对我说,你快看啊,好漂亮的包包,我喜欢的。我心里一阵鄙视,这样的包包民俗一条街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真是少见多怪,由此看来一个国家的文化底蕴还真会影响其国民的欣赏水平。
我对阿丽一直没有好印象,所以当洋子拿着她的手提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惹得我很烦。于是我伸手一扒,想让她把包包拿开,结果没想到洋子拿捏不稳,包包一下就翻倒在地上,因为包包拉链没拉,所以包里面东西立刻大珠小珠落玉盘,散落了一地。洋子尖叫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看着我。我暗自叹道,女人就是麻烦,对着发呆的洋子说,你还愣着干吗,赶快捡起来啊。说完,我也弯腰把散落地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手提包里塞。就在我往包里装东西的时候,无意瞟到了包里还有一个暗袋,要不是因为那个小拉链晃来晃去,我还真的看不到,因为拉链的颜色和包的内衬同样是黑色。说实话,我确实非常好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就是很想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是无耻了点,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让我的手指蠢蠢欲动,终于还是伸手拉开了那条很小的拉链。
拉开后,我朝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一个小塑料瓶子,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安眠药。洋子好奇的看着我,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安眠药,就是吃了特想睡觉那种。洋子点了点头道,嗯,明白,吃了这个就是很想很想睡觉的那种。我暗忖道,这不他妈废话吗,特想睡和很想很想睡不是一个概念啊,几年中文白学了。我问洋子,你吃过?洋子摇摇头道,我不吃这个的,我睡眠很好啊,住在西哥这里的时候,他总是笑话我说我是小懒猪,每天晚上都睡的很沉,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听洋子这么说,我不由得多了一个心眼,问她道,以前这样吗?洋子不好意思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西哥在身边有安全感吧,以前好像没有那么嗜睡的。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天晚上的事。于是我又问洋子道,和西哥闹翻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喝过什么?洋子点了点头道,嗯,回家了特别渴,所以阿丽给我倒了可乐,怎么啦?我看着洋子认真的说,你肯定被阿丽下药了。洋子吃惊不小,然后连忙摆手道,不可能,因为阿丽自己也喝了。我问洋子,你看着她倒给你可乐的吗?洋子说,这个倒没有,她让我到卫生间放热水说要给你热敷,我回到客厅的时候,可乐已经倒好了。我沉思片刻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楼梯口有脚步声,洋子显得有点惊慌,四周看看,似乎想躲起来。我将安眠药瓶放在茶几上,跟着把阿丽的手提包随意放在沙发上,示意洋子不要动,然后我赶紧闪进了西哥的卧室趴到地上钻进了床底。床底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箱子,正好可以掩护一下,透过一个纸箱上的两个鞋盒之间的缝隙,正好可以看到大半个客厅。
门开了,果然是阿丽,她左手还提着一袋水果,很悠闲的进了门。阿丽一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洋子,吃惊不小,吓得一哆嗦,水果也掉在了地上,随即一边用手拍自己胸脯,一边大声怒道,啊,干吗啊,也不吱声的,吓死个人!洋子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朝阿丽笑了笑。阿丽旋即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药瓶,脸色一变,然后马上警惕的环顾四周,还不够放心,特意跑到卫生间,厨房,卧室也看了一遍,明白屋子里只有洋子一个人后,她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阿丽到卧室扫视的时候,我躲在床底下大气不敢出,心跳加速的盯着挡在眼前的两个鞋盒。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西哥的这两个鞋盒肯定不是空的,一阵浓烈的豆瓣酱味道从鞋盒缝隙中飘然而至,他妈的差点熏得我半死。
小日本,你来干什么?阿丽咄咄逼人的问洋子。洋子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安眠药瓶朝阿丽晃了晃。阿丽哈哈大笑道,什么意思,一个药瓶子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洋子发起脾气来让人不可小觑,对着阿丽大声道,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给我可乐里放了安眠药?我要告诉西哥!阿丽不屑道,你去告诉好了,看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至于安眠药,我早告诉西哥了,他知道我睡眠不好。洋子这个笨脑袋,一听阿丽这么说,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了,只是像小孩子赌气一样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阿丽开始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捂住肚子学着洋子的口气重复道,我就是要告诉西哥。洋子被阿丽气得直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笑完了,阿丽对洋子冷笑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洋子紧紧抓住那个安眠药瓶,对阿丽道,我要等西哥回来。阿丽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嘲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起等,不过西哥晚上陪客户吃饭,你要有点耐心才行。
西哥又不喜欢你,你干吗老缠着他呢,洋子气势汹汹的问阿丽。这句话说到了阿丽的痛处,立刻激怒了她。阿丽转头盯着洋子道,你以为西哥喜欢你?西哥只是喜欢和你上床而已,你这样笨的女人也配西哥喜欢?洋子反驳道,你才是笨女人,西哥和你床也不喜欢上吧。阿丽阴阴一笑道,是吗?我是笨女人,那上次那晚你怎么就和抗日哥哥赤条条躺床上了呢?洋子理直气壮道,因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阿丽哈哈大笑,指着洋子道,说你是笨女人还不承认,实话告诉你吧,那晚我确实给你可乐放了安眠药。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和抗日哥哥发生关系。洋子故作不相信对阿丽道,你少骗人,那避孕套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阿丽朝洋子撇了一下嘴得意洋洋道,说到这个事情,我想起来就恶心,那晚抗日那斯醉得和猪一样动也不动,我本来是想用手帮他弄出来,可惜手都酸了还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就用嘴让他慢慢有了反应,最后还是用手帮他弄出来了。他害的我割腕,我就让西哥和他翻脸,遗憾的是西哥那天居然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洋子气愤的将安眠药瓶扔向阿丽,阿丽一闪身躲了过去,然后幸灾乐祸对洋子道,我都告诉你了,你去告诉西哥啊,看西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哈哈哈哈。我躲在床底下听阿丽这么说,差点气的吐血。不过也暗自庆幸,阿丽这个恶婆娘居然还用嘴给我来了一次,总算没有用牛奶瓶什么的,不然被她一不小心弄折了可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我觉得我是该神兵天降的时候了,于是从床底慢悠悠的爬了出来。
(84)
我径直走到了客厅,在洋子身边坐了下来,就当阿丽不在一样。阿丽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顿时花容失色,吃惊的问道,你躲在屋里?我朝阿丽看了看,然后装作很淫荡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她道,用嘴的感觉真好!我干脆也恶作剧一把,所以接着道,那晚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还以为我真醉的死猪一样啊?你用手的时候,我故意拼命忍住,呵呵,就知道你会用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嘛。阿丽和洋子两人同时看着我啊的一声叫出来。现在轮到我得意洋洋了,笑着对阿丽道,只许你耍阴招,就不许我将计就计啊?阿丽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我骂,你…你…我打断阿丽的话道,你什么你,是抗日哥哥,不过叫抗日那厮也行。
洋子傻呵呵的笑,蛮开心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傻笑个鸟啊,快去搬书啊,留她一个人在家里面壁思过,等西哥清理门户之后我们再过来,哎呀,想着就安逸。洋子哦了一声,就独自进房了。阿丽不服气,盯着我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你们两个就凭空瞎说就能让西哥相信?如果真能这样,那晚留在西哥房间的就是你们了。我朝阿丽笑笑道,是吗?那这个算不算呢?说完,我举了举手中的手机。阿丽这下慌了,一时无话可说,求饶的眼神望着我。我有点得意忘形,不禁哈哈大笑,快哉快哉,真是快哉,说完按下播音键,阿丽和洋子的对话马上清晰的开始播放。我点燃香烟,看着阿丽又气又怒的表情贼他妈有快感。放到‘因为那天我太累了,而且抗日哥哥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事情’这里的时候,声音嘎的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头一下大了,录到这里就没了。我心里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应该换个又能摄像又能录音的好手机了,看来手机只要能通话和发消息就行了这个理念确实跟不上时代需要了,尤其是这个婚外情,二奶泛滥的时代。阿丽看出了我的尴尬,明白了我的手机录音时间有限制,刚录到洋子那句话就没了的时候,她脸上又露出了让人厌烦的笑容。这下我傻了,轮到阿丽幸灾乐祸了。她拿了三听可乐,放在茶几上,然后笑道,来,来,请你们喝可乐,晚饭就不留你们吃了。看她这个得意的样子,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连这个简单道理都不懂,还学人家当007,笑死人了。
我他妈一肚子气,还有个鸟心情喝她的可乐,搞不好又放了安眠药,到时候鸡鸡没了都不知道咋回事。洋子抱着书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桌上的可乐,惊讶得不得了,问道,又是可乐?我一把拉着洋子,懒得和她罗嗦,直接奔出了西哥家大门。洋子看我铁青着脸,问我怎么回事。于是,我就懊恼不已的把刚才录音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洋子听了哈哈笑个不停,差点把书都落在地上。我没好气看着她道,你笑个鸟啊,这个样子你开心是吧?洋子马上低头默不作声,然后突然抬头朝我眨了眨眼,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喜出望外,抱住她的双臂激动的问道,你也录了?洋子笑笑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个手机录一个小时都没问题啊。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无比的心情,忍不住在洋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洋子顿时小脸羞红,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才安逸。
我和洋子叫了一辆车直奔吹雪的住处。自从洋子从西哥家搬出来后就一直和吹雪住一起,两人相处的还很是融洽。打开房门,拉亮日光灯,从来没有感到这么亮爽过。我对洋子说,赶快把录音文件发给西哥,越快越好。洋子摇摇头道,文件太大了,还是直接放给西哥听吧。我想了想,拨了西哥的手机。还真担心西哥不会接,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西哥公鸭嗓子从电话那端传来,有屁快放!我对西哥道,你先别急,听听洋子手机上的录音,再挂电话不迟。说完,我将手机放在了洋子手机旁边,于是洋子和阿丽完整的录音通过无线电波传送到了西哥的耳朵里面。我问西哥,感觉如何,还撑得住吧?西哥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在哪里?于是我把吹雪的住址告诉了西哥,西哥重复一遍后,对我道,一个小时内赶到,等我。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胸中一口恶气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了,真他妈舒坦。我和洋子两个人以水代酒好好干了几杯,直到胃里面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我看了一下,才过了半个小时,估计西哥一会儿来不了,所以对洋子说,我先去洗个澡,好几天没洗个舒服澡了,身上的老垢比济公和尚还多。洋子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从头到尾用香波来来回回洗了四次,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光的感觉,就是杀猪刮毛也没有这么干净,于是满意的用干毛巾开始擦拭。这个时候,听到了门铃声,我知道西哥终于到了。我穿好衣服,准备拉开洗手间的滑动门,结果一下没有拉开。我再用力,还是没开,我仔细看了一下门上的扣锁,估计是卡住了。
我将脸靠近滑动门的门锁处,想仔细研究一下是否能用巧力打开,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大跳。透过滑动门和门框之间较大的缝隙,我清楚看到了卧室床上的全景。西哥抱着洋子,将洋子往床上一扔,然后三下五除二,上身就完全赤膊了。洋子也蛮配合,自己开始解衣服。两个人好像是几年没做一样,红着眼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我正想大叫一声门打不开,转念一想,马上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右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天赐良机的现场直播机会,差点就被自己这张嘴巴给搅黄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他妈谁不看。
(85)
门缝太窄,我怕影响收视效果,所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滑动门拉得开一些,但是门扣在这个时候倒真会坚持原则,依然纹丝不动,任凭我抓耳挠腮也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我拼命把右眼球顶在门缝处,感觉要爆了一样难受,但是为了看西哥和洋子的现场直播也只能咬咬牙忍了。
西哥果然剽悍,身材确实不错,不去演三级片真的可惜了。洋子就是这点好,关键时刻非常配合,没有任何作造,也没有任何假装矜持。他们之间误会太多,经历过风风雨雨这终究次还是走到了一起,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最原始的就是最直接的。此时此刻,只能用身体语言来表达他们激动,愧疚,悔恨的复杂心情。
西哥很快就变得赤条条了,洋子也就剩下上下两件内衣,还是那种镂空蕾丝花边的样式。我脖子很酸,所以抬头摇了摇颈椎,想放松下接着看更精彩的,突然感到人中穴的地方一凉。我大惊,难道自己流鼻血啦?我伸手一抹,好像是水,于是抬头望望,天花板上都是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我这个人就是联想丰富,看着一滴一滴悬着的水珠摇摇欲坠的壮观景象,仿佛看到了西哥和洋子剧烈运动之时,渗透过皮肤停留在他们身体表面的汗滴。暂且把摇摇颈椎的时间当做广告时间,精彩内容马上回来,所以我赶紧又把左眼球拼命顶在门缝处,心里只恨事先没有带他个三四瓶眼药水。
我开始埋怨这个房间的设计师,真是猪头三。床是头朝东,卫生间的门也是朝东,还正好对着床,所以我这个方位只能看到西哥这个令人恶心的大屁股。洋子被西哥完全压在身下,只能让我看到她的两个白花花的脚丫子。我心想,要是能像CS游戏里面一样可以任意切换视觉角度该好多啊。我在卫生间半天没有动静,怕他们心生怀疑,所以干脆又把自己脱光,偶尔还拉过淋浴头朝身上喷上两喷。这样一来,水声和洋子的呻吟声声声入耳,连绵不绝,搞得我全身痒嗖嗖。西哥这个人平时比较干脆,在床上实在太罗嗦了,接吻的前奏就够我抽完一只香烟了。我想到了何勇的《姑娘漂亮》这首歌,我只有一张吱吱嘎嘎乱响的床,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我的舌头就是那美味佳肴任你品尝,我有一个新的故事要对你讲。我也想对西哥讲,西哥,你能不能节奏快点,再这样下去,等看完现场直播,我身上皮肤都要被洗起泡了。
舌头终于算品尝完了,西哥头开始往下移动,移到了洋子的胸部,可惜被他挡住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天马行空的自由遐想,何况我又不是没有看过洋子的胸部。西哥的舌头肯定是涂了印度神油,所以麻木了,不然怎么一直不消停也不感觉累的。我除了能听到西哥用力的吮吸声音,还是只能看到西哥赤裸裸的后背,这个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趣,因为和西哥洗澡的时候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哪个地方有颗痔都再熟悉不过。我觉得目前这种情形只需要我耳朵保持工作状态就可以了,所以干脆又抬头盯着天花板,将自己的颈椎摇过来摇过去,居然能听到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看来今天这个牺牲真的不小,估计等西哥和洋子把所有流程过一遍,我都要得小儿麻痹症了。吮吸声一直不断,我就跟着节奏一直摇颈椎,人在非常放松的状态下就会慢慢忽视周围的动静,这让我犯了一个大错误,因为我居然不没有注意西哥的吮吸声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心里一咯噔,妈的,这次广告时间整过头了,希望提枪上马的镜头还在,于是这次我搞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侧过身子,两只眼睛确定一条直线,直接保持和门缝平行,这样一来,双眼可以同时欣赏关键镜头。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我失望透顶,因为床上只剩下一张皱兮兮的床单,西哥和洋子他妈消失了。
我正在疑惑他们是不是发现了我,这个时候西哥和洋子的浪笑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右耳朵立刻条件反射动了动,告诉我这浪笑是从客厅传来的,看来战场已经换到客厅沙发了。我不死心,狠命拉了拉滑动门,仍然纹丝不动,这让我彻底失望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静下心来,仔细的听客厅的动静。大约几分钟后,身体撞击的美妙声音透过门缝泻进了我的耳朵,看来战斗的号角终于吹响了。现场直播仍然在继续,只是电视机变成了收音机,让我非常懊恼。画面是没得看了,只能听着声音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幻想中日友好的精彩场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自己身体有了反应,可惜不是西哥的卫生间,别说油画,就是风景画也没有一张,没有办法,只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意了一把,完事之后,感觉忒他妈恶心。
西哥真是能耐,我闲着无聊把胡子刮完,牙也刷好之后,他还和洋子两个人在客厅哼唧哼唧。我重新穿好衣服,正准备狠命捶门,西哥断断续续的叫声从客厅传来,啊,不行了,不行了,然后整个世界就恢复了平静。我心里怒骂道,西哥这个杂毛还在国际友人面前谦虚,真对不起广大劳动群众。金庸里面武林高手过招也就那么几十个会合,他他妈的至少三百会合上下才叫不行,实在是太谦虚了。
我狠命拍了拍门,扯着嗓子喊,只管自己快活,把老子忘了是吧?门锁好像坏了,怎么拉也拉不开,快帮我看看。我听到了洋子扑哧的笑声,接着就看到有个人影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然后是转动钥匙的声音,门开了,西哥笑呵呵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拳擂他肩膀上道,有没有人性,原来是你故意把老子反锁在里面。西哥眯着眼睛,叼着根香烟含糊道,不就是想找点私人空间吗,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吧?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行,等晚点吹雪回来,我得给她个建议,这卫生间啊,还是得挂幅油画,看上去就雅致多了。
我和西哥回到客厅,看着头发凌乱的洋子,正朝我们笑,弄得我有点心猿意马。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西哥道,现在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回去抽那个贱人?西哥凝思一会儿,然后吐了几个烟圈,转头看着我表情凝重道,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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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怀孕了?肯定假的,我斩钉截铁道。西哥道,这次倒是真的了,开始她吃东西就吐,我也以为她是骗我的,但是后来她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我一看检测单就傻了。听西哥这么一说,我心头一惊,这下还真的棘手了,别说是抽她,骂她两句都怕动了胎气。我双手朝西哥一揖道,西哥,恭喜恭喜,你要当爹了,准备怎么办?西哥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让她先拿掉,现在这个鸟样子难道还能结婚不成啊?洋子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在摆弄自己的手机。西哥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对我说道,只是暂时要让洋子受些委屈了,先继续在吹雪这里呆上一阵。我把茶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道,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嘛,奸人当道还不能造反,实在是憋曲。
拿掉,拿掉,趁早拿掉,不然等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国殃民的种,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及其不耐烦的对西哥道。西哥苦笑道,你说拿掉就拿掉,受精卵在你肚子里啊?我对西哥道,你明知道阿丽是有前科的人,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就为了贪图几秒种快感居然套子都不用了。西哥把茶几敲的叮咚响,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就和她做了一次体外,哪知道就那么准?我气得指着西哥的头道,糊涂,真是糊涂,及其糊涂,体外是最危险的,就好比高压水枪一样,打开开关的一瞬间,总归会先渗漏出一点的,千千万万小蝌蚪,只要有一个调皮点,你就肯定中招,这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吧。
西哥说想早点让阿丽药流,但是阿丽一直不愿意,说药流不干净的话,会有很多后遗症。阿丽这么说倒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西哥急也白急,索性准备等到一个月多点再带她去做无痛人流。我也劝西哥,这个事情千万不能拖,不然等到胎儿成形了,再去做就真的于心不忍,可是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啊,那到时候想不想当爹就由不得你了。不过西哥对我说了一点,倒是让我感到有点奇怪,那就是阿丽好像并不是很急的样子,而且阿丽信誓旦旦的向西哥保证,绝对不会以此来要挟和西哥结婚,让西哥放心。我开始还真的以为阿丽会挟胎儿以令西哥,没想到阿丽居然并没有这种想法,这点也可理解,毕竟喜欢归喜欢,但是真要和西哥结婚,别说安全感的问题,就是西哥那些以往的欢场劣迹就足够让一般的女人三思了。
快半夜了,西哥说肚子有点饿,要不一起出去找个大排挡灌两瓶啤酒得了。我说这么晚了,别费那事儿,冰箱里面还有点吃的,随便凑活吧。我洗了一些葡萄和苹果,放在茶几上。西哥一看立马叫了起来,大半夜的就吃这些鸟水果垫肚子?他妈一泡尿就没了。我塞了一颗葡萄在嘴里,瞪着西哥道,你少废话,爱吃不吃。洋子马上左手不停的抚摸西哥的胸口,笑笑道,亲爱的,多吃水果健康。我差点没把葡萄籽喷西哥脸上,对西哥笑道,不愧是国际友人,这么肉麻的称呼都叫的出来。西哥斜了我一眼道,乡下人,少见多怪是吧?然后转头对洋子道,难得你今天发自内心的呼唤我亲爱的,我以后改叫你洋子宝贝,好吗?洋子高兴的拍拍手道,好的,好的,很好听呢。
西哥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揭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刚刚还愁眉苦脸为了阿丽怀孕的事情操心,一会儿功夫就洋子宝贝长洋子宝贝短的,早把刚刚的不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两个粘在在沙发上卿卿我我,两个人你喂我一颗葡萄,我喂你一都苹果,眉来眼去的搞的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葡萄快吃完的时候,终于等到吹雪回来了。吹雪开门看到我们三个呆在屋里,有点吃惊,然后指着西哥,你…我打断她的话,告诉吹雪,这个是西哥,你和彤彤都见过的,他就是洋子的男朋友。吹雪点了点头,有了印象,然后笑笑道,屋里面难得这么热闹,欢迎欢迎,他们和好了吗?我微微一笑道,嗯,是的,只是有些误会,不过都过去了。洋子也感到惊奇,指着西哥问吹雪道,你认识西哥?吹雪扑哧一笑,当然认识,他嫖过我的,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蛮帅的年轻客人的故事你忘了啊,那个客人就是西哥。
我和西哥一下呆在客厅,咀嚼肌刹那间停止了运动,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吹雪和洋子。我心想,虽然吹雪你是个直肠子,重庆妹子火爆了些,也不至于这么心直口快吧。我蛮以为西哥这下惨了,洋子肯定大发雷霆,中日友好要宣布终结了,结果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洋子惊叫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指着西哥道,啊?她说的是真的吗。西哥朝吹雪看了看,然后朝我看了看,最后朝洋子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半晌没人说话,这气氛太紧张了,我干脆闷着头啃苹果。西哥不停的用腿蹭我,意思是让我打圆场,可这种事情我要是解释肯定越抹越黑,索性干脆装傻,继续啃我苹果,还抬头朝西哥道,你老用脚踢我干吗?西哥马上把脚缩了回去,然后尴尬的朝洋子和吹雪笑了笑。
洋子干脆直接问吹雪,那西哥和你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啊?吹雪呵呵笑道,当然有啊,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这个时候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洋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庆幸的样子说道,还好,还好,我还真的担心他和你不用安全措施。然后吹雪找个凳子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说道,他妈的,累死个人,这些男人在家里对老婆要死不活的,一到小姐床上,个个生龙活虎,比李逵还猛,日他个仙人板都不板。局势没有完全明朗,所以我和西哥只是配合吹雪跟着笑了笑。吹雪指着西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哟,干了就干了,还不敢承认是嗦?放心吧,洋子不会介意的,我和她住这么些日子了,掏心的话都说了,她还说在日本很多老公出差,老婆都会事先准备避孕套的。西哥激动的泪花闪闪,对洋子道,洋子宝贝,你真的不生气?洋子微微笑道,生理需要,这个我理解的,但是以后去这种场合记得千万要有安全措施。西哥一把冲上去,抱住洋子声音发颤道,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宝贝,你越是懂事,我就越是喜欢!我看着西哥那个鸟样,心里暗暗好笑,他妈的,又抄袭我的语录。
西哥说要回去,我一把拉住他道,再折腾都天亮了,今晚就留下吧,正好陪陪洋子。我估计西哥就等我这句话了,所以赶忙又坐回了沙发,连声说道,太客气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吹雪朝西哥笑道,房子是我的,我说让你留下了吗?西哥眼巴巴的看着吹雪道,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有过交集,不会这么绝吧?吹雪叹了叹气道,那好吧,反正我习惯白天睡,床就让给你们好了。
我一个人赶回了萧然的住处,路上还发了一条消息给西哥,西哥,你要是够本事,就一箭双雕好了。到了门口,客厅居然还亮着灯,我心想,这么晚了萧然难道还在等我吗,于是开了房门,发现疯子正独自埋头抽烟,茶几上放了好几个空啤酒灌。
(87)
疯子看到我来了,朝沙发指了指,示意我坐下。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一个人在客厅喝闷酒来着,浩浩呢?我搓了措手问道,顺手给自己开了一听啤酒。疯子面带愁容道,浩浩已经睡了,晚上和她争了两句,可能还生气呢。我把双脚往茶几上一搁,然后仰头躺在沙发上,对疯子道,你他妈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浩浩这种小女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和她争个毛啊,让让她不就得了。疯子把啤酒罐往茶几上一放,瞪我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老大不小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样,任何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就开始自以为是,主观臆断给别人下结论,这样下去迟早让周围人看扁你。我看到疯子一脸严肃的样子,意识到他和浩浩之间可能不是简单的日常争吵,于是问疯子他和浩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浩浩今天提出了她的想法,她建议我去办加拿大的技术移民,疯子看着我道。技术移民?你过去能干鸟啊,想找人打麻将都凑不成一桌,我朝疯子笑笑道。疯子说那是,人生地不熟的,跑到加拿大去,等到浩浩研究生读完,估计自己也成了端盘子高级工程师了。我从冰箱又拿了四灌啤酒摆在茶几上,对疯子道,没想到浩浩还是挺有想法的一女青年。疯子说,大四上学期就快结束了,她一直不急着找工作,我就知道有问题,果不其然,晚上和她摊牌之后,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把她的计划说给我听了。还说技术移民的详细情况她都帮我咨询好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不能确定,本来是想都弄透彻后再和我说的,既然我问到,她就提前告诉了我。
疯子情绪有些低落,我看的出来,因为我知道他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是不愿意出国的,但是听他的口气来说,浩浩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这样一来,疯子就不得不做一个选择了。我也搞不懂现在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往国外跑,难道真的国外的月亮比中国的圆?我看不见得。我们暂且不去谈论国民素质,也不要去谈论什么民主自由,更不用去谈论什么生活环境,只要谈一点就够了,那就是归属感。俗话说,落叶归根,这其实是一种母体回归的潜意识体现。再精辟的比喻也没有将祖国比成母亲这个比喻来得更真实更贴切,有多少飘荡在外的游子,就有多少真切的思念,不难想象,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恋母情节。国外美酒再醇厚,也没有家乡泥土的芬芳;国外美女再胸狠,也不如家乡波澜不惊的纯真。我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出国深造并不反对,但是移民我就觉得是叛国,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极端观点。
疯子问我,如果我是他,会不会移民。我摇摇头道,肯定不会,这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国内有一份说得过去的工作,身份怎么说也是一个工程师,但是到了加拿大,肯定如同官方资料说的一样,有80%的中国移民在加拿大从事了餐饮行业,当然,凭我烧菜的手艺去加拿大当个厨师还是绰绰有余的。第二,移民就等于叛国,至少从我个人立场来看,感情上不能接受。我抽了口烟接着道,疯子,你不用笑话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也有自己的理念,当然也就难免固执己见一两次。疯子五指插入自己并不茂密的头发梳了梳,朝我道,你别说,我现在真没主意了,看来要考虑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给浩浩答复吧,最好还有其他的选择余地。我将手中的啤酒灌捏得剧烈变形,然后一个瞄准扔进了垃圾桶,回头对疯子微笑道,别老用手指梳头,还那么用狠力,过不了两年,肯定和葛尤伯伯早期造型一样,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
好了,再喝下去天都亮了,早点睡吧,我今晚要是不回来,说不定你得一个人喝闷酒,玩通宵的深沉,对吧?我嘲笑疯子道。疯子瞟了我一眼道,装毛啊,本来舒舒服服的,突然搞出这个鸟事来,你说烦不烦。我点了点头对疯子道,生活如果一帆风顺,那就不是生活了。其实浩浩过去读书,你陪读也不错,并非一定要移民。疯子道,大学时候学的几个猫爪爪早丢在澡堂子里小妹怀里了,再回过头读书肯定没那个毅力。但我这如果使技术移民成功的话,如果和浩浩登记结婚,那么她在加拿大读书就按照当地学费标准缴费,这样倒确实是个经济实惠的好办法。我弹了弹烟灰道,说的也是,但是你到了加拿大后,国情不一样,市场不一样,你能干嘛,难道真的去端盘子不成?疯子思忖片刻道,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
我轻轻推开萧然的房门,床头灯依然亮着,她手中还拿着一本杂志,耳朵里面还塞着随身听的耳塞,恬静的斜倚在床头的靠背上睡着了。我把杂志和随身听收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轻抱着她,让她平躺在床上。萧然是那种穿着即使很随意也别有一番风味的女生,有时候早上起床,蓬松着头发,就那么一套简单的条纹睡衣,配上她特有的浅浅酒窝和迷人微笑,一眼望去,清新淡雅中略带一丝妩媚,顿时让人怦然心跳。此刻,她已恬然入睡,我靠近萧然的脸庞,眼前的她,肤若凝脂,气似幽兰,让我忍不住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直起身,注视着萧然,伸手抚摸了下她垂下的发丝,正准备脱衣服躺下,这个时候她翻了一下身子,背朝我,说出一句让我琢磨不透的梦话,爸,你就别逼我了。
(88)
萧然这句梦话说的不是时候,这下真让我睡不着了。我本来想推醒她问问她爸究竟是逼她做什么,后来一想,这样是不是太唐突了,所以就忍住了。如果她有难言之隐不想说的话,反而让她尴尬为难了,不过事情总归会弄明白的,我想总有一天她会告诉我。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过上海的冬天似乎很少下雪,这和我老家不一样,少了些许遗憾。我后来又陪另外的几个客户去了小娟所在的KTV,每次都会点她,当然没有客户的份。我想尽可能的帮小娟,也只能是多给些小费,至于帮她找彤彤的事情,我只能一直敷衍她。
直到有一天,小娟打电话惊喜的告诉我,说她终于有了彤彤的消息,反而吓了我一跳。我心跳的厉害,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消息?她告诉我说彤彤邻居读初中的儿子那天告诉她,说有一次放学回家开门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反问小娟道,这不太可能吧?小娟问我怎么不可能,说明彤彤还是会回那个住处的,只是偶尔回回,也许有了新的住所,也许因为工作长期驻外。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忙又对小娟说,那也许是吧,不过那个小孩应该认识叶子的啊。小娟道,早问过了,他说对面的姐姐也就住了一年多时间,平时基本不来往,难得打几个照面,而且后来又一年多没见了,所以光凭背影,很难辨别,而且也没太注意。
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大约40多岁的男人进过房间?这句话让我心头疑惑不已,难道是…说来不可能啊,自从我知道她就是那个幼儿园的彤彤之后,我悄悄去看过她两次,记得那次她还是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任凭我眼泪流干,她也没看过我一眼。我其实很想告诉小娟,那个地址就是我一个叫叶子的朋友的住所,而且叶子曾经对我说过,说那个房子是她一个亲戚的。既然这样别人怎么会有叶子房间的钥匙呢?如果说那个年轻女子是叶子,这个太不可能了,因为前几天我才悄悄到医院去看过她,并且问过大夫,大夫说醒来的希望很渺茫,而且身体机能正在在慢慢衰竭,能够坚持一年已经是奇迹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听到大夫这么说,恨不得揍他两拳,还怒斥大夫道,那么多因为事故造成没有意识的病人有的躺了几年还不是照样好好的。大夫也气不过对我道,年轻人怎么火气这么大,你自己不懂就不要乱判断,不满意就转院好了。我心想,这个大夫真他妈不厚道,明知道上次叶子公司和医院就续费的事情才谈妥,现在故意这么说来气我。
我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该带小娟去见见叶子,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去面对叶子现在的状况,这毕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去吧,医生已经说了,拖多久就要看她的造化。万一那天叶子真的走了,那再带小娟过去似乎对她打击会更大。既然那个年轻女子肯定不是叶子,那究竟会是谁呢,他们怎么会有叶子房间的钥匙呢,他们一起去那个房间干吗呢,一个个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西哥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根据化验单的结果,阿丽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阿丽根本没有要做人流的想法,急得西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西哥说她每天吃几片安眠药倒是睡的很安稳,但是西哥自己就惨了,每天到了后半夜还瞪着个牛眼睡不着。我劝西哥不要急,既然阿丽还敢吃安眠药,说明她百分百不会要这个孩子,肯定会去做手术,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让西哥主动点,帮阿丽联系好医院,劝劝她,早做不如晚做,何苦一直拖着呢。西哥说早帮她找好医院了,就是她割腕去过的那个医院,医生都和西哥混熟了,还说帮忙介绍个妇科的主任亲自动手术。但是阿丽一直不同意,说对那个医院有恐惧症,她还是要去上次她化验早孕的那个医院,说最近人流手术多,排号还没有轮上。我随口问了一下西哥是哪个医院,西哥告诉我道,是××妇幼保健医院。我心头一喜,告诉西哥正好我有个同事黎叔的老婆在那个医院五官科,问问看能不能帮忙。西哥说他妈的是拿受精卵,又不是拔牙,找她鸟用啊。我笑笑道,让她帮忙走走后门,看能不能把阿丽排队的号往前挪一挪。西哥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你马上联系吧,老子急得卵都要爆了。
我打通了黎叔的电话,问到了他老婆的姓名和手机,然后打了过去。电话通了,我把阿丽的情况和黎叔的老婆说了一遍,让她一定要帮忙走走后门。黎叔老婆说她尽力而为,问好情况后马上回电给我。隔了几分钟,黎叔老婆电话给我,说刚刚问了做人流的主任医师,虽然有一个主刀的王医师出差了,但还不至于要等排号那么久。现在基本是来一个做一个,尽管人多了点,但顶天了也就是等个一天半载的工夫,你赶快把人带过来吧,当天就给她安排了。
(89)
听黎叔老婆这么一说,我就感到有点蹊跷了,阿丽既然决定做手术,为什么要还要骗西哥说挂不上号呢。我赶快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告诉他根本就不是阿丽说的那回事儿,让他赶快通知阿丽,就说去她要去的那个医院,已经帮她安排了手术名额,但别告诉她我找黎叔老婆走后门的事情。
西哥回到家里后,阿丽刚刚做好饭。看到西哥到家,微微一笑道,你挺准时的,刚刚做好就回来了,赶快趁热吃吧。吃饭的时候,西哥道,阿丽,要不明天就去××妇幼保健医院做手术吧,我帮你排了个号。阿丽脸色一变,然后马上镇定的对西哥道,要不再等两天吧,也不急在这一两天啊。西哥心里不是很舒服,对阿丽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种事情拖来拖去对谁都不好。阿丽道,西哥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只是这两天感觉很累,想调养一下再去,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嘛,你怎么不体谅我一下的。听阿丽这么一说,西哥没话说了,只好闷着头吃饭。
晚上西哥洗澡的时候,洗完头之后发现沐浴液没了,于是叫了阿丽一声,但是没人回应,估阿丽是在厨房间洗碗没听见。于是西哥干脆自己拉开门,系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准备去阳台储藏柜里拿沐浴液,走到客厅,就看到阿丽正在阳台上打电话,隐约听到王医师早点回来什么的。西哥拉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隔门,把正在打电话的阿丽吓了一条。阿丽赶忙挂了电话,惊讶的问西哥,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西哥道,沐浴液没了,叫你又不答应,这么晚了和谁打电话呢?阿丽笑笑道,一个老同学,好久没联系了,今天突然想起她,所以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说完,阿丽从储藏柜里拿了一瓶沐浴液递给西哥,让西哥赶快回浴室,别着凉了。西哥没再多问,走进浴室开始涂抹沐浴液,一边抹一边心里犯疑,分明好像听到王医师什么的,以前没听说她有当医生的老同学啊,而且就算是老同学,也不会电话时候叫王医师吧,何况口吻还那么正式。
西哥多了一个心眼儿,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搁到震动,定了个闹钟在凌晨三点。三点的时候,西哥被脑袋下面的手机震醒,赶快伸手从枕头下面摸了出来,把震动取消。然后看了看身旁的阿丽,睡得正香。西哥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回卧室,将茶杯放在阿丽那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了床头柜上阿丽的手机。这样即使阿丽被惊醒,也不至于没有借口。西哥按了一下拨号键,想看看阿丽晚上拨打的号码,结果很让西哥失望,因为所有拨号记录都被清空了。西哥心里怒骂道,个狐狸精还蛮细心的。刚想放下手机,西哥又脑门儿一激灵,想到了手机电话薄,于是赶紧查找姓王的用户名,结果更加失望,只有一个记录,就是王婆饭店的外卖电话。这个时候阿丽翻了一下身,嘴里还似乎轻轻哼了一下,吓得西哥不轻。西哥赶快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咕噜咕噜猛喝了两口,还故意把喝水声音搞的老大,但是阿丽还是一动不动,看来确实睡的比较沉。越想头越痛,西哥猫腰上床,摸了摸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却怎么也睡不着。
晚饭时候,我一个人跑到叶子的住所,敲了敲她对门邻居的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大婶,问我找谁。我对她道,大婶,不好意思,住你对面的是我一个朋友,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有点担心,你家小孩说见到过她来过一次,所以我想问问情况,麻烦你了。大婶打量了我一下,不像是坏人,所以对我道,今天上午我买菜回来还看到他们了,你问我一样。我心头一喜,连忙问道,是不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大婶道,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房产公司的,不停的给那个年轻女人推荐这个房子,应该是中介吧。他们三个站在客厅说了会儿,我也就开门时候偶尔听到两句,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大婶,那那个年轻女人是不是披肩长发,眼睛大大的,脸庞很消瘦?大婶摇摇头道,不是,头发很短,眼睛不算大,长相和打扮都比较像男孩子。听大婶这么说,看来我的猜想是不对的,我蛮以为大婶儿子说的那个年轻女子是阿丽。我对大婶道,谢谢你了。就在大婶即将关门的瞬间,我又多问了一句,大婶,您住这儿多久了?大婶答道,和对面以前的小叶差不多时间搬过来的,我比她早一个礼拜左右。我再次谢了谢大婶,然后转身走出了叶子所在的小区。
我心里真的很佩服叶子的勇气,居然可以从她上司铭所住的小区从4搂飞身而下,唯一庆幸的就是铭是住在4楼,而不是14楼。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在决定之前该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有时候我也靠着公司的窗户向下望,看着地面火柴盒大小来来往往的汽车,我的腿都在发软,双手会不自然的抓紧窗户的边框。正是我这种懦弱的性格,导致我处理生活中很多问题,包括工作方面和感情方面的,一直都优柔寡断。有时候我很羡慕西哥,他做事情总是雷厉风行,果断干练,虽然也会犯头脑发热的毛病,但总比我总是犹豫不决的好。
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就接到西哥的电话,他把阿丽昨晚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听到王医师,心里又是一咯噔,黎叔老婆说她出差了,难道她认识阿丽?于是我让西哥不要急,先稳住阿丽,王医师的事情我再去向黎叔老婆打听下。挂了电话,我跑到商务楼的3楼去吃早餐,刚干掉两个春卷,短消息来了,一看,又是那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我他妈有点火了,收到几十次了,算了算了,反正手机费报销,就回复一下算了,最近事情比较烦,多个陌生妹妹聊天也不是个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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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回复道,实在忍受不了你的信骚扰,所以今天决定退财免灾。发完消息我又干掉两个春卷,还多喝了一口豆浆。没想到对方立马就回复过来道,我是小贵妹妹,很高兴认识你。我一看这个回复就乐了,马上回复道,二十元包月,我应该叫你大贵妹妹才对。那你叫什么呢,她问道。我回道,你叫我抗日哥哥就行了。小贵妹妹道,呵呵,爱国愤青?我说,我没那么伟大,顶多也就是个粪青,你理解错误,把抗日两个字分开理解就对了。小贵妹妹继续道,那抗日哥哥是单身贵族呢还是已为人夫?我回答道,也就一色鬼而已,勉为其难称为单身鬼族倒是说得过去。小贵妹妹又道,那我当你女朋友吧,你按键回我消息时候就把手机想成是我,在抚摸我好了。我心想,终于明白这种赚钱短信的手段了,说白了,就是花点小钱在对方的提示下意淫,弄不好对方还是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不过反正钱也花了,是男人也得当他是女人,不然真觉得冤枉。所以我继续回道,按几下键就当是抚摸你啊,那我太亏了,我手机上最大的两个键就是拨号和挂断键,别说用大拇指,就是用小指按也够了。你们既然和电信合作,也应该和手机生产商合作,让他们把按键用硅胶材料做得让我整个手掌还不能完全握住,这样才会有真实感,那二十元包月就不算贵了。小贵妹妹道,你还真是个色鬼。我兴致盎然又回了她,看来你真的是女人,因为我和你说真话,你还不相信。
今天这个早餐吃了半个小时才吃完,因为上午时间比较忙,所以我和小贵妹妹说了声下次聊便不再理会她。回到公司座位上,刚收了两封邮件,桌上的座机就叮叮想了起来,还以为是那个客户问我早安,结果是疯子让我到他办公室走一趟。走进疯子办公室,我长长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慵懒的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无精打采的问道,大清早的,又有什么吩咐?公事免谈,私事赶紧。疯子把一份报表甩在我面前,严肃对我道,你自己看看,这个月过了一半时间,你管辖的代理商出货才多少,打汤喝都他妈不够,老板看到难看哇?我拿起疯子办公桌上的红双喜,抽了一支在桌子上敲了敲,叼在嘴里点燃,对着疯子道,大腿上长毛――慌(荒)个卵啊,谢总这半个月和老婆性生活不和谐,疏于管理,所以几个大客户的提货可能推迟到月底。疯子拍拍桌子道,这也是你工作不得力造成的,既然知道谢总他不和谐,还不约他坦诚相见?我伸手摸了摸几天没洗的头发,然后把手伸到疯子面前道,你看看,你看看,老子这些日子忙的头发都冒油了,下大雨都可当油布伞用,保证不会淋湿头皮,已经够敬业了。疯子道,去去去,你整天瞎忙些啥,我还能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认真搞的。我笑笑道,疯子领导您是小奶牛跨栏――牛比上岗(杠),我是小混混怎么能和您比,所以还指望您老多多包涵。
我站起身,对疯子道,烟也抽完了,没其他事我就走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个茶色玻璃办公室窗户也没一个,活脱脱像个水晶棺材,呆里面忒JB难受。疯子连忙向我招手道,别急啊,来来来,还有事儿和你说呢。我不得不又坐回椅子上,看了看办公桌上的空烟盒,一把拿起甩到了角落里的垃圾篓里。疯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中华甩到我面前,让我赶紧收好。我直接拆开,叼了一支在嘴里,对他道,一不偷,二不抢,抽包中华都还鬼鬼祟祟,那你这个领导还JB当头啊。疯子有点不好意思,朝我笑道,刚正式上任时间不长,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我说行啊,你要低调还不容易,下次把中华装牡丹烟盒里头,保证低调到位。疯子指着我道,你这个人啊,屡教不改,一说话就走极端,不把你当朋友,我还真懒得说你。对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儿。我一下来了精神,哦?是要涨我工资,还是要升我职?疯子道,这个不急,我说的是私事。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一下怏了,说还他妈不急,老是给我缓期执行,还不如痛快点给个判决书,告诉我就别指望了的好。疯子懒得和我争,一脸兴奋道,经过我连续几次苦口婆心的劝导,浩浩终于同意放弃出国了,还说大学毕业就和我结婚。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吃惊不少,于是好奇的问疯子,浩浩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啦,不是要读研究生的吗?疯子道,是的啊,研究生结婚了也可以读,而且我也说明白了,她如果出国的话,那我和她之间肯定就结束了,这个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权衡再三最终她还是留了下来。看疯子那个高兴样儿,我还是忍不住打击了他一下,冷笑道,小人得志,你以为结婚是个好事儿啊?还记得大学时候看的那电影吗,就那台词,结婚了吧,傻比了,以后赚钱得两个人花;离婚了,傻比了吧,以后打炮得买单了吧。疯子瞪着我道,乌鸦嘴,他妈给我闪一边去,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说离婚了。不管怎么说,浩浩能为我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就凭这点,我这辈子都不能负她了。
下班时候,我想到点事儿,又跑到了叶子的住所,敲响了叶子邻居的门。这次是一个小孩开的门,我估计上次就是他告诉小娟说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进过房间的。所以我就问这个小弟弟那天的情况,问那个中年男人的大致样子。小弟弟对我道,没看到正面,从背影来看那个中年男人比较瘦,个子比较高,文质彬彬的样子。听到他对中年男人的描述,我心里马上浮现出铭的样子,因为目前我能想到有叶子房间钥匙的中年男人也只有他,何况他的身形和这个小弟弟的描述相吻合。小弟弟好像心情还不错,又主动和我说了那个年轻女子的大致身形,说是短头发,穿着和男孩子一样。我笑笑道,这个你妈已经告诉过我了。我说了声谢谢,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时候大婶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军军,是谁呢?看来这个小弟弟叫军军。军军回头答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哥哥。然后大婶穿着围裙走到了门口,一看是我,问我道,怎么又来了?我对大婶道,大婶,不好意思,上次忘了问那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所以这次又来了,刚才军军已经和我说了。大婶一听,立马说道,哎哟,说道那个中年男人啊,我印象蛮深的,个子和你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派头老粗哦。军军马上插嘴道,不是的,上次那个中年男人个子比这个哥哥高多了,一点也不胖。大婶轻轻打了一下军军的头道,小孩子懂个啥,净胡说。大婶和军军的一席话让我吃惊不小,这样说来军军和大婶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