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我告别了大婶和军军,走到小区对面的农工商超市买了一包香烟。心里思忖道,个子和我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的中年男人,我身边倒是有这么个人,但如果是他那他又来这个房子干嘛呢,实在让我想不通。超市的门口有很多卖菜的小贩,虽然天色已晚,寒风吹得人直哆嗦,但他们还是专心的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菜摊子,偶尔抬头眼巴巴的望望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看到其中有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了,面前地上的塑料袋上就摆着大约七八根黄瓜,挺可怜的,于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老太太目光很慈祥,满面笑容的看着我道,小伙子,这黄瓜新鲜啊,今天一筐就剩下这点了,要不便宜点,全部给你了,好不好?我笑笑道,老人家,我不住这儿,所以只想买两根润润嘴。老人家溷浊的双眼似乎有点失望,伸出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右手给我挑黄瓜。她先挑了一根,然后拿到跟前看了看,觉得不够好,又放下,如此反覆了好几次,我终于没有耐心了,对她道,老人家,别挑了,都装起来,我全要了。
老人家动作一下利索了很多,很快就帮我装好,连忙帮我过秤,还不停的说谢谢。我心想,原来有时候做点好事就是这么简单,一包香烟钱的付出就可以让老人家早点回家,就可以让她这么开心,早知道这样我想也不想就全要了。我也因为老人家的高兴而高兴,看来付出有时候确实也是一种快乐。老人家翻出用塑料包着的零票,一边数一边问我道,小伙子你住附近啊?我笑笑道,不是的,我刚才说过了啊,我不住这个区,来这里是在小区里面找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说完,我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区。这个老婆婆一听我说这个小区,顿时笑得抿不拢嘴,露出七零八落的几颗大牙,自豪的说道,小伙子,我在这个小区住了20多年了,除了新来的不认识,老住户我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谁。我听老人家这么一说,顿时感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立马用无比崇敬的心情问老人家芳名。老人家瘪着个嘴,说她叫黄小芳。可能因为老人家牙齿少了些,说话有些漏风,加上旁边比较吵,我也没有听清楚她倒底是姓黄呢还是姓王,不过从卖黄瓜的缘分来看,我心里就自然偏向老人家是姓黄了。我说老人家这个名字好,怎么叫都不显老。
老人家咧嘴笑笑要递给我零钱,我推辞道,黄婆婆,零钱就算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人,就是住2号楼×××室的住户。黄婆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衣服角上的泥土,对我道,要问这家啊,小伙子你还真是问对了,我就住这家楼下,大概三年前吧,搬来了一个叫叶子的小姑娘,不过住了一年多就再也没见到了。这姑娘人老好,以前还经常买我的菜,叫我叫得可亲热啦。我继续问黄婆婆道,那以前是谁住这里呢?黄婆婆想了想道,以前啊,哎哟,是王老头子啊,早上还经常和我一起散步的,对了,他还有他两个女儿和他住一起。不过前些年王老头因为脑溢血先走了,然后大女儿和女婿要出国,所以就把房子给买了。听其他人说,她们把房款分了,但小女儿分到的卖房钱很少,后来再也就没有看到她们。再后来,叶子就住进了这个房子,住了一年多连招呼也没有打个就走了,所以现在小区都传闻这个房子邪门着呢。我又问黄婆婆知道不知道买房子的人是谁,她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说了声谢谢,和黄婆婆再见,然后抽出一根黄瓜擦了擦,边走边啃。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看我,一副很诧异的样子,这让我反而啃的更大口。我心想,管你们个鸟事,我自个儿高兴就行了,啥形象不形象的,你们谁又认识我了,妈的。
拖了三天后,阿丽终于答应西哥去医院做手术了,西哥陪同她一起到了××妇幼保健医院。我接到西哥的通知,也赶到了医院,这个时候阿丽已经进了手术室,西哥穿着条牛仔裤,挺着个鸟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我问西哥,情况如何?西哥压低嗓门道,我留意了下,果然有个王医师,而且就是她给阿丽做手术,可能是阿丽不放心别人做,找个熟人心里塌实点。我看着西哥若有所思道,要真的是这样反而倒好了。我让西哥先一个人等着,然后自己跑到了五官科,找到了黎叔老婆。黎叔老婆见到我挺热情,对我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还特意关照让主任医师亲自主刀,不过那个女孩自己坚持一定要王医师做,说上次检查也是她,已经熟了,就放心些。虽然王医师刚在外面出差学习回来,但是应付这种常规手术还是没问题的。听黎叔老婆这么说,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所以赶快又赶回了手术室外面的走廊,见到西哥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小声朝他问道,西哥,你说阿丽会不会搞假?西哥大惊失色道,这个不可能吧,检测单我看过的啊,确实是怀孕了。我呵呵一笑道,那为什么检查和手术阿丽都坚持要这个王医师做呢,而且明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越好,还硬是拖到王医师出差回来才做。西哥问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截了当的对西哥道,我怀疑阿丽和王医师串通好了做假,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正和西哥说着话,阿丽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快闪身走进了手术室,医生正亲自在清理手术现场,看到我进了手术室,感到很惊讶,问我道,你是谁,进来干嘛?我敷衍道,我是阿丽的朋友,想看看手术现场。王医师有点不耐烦,对我道,外面那么大闲人免进的牌子你没看到吗,出去出去,有什么好看的。我退出手术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有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团肉糊糊的小血团,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小些,想再多看几眼,奈何自己的胃实在受不住,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
到了病房,阿丽正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西哥就陪在阿丽的旁边,不停的抚摸她的额头。我走到西哥旁边,在西哥耳朵边轻声说,有可能错怪阿丽了,手术台确实有流产后的秽物。西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阿丽,叹了口气道,他妈的,老子这一辈子真是吃JB亏,倒JB霉,一辈子毁在JB上。我看着病床上的阿丽,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已,人都这样了,我还老怀疑这怀疑那的,说不定自己那天出门在外被车撞了就真是报应了。
我感到良心不安,于是对西哥道,待会儿等阿丽醒了,我们一起送她到你家里,然后我去超市买只老母鸡,熬点汤给好好补补。西哥抬头道,再加根老人参吧。我说,那西哥你得掏钱,你就当给自己买了根牛鞭好了。西哥道,兄弟之间提钱就俗了,还是你出吧,我们不能落入俗套。
我感到一泡尿憋得急了点,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于是迫不及待的释放了一下膀胱的压力,估计再迟那么几秒种就直接尿裤子了。就在飙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深深出了口气,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习惯性的耸了耸身子,把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藏进内裤,转身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洗手台那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唉,真的恶心死了,那么脏的东西都扔垃圾桶了,还让我捡回来。另一个声音跟着小声道,嘘,小心别人听到,谁让你是个护士呢,等你到了王医师的位置,还不一样有人对你言听计从。细细的声音又道,放心吧,我刚路过病房时候他们都在呢,对了,那个男生蛮帅的,这个女人干嘛要骗他啊,我都有点心疼哦,嘻嘻。另一个声音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能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内疚些吧。等她们两个洗完手离开后,我才缓缓走出卫生间,揣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回到了阿丽的病房。
(92)
病房里面,西哥焦急的望着阿丽,黯然伤神。我看到眼前双目紧闭的阿丽,内心感到一阵恐惧,实在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然会如此诡计多端,把我和西哥骗的团团转。我恨不得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抽她两大嘴巴,看她还装不装。但是转念一想,当着西哥的面戳破她的西洋镜似乎不近人情了些,所以我强压住心中的愤慨,转身问西哥道,西哥,你说阿丽一直这样睡着,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西哥道,那怎么知道,可能要等到麻药完全醒吧。我故作惊讶道,那得等一个多小时吧,当初萧然就是手术完后一个半小时左右麻药才完全醒的。我这样说,是故意说给阿丽听的,其实萧然当时半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西哥不耐烦道,你瞎操那心干嘛,安安静静坐一会儿,等到她醒了就走,难不成现在把她抬回家啊?我朝西哥点点头,然后自然的坐在阿丽的病床床沿,伸手摸了摸阿丽额头。西哥一看又不舒服了,瞪着眼对我道,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像小猴子似的,一会儿不动就不舒服是吧,你没事瞎JB折腾啥呢?我一本正经对西哥道,你不明白,尤其是像这种麻醉状态下的病人,我们要时刻注意她身体的变化,不然停止呼吸了你还当她在睡觉。西哥道,那你叫护士就得了呗,你自己懂个球啊?我对西哥道,你忘了大学时候我暗恋过一个医学院的女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初我也没少钻研医学方面的书籍,虽说谈不上精通,总归也略知皮毛吧。西哥立刻嘲笑我道,你TM那也叫钻研医学,当初隔壁班上的癞子你还记得吧?他JJ上有两个米粒大的小苞,硬是让你诊断为性病,结果提心吊胆跑到医院一检查,啥也不是,就是个蚊虫叮咬。要不是我和他私交甚密,人家老早把你电话贴电线杆上了。
我不好意思朝西哥笑笑道,都过去的事了,还老是炒冷饭有意思吗?说完,我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阿丽的眼皮往上翻了翻,自言自语道,看看阿丽瞳孔有没有缩小。我一边暗暗狠劲捏着她眼皮,一边装模作样的盯着阿丽的大眼珠看。她倒是能忍,硬是不发一声,我心想看你能忍多久,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阿丽嘴角稍稍动了一下,但是脸上表情仍然风平浪静。我又伸出另一只手,如法炮制捏住她另外一只眼皮,狠劲捏住往眉毛上面扯了扯,同时还说道,哎呀,这个眼珠也一动不动,看来这个麻药药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醒不了。西哥一把把我拉开朝我吼道,你TM干嘛呢,这样眼皮都要拉肿了,有你这样看的吗?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朝西哥微微一笑,然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我和西哥走到走廊,在他耳朵边悄悄告诉了我在厕所听到的一切,然后接续对西哥道,当初萧然从手术室出来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衣服都湿透了。你等下进去后,伸手到床单里面摸摸看,看看她贴身的棉毛衫棉毛裤有没有汗湿。西哥点了点头,朝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咳嗽了一声,转身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我问西哥,你说要不要我下去给阿丽买一套新的棉毛衫来?刚刚手术完,现在穿着肯定已经弄脏了。西哥道,先别急,我来看看。说完,西哥掀起被单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确实棉毛裤已经被染红了一小片。西哥放下被单,然后伸手在阿丽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转身朝我摇了摇头,言下之意是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那么不用说,鲜血也是假的。西哥缩回手来,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阿丽身体的温度有点高啊?说完还眉毛往上动了动。我当然领会西哥的意思,于是跟着道,不会吧,那肯定不正常啊。西哥道,你学过点医,要不你摸摸看?我激动得声音发抖,说道,那我摸摸看。同时心里暗暗道,西哥,你真TM是我的好兄弟!
我将右手伸进了被单,单刀直入贴到了阿丽的胸部,想到她的种种不是,我恶作剧的用力捏了她胸部两把,惊喜的发现,弹性十足。我朝西哥看了看,西哥正用一副默许的眼神在鼓励我,这让我信心大增,有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忍不住就在阿丽的胸部上多停留了会儿。我将手放在阿丽心脏的部位,立刻感觉到这颗小心脏跳动得很狂野,这让我有点忍俊不禁。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朝西哥坏坏一笑,然后右手继续朝阿丽下面探索,只不过这次不是隔着棉毛衫了,到了棉毛裤裤带边缘,我手指往里面一撬,就钻了半个手掌进去。阿丽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睁开了眼睛。西哥问道,怎么啦?阿丽说,头好晕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既然醒了,我当然就不好意思再将手往里伸了,于是赶紧从被单里面把手抽了回来,对阿丽道,还好,基本没什么汗。西哥也面无表情的对阿丽道,就睡了二十多分钟。阿丽尴尬笑笑道,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体比一般人要好些吧。我懒得戳穿她,她这么说就是听到了我和西哥的对话,说当初萧然等了一个小时才醒来。其实这种手术,手术完后几分钟人就开始有意识,除非麻醉师太差劲。关于这点她可能没有和王医师探讨过,也可能是自作聪明认为手术后总归会昏睡较长时间,从这点来看,再心思细密的人做事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纰漏。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本以为西哥会当面和阿丽翻脸的,骂她一句贱人,然后拂袖而去,但事实上西哥并没有这么做。阿丽醒来后,西哥还是把她带回了家里,只不过没有让我去买老母鸡和人参。我想西哥的做法是对的,哪怕阿丽机关算尽,毕竟她只是想和西哥在一起,那又何苦一定要把阿丽逼上绝路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之一。
等阿丽睡去,我在西哥家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打开西哥衣柜,想找件西哥的大号内裤将就一下,又看到了这个一直上锁的抽屉,强烈的好奇心顿时如同潮水一样蔓延在我的脑海。我走到门口伸出半个头,看到西哥一个人背对着我在客厅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于是我又悄悄走回了西哥的卧室,站在衣柜面前,呆呆看着这个上锁的抽屉。
(93)
我伸手暗自用力拉了一把,看来挺结实,估计要吃菠菜的大力水手帮忙才行。平时只知道吃韭菜能壮阳,现在这个时候才明白每天吃一斤也白搭,因为锁洞除了钥匙能开得开以外,其他东西是不行的。西哥平时只带一把门房钥匙,那么这个抽屉的钥匙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根据他的习惯,不会绞尽脑汁为这个鸟事费太多心思的,所以钥匙应该就藏衣柜里面。我抱着极其乐观的态度,伸手把衣柜的各个角落都摸索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这点小挫折当然不能阻止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又把挂在衣柜里有口袋的衣服通通搜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下可严重挫伤了我的自尊和耐心。
我回头看了看阿丽,她睡的很熟,同时也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小盆文竹。可能是悬疑电影看多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这盆文竹有问题,所以我走过去将种植文竹的青花小瓷盆端了起来。我开始由衷的佩服我自己,心里喝了蜜一样甜,这第六感太他妈准了,果然有一把小钥匙就静静的被压在花盆底下。我拿起这把小钥匙,虽然是铝制品,但是心里却感觉沉甸甸的。想到马上就会知道西哥这个抽屉里面,究竟放了什么让我都不能知道的宝贝,我就一阵激动,小心儿也不由得加快了运动节奏。我对准锁洞,正准备插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干嘛呢?我一惊,回头见到西哥两个眼睛瞪得卵子一样看着我。我反应也不慢,立刻答道,找条内裤穿。西哥跟着道,内裤能放花盆底下?我尴尬笑道,这不是以为你放抽屉里面吗。西哥得理不饶人道,我内裤是白金锻造的,还是镶嵌了钻石,用的着还上锁?就你现在对着抽屉站立的位置,立正,稍息,向前看,眼前就挂着红黄绿三条内裤,你会看不到?那你过马路怎么办,还要警察叔叔牵着你?西哥说完,就走到我身边,一把拿走了钥匙。到手的天鹅肉居然就这么飞了,这让我如何甘心啊,我只好在西哥面前装无辜,装善良,装可爱,一脸崇敬的望着他道,西门哥哥,你就让俺看看吧,俺这个心病已经熬了好久了,都快要崩溃了。西哥叹气道,唉,还好这一年多来大风大浪的经过不少,练就我一副铁石心肠,不然又要被人欺骗了。看到西哥这副鸟腔调,我真想踹他两脚,可惜他身材比我魁梧了不少,好汉不吃眼前亏,再郁闷也只得忍着啊。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西哥抽屉里面究竟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值得他如此重视呢,还真是一个迷了。
回家的路上,小贵妹妹又发消息给我了,问我睡觉了没有。我回复道,一辈子累死累活的命,十二点以前能平躺着就是一种幸福。小贵妹妹道,干嘛那么辛苦呢,是感情的问题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你?我对小贵妹妹道,你帮不了我,只有女娲能够帮我。小贵道,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答道,女娲把我身边的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我这辈子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小贵又道,你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吗?她正说到了我心坎上的那个结,让我有点恼怒道,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小贵继续道,你喜怒无常,感情用事,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我一下火了,回复道,我花二十元包月是买气受是吧,迟早投诉你,让你美女变恐龙。小贵妹妹立刻道,随便你好了,反正我本来就是恐龙,呵呵。我回复道,是吗,正好,我是侏罗纪管理员。小贵跟着道,你这人蛮逗的,我就喜欢你这点。我下了车,继续掏出手机道,逗什么逗,我这个人吃了二十多年的大米饭,不长胡子也不长青春豆,难得写个帖子还是个太监贴。小贵终于投降了,说不和你闹了,我要睡觉了,累死了。我也说,我也懒得和你瞎搞了,我要到家了,对了,差点忘记问你一件重要的事。小贵道,什么事,你问。于是我问道,我这样回复消息给你怎么收费,既然包月了,不会再额外收费吧?小贵回道,呵呵,小气鬼,我的收费比你高多了。我心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比我贵,你还赚个鸟的钱啊,净他妈忽悠老实人。
上海的冬天一向很干燥,除了凛冽的寒风,十有八九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一片雪花,即使是圣诞节也不例外。我不知道大多人什么时候喜欢过圣诞,但是我自己却一直对这个节日提不起兴趣,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具有浪漫情怀的人。一年到头所有的节日里面,我最盼望的就是儿童节,这一天我总会收到家里老妈的电话,对我说那句她说了二十多年的话,节日快乐。我明白,不管我有多大,不管我离家多远,我在老妈的眼里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小时候,每次儿童节,老妈总会给我一份惊喜送我一份礼物。还记得六岁那年的儿童节,老妈送了我一盘象棋,是当时市面上最大的那种木头象棋,我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其实那时我根本不会走象棋,后来我才知道老妈送象棋给我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一位姓谭的同事的怂恿,原因出奇的简单,他告诉我妈说小孩子下象棋能够开发智力。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这位谭老师的学生兼棋友,每次下棋他都会让我带我的大象棋到他家里,而且还经常借我的象棋和其他的老师下。要说真正的年少轻狂,就要从我那年有了象棋开始,知道车走直线象走田之后,就开始和谭老师叫板,尽管他每次都让我车马炮,但每次总是我惨败而归。后来他和我之间就有了赌注,一个苹果啊一个梨子什么的,那段时间我为自己不服输的犟脾气,不知道偷偷拿了家里多少水果,总是一个一个藏在衣服里面往谭老师家里搬。家里奶奶经常咳嗽,医生交待要多吃梨,我胳膊肘朝外拐的结果就导致了奶奶一直埋怨我妈买的梨少,每次看到老妈诧异的表情,我就一个人跑到里屋偷偷的笑的直跺脚。等我到了五年级的时候,稍微明白事理点才知道,原来谭老师是学校里头出了名的象棋迷兼水果迷。从那以后,我对别人的建议就会多一个心眼儿,所谓有得便有失,于是也就落下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毛病。
萧然和我不爱浪漫这点截然不同,她应该是比较小资的,虽然我不认同她这样,但也不反感。正因为这点,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大二会和贾锋那个太监走在一起,提起往事怕她不开心,所以也一直没有直言不讳的问她。相比之下,小珍的平易近人反而让我觉得更加真实一些,犹如邻家小妹一样纯真可爱,也让我感到轻松。我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她们两个是一个人,该多好。
萧然约我晚上去西餐厅一起过圣诞节,我本来不想去,但看到她迫切期望的眼神,我无法拒绝。疯子下午就走了,说是和浩浩去扫马路,去买那些把底价翻倍之后再打折的大出血商品。我笑笑道,既然知道了还去买?疯子道,吴三桂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我为了红颜知己买几件冤枉衣服又算个啥。浩浩听疯子这么说,一旁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朝疯子伸出中指道,你是牛比的孩子――球朝天,我拿月薪的人不能和你拿年薪的比,早滚早回吧。
我一个人闲着无聊坐在客厅看电视,就等萧然剪完头发回来一起去吃晚饭。我本来要陪她去的,但她死活不肯,说要给我个惊喜。我说难道准备学陈冲整个光头出来不成,人家那是为艺术牺牲,你这样为我牺牲可不值得。萧然莞而一笑提着包就走了,回头说一定要让我呆家里乖乖的等她。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买香烟,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里面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直接问我,你是叶子的家属是吧?
(94)
我心头一惊,忐忑不安道,我是叶子家属。那就行了,赶快过来吧,转重症病房了,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骤然间,我感到天晕地旋,似乎有点站立不稳,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乌云一样笼罩在头顶,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顾一切冲出了房门,在来往车辆川流如梭的大街上,疯了一样招手拦车。上了车,我心里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电话通知小娟。关键现在还不清楚叶子究竟是不是小娟的表妹彤彤,我现在叫她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如果不告诉小娟,那万一叶子就是彤彤呢,岂不是可能两姐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斟酌半晌,我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给小娟。
电话通了,我对小娟道,你给我的那个地址,有一个女孩子曾经住了一年半左右,是我的朋友。小娟很诧异,愣了一会儿再问我,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说我直到现在也不确定她是否是你的表妹彤彤,但是今天我想让你见见她。小娟很高兴的叫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哎呀,我现在真的好紧张啊!听到小娟欢快的笑声,我的心在滴血,呜咽着对她道,说来话长,还是见面了再说吧,你赶快去××医院大厅等我。我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因为鼻子一阵酸胀,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用正常的语调和小娟通话。
如果叶子就是彤彤的话,那么她和小娟的见面是残忍的,想起来我都心酸。所以我内心还是希望叶子不要是彤彤,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安慰待会儿和叶子见面的小娟,但是心里实在太乱,没有任何头绪,哪怕安慰自己都感到力不从心。有句话说得好,爱情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会让人流泪。很少有人在爱情方面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会遇到一些意外,当你寻寻觅觅良久终于认为找到了自己的红粉知己时,很多时候却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无奈。同样,生活就是一本书,总有一页会让人感动,那是因为生活总是喜欢无情的捉弄平凡生活着的芸芸众生。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是一句屁话,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不然叶子就不会这样了。
医院大厅里,我看到了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小娟。小娟急不可待的问我道,叶子是医生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紧紧拉住小娟的手,希望我能给她一些支撑。我告诉医生我就是叶子的家属,然后拉着小娟的手走进了重症病房,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指着病床上的叶子对小娟道,她就是我以前给你提到过的叶子,在你给我的那个地址住了一年多,然后在医院又躺了一年多。我话音刚落,小娟的眼泪如同雨珠子一样滴落。小娟看着我,不停的摇头,对我道,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肯定不是我的表妹彤彤。我伸手抱住了小娟,任凭她在我的肩膀上嚎嚎大哭,她的身体因为眼前无法接受的事实在不停的发抖。我难过的要命,安慰她道,别哭,她可能真的不是彤彤。我虽然在不停的安慰小娟,但是最苦的还是我自己,因为叶子是不是彤彤对于我来说都不能减少我内心丝毫的痛楚。
小娟走到叶子身边,看着叶子苍白的脸,握住叶子的手贴着她自己的脸庞,哭着道,彤彤,是我,姐姐带你回去,你快醒醒啊。我不忍再看到如此悲怆的场面,转过身,用手使劲揉了揉噙满泪水的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滴下来。我红着眼睛,扶着小娟坐在椅子上,然后对她讲了所有我和叶子之间的故事,和叶子一起曾经的欢笑,曾经的眼泪,曾经的误会,曾经的绝望,曾经的一切一切。
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谍,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从心电图来看,心脏的起博已经开始有规律的衰减。我也知道总归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甚至还没有弄明白叶子究竟是不是彤彤,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萧然打电话给我,有点生气的问我道,你又跑哪里去了?我说我在医院看望一个老朋友。萧然道,我不管,今天是圣诞节,你说了要陪我一起吃圣诞大餐的。此时此刻,我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吃圣诞大餐,所以不耐烦的对萧然道,实在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行了,下次补偿好吗?萧然态度很坚决,对我道,你这个人怎么老这样,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我本来心里就烦,听到她这么说,更是来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道,我怎么感觉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以你的想法来约束我,不就是一个圣诞节吗,跟着洋鬼子瞎凑什么热闹。萧然一副生硬的语气道,我在西餐厅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不容我解释就挂了电话,等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归会有摩擦的,这点我理解。何况我在萧然的面前有很多方面都感觉不是很自在,因为我总是会优先考虑到她的感受和想法。我也想在萧然面前毫无掩饰的表现一个真实的自我,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克制自己。还是疯子说的对,如果哪天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突然想放一个响屁,这时候你会立刻心安理得的放出来,而且这个女人没有丝毫惊讶和厌恶的表情,这说明她就可以当你老婆了。我和萧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一个响屁,就是一个闷屁,我也肯定会死憋着。看来我和萧然之间还需要时间慢慢磨合,要发掘一种可以缓解两个人思想差异的元素,就好比刚买的新车,需要一种好的润滑剂一样。除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要么我改变她,要么她改变我,但这似乎并不会比找寻润滑剂更容易。
小娟肿着眼睛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是的话,你先去,这边我看着就行了。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他妈的天生就一个贱命。
(95)
我正心烦的时候,接到西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浪漫。我苦笑道,在医院呆着呢,叶子可能不行了,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我还哪有闲情雅致搞浪漫。西哥道,我还以为你和萧然在一起。我说我也想,但是就一个肉身,分不开,萧然可能还正在生气呢。西哥又道,那我就不到医院了,实在怕了医院那股味道,真他妈揪心。你要是忙完了,就带萧然一起过来喝点酒吧,我和洋子炖了一只老母鸡,吃不完也浪费。我惊讶道,你把阿丽赶走啦?西哥呵呵一笑道,她是菩萨,我没那本事,是把她请走的,就一句话,对她说如果以后大家还想继续做朋友,那么就好聚好散,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就当没发生一样。我心里替西哥高兴,嗯了一声接着道,阿丽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败露无法收场,这个时候你还给她个台阶下,她当然求之不得。西哥笑笑道,什么台阶不台阶,我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和她摊开了谈的,关系到我西哥的幸福,没办法,只好出卖兄弟你了。我一听西哥这么说,汗毛都竖起来了,对西哥战战兢兢道,西哥,你别不把这当回事儿,阿丽你不是不知道,上次为了割腕的事情,害的我和你翻脸,还陷害了洋子。这次你放虎归山不说,还把我拆穿她西洋镜的事也告诉她,以后真说不准她又耍什么阴招。西哥朝我呸了一声,说你他妈就是老鼠的胆子河马的嘴,一个弱女子而已,她还能把你吃了啊。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今天我算真的明白了。西哥好奇的问道,明白啥?我答道,明白你脑子长在JB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想着萧然可能还在西餐厅等我,真的心急如焚。我叫来医生,问叶子的情况究竟有没有得解。医生道,要看她的造化了,挺过了危险期,可能还能熬上一阵子。听到医生这么说,我心里反而更紧张,心中默默祈祷叶子一定要挺住。小娟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安慰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放心吧,你要有事情,先去办好了再回来。我狠狠心道,没事,约了一个朋友吃饭,不去也没关系。
我和小娟就这样默默的守候在叶子的身边,眼睛也不敢合一下,仪器上的数字稍微有点什么变化,就大呼小叫的去拉值班护士。后来护士都烦了,直接告诉我一个变化范围,说超出这个范围就叫她,不要每次神经兮兮的,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晚上十二点刚过,疯子打我电话,我只得又跑到医院大厅去接电话。疯子喜滋滋的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啊,准备外面开房啊?我唉声叹气道,开鸟的房啊,我在医院陪叶子,医生说今天是危险期,渡过了就好了。对了,萧然还没回家?疯子道,上帝保佑叶子吧,你也别太担心,真要安静的走了对她自己也是一个解脱。我和浩浩也刚到家,没看到萧然,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所以浩浩刚还打过她的手机,但一直关机。我暗暗吃惊道,难道萧然还在西餐厅等我,女人一带小资情调,就尽他妈找些事瞎折腾。
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子,想着此时仍在等我的萧然,实在是两头为难。小娟有点怒了,对我小声嚷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老婆婆妈妈的,约了女人是吧,你不想爽约就过去打个招呼再过来好了,老这样犹豫不决,跑进跑出的搞的我心里也烦。我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小娟这么一说,只好一脸歉意对她道,那好,我先送我朋友回家,然后很快赶回来,这里就暂时拜托你了。
我赶到西餐厅的时候,虽然也是午夜,但是仍然座无虚席,毕竟一年只有一个圣诞节。餐厅里面节日气氛很侬,窗户厚厚的玻璃上面喷绘着圣诞快乐的字样,还有圣诞老人的图案,大厅的中间放着一颗大约三米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闪闪发光的卡片和装着礼物的小盒子。服务员清一色的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不停的在餐厅穿梭,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分不出倒底是圣诞公公还是圣诞婆婆。中国的神话我本来就不相信,就更不用提老外的圣诞老人了,除非今晚圣诞老人悄悄送我一颗神丹妙药,让叶子能够完好如初,那我就死心塌地的信了。
萧然将原来微微有些碎波浪的头发全部拉直了,然后酒红色挑染了耳边的几缕青丝,加上今晚略施粉黛,配合上三分醉意,七分妩媚,一眼看上去,说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尽雁之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就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样子真喝了不少,桌上的红酒瓶空了一大半。餐厅墨绿色的沙发让我有点不习惯,怎么看怎么难受,因为这让我联想到绿帽子。我在萧然身边坐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埋怨道,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今天真的有事吗,一个朋友在医院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说我哪有心情搞这些。萧然转过头,小脸红彤彤的,醉意朦胧道,你们都不陪我,我就一个人喝。我拉着萧然的手道,走,我先送你回家,别耍小孩子脾气,等些日子陪你过大年夜,看春晚吃没放盐的瓜子儿,虽说两者都是一个味儿,但总比崇洋迷外的好。萧然死活不肯走,说陪她把酒喝完了再走。我一下火了,拿起桌上的红酒,直接对着瓶子把剩下的一半吹了。周围几桌的客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可能在想,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俗人。我朝他们扫了一眼道,看什么看,我啤酒吹习惯了,红酒一样吹。坐后桌的一个哥们可能也是喝多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结结巴巴道,哥们儿,爽快,我敬你一杯,今天是我和老婆的分手宴,实在是高兴,来,干了!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脖子一仰,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将酒杯塞他手里。这个哥们儿真的喝高了,可能我的动作太迅速了点,他拿着个空酒杯在手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歪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诶,怎么,怎么酒又没了,还没喝呢!周围的人都在笑,萧然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在这种场合让她感到丢脸,所以她朝我瞪了一眼,一把推开我,提着包径直走向门口。
我好说歹说把萧然送回了家里,将醉醺醺的她放在床上,任凭她嘴里胡言乱语。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头重脚轻,酒喝的太急了,这红酒喝的时候不觉得,喝过一会儿后后劲儿就上来了。我要赶回医院,被萧然从身后一把抱住,说要我留下来陪她,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醉。我让她别胡闹,说今晚肯定不行,人命关天的事儿。可是她就是不依不饶,死命抱住我,说一定要今晚陪她,还说有很多男人约她今晚一起吃饭,都被她拒绝了,都是为了我。萧然这么说,我相信,因为我经常看到她信箱里面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肉麻程度只能让我望洋兴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好我这个前浪没有死在沙滩上。
我有点犹豫了,正这个时候,萧然突然吻了我。她的主动让我措手不及,我的舌尖似乎还能感触到她味蕾残留红酒的香醇。我借着酒劲也一下糊涂了,冲动的抱住了她年轻挚热的身体,激烈的回应她。萧然的舌头移到了我的耳根,像小虫子一样让我骚痒难耐。我双手开始熟练解开她里外三层上衣,然后两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下一用力,她上身就直剩下一件酒红色的内衣了。我心里想,今天她挑染酒红色头发的灵感很可能就是来自这件内衣。她的舌头继续在戏弄我脆弱无比的耳根,让我有点受不了,不禁叫出声来,不要。她停顿了一下,在我耳边呵气如兰道,不要什么?我闭着眼睛,双手放在她丰满的胸部上,梦呓道,不要停。
(96)
我感到自己彻底累了,需要放松一下,但是不知道纵欲是不是一种良性的解脱方式。心理是疲惫的,但身体却是兴奋的,我就在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下和萧然在床上纠缠。我不清楚面前的萧然是不是清醒状态,但看上去她似乎很疯,和平时判若两人。我正在想这次和她之间是否会有质的飞跃,但是随着她那双纤细的手开始介入我和她身体之间,我很快又和以往一样失望透顶。
正好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我突然清醒过来,要去接电话。萧然想阻止我,让我躺床上不要动,与其说是她阻止我接电话,还不如说是她一直用手来敷衍我让我恼羞成怒。我很粗鲁的一把推开她,不顾惊愕不已的她,拿起了放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小娟的来电。我一边喘气一边道,我马上就过来。小娟很着急的说道,那最好,我都快饿死了,正在医院门口馄饨店吃东西呢。还好刚才病房里面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她说她叫阿丽,是叶子的朋友,现在正在照看叶子,不然我还真脱不开身。我对小娟道,我认识阿丽,她以前和叶子是同事,而且是好朋友,有她在一样。对了,叶子情况好转没有?小娟叹气道,医生来病房看过一次,摇摇头,说只能听天由命。我对小娟道,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我对萧然说我要赶紧去医院,让她早点睡。萧然满脸的不高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弯曲着的小腿,坐在床头,微微抬着头,一脸失望的望着我。我正要出门,萧然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话,她语气缓慢道,我发现你变了。我停住了脚步,回头道,没有变,我还是我,可能以前是因为你的遥不可及让我有所掩饰和保留,但这不是刻意的,相信我。说完,我坚定不移的快步离开了萧然的房间。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去叶子病房的走廊特别吵,都半夜了,还有好几个小护士来来去去的。我心头一紧,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跑进叶子的病房,就在我看到叶子苍白的脸的一刹那,医生摇摇头,旁边的护士将白色的被单拉了拉,盖住了叶子的面部。我看了一眼心电图监视屏,已经成了一条直线,顿时心如死灰。站在角落里的小娟浑身在战栗,右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却挡不住泪水如珠的滑落。我想走过去安慰小娟,她却甩开我的手臂跑到了病房外面,没有丝毫的停顿,让人揪心的痛哭随即从走廊传进了病房。
旁边的阿丽也泪流满面,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双腿实在无法支撑我并不强壮的身躯,奇怪的是,尽管我泪腺涨的厉害,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医生蹲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虽然走得有点突然,但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身体大部分器官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衰竭,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意料之外。我呆呆望着医生,面无表情,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出奇的累,想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醒来。
叶子虽然躺了一年多,一句话也没说,但至少还有个人在,这下好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是再见两个字也没有。她心里还有哪些遗憾,还有哪些愿望,一切一切都带到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原来生命真的这么脆弱,好比是一支燃烧着的灯芯,说熄灭就熄灭了,无情的让人来不及接受。
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所以生命尤其宝贵,正因为这样我们要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荣誉,金钱,权势,这些本来就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偏偏生活中我们又不能摆脱对这些东西的向往。当这些逐渐成为欲望的一种寄托的时候,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为了现实生活中戴着虚伪面具的奴隶,开始收敛和打磨自己锋芒毕露的棱角,让自己变得如同鹅卵石一样圆滑。意识不到这点,你就继续沉沦,意识到这点,就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自责中,我自己就属于后者。就爱情而言,女人喜欢一个有钱的男人,总会说不是因为喜欢他的财富,但是潜意识里肯定存在让她内心自责的成分。也好比一个男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对她说不是因为喜欢她的容貌一样,这已经违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自然规律,但是还是可以冠冕堂皇的从自己口里说出来。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解脱呢,只有像叶子一样,悄然无息的到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忘记所有,真正做回最原始的自己,再也不用考虑任何那些曾经让自己困扰一生的难题。
叶子的离开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少了一份隐约的牵挂,反而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我一直内心谴责自己的自私,也许是我的忽视让她少了她应该拥有的幸福,一念间,让她在通往幸福的岔道口,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没有给叶子机会,她也没有给我机会,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错过,留下的只是一段并不算爱情的爱情,让我一辈子在内疚中慢慢回味。
叶子走后不久,我下定决心要把她究竟是不是彤彤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仔细回忆了所以细节,既然叶子邻居说那天有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房产中介,那么就从中介公司着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叶子居住的那个小区附近的中介公司多如牛毛,考虑到那个男人叼雪茄,所以应该不会找太小的房产中介,所以我就从稍微有规模的中介公司开始一家一家的问。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在一家相比规模稍小的××中介公司终于又看到了希望。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以为我要买这个房子,告诉我道,房子已经交易了。我告诉他说以前是我一个朋友住,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我递了一根烟给他,两个人在中介公司的会客室聊了起来。
我问道,是你带客人去看房的吗,房主是叼雪茄的男人?小伙子蛮热情,回答道,哪里的事,叼雪茄的是浙江的萧先生,他想帮薛小姐买这个房子,那天我是带他们两个去看房子。我一听,感到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华塞给了这个小伙子,麻烦他尽量把情况说详细些。小伙子吸了口烟,接着道,这个薛小姐呢,是原来这个房子房东的小女儿,大约三年前的事情吧,大女儿和大女婿一起出国,所以就把这个房子卖了,当时就是我们公司的毛经理经手的,那个时候他和我一样还是业务员呢。我有些惊讶,好奇的问道,那我听邻居说有一次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也去过看过这个房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中介公司参与?小伙子摇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房子一直是我们独家代理的,当时房子是卖给了一位叫铭的先生,你说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是他,上次我正好陪一家客户去郊区看一栋别墅抽不出身来,加上和铭比较熟,所以就直接让他带薛小姐去看房了。我心头一惊,看来叶子说住亲戚的房子果然是骗我的,应该是铭买了这个房子给她住。我掐灭手里的香烟,继续问道,方便把薛小姐和萧先生的电话给我吗?小伙子摇了摇头道,这个不行,我们只能告诉你卖主的电话,买主的资料我们是保密的,不好意思。我朝他笑道,不用了,卖主我认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心想,看来有必要和铭见上一面了。
(97)
我电话给阿丽,让她帮忙给我约铭见面。阿丽阴阳怪气的笑了笑道,现在想起我来了?你约他干嘛,你害他蹲了一年大牢,你认为他会见你吗?我一时无语,顿了会儿很诚恳的对阿丽道,阿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矛盾,但是这个事情和叶子有关,你就看在叶子的份上帮帮我,我相信你应该可以。我打过他电话,他一听是我立马就挂掉了,所以这个事情还得你帮忙才行。阿丽道,这个忙可以帮,实不相瞒,他出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而且不止可以帮你这个忙,我手里还有一样东西,你也一定感兴趣,不过我有个条件。听阿丽这么说,我不得不又警惕起来,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条件,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阿丽大声嘲笑道,你能满足我什么?要说帅,你远不及西哥,要说有钱,你一年收入也就抵得上铭当初两个月工资而已。我有求于阿丽,所以任凭她羞辱,却又不能反驳,实在气煞老夫也,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她几百遍贱人,还是觉得不解恨。我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平静的问她道,你手里会有东西让我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条件,你不要拐弯抹角的。
阿丽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发现西哥房间花盆下面压着的钥匙?你想要,我给你十把都不是问题。帮你约铭见面可以,给你钥匙也可以,但是你得让西哥到我家里陪我一个晚上,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和他说,如果他再惹得我不高兴,那你的要求就想都不要想。我感到很为难,有点犹豫不决,对她道,我又不是西哥,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钥匙我可以不要,你帮我约铭见面就可以了。阿丽一副不以为然的腔调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能不能办到,你自己看着办,想通了就电话给我。说完,阿丽就挂了电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阿丽这个要求倒是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暂时还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说服西哥出卖肉体,这实在让我有点头疼。我还真搞不明白,西哥对阿丽的吸引力就那么大,都分开了还让阿丽对他恋恋不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去她家里说呢,还是就为了再睡西哥一个晚上?难道西哥真的在某些方面比其他男人有长处?但我和他一起浴场洗澡的时候,也没怎么觉得啊,这么看来,只有一点理由成立,那就是西哥某个部位的膨胀系数确实惊人。西哥刚把洋子接到家里,这个时候我要是跑过去告诉他阿丽想再睡他一晚,似乎过分了点,所以想想,我决定暂时缓几天再和西哥商量这件事,至少得让他喘口气。
晚上我和萧然,疯子和浩浩一起吃晚饭,不得不承认疯子的厨艺进步了不少,看来做饭和做爱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天天做,经验自然就丰富了。疯子帮我打开一听啤酒,说看上去我的脸色不太好。我朝萧然瞟了一眼,笑道,性生活不和谐,这人能有精神吗?浩浩自从耳濡目染男女之事后,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所以还特意插了一句道,还好我和疯子比较和谐。一语道破天机,我和萧然惊讶的抬着头望着对面的疯子,看他怎么解释他自己说一直和浩浩保持柏拉图恋爱关系这个问题。疯子放下筷子,朝我和萧然一本正经道,你们两个朝我看个球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浩浩的意思是说我和她生活和谐,你们自己想歪了。说完,转头对浩浩说,你说对吧?浩浩点点头道,对啊,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啊。这下反而轮到我和萧然尴尬了,只好不好意思相识一笑。疯子夹了一筷子韭菜放我碗里,笑着道,多吃点,壮阳的,你好她也好。看着疯子这个热心样子,我心里苦啊,真想告诉他,《萧然的手》都成了连载了。
扒了两大口米饭,我故意神秘兮兮的对浩浩说,浩浩,明天我单独请你吃饭,你悄悄给我爆疯子的料。浩浩笑笑道,好啊,不过还是改日吧,明天我没空。疯子不乐意了,对浩浩语重心长的说,浩浩,男人请吃饭,你不能回答改日吧,知道吧,真要把吃饭改成‘日’也是我日,不是他这个淫虫。话音刚落,我和萧然,疯子三个人笑得前俯后仰,浩浩一脸通红,把手中筷子倒过来,狠狠敲了几下疯子的头,嗔怒道,看你还不怀好意,把你脑袋当木鱼敲。
吃完饭,浩浩和萧然两个去洗碗,我和疯子躺在沙发上抽烟。疯子道,阿勇最近过的不是很好,你知道吗?我摇摇头道,好久没和阿勇联系了,他也没联系我,还是两三个月前打过他电话,好像手机号码也换了,后来事情一多,也就没顾的上,现在想起来心里真过不去。疯子叹了口气道,阿勇这个人啊,就是面子看得太重,他一直不联系我们,是因为现在混得不太好。我是通过下面代理商问他那个彤彤的情况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自从阿勇离开公司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整天浑浑噩噩度日。开始一个月,彤彤还能忍受,日子一长,谁受得了,所以阿勇和她之间摩擦也就越来越多。就上个月的事,彤彤和一个台湾客户跑了,唉,当初我就劝过阿勇,让他改放弃的就放弃,他就是不听。听疯子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火冒三丈,拍桌子骂道,那个女人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忘恩负义的东西,亏得她刚来上海时我们千方百计的帮她找工作,如今好了,过河拆桥,千万别让老子碰到她,不然有她好看的。疯子鄙夷笑道,当初她来上海的时候,一起吃饭那当儿你说过她不好吗?我看你一双贼眼睛老盯人家胸脯看,喝的口水比啤酒还要多,现在倒知道义愤填膺了是吧?我双手用力抹了抹脸,然后神情凝重道,欢场女子看来确实靠不住,始终难改惟利是图的本性啊。当下最关键的是以后怎么办,我们总得帮帮阿勇吧。疯子道,当然要帮,能共甘甜不能共患难那还是兄弟吗,当初阿勇当领导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哪次忘了我们俩?听说阿勇正在筹备一个红茶坊,手头资金比较紧张,要不我们几个先凑点。我有点吃惊,问疯子道,自动化不搞啦,怎么搞红茶坊去了,这跨行业也跨得离谱了点吧。疯子道,行行出状元,自己当个小老板总比跟别人打工强,至少不用受气吧。我点点头道,那是,开个红茶坊也好,以后叫上西哥,我们四个正好一桌。疯子笑道,你那个西哥,成天忙着打炮,有空打麻将才怪了。
睡觉前,萧然穿着一件新的HELLOKITY睡衣在我面前像个蝴蝶一样晃来晃去,问我这件睡衣好不好看。我对她道,你睡衣都有七八件了,还花这冤枉钱,买个盗版的不就行了,至少便宜十倍。萧然被我泼了冷水,有点不开心,朝我道,又不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啊,我就不习惯买盗版的,被人知道多难堪啊。我一听她这么说,也来气道,我买一堆的盗版光盘就名正言顺的摆家里,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是盗版,多经济实惠,这说明我有头脑!你买个睡衣有谁会知道是盗版,买个质量好的国产品牌不是一样穿啊,你去问问你周围的同学,看看有没有一年就两套衣服换来换去的,多的是了。知道你有钱,你是大小姐嘛,我贫农出身,从小节约惯了,行了吧?连珠炮一样放了出来,我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好多,说心里话,我就看不惯萧然这点小资思想,穿个衣服讲品牌,吃个饭也要讲档次,早餐非得吃个汉堡才安逸,其实在国外不就是个垃圾食品吗,偏偏到了中国就是有人拿它当宝贝。
萧然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是怎么啦,感觉对我不像以前好了,以前我说什么你都顺着我的,现在总是看我不顺眼。听她这么一说,我心又软了,是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老要找歪理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呢,也许是我最近心里比较烦躁,所以无意识就迁怒到她。是啊,她爱小资就小资,这是她的权力,又犯着我什么呢。我走到萧然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早点睡吧。萧然趴在我肩膀上,幽幽对我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是不是现在开始厌烦我了。
我没有回答她,我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真的变了,变得满腹牢骚,喋喋不休。太多的事情和变故让我疲于应付,迷惑,彷徨,猜忌,一系列神经质的病态心理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深陷牢笼一般感到恐惧和绝望。
周五的时候,我约了西哥下班后到他家小区附近的川妹子餐馆吃饭,迫不得已,趁阿丽还没有改变主意,死活也要劝服他献出肉身。
(98)
下午比较清闲,电话少了些,所以静下心来看看销售报表。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又收到了小贵妹妹的短信,问我在干嘛。我告诉她,我在工作,为了生计在折磨脑细胞。小贵妹妹道,那是不是压力很大呢,你既然二十元包月了,就可以把我当出气筒,只要你舒服些就行。我打个笑脸回复道,我可没那么自私,也没有那个必要。不过有个陌生的人陪我聊天,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点倒是感觉物有所值的。小贵妹妹道,难道我还是陌生人吗,我们聊了好几次了哦。对了,免费教你一个方法,那就是你不开心的时候,就对着镜子微笑,直到自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为止。我回复她道,难道你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吗,就没有烦恼,没有任何欲望,我不相信。小贵妹妹道,当然有啊,等自己有欲望的时候我就会幻想,在一个种满花草的院子里,沐浴着阳光,聆听从房间传出的优美音乐,躺在躺椅上看一本自己最喜欢的书。我打了一个大笑的符号回复她道,你这种对欲望的克制方法倒是值得作为红头文件推广,把我都打动了。
川妹子餐馆并不大,但是生意一直很红火,价廉物美是一个原因,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服务员都生的蛮水灵。服务员都说地道的四川话,这四川的方言我一直觉得蛮有语言魅力,听着一舒坦,自然忍不住要多点两个菜。中国有很多方言,但是我喜欢的有四种,一种是北京话,一种是上海话,一种是四川话(包括重庆话),一种是广东话。北京话调正腔圆,男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是孙子,女人说出来让人感觉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土得掉渣,不过北京方言是众所周知的血统纯正,不然就不会成为普通话的基础了。上海话就不一样了,女人说出来感觉忒小资,嗲味十足,同时那种自豪感也不言而喻,所以说上海话的女人看北京人也是乡下人。至于男人说上海话,我就不敢苟同了。再说四川话,与生俱来就是含有幽默成分的方言,而且无论男女说出来,给人感觉就一个字,爆!况且语速极快,感觉就像四川全民运动搓麻将时的稀里哗啦,一个爽字了得。最后说这个广东话,腔调好听自然不用罗嗦,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粤语歌曲成为永恒的经典。但是我个人还是觉得广东话多少沾了香港的光,所以大致的感觉就两个字,洋气。而这四种方言所在的地区正好是分布在鸡鸡图的东南西北,所以它们的影响力会辐射到周边所在的城市,我只所以喜欢也是因为大学里接触的较多的方言就是这四种,而且也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西哥还没有来,我就自个儿先叫了服务员点菜,免得等下到了正点吃饭时间,一个豆腐也要等半个多钟头。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来到我旁边,问我要点啥子菜。麻婆豆腐和毛血旺还有回锅肉我自然是必点,其他的就随便要了几个小菜,然后再叫了四瓶啤酒。小姑娘等我点完了,再问我,铁板牛蛙有特价,要不要上一份?我笑着对她道,这个好像不是四川特色吧。小姑娘蛮放得开,知道我是这里的熟客,所以银铃般一笑道,龟儿子,有得吃就行了,罗嗦个锤子啊。这服务员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嗔骂两句你都觉得心里比蜜还甜,还好我在这里是犯贱犯惯了,于是对她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这句话是不是就来自铁板牛蛙这道菜名的创意哦。小姑娘含笑道,懒得和你这个龟儿子讲,先送你一碟花生米把你小嘴堵住。
菜刚刚上齐不久,西哥就提着包过来了,把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甩,一边开啤酒一边问我道,又是什么JB鸟事,还一定要在外面谈?我嘿嘿一笑,给西哥倒满酒,说道,求你办个事儿。西哥眼睛一翻道,难怪这么隆重,原来摆的是鸿门宴。既然西哥这么爽快,看穿了是鸿门宴,那我也不矜持了,就直截了当的把我了解到的情况和阿丽的要求告诉了他。西哥听完我的话,把手中筷子朝桌上一放,瞪着我道,你这不是把西哥我往火坑里推吗?我好不容易和她没了瓜葛,你倒好,还主动给我牵线搭桥,让我出卖肉体,你这和拉皮条有什么区别,老子要是警察,早把你给逮了。我赶忙给西哥陪笑道,西哥,阿丽也没说和你上床,只是说有些事情想和你好好谈谈,也就是叙叙旧,你就别臭美了。西哥嚼着花生米,含糊对我道,这事儿我得好好考虑,万一又下什么迷药给我,然后拿上一大剪刀,喀嚓一下,那我这辈子是栽她手里了。你别告诉我她做不出来,和她在一起,我是防不胜防,就没睡过安稳觉。我对西哥笑笑道,你当演电影啊,你一个大男人的,多个心眼就行了,最多就是聊个通宵不合眼,她难道还能吃了你?西哥沉思了一会儿道,说得也是。我笑颜逐开,敬了西哥一杯酒,说道,那就算答应了。西哥叹气道,这顿饭不多吃点还真亏了。说完,扯着破嗓子打雷一样喊道,服务员,抬筐啤酒过来,要喜力。
在阿丽的安排下,我和铭在一家小咖啡厅见了面。铭看上去很沧桑,目光不如当初炯炯有神,而且嘴唇周围还有半寸左右的胡子茬,穿着也比较随意,就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加一条牛仔裤。一个拥有事业和家庭,财富和权势的成功男人,如今魔术般突然变得一无所有,这种落差不是一般人心理能承受的。我喝了一口热咖啡,感觉暖和了很多,抬头看着铭道,叶子走了,你知道吗?铭没有说话,朝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窗外。我继续问道,是阿丽告诉你的?铭回过头来,看了我一会儿,心平气和道,是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和阿丽过完圣诞后,是她提出来要去看看叶子,这样心里会好受些,但是没想到是最后一眼。阿丽发消息告诉我叶子走了,但是我没进去,感觉自己实在是没脸见她。我不禁开始可怜眼前的这个男人,尽管我很厌恶他对叶子所做的一切,可看着眼前落魄的他,我心中愤怒的导火索就好比遇到了一泡尿一样被逐渐浇灭了。
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说这些吧?铭问我道。我微微笑了笑,尽量让谈话气氛变得轻松,对他道,叶子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铭显得有点吃惊,似乎有点紧张,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往咖啡中加了一些奶,对他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回答我就行了。铭答道,是的,是我当初买了给叶子住的,但是我刚从里面出来不久,而且原来的存款和房子全部被前妻卷走了,所以刚刚把这套房子交易掉,正在办手续。我追问铭道,我就想知道买主的情况,因为买主可能是我失去联系的一个老朋友,希望你不会保留。铭的表情似乎轻松了许些,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我道,你是说小薛?我说当然,难道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萧先生不成。铭用勺子在咖啡杯里面轻轻搅拌了几下,抬头对我道,薛小姐叫薛婷婷,但是你说的那个萧先生我也不太熟悉,只是听房产中介的代理员提到过,应该是他出钱帮薛婷婷买这个房子。
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那个年轻女人叫薛婷婷。铭继续道,薛婷婷是这个房子原来房东的小女儿,我就是从她父亲手里买了这个房子。我问铭道,那薛婷婷和那个萧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铭朝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房产代理也好像没提过,他们应该也不知道,只要房子交易就行了,又不是查人家户口,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心里暗忖道,这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虽说这个房子是老房子,但怎么也得几十万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铭。铭苦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了。我诚恳的对他道,有没有想过和阿丽在一起,看的出来你蛮在乎她,所以她一句话,你就来和我坐在这里喝咖啡。铭若有所思道,也许吧,毕竟我出来那天,就她一个人站在铁门面前等我。听铭这么说,我真的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了,不知道阿丽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继续问铭,那你现在住哪里?铭答道,自己暂时租了一个房子,阿丽提出过让我搬过去,但是我想还是想清楚了再说,毕竟我也是错过一次的人了,不想再错第二次。我笑笑道,等手续办完,拿到房款了,你也算一小款,有没有想过东山再起?铭微微笑道,老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还哪里有冲劲,郊区买个房子,种种花花草草的,过得轻松点就行了。
和铭分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回头对他道,差点娶亲忘了大轿,还没问薛婷婷的电话呢。铭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对我说,发给你了。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回头对我道,薛婷婷是个好女孩,别吓着人家。我友善的朝铭笑笑道,放心,一定不会,我还怕她吓着我呢。
(99)
根据小娟的那个地址来看,只有两个人可能是彤彤,一个是叶子,还有一个就是薛婷婷。房东的大女儿年龄已经不符合,所以肯定不是。如果是薛婷婷,那么房东就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她的亲戚或者养父。现在叶子已经走了,那么只有从薛婷婷身上下手,才能搞清事实的真相。
我是个急性子,拿到薛婷婷电话后,立刻忍不住就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一个并不斯文的女人声音问我道,谁?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情急之下对她道,我是小和尚!对方毫不客气骂道,神经病,找你老尼姑去!还没等我说第二句话,对方就直接挂了电话。我有点傻了,看来做任何事情之前还是要未雨绸缪,最好是让这成为一种习惯。都二十多年了,也许她早已经将彤彤和小和尚的故事从记忆中抹去,要么她根本就不是彤彤。
我想到了小娟,于是电话给她说想请她吃饭,有些事情想和她认真谈谈。小娟说让我两个礼拜后再找她,她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到时候她请我。她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勉强,正好缓一缓,让我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免得再冲动把事情彻底搞砸了,那样一来我心里的这个结就真的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了。
最近我对萧然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说实话,这和她老是用手敷衍我有关。我也问她为什么总这样,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有了阴影,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萧然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老说这样不是挺好吗。可我对她这种态度不满意了,虽然性并不是一切,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这样都可以维持男女之间亲密关系的融洽程度,那世界上的避孕套厂商都要倒闭了。有时候心里恨的牙痒痒,真想来个先小人后君子,二话不说,把萧然霸王硬上工算了,但一想到当初对小珍带来的伤害,我又心软了。
周五的晚上,我陪客户喝的酩酊大醉,吐了好几次,感觉胃都滥掉了。回到家里,冲了个热水澡,稍微舒服了些。轻飘飘的走到卧室,看到萧然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不由得兽性大发,老鹰抓小鸡一样直接扑了上去。萧然呵呵一笑闪到一边,问我道,酒色过度,容易伤身。我淫笑道,玫瑰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今晚要定你了。说完,我一把抱起被我逼在床角的萧然,平放在床的中央,笨拙的压了上去。萧然半推半就的挣扎,更加激发了我占有欲,于是我几下就把她扒了个精光。凌乱的几缕青丝随意贴在她白皙丰满的乳房上,让我压抑内心已久的情欲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开始低头疯了一样亲吻她起伏不已的胸部。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没有过多的前奏,就准备进入她的身体。让我懊恼的是,又遇到了她强烈的反抗,但这次我并没有轻易放弃,借着酒劲,一股誓死坚持到底的决心油然而生。萧然小脸憋得通红,低声怒道,你再这样我叫疯子和浩浩了。我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任凭她如何,也是毫无畏惧,心想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先把爱做的事情做完。于是我对她道,你叫吧,我门都没锁,正好叫他们过来看我们这个样子。萧然气的不行,瞪着我道,你无耻!我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无耻,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萧然一看我这个死皮赖脸的样子,也怕了,只好求饶,哀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我一副誓不甘休的样子对她道,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这么做的原因。萧然一脸为难的样子,开始沉默,把头扭到一边。我趁她放松警惕的同时,稍微一用力,终于顺利的进入了她,随即和她融为一体。人总是欲求不满,我也不例外,一招得手,接着就更加不会退缩,所以立马开始有节奏的原始动作。我沉浸在潮水般的快感之中,心理和生理的完美结合让我感到快要窒息。奇怪的是,萧然这次并没有反抗,任凭我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恣肆放纵。我想吻她,但是她始终扭过头不让我得逞,我伸出手扶着她的小脸,让她面对我,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由得放慢了身体的动作节奏,轻声问道,怎么啦,你别老这样好不好?萧然看着我,那种怨恨的眼神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缓缓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吗,现在满意了吧,反正我不会怀孕,你高兴就弄在里面好了。听到萧然这么说,我心理一阵难过,再也没有兴致继续,身体如同开足马力的机器骤然停了下来,刹那间,一种强烈的失意感无情的将我打入万丈深渊。我依依不舍的离开萧然反应并不强烈的身体,躺在她的身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搞不懂你,你干脆把我杀了算了。萧然侧过身,抱住我,眼泪滴落在我的肩膀,滚烫滚烫。沉默了一会儿,萧然哽咽着对我道,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你后悔。我不想回答她,因为和她在床上让我感觉是在蹦极,高空跌落到一半正爽的时候,突然又被拉了回去,实在身心疲惫。要说后悔,我他妈没狠心倒底才会后悔呢,唉,萧然这么做总归有她自己的原因,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没多大意思,想着想着我眼皮越来越沉。
我到了西哥家里想找他喝酒解闷,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开,于是我就掏出钥匙自己开门。进了门,房间里面没人,只听到浴室里面哗啦哗啦水响。我走到卫生间门口,门半掩着,探头一望,顿时呼吸都停止了。只见洋子正在里面赤身裸体的淋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她修长的脖颈,显得尤其性感。骄傲耸立的双乳在她移动身体的时候微微颤抖,从上面流下的水珠连成一条线沿着光滑平坦的小腹滑下,滑落到大腿之间的隐秘部位,然后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我分明听到了水滴敲打地板的清脆声响,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我伸手将门推开,一副美轮美奂的洋子淋浴图就完全呈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燥热的身体蠢蠢欲动。洋子看到我似乎并不惊奇,转过头朝我莞而一笑道,你来啦,西哥出差去了。我心里想,这个暗示也太他妈明显了点,于是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撕扯掉身体上所有的障碍,跟着一丝不挂的走进了浴室,抱住正在淋浴的洋子一阵战栗。心里不由得暗忖道,萧然要是有国际友人一半的体谅我就知足了。
我双手从洋子光滑的肩膀开始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进行地毯式的搜索,酥痒的感觉通过手心如同高压电一样让我痉挛不已。洋子也很配合,开始轻微的呻吟,这种明目张胆的挑逗,让我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无限的扩张,似乎可以听到像老树皮龟裂一样发出的轻微声响。我从洋子身后抱住她,臀部的凸起处,迷人的股沟对我的吸引力,好比儿时的我渴望得到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一样强烈。我用身体紧紧贴着洋子的后背,贪婪的不想留下任何一处缝隙,伴随着洋子梦呓般的轻哼,下身开始产生有节奏的轻微摩擦。没有丝毫的阻拦,没有任何的反抗,在洋子全身心的配合下,我的身体如同乌云上空的闪电,劈开一道缺口,将光亮带到了洋子柔软缠绵的身体深处。快感妄若几千年的檀木一般,发出让人晕眩的芳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让我和洋子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我紧紧抱着洋子,已经分不清身体上的是水珠还是汗滴,仿佛人生刚刚重新轮回。突然,所有的灯啪的一下全灭了,让我和洋子大惊失色。眼前一片黑暗,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伴随着打火机的清脆响声,一丝微小的火焰在卫生间门口燃起,光亮中,看到阿丽一张狰狞的脸正朝我和洋子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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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大叫出来,阿丽,你怎么会在这里!阿丽没有回答我,阴森森的继续朝我笑,突然从背后抽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然后一下吹灭面前不停跳跃的火焰,顿时一片漆黑。恐惧迅速笼罩我全身,我感觉到阿丽正在向我逼近,顿时使出全力大声一吼,别过来,阿丽,阿丽,你别再害人了!
醒醒,快醒醒啊,你干嘛呢!萧然打开台灯,使劲的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睁开眼睛,不停的喘气,仍然惊魂未定,松开自己捏紧的拳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萧然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我的额头,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吗?看你全身都湿透了,额头上都是汗。我没有力气回答萧然,只是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萧然继续问道,阿丽是谁,你怎么一直叫她的名字?我有气无力的答道,以前一个朋友的朋友,刚梦见她要杀我。萧然微微一笑道,傻瓜,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你呢,看把你吓得。我总算缓过神来,双手交叉枕在头后面,对萧然道,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做梦也与众不同吧。萧然指着我的鼻子不怀好意的笑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你又想把人家嗯嗯嗯,所以人家要报复你,哈哈哈,对不对?我尴尬笑笑道,哪里的事儿啊,我宁愿对着花花公子杂志自己来,也不愿意和她。
萧然嫣然一笑道,我才不相信呢,对了,衣服都湿了,我帮你换换吧。我对萧然抱怨道,都是跟了你才有穿睡衣的坏习惯,本来我习惯裸睡的,就不用这么麻烦。萧然掀开被子,帮我脱下睡衣,刚脱下睡裤,啊的一声惊呼把我吓了一跳。我问道,怎么啦?萧然红着脸,朝我下面指了指。我坐起来低头一看,真他妈糗啊,内裤湿了一大片。旋即,萧然哈哈笑出声来,美眸流盼道,羞不羞啊,这么大人了,还被吓得尿裤子。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装傻朝萧然笑了笑,心理暗自埋怨道,都他妈怪洋子,偏偏要在我梦里洗澡。
我对萧然说,我是睡不着了,你先睡吧。萧然帮我换好衣服,靠在我的怀里道,那我陪你看会儿电视好吗?我点了点头,按了一下电视遥控器,正好看到一个女影星的专访。正准备换台,萧然连忙叫道,别换别换啊,我最喜欢她了,就是在××电影里面一炮走红的。我笑笑道,是被导演打了一炮走红的,你以为是什么一炮走红啊。
西哥敲响了阿丽的房门,隔了一会儿阿丽才开门,对西哥笑道,不好意思,正在做晚饭呢,马上就好,你先坐会儿。菜很丰盛,都是西哥爱吃的,还有一瓶红酒。西哥迟迟不肯动筷,阿丽似乎看出西哥的心思,端起西哥面前的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再放回西哥面前,幽怨叹道,你就把我想得那么坏吗?西哥被阿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微微一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既然敢来,就没有怕的意思。阿丽是个聪明的女人,自己把每一样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对西哥道,嗯,味道还不错哦。西哥心想,看来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也敞开肚皮吃了起来。西哥边吃边问,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吗,不可能就为了请我吃这顿饭吧?阿丽温柔笑笑道,吃饭的时候要专心,这样才能体会其中滋味,等吃完了再说不迟啊。西哥心想,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妈的,什么时候轮到西哥我这么胆小怕事了,吃穷她!
吃完饭,西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菜口味很辣,所以不停的喝水。西哥暗自思忖道,就算酒菜有毒,多喝点水也好,能把毒性冲淡点吧。阿丽收拾完碗筷,换了一套很朴素的衣服,靠着西哥坐下,依偎在西哥的怀里。西哥如同乐山大佛一样动都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看。阿丽伸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轻声对西哥道,你就不能看看我吗?西哥机械的低下头,看到阿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柔情似剑望着自己。阿丽看着西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恨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做了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别人可以看不起我,可以怨恨我,我都认了,也不会在乎,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真的很心痛。西哥想了想,阿丽说得也有道理,她耍了那么多手段,的确从来没有对我不利过,这么说来阿丽对自己确实死心塌地,只不过有些歇斯底里罢了。想到这里,西哥冷酷的眼神立刻有所改观,觉得站在阿丽的角度来看,其实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西哥叹了口气道,阿丽,说心里话,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也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很多事情你做的有些过分,虽然没有伤害我,但是伤害了我周围的朋友。阿丽期望的眼神看着西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让我们忘记它,好吗?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那就是我想和你远走高飞,因为我可以搞到一大笔钱,足够我们在外地买一套大房子,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些日子。西哥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一大笔钱,不要告诉我你是中彩票了。阿丽微微一笑道,我没那么好运,我准备把现在这个房子卖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西哥反问道,那为什么要去外地呢?阿丽一怔,随即又道,因为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只要我们两个,哪怕是在一个外地的小镇,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西哥眉头紧簇,沉思片刻道,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不想离开上海。我说过,我们依然可以做好朋友。
西哥的回答让阿丽很失望,阿丽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的神情,对西哥道,难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洋子,我哪点比她差了?西哥对阿丽道,你错了,我不是因为洋子才不和你离开上海,其实我对洋子也谈不上喜欢,我怎么会喜欢她呢,你多心了。阿丽穷追不舍道,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西哥道,我这个人不适合过稳定的生活,飘荡惯了,一下难以收心,而且对上海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不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阿丽冷冷一笑道,你骗我,你就是喜欢洋子!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和我一起远走高飞的。西哥望着阿丽,心平气和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贪恋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感情,所以根本谈不上喜欢,我正在考虑找个借口将她赶出我的地盘,至于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阿丽目光逼人,问西哥,那你也是因为贪恋我的身体才和我在一起的?西哥道,开始确实如此,但是后来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难免有些感动,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对你一点不喜欢那肯定是假话。但是我说过了,如果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唯一的做法就是当好朋友。西哥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额头有冷汗渗出,但是不敢伸手去擦,怕引起阿丽注意。阿丽听到西哥这么说,会心的一笑,在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话,但是你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做好朋友当然是好,但是需要给我一些时间慢慢转变。
西哥道,事情都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阿丽挽住西哥的脖子,一脸暧昧道,今晚留下陪我,好吗?西哥似乎有难言之隐,思忖片刻,痛苦万分望着阿丽道,实不相瞒,留下是可以,但我前列腺炎越来越厉害了,医生嘱咐我要戒欲。阿丽大惊失色道,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哥一脸悔恨道,很早就有了,只是不是很严重,但是最近医生又特意警告过了,一定要暂时戒欲,不然后果会很严重。阿丽有点疑惑,怀疑的神情望着西哥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你房间看到过病历单?西哥道,那是我怕你们知道了担心,所以我一直锁在抽屉里。听到西哥这么说,阿丽反倒一脸轻松了,似笑非笑的问西哥,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