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西哥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看阿丽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立刻明白她肯定偷看过自己抽屉了,不由得暗暗叫苦。事到如今,西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和阿丽扯道,是啊,就锁抽屉里面,不过后来我又不放心,因为抽屉一旦上锁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接着呢,我就把它藏在了床底下的鞋盒里,但是后来我还是不放心,万一自己忘记了把鞋盒扔了怎么办,于是我又换了一个地方。就这样,我不停的换地方,直到等了一些天,再想看看病历单的时候,老子才发现已经记不清究竟是放在哪个地方了,日他个仙人球球的,死人都给气活了!阿丽明知道西哥很可能是在说谎,但是看到西哥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是有点忍俊不禁,不但不觉得西哥欺骗她可恶,反而还觉得他可爱极了。
这就是爱情的可悲之处,处于劣势的一方总是心甘情愿的不计较付出,一旦沉溺于自我营造的情感泥潭,便难以自拔。同样,这也是可敬之处,也是情感的魔力所在,正因为如此,明知道可能会受到伤害,仍然有人义无反顾的前仆后继,趋之若骛。当你真心的喜欢一个人,那么对方在你的眼里是没有缺点的,这种没有缺点的观念是含糊不清的,因为即使客观存在,也已经被对方所包容。另外一点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当爱情升华到一种痴迷的程度,那么所有表面的东西在你看来将不入法眼,一切都会认为是俗不可耐,你所能看到的,只有你眼中和心里实际存在的真实。这个时候,缺陷也是一种美。
阿丽关切的问西哥,真的那么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到医院看看。说完,阿丽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西哥的大腿根部,开始有意无意的来回移动。西哥要拿开阿丽的手,但是阿丽却更是得寸进尺。西哥瞪着眼睛望着阿丽道,干嘛,我这里又不痒,你挠什么挠啊?阿丽妩媚一笑道,你不是说前列腺炎吗,那又不会有反应的嘛,你怕什么,我按摩按摩让你放松一下啊。西哥心里一惊,他妈的,原来是想试探我啊,看来考验自己定力的时候到了。阿丽的双手开始在西哥的大腿内侧轻轻捏揉,最要命的就是还偶尔会不小心碰到西哥的命根子。西哥捻气定神,脑海里尽力去想蓝天,白云,小野花之类,可奈何身体酥痒的感觉还是会若隐若现威胁着自己的意志力。
阿丽嘲笑西哥道,你干嘛不敢睁开眼睛,你自己看啊,果然病得不轻。西哥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裤裆,心里怒骂道,个不争气的东西,让你奋发的时候你不奋发,偏偏这个时候像条发了水的象蚌,迟早把你剁了喂狗算了,看来命中注定,一辈子毁在JB上。西哥尴尬不已,只好像八十岁的奶奶咧嘴笑笑道,看来并不是像医生说的那么严重。阿丽冷冷说道,是吗,那我再试试看。说完,伸手拉开西哥裤子的拉链,小手如同黄鳝一样溜了进去。西哥故作惊恐的样子对阿丽道,不用这么折磨它吧。阿丽轻蔑的笑道,我就是你最好的医生,你闭上眼睛就是了。西哥厚积而薄发,短短时间内,连续打了两次冷颤,宣告升旗仪式告一段落。
临走的时候,阿丽送西哥到门口,在西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记得下次不要骗女人,至少我是不容易骗的女人,这次我原谅你,但是下次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对了,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抽屉里面一直锁着的东西都是洋子的吗?但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她用过。西哥笑笑道,不是她的,是我以前认识的女人的,我有恋物癖,所以就收藏了。阿丽平静的看着西哥道,你死性难改是吧,上面商标都还在,恋你个头啊!西哥没有回答,走下楼梯的时候,回头对目送自己的阿丽道,说实话,你要是少些心计,还真是不错。阿丽苦笑道,我都是被逼的,是你一直在难为我而已。
我打了个电话给铭,问他是否能帮我约薛婷婷见面,有些事情我想当面和她谈谈。铭说不用约了,等下次再和她碰头办房子过户手续时候,会打电话给我。我问铭那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铭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这个要等中介通知,估计要年后了,着急也没用。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多问,随便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萧然和浩浩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我和疯子早早就到了家里,烧了满满一桌子好菜,特意犒劳她们两个。她们两个围着餐桌唧唧喳喳在讨论考试的结果,看她们两个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跑到客厅正准备挨着萧然坐下凑凑热闹。刚想开口插两句话,就听到疯子在厨房大叫,过来帮忙,把最后一道汤端出去。我不情愿道,你他妈自己没长手是吧,待会儿自己带过来不就行了吗。疯子左手拿着抹布,右手拿着锅铲,满头大汉的出现在厨房门口,对着我吼,你把大厨惹火了,信不信我吐口吐沫在汤里,你自己看着办。萧然和浩浩同时叫出声,咦…好恶心啊。然后她们两个催促我快去,别好吃懒做。我站起身,自言自语道,搞得我好像就不能吐口水一样。我走到厨房,正要端汤,疯子走到我身边神秘兮兮道,叫你端汤是假的,让你尝尝我的最新鸡尾酒才是真的。说完,疯子端出一杯褐色的液体,液体当中还漂浮着黄色的絮状物,真他妈恶心。疯子端到我面前,硬要让我尝尝。我伸手一挡,连连摇头道,喝不下,这和排泄物有啥分别?疯子不怀好意笑道,土了吧,超级好东西,欢场上的鸭子就把这个当饮料喝的。十年陈的老黄酒配上老姜加热到沸腾,然后冲一个生鸡蛋,加上两勺蜂蜜,超级壮阳的鸡尾酒,喝下功效立显,保证直如标枪,硬如不锈钢。我笑笑对疯子道,那我更不能喝了。疯子惊讶道,为啥?我叹了口气道,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和萧然在一起后,我这个玩意儿基本也就是和尚的鸡鸡――纯粹摆设,根本排不上大用场。疯子也不禁叹了口气,对我无比羡慕道,你总算还是个摆设,我比你可惨多了,自从和浩浩在一起后,它就只有一个好朋友,那就是左手,还是我自己的。我拍拍疯子的肩膀道,开看点吧,健康卫生,经济实惠,套子钱都省了,还有啥不满足的。对了,这酒不能就这么浪费吧?然后疯子看看我,我看看疯子,两个人不约而同阴阴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我把一杯酒分成两杯,然后端到萧然和浩浩的面前,一本正经说道,唉,真他妈不容易,好不容易把疯子奶奶的祖传秘方搞到了,阴阳调和酒,超级超级美容养艳,来来来,趁热喝了。浩浩都快把眼睛贴到玻璃杯杯壁上了,然后摇摇头道,恶心死了哦,还有黄黄的东西在里面。我正准备好言相劝她们两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瞟了一眼,是西哥。
老子快要死了,你快过来背老子去医院,都是你害的。西哥声音软绵绵的,像个太监。我急着问道,西哥,怎么啦,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西哥道,昨天晚上在阿丽家吃了顿晚饭之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今天拉了整整一天,现在实在熬不住了,再不去直肠都要拉成盲肠了。对了,你来的时候给老子带一打卷筒纸来,家里的全用光了。我问西哥道,难道给你下药了?西哥道,那应该不是,都怪我不好,说自己前列腺有毛病,结果阿丽用手给我连续整了两把。回到家里后,裸睡了一晚上,凉了胸口,估计是这个原因。我语气严肃的对西哥道,西哥,我认为不对,你这样,听听我的分析。我初步估计你是射空了,然后身子虚了,这身子一虚吧,它就大小便失禁了,你看是不是这个理?西哥有气无力道,你过来时候最好戴个口罩,不然老子用JB堵住你的臭嘴。
我挂了电话,对疯子,萧然和浩浩三个说,西哥出事了,我要赶快过去送他到医院。他们三个硬缠着我问究竟是什么事,我故意卖关子道,还是不说的好。疯子看我这个鸟样子,于是对萧然和浩浩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让他去好了,来,我们吃饭,香,真香啊!我等他们每个人扒了两口饭到嘴里,然后慢腾腾的对他们说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西哥拉稀了,黄黄的稠稠的那种,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们三个,嘴巴里含着米饭一动不动,个个用恶毒的眼光盯着我,吓得我小心儿砰砰的跳,赶紧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心里一阵狂笑。
(102)
我推开西哥房门,看到他穿着条三角裤衩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我一看画面,乖乖,一个金发女郎正在卖力的给一个黑鬼嘿咻嘿咻埋头苦干。我满脸疑惑对西哥道,你他妈不是拉肚子拉得肠子都快青了吗,还有心情看这个?西哥苦闷的眼神望着我道,精神食粮啊,要不靠这玩意儿分散一下注意力,马桶都要被我蹲跨了。我把一打卷筒纸往沙发上一扔,问道,洋子不在吗?西哥道,她下班后直接找吹雪去逛街了,看她兴致那么好,就没打扰她,吹雪那娘们儿也难得有一天休假。我从口袋拿出一盒泻利停,丢在西哥面前道,我看你眼睛还没发青,先吃吃这个看,我上次也拉得屁眼儿火辣辣的,吃了两颗,嘿,还真他妈神了!
西哥眼睛盯着屏幕,一口把两颗药丸吞了下去,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对我道,你说这人种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同样是男人,身高和我也差不多,但关键部位就是公羊和公驴的区别。我嘿嘿一笑道,你没听国外女人说啊,中国男人的阳物是航空飞机,虽然不大,但很快就可以把你送上天。这个就说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短小精干才是硬道理!说完,我捏紧右手的拳头朝西哥挥了挥,算是对他的鼓励。西哥一脸轻蔑道,嘿嘿,总比你那根牙签强多了。
西哥问我过年回不回老家,我说等阿勇的红茶坊开业了就走,一年也难得有几次长假,总归要回家看看。西哥叹气道,唉,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不过和你不一样,我老家也没什么亲戚,就剩下两间破茅屋了。老爸春节帮着应酬收红包,也从来就没打算回去祭祭祖,成天对着家里的关二爷拜啊拜的,我看着就来气。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在老家门口的池塘赶鸭子,赶得它们呱呱呱的叫个不停。池塘旁边还有小一片竹林,夏天的时候呆在里面别说有多舒服,几个小伙伴光着屁股拿着扫把当机枪,嘴巴里面嘟嘟嘟嘟的给机枪配音,你追我赶的别提有多开心。对了,老家院子里面还有几棵枣树,一到挂果的时候,那家伙,压得枝头沉甸甸的,馋死个人。等到丰收的时候,和几个小伙伴拉着一张大床单,直挺挺的站在枣树下面,等着大人们拿着长长的竹竿一阵猛敲,那红彤彤的枣子就好像冰雹一样,哗啦哗啦的往床单上掉。说心里话,真的好怀恋那段日子,无忧无虑的,哪里像现在,从来就没有清闲的时候,撒泡尿心里也挂着点事儿。
我丢了根香烟给西哥,笑道,来,抽上一支,醺醺你肠子里面的细菌。这人啊,也就小时候过得最幸福,因为心里不知道想事,就知道吃了玩,玩了吃。既不用工作,也不用恋爱,想想看,光着个屁股都不怕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倒是真希望一直生活在童年,永远也不要长大的好。西哥听我这么说,也深有感触道,是啊,等到长大了,懂的越多,烦恼也就自然越多。唉,不行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冲动,说完,西哥挣扎着起身。我惊讶道,西哥,这么快又有想拉的冲动?这药效应该是到了发作的时候啊。西哥走到影碟机旁,回头白了我一眼道,冲动了,想吼上两嗓子。我一脸痛苦看着西哥,双手还来不及找棉花塞住耳朵,饿狼一般的嚎叫便排山倒海般将我击倒在沙发上,差点口吐白沫。熟悉的旋律配着西哥振聋发聩的吼叫充斥了整个房间,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倒是首好歌,可被西哥这么一吼,真给糟蹋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过,洋子终于回来了,醉醺醺的,走路腿都打晃,看来喝了不少酒,能找回家已经算不错了。我扶着她坐在西哥的身边,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她,结果被她一甩手扔到地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西哥看着满脸通红的洋子,有点不悦,问道,不是说和吹雪去逛街了吗,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而且还喝这么多酒?洋子口齿不清的答道,吹,吹雪她要回老家了,以后再,再也不来上海了,所以我请她去酒吧,给,给她送行。西哥想再问点什么,洋子已经头靠着西哥大腿躺在沙发上,含糊不清道,明天再说,我头晕的厉害,要睡觉觉。西哥瞪了我一眼道,你还呆着干嘛,快抱她去床上啊,这样枕我大腿一晚上,明早我裆部神经都要麻痹了。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对西哥道,万万不可,我要抱她到床上,估计要把卧室门关了,自己也不想出来。西哥怒道,你试试看,老子不把你那根切下来当黄瓜腌,还真治不了你了。
我于是一把抱起洋子,朝卧室走去。西哥还是不放心,一边揉着屁眼儿一边一瘸一拐的跟在我身后,直到亲眼看到我把洋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我对西哥道,好了,剩下的药放在茶几上,明天早上再吃两颗,估计就痊愈了,两天之内,如果觉得肛门有点涨痛,可以用冰箱里的鹊巢冰爽茶擦擦,带薄荷的,忒舒服。西哥道,好,擦完了我他妈的灌回去,等你下次来喝,净他妈出些馊主意。
我和西哥说了再见,然后帮他们关上灯,锁好门,然后跑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回到了萧然的住所。我推开门,看到萧然和浩浩正在客厅看电视,于是问道,疯子呢?她们两个人一起笑,然后一起指了指厕所。我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对卫生间里的疯子叫道,你他妈怎么跟猪一样,吃了就拉。疯子断断续续答道,我,我操,操他个大爷,这江湖郎中的话真是信不得,毛的壮阳酒,拉死我了。萧然看着我,一脸坏笑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还想让我和浩浩喝,还好浩浩硬是让疯子一个人全喝了。我哈哈大笑,对着卫生间里唉声叹气的疯子道,这下你嗨了,以后对自作自受这个成语应该会记忆深刻的。疯子道,我放电视柜抽屉里的泻利停是不是你拿给西哥了?还好浩浩心疼我,跑到两公里远的华立大药房又给我买了两瓶,不然今晚是不得安稳了。
一个礼拜后,阿勇的红茶坊终于赶在年前开张了,规模不是很大,但是装修的古香古色,感觉像旧社会地主的大宅子。我叫了西哥,还有疯子,萧然和浩浩他们一起去给他捧场,本来是想消费一把支持支持,结果买单的时候阿勇死活不要。我硬是把钱塞给了柜台的小姐,对阿勇笑道,开门红不能不收的,不然不吉利,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们再来肯定是白吃白喝,决不会掏一个字儿。西哥围着店里的柱子转了转,对我认真道,地方倒是不错,要是再添上几个包间,在搞上几个按摩的小妹,那服务项目就周全了。我指着西哥鼻子骂道,你他妈就知道按摩,红茶坊就是喝茶的地方,多搞两间洗手间倒是真的,搞按摩间就不伦不类了。
正在我们有说有笑的时候,阿勇以前的那个老乡好彤彤出现在了门口。我心里想,她不是和台湾人跑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了,心里气不过,摩拳擦掌正准备教训她一顿,这时阿勇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肩膀道,别激动,她真名叫周茹,是我叫她来的。
(103)
如果说以前周茹的前凸后翘让人着迷,那么现在的她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让我觉得恶心。俗话说,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她倒好,活脱脱一个女版陈世美。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敬我一尺,我就会敬人一丈,别人脱上衣给我,我连内裤也会脱给她。
眼前的周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衫,下身穿一条低腰的牛仔裤,最让我反感的是腰间还别了一条忒宽的皮带。在我的印象中,这么宽的皮带只有解放战争时期的汉奸才会用,专门用来挂驳壳枪的。万物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人的改变,由好变坏易,由坏变好难。想当初周茹在浙江做按摩小妹的时候,阿勇一再威逼利诱,希望她提供特殊服务,但是她一直坚持原则,始终卖艺不卖身,可如今跟着阿勇到了上海,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却还是卖身卖给了台湾人。看来当初也并不是她能坚持原则,只是没有碰到能够让她破坏原则的有力诱惑而已。她和台湾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我没有太多兴趣知道,也不想多问,因为她不值得我去好奇她的过去。
周茹从我蔑视的眼神中,看出了我对她的不屑,即使这样,她居然也能朝我坦然的笑,看来她也并非是个马虎角色。周茹走到阿勇面前,向阿勇伸出手道,阿勇,恭喜你,希望你财源广进。我热嘲冷讽道,阿勇再财源广进也比不上台湾人有钱啊。周茹没有丝毫的尴尬,转过头对我道,是啊,我就喜欢那个台湾老板,碍着你什么事了?阿勇都没罗嗦一句,你唧唧歪歪算什么。你嫉妒人家有钱是吧,你有本事你也赚个工厂给我看看啊。阿勇显得有些尴尬,连忙拉周茹的衣角。周茹一脸怒气对阿勇道,拉什么拉,你他妈就不像个男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早知道你埋伏这么多人,我还不来了。疯子一脸严肃对周茹道,周茹,过分了,阿勇为你做的事难道还少啊。周茹道,那又怎么啦,是他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他,是他自己犯贱。阿勇脸色大变,对周茹道,越说越不象话了,好了好了,先到里面坐着,门口风大。我看到阿勇这个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对他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了这个贱女人低三下四的,我都替你丢脸!阿勇瞪着我道,你少说两句行吗,就你话多。
都这样了,阿勇还帮周茹说话,这对于我的愤怒更是火上浇油,于是我猛的推了一把阿勇,指着他道,我就说,怎么啦,她他妈才是犯贱!一旁沉默半天的西哥怕事情闹僵,不得不发话了,对我道,你就是蓖麻地里的蚂蚱,稍微遇到点事就比谁都蹦得高,大老爷们的,你和一个女人较什么劲。疯子也在旁边添油加醋道,你才知道啊,他就是个教育家,说起别人来一个理接着一个理,比吃萝卜还干脆。萧然和浩浩也在一旁劝我别说了,让阿勇自己解决就好了。
周茹一看这么多人站在她那边,有些得意,对我叫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一听,心里又憋不住了,对着周茹道,嘿,你难道像个女人啦?西哥一边对着我摇摇头道,唉,对你是失望透顶了。说完,拽着我的胳膊朝店里角落的一张桌子处拉,边走边道,你安静坐会儿,面壁思过。然后西哥对着服务员叫道,小姐,给这个哥哥来点奶。小姐微笑道,我们这里没有奶。西哥自言自语小声道,哦,忘记她们还是黄花闺女,哪里来的奶啊。接着抬头对小姐道,那来点冰红茶吧,给这个冲天炮哥哥降降火。小姐笑着应了一声,很快从服务台端了一杯冰红茶放我面前,然后怯生生退到一边。我盯着小姐问道,退那么远,怕我吃了你是吧?西哥对小姐笑笑道,别理会他,他昨晚把地雷当包子吃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消化。小姐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我看到阿勇拉周茹走到红茶坊外面,两个人吹胡子瞪眼在争论什么,然后周茹一脸铁青的扭头就走,任凭阿勇跟上去拉她,死也不回头。我坐在桌子上几次想站起来,硬是被西哥强行按住重新坐下。我横了一眼西哥道,要打架是吧?西哥双手一叉,抱在胸前,斜眼看我道,蝼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听说过这句俗语没?我岔开话题道,好像不是蝼蚁吧?西哥眉毛向上挑了两挑道,怎么说都是蚂蚁的一种,你除了能钻牛角尖还会点啥。
看着周茹渐渐远去,我一拍大腿对西哥道,走了,眼睁睁看着她个贱人从我眼皮底下逃走了,就是你们这帮人,是非不分。西哥端起我面前的冰红茶,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杯子哐的一下搁桌子上,对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管人家找台湾人,还是美国人,阿勇自己自然会处理,轮得到你瞎帮忙?虽说你是好心,但是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只要你一出口,总是越帮越忙。
人慢慢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生意,我们一帮人把阿勇拉到了他的办公间,逼着他把前因后果给我们说个通通透透。阿勇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副为难的样子,后来在疯子的开导下,终于告诉了我们实情。就在阿勇被公司辞退的第三个月,周茹正式和他摊牌,提出分手。阿勇当然不愿意,一直追问她原因,但是周茹只是说没感觉了,还是分开的好。阿勇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含糊不清的理由,于是开始跟踪调查,自己雇佣自己当起了私人侦探,一个月后,终于明白周茹离开他是因为有了新欢,就是现在和她一起的台湾人。台湾人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告诉阿勇,周茹很可能扮演了二奶的角色,于是找了个机会截住周茹当面质问她。没想到周茹这次倒是很干脆,告诉阿勇她自己就是二奶,让阿勇死了那条心。阿勇伤心欲绝,甚至痛哭流涕恳请周茹不要这样对她,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仍然会一如既往的对她。钱多有多花,少有少花,只要日子过得幸福,有个名分总比当暗无天日的二奶好。可这个时候的周茹早已利欲熏心,对阿勇的告白无动于衷,为了让阿勇死心,甚至告诉阿勇她已经怀了台湾人的孩子,而且准备生下来。阿勇气不过,找到台湾人在上海的工厂,结果人没见到,还被保安架到门卫间给狠狠揍了一顿,同时还警告阿勇,以后要是再纠缠不休,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事业的失意和生活的落泊让阿勇整天生活在懊恼,焦虑,恐慌之中,每天半夜都会被噩梦一次次惊醒,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精神恍惚走投无路的阿勇开始整天揣着一把菜刀在距离台湾人工厂不远的地方晃悠,只想找机会弄个鱼死网破一了百了。这些小把戏当然逃不过地痞流氓出身的保安哥哥的法眼,于是重蹈覆辙,又把阿勇架到门卫间,关上房门狠狠揍了一顿,菜刀也直接被扔进了垃圾桶。台湾人也不想事情闹大,为了息事宁人,直接甩给阿勇五万现金,让阿勇白纸黑字写好保证,所有感情恩怨从此了清。
金钱和尊严之间,阿勇必须做一个选择,考虑到目前的生活状态,阿勇终于还是屈服了。阿勇决定重新开始,于是就用这五万加上自己的一点积蓄还有我和疯子的借款开始筹备这个红茶坊。结果就在红茶坊即将开业的前一个礼拜,周茹又找到了阿勇,说经过一段时间冷静的思考,想通了,只有阿勇是真心喜欢她的,决定要和阿勇复合,但是要让阿勇表示诚意,将红茶坊的股份转让给她。一年遭蛇咬,十年怕草绳,阿勇显然有些担心,怕到时候又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说要考虑考虑。就在阿勇犹豫不决的时候,开业前一天晚上,接到了周茹的电话,告诉他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阿勇的,不相信到时候可以去医院做DNA化验。阿勇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又喜,于是一口同意周茹的要求,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约了她今天开业的时候过来,商谈以后的事情。可没想到我一搅和,周茹以为是阿勇故意安排的,所以谈了两句就说阿勇根本就没诚意,于是拂袖而去。
阿勇说完这些故事,我们一帮人都沉默了好半天。我又忍不住发言了,对大家说道,假的,太假了,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萧然反问我道,既然是假的,周茹怎么会愿意到医院做DNA化验呢,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浩浩点了点头道,嗯,我同意萧然的看法,最讨厌把女人想得那么怀的人,哼。说完,浩浩还特意朝我看了看。疯子沉思片刻道,我看这个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最好是慢慢来。西哥也插嘴道,关于这个事件,我没有发言权,只有一句心里话想对大家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嘲笑西哥道,周茹和阿丽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阿勇叹了口气,对我们道,算了,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决定了,答应她的要求。我正想开口对阿勇说点什么,感觉身后疯子戳了戳我脊椎骨,所以这些话像一根鱼刺一样噎在了我的喉咙,难受的要命。
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小娟的电话。我兴奋的问,是不是有彤彤的消息了?小娟道,不是,只是感到奇怪,你前天不是告诉我吹雪已经离开上海回老家了吗?我答道,是啊,洋子说的,而且还是她送她上的火车。小娟咦了一声,然后对我道,不对啊,早上十点左右我在等车的时候还看见她和洋子两个人在一家日本拉面馆里面吃拉面。准备进去和她们打个招呼,正好车来了,因为要送以前的一个姐妹赶火车,时间比较紧,所以想想就算了。我心想,西哥对我说洋子今天公司有事脱不开身,就不来了,看来西哥也并不知情。
(104)
还有几天时间就是新年了,大家又一次各自纷飞,我放下上海所有的事情,回到了老家。为了安心过几天清净日子,我关了手机,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细细品尝老家的每一样土特产。老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幸福的笑容道,又没人和你抢,好像一辈子没吃过一样,是不是在上海生活很不习惯?要是那样,我看你还是回来就在本地找个工作算了。我笑笑对老妈道,芝芝姐,你说得容易,我回来和你一样当乡村教师是吧,一年收入还比不上我一个月,就是天天吃腊肉也有厌的时候,偶尔还是需要吃牛排喝红酒的。我老妈的名字当中有个芝字,所以我喜欢叫她芝芝姐,这样听着显得老妈年轻很多。老妈开始总是哭笑不得对我道,没大没小的,让人听见了好笑话是吧。可一旁的姐姐倒是蛮支持我叫老妈芝芝姐的,后来也跟着我一起叫老妈芝芝姐,罚不责众嘛,久而久之老妈也默许了。从那以后,我叫姐姐的称呼也改了,开始叫她老婆子,姐夫听了举起大拇指夸我道,读了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个称呼给你姐是太贴切了。
春节要是和暑假一样长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赶来赶去。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之类我是懒得跑的,还不如蹲在家里一边烤火一边啃甘蔗,至少还有些甜头。祭祖总归还是要去一次的,给祖先磕了三个响头,顺便让他们保佑我满足我三个小小的愿望。一是所有家人和朋友平平安安;二是找个长得漂亮,富可敌县,而且还忒喜欢我的女人做老婆;三是让我中一次只有梦中才得以所见的双色球一等奖,这个愿望最好是在我同样的号码买五注的时候显灵。拜了这些年,也叩了不少头,除了第一个愿望基本满足外,另外两个愿望先人们可能都还在审核中,不然我怎么连打擦边球的事情也没遇到过。
从虹桥机场出来,我才打开手机,一下弹出好多消息,都是朋友和同事问好的信息。西哥的最多,但是每条内容都一样,关机的人烂鸡鸡。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告诉他我回上海了,刚下飞机。西哥让我到他那里去,说洋子回日本了,估计还有些天才回来。我笑着问西哥那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毕竟那些小妹也要回家过年的。西哥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赶到西哥家的时候,是阿丽给我开的门,这让我有些意外。趁阿丽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问西哥是怎么回事。西哥说春节他就三十晚上到家里吃了个团圆饭,然后就再没回去过,途中还和老头子为了逼自己结婚的事情吵了两次。正在心烦的时候,阿丽说要过来,我想过来也好,至少有个人陪我说说话,于是就让她过来了。我替西哥抱不平道,你老头子也是的,干嘛逼着你结婚啊,人生大事,岂能儿戏,万一不合再分开,到时候再找对象时候身份可就是离异了。西哥叹气道,唉,老头子可能是看我整天没正经的,想着我结婚了之后会不会收收心。我对西哥道,阿丽这几天一直住你这儿?西哥朝我点了点头,说其实阿丽也不容易,只不过在感情方面可能自私了点。我摇摇头对西哥道,你广泛播种,不搞出点事情来你是不甘心。西哥突然问我道,如果有个喜欢你的女人有上百万的存款,让你和她一起远走高飞,你会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问西哥道,你不会说是阿丽吧?西哥望着我,没有否认。我问道,她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钱,按理说把她家那个小房子卖了,也顶多就几十万。西哥说,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你怎么办?我犹豫片刻,对西哥道,说真的,我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马上就回答不愿意,可能有些违心,毕竟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西哥语气凝重道,存折就在我卧室的床板下面压着,一共是一百四十多万,户主是阿丽,密码是我的生日。我顿时目瞪口呆,指着西哥小声骂道,你他妈不厚道,告诉我这些干嘛,害得老子今晚都睡不着了。西哥道,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这些天我也没睡好过,心里很乱,你帮我参谋参谋,有了答案立马电话给我。我点点头,对西哥道,嗯,我理解你的难处,毕竟这么多现金,一捆一捆砸你,也可以把你砸成重伤。对于我们这些拿工资的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而且还附送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唾手可得的财色兼收,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在西哥家里吃完晚饭,我匆忙告辞,说要赶回萧然那里。西哥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眯着眼睛道,操,春节憋坏了是吧,这么急着走,快点滚,恕不远送。我朝西哥和阿丽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块腊肉放在厨房,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浩浩跟疯子回老家了,要后天才回来。如果浩浩没有骗我,萧然应该是昨天就到了上海,我为了给萧然一个惊喜,还特意对她们说和疯子同一天回上海。
我提着一个大包,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插进钥匙,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空调开得也太大了点。看着萧然的房门虚掩,里面还放着我最喜欢的那首《DON’TCRY》。我把提包轻轻的放在茶几上,然后缓缓走到萧然房门口,面带笑容恶作剧般猛的推开房门,大叫一声,嗨!随着一男一女的尖叫,反而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105)
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感觉,虽然萧然是他的女儿,但是萧然穿着睡衣坐在他腿上撒娇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萧然和她父亲对我的突然破门而入大惊失色,但是一看到是我,萧然父亲的脸色立刻缓和了很多。萧然脸腾的一下红的像秋天的苹果,然后站起身来一副责备的语气道,怎么提前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并没有给萧然任何解释。萧然父亲倒是温和笑笑对我道,你看看,你一来,女儿就冷落老爸了。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道,走,我们去客厅抽雪茄,我也要让女儿尝尝被冷落的滋味。我牵强的笑笑道,嗯,说真的,好久没有抽过了,都快忘了什么味。萧然推着她老爸的肩膀继续撒娇道,爸,你老欺负人家,再这样不理你了。看到萧然这样,我心里一阵莫明的醋意,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太无聊,自己过年回家还不是一样像小屁孩一样和老妈撒娇,想到这些,我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我抽着雪茄,问萧伯父道,准备在上海呆几天。萧伯父道,还有点事情,办完了就走,可能也就两三天的样子。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自己以后的发展?我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指哪方面?萧伯父笑笑道,比如说出国深造什么的。我谦虚笑笑,答道,暂时没有这个考虑,朽木不可雕也,还是在国内混混算了。萧伯父道,男儿志在四方,目光要放远一些,满足于现状怎么能成大事呢?至于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或许可以帮上些小忙。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是感激,但是还是婉言谢绝道,暂时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要不等哪天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聊了一会儿,萧伯父说要回酒店,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顺便送我。我说不用了,我再呆会儿,等下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我送他到门口,他回头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道,有句话我当长辈的应该和你说一说,男人还是应该把更多的欲望放在事业上,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朝萧伯父点了点头道,明白,我会有分寸的。萧伯父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道,嗯,我看你应该可以,记住我的忠告对你会有好处。我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萧然父亲刚走,我迫不及待的抱住身旁的萧然,在她耳边磨蹭道,想死我了,快告诉我,有没有想我?萧然面带羞涩,轻声道,当然想啊,不过你今天突然出现差点把我吓死了,以后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亲亲萧然的额头,温柔的说,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萧然故作生气的样子,对我道,那我今天要惩罚你,你回你自己的住处去,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个晚上。听她这么说,我有些诧异,很是不情愿,问道,为什么啊,都快两个礼拜没见了,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啊,怎么才见面就下逐客令啦?萧然挣脱我的怀抱,噘着小嘴用手指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以后做错了事就要挨罚,不然我真的生气了,你也不想我不开心吧?我心里想想,就是留在这里,也就是《萧然的手》多一篇更新,小女人嘛,就算哄她开心好了。于是,我面带微笑道,好,好,就依你好了,小乖乖,这下行了吧?不过让我先洗个澡。萧然像只快乐的小鸟,说帮我去放水。我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面,感觉周身的疲惫都被不断更新的热水给带走了,一阵阵惬意掠过我的心头。萧然就背对着我,正在将我换下来的衣服往洗衣机里扔。
我侧过头,看到萧然的背部,在她偶尔弯腰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到她内衣勒紧身体所凸现出来的轮廓,清晰得让我忘乎所以。有时候直白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反而是那些让人有想象空间的东西才是最诱惑人的。这就好比三级片和A片一样,A片看多了,那种场面和我到客户工厂里面看到冲床冲压零件的场景其实没有多大区别,男主角换个姿势,也就和操作工人把冲压头换个方向一样,没有任何差异。但是三级片就不一样了,它只所以可以隶属情色片成为一种电影文化,升华为一种情色艺术,固然有它和A片不同的地方。因为它可以用很艺术很含蓄的镜头,去挖掘人内心深处潜意识存在的想象空间,这个时候,观众自己就是导演,同时,自己也是男主角,任何细分的情节发展和延伸你都可以自由发挥,根据你个人的喜好,按照你固有或者创新的思路,去尽善尽美的演绎一部完全属于自己的作品。当然,我所说的三级片,并不包括那些粗制滥造的不存在任何美感的垃圾片。
萧然回过头看我出神入化的盯着她,一脸奇怪的问我道,怎么啦,看什么呢,傻了一样。我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自我解嘲道,哦,没什么,突然想到一部电影。萧然嘿嘿一笑,朝我那里指了指。我不用看也知道,一柱擎天了。萧然蹲下来,把手伸进热水中,对我道,快点洗,早点回去休息。我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萧然的手,实在觉察不出与往日有任何差异,于是对她道,还是算了,每次都一样。萧然扑哧一笑道,是吗,但是这次我换了另外一只手哦。我愠怒道,还不是半斤八两,同时心里暗忖道,正文更新还没有完,还先来续集了。
出了小区,我感到有些饿,于是走进了小区马路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好德便利店,买了一碗方便面。趁阿姨给我泡面的时候,我拿了一本汽车杂志随手翻了翻,没想到这期内容出奇的精彩,介绍了历来世界上所有超级跑车的历史,还单独出了一本图片集锦。我一碗面吃了二十多分钟,杂志也差不多翻了一大半,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了下来。本来是不准备买的,可阿姨看着我翻霸王杂志一句罗嗦话也没说,我自己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姨要是罗嗦一下,说不买就不要看之类的话,那我是赖着看完了也肯定不会买的。
我正准备推开便利店门出去拦车,突然嘎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过来,大灯贼亮贼亮,甚至有些发蓝,让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车。我朝小区门口望了一眼,一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身影拉开了车门,然后猫腰钻了进去,迅即消失在我的视线,这个变故让我刚刚强烈的尿意也顿时化为无形。
(106)
随着发动机低沉的咆哮,车子风一样从我眼前掠过,凭借我平时对车的研究,从车的大致外形初步判断,应该是一辆本田GT系列的跑车。这么晚了,萧然还出去干嘛呢,这个开跑车的人又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萧然说起她有一个开本田跑车的朋友。等我回过神来,想拦车去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立马能拦到车,估计也追不上,毕竟桑塔纳和GT不是一个重量级。我本想打电话给萧然,但是又怕打草惊蛇,现在想起刚才在房间时候,她执意让我回家,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因为她知道有人会来接她。
我回到自己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看来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萧然了,很多事情她都好像对我有所隐瞒。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小珍的身影,回想起和小珍一起的日子,真的简单多了。我在想,如果小珍不去香港的话,那么我和小珍肯定就像疯子和浩浩一样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惜这只是如果,不是事实。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小珍也要毕业了,我估计她是不会回来了。也许她现在正在香港的某个公司里面实习,毕业后再在香港找一份工作,这样就很自然的留在了香港,因为我这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值得她回来。我成为了小珍感情生命中的过客,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希望,却还留下了几道残忍的伤痕。慢慢的,我进入了梦乡,梦见小珍穿着我买给她的那条短裙在我身边朝我甜甜的笑,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上班后,我打铭的电话,电话无法接通,整整一个上午都是这样,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历亲为的好,不能太多的依靠别人。下午,我约了一个客户谈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所以结束后我就直接去了那家房产中介,问薛家的那个房子手续办的如何了。接待我的是另外一个小伙子,因为年前我认识的那个已经跳槽走了。这个小伙子是小赵,因为是新手,所以很热情,也没有问我的身份,就直接拿了一叠资料看了看,然后抬头对我道,这套房子年前就交易了,是一次性付清全部房款,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新的房产证昨天刚刚被现在的房东薛婷婷领走了。我出离愤怒了,铭那个龟儿子还说办手续的时候电话给我的,妈的,房子都交易完了也没通知我一声,狗日的真不是个好东西。如果薛婷婷自己住这个房子还好,要是她也出租给别人,那以后想要见她一面还真的不容易了。
我没有抱任何希望,不由自主的向叶子原来所住的小区迈开了脚步,走上楼梯口,心中一阵窃喜,因为听到房子里面传出隐约的音乐声,说明房子里面很可能有人。我伸手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生,皮肤较白,男式头,单眼皮,右耳背上三个银质耳环,左手腕上戴着大约一二十串很细的银镯子,看上去很前卫的样子。至于长相,眉清目秀,说到个子,就让我自惭形秽了,差不多和我一样高,而且我悄悄瞟了她一眼脚底下,就穿着一双平底拖鞋。她上身穿了一件滚石乐队的文化衫,下身一条深绿色的休闲裤,恕我直言,第一眼看到她,很难一下分辨出是男是女。根据原来邻居对看房的那位年轻女生的描述,我断定我面前的这个女生就是薛婷婷。
你是谁?她淡淡的问我。我没有直接问答,反问她道,你是薛婷婷?她有一丝惊讶,然后点了点头。我汲取上次电话的经验,这次肯定不会说自己是小和尚了,不然门砰的一下关上,以后就再也敲不开了,当务之急是先进门再说。于是我对薛婷婷道,我有个朋友叫叶子,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但是现在和她分开了,我经常想起她,所以来看看,介意我进去坐坐吗?如果打扰的话就算了。薛婷婷嘴角一笑,问道,怀恋老情人是吧,无所谓,进来吧,看你这个头想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对了,要喝水自己饮水机倒,我刚搬进来,房间有些乱,还没收拾完呢。
我跨进房门,又进入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屋子,此时此刻,想到和叶子的点点滴滴,差点难过的落下泪来。薛婷婷看到我这个样子,皱眉道,我可是刚搬进来,你不就是和女朋友分手吗,你可别把坏情绪带进来。听她这么说,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关于叶子的事情我也不准备对她说了。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你买这个房子准备常住吗,听小区里面的黄婆婆说你以前就是住这里的?薛婷婷靠着电视柜,微笑着问我,你也认识黄婆婆?她老人家心肠可好了。是啊,以前这个房子就是我家,但是爸爸过世后,我姐姐要出国,缺钱,所以就卖了。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还真有些舍不得,所以这次我又把房子买了回来。
我看着薛婷婷道,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薛婷婷道,你问好了,罗嗦什么。我微微一笑道,房子应该是一个萧先生帮你买的吧,能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薛婷婷愣了一下,看着我道,你好像知道蛮多的,房子的确是萧先生买的,他是我父亲的故友。我继续追问道,是薛老先生的故友吗?薛婷婷道,当然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得寸进尺道,薛老先生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吗?既然你父亲的故友能帮你买这个房子,那么当初你姐姐出国就不用卖这个房子了。听到我这么问,薛婷婷脸色大变,警惕的问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从薛婷婷表情的惊变,我感觉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薛老先生肯定只是她的养父。我连忙轻声对薛婷婷道,你别多心,我并没有别的什么不良企图,只是想弄清楚一个事情,那就是我有一位小时候幼儿园的朋友叫彤彤,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变故,后来跟随父母离开了家乡,最后在上海落脚,经过她姑妈多年的打探,只知道她曾经在这里住过。说完这些,我又加上一句道,她姑妈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挂念着她,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哪怕不回家乡,能见上一面也好。
我话说完,薛婷婷已经转过头去,默默无语,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她回答我的问题。我在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对她道,还记得向阳幼儿园的小和尚吗,你经常脱他裤子,欺负得他哇哇乱哭的小和尚。薛婷婷接过我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呜咽着朝我点了点头。拨开乌云见明月,我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望着眼前的薛婷婷,不,应该是彤彤,激动得我不知所措,手都没有地方放,找寻了一会儿,发现只有彤彤的肩膀是最合适的地方。分别了二十多年的朋友,儿时那份难忘的友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我和彤彤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扶着彤彤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她,轻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萧先生是谁了吧,他全名是什么,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以一掷七十多万给你买下这套房子?
(107)
彤彤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对我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他,会对他的个人隐私保密,所以…我打断彤彤的话,微微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会让自己尴尬,我理解你的苦衷。彤彤喝了口水,对我道,你别瞎猜,也不用对我用激将法,我有免疫力的。
我问彤彤是否可以在房间抽支香烟,她笑笑道,当然可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烟灰缸。我点燃香烟,对她道,这么大的烟灰缸适合抽雪茄用。彤彤并没有否认,对我道,是的,萧先生喜欢抽雪茄,这个烟灰缸就是为他准备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彤彤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表姐在上海,她一直在找你。彤彤惊喜道,真的?你快把她电话给我,我好想见她,小时候我在姑妈家里玩的时候,我还老抢她棒棒糖吃呢,哈哈哈。我想了想道,她最近可能有些事情在忙,手机停机了,我下次带她过来好了。其实我并不是存心要骗彤彤,但是我认为小娟现在的身份和她见面可能会有些尴尬,所以事先我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小娟的意见,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我问彤彤在上海做什么工作,她说做自由职业,主要是在酒吧里面唱歌。我问了她驻唱的酒吧,说有空去给她捧场。她笑笑道,行啊,到时候让服务生给你打折。我说那好,一言为定,我也好久没去酒吧了。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我好奇的问道,你在上海一直一个人吗,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自己的另一半?彤彤爽朗一笑道,我看上去没那么逊吧,追我的男生当然有,可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在酒吧认识一个音乐学院的男生,钢琴弹的特别棒,还真的让我着迷了一阵子,只不过一直是我在单相思,等我鼓起勇气想表白的时候,他却要结婚了。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好的东西是不会等人的,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抓不住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
天南地北聊了很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想请彤彤吃饭。彤彤道,不了,还约了乐队的朋友排练,随便在排练室吃个盒饭凑活一下就可以了。我问她是否可以和她一起去?彤彤说最好还是不要,毕竟乐队其他朋友都还不认识我,等以后熟了再说。听彤彤这么说,我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不能去看他们乐队排练,而是感觉彤彤对我似乎还心存戒备。
我并没有马上电话通知小娟,告诉她薛婷婷就是她一直在找寻的表妹,因为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在一个合适的环境下,让她们俩心安理得的相认。毕竟分开了二十年左右,要让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一份近乎全新的情感,这肯定有障碍。和彤彤见面后,才发现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坦而言之,这让我的自尊受到了些许伤害。毕竟只是幼儿园时候的事情,很多东西也许在她的心里变得模糊,随着她这些年的东西奔波,以及心路历程的艰辛,定然会淡泊一些印象并不深刻的情怀。所以,这并不是她的错,她需要的是修复记忆的时间。
周三中午刚进公司,疯子就用内线把我叫到了他办公室,说有喜讯要通知我。我在他的大班椅前坐定,平静的看着他。他把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对我道,恭喜恭喜,经过上层研究,准备给你提一级工资,刚刚上午开会得到的消息。我懒得看那些花花绿绿的文件,于是直接问道,提多少?疯子笑笑,五指叉开,朝我伸出一个手掌。我顿时喜形于色,激动的叫道,真的?老板终于灵魂开窍啦,一下提50%的工资,我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疯子笑容一下凝住了,对我道,你他妈也太贪心了吧,除非对公司有重大贡献,提这么多倒是有可能。我瞪着疯子道,你不要告诉我是5%吧?疯子甩了一根烟到我面前,点了点头。我一拍桌子,指着疯子道,你他妈也好意思和我开口说?提5%和没提有什么区别,打麻将碰到门清青一色放一炮就没了。疯子嘘了一声,示意我小声点,接着道,这还是我给你极力争取的,你以为容易啊,公司去年业绩不是很好,今年很多人工资都是原地踏步踏。不过老板承诺了,如果今年上半年任务完成出色,保证每个人工资至少上浮20%。我朝疯子笑笑道,老板又抛绣球了,N条狮子跟着抢,就从来没有狮子抢到过。疯子道,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浮气躁,欲求不满,事业和爱情都是如此。我狡辩道,本来以为至少也得上浮个25%,这下倒好了,才一个零头,换成是你,你能平衡吗?疯子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指着大班椅道,来来来,我让给你坐,你试试看,两头受气的日子舒坦不舒坦。
我正要和疯子再争论两句,口袋里手机开始震个不停,掏出来一看,是西哥。我接通电话,一肚子气道,干嘛?西哥道,你他妈吃火药了是吧,找你当然有事儿。洋子今天回上海,阿丽又还没走,存折还在床底下压着,我头都大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没好气道,想个毛啊,存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带着阿丽远走高飞,你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西哥半晌没说话,可能被我说愣掉了。怎么啦?傻了啊?我问道。西哥缓缓道,你别说,你刚才这个说法倒是真的让我茅塞顿开。听西哥的口气不像开玩笑,我拧了一下自己耳朵,有点不相信自己真会有这种鸿运当头,那西哥这个朋友真他妈太够意思了。我重复一遍问道,西哥,你不会真的要把存折和洋子留给我,你和阿丽远走高飞吧?西哥道,你他妈想的美,做梦呢?是我和洋子拿着存折远走高飞,把阿丽留给你。我大惊失色道,西哥,你这是开玩笑的吧,可千万别来真的,不然阿丽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西哥一本正经道,你先别管,你先去接洋子,不然她到家看到阿丽又在,再思想开放也会受不了。我认真道,好的,这事儿我去办,不过你可别乱来。
我按照西哥告诉我的时间,准时赶到机场,站在出口扫视着每个出来的人,直到最后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也没有看到洋子的影子。难道是我眼花,看漏了?应该不可能啊,何况我还靠着栏杆的最前面,即使我看不到洋子,洋子也应该会看到我。我赶快给西哥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把时间搞错了,人都走光了,洋子的影子也没见着。西哥说不可能啊,过年时候说的就是今天回上海的啊,如果时间改变至少会电话告诉我一声吧。西哥让我等等,说他先打个电话给洋子。隔了一会儿,我又接到西哥的电话,西哥说洋子的电话关机了。我突然灵光一闪,对西哥道,你不用管,先把阿丽劝服回她自己家里,洋子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处理完了告诉你结果。西哥说那只能这样了,又他妈欠你一个人情,实在不爽。
我有一种预感,洋子应该早就就回到了中国,或者干脆就没回日本,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屡次对西哥隐瞒实情。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从手机电话本里面调出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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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对方的声音脆得像浏阳鞭炮。我嘿嘿一笑道,我的号码你都没保存啊,还问我是谁。别他妈罗嗦,再不说我挂了,对方显得不耐烦了。我心想,他妈的肯定是客人太多了,把老子都忘记了。于是我对她道,我说我是西哥你相信吗?对方道,西哥的声音我当然听的出来,你这么说我知道你是谁了,那次你还假正经没上我呢,呵呵。怎么会想到给我电话啦,有什么事,说吧,正忙着呢。我开门见山道,吹雪,你和我说实话,洋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吹雪沉默了一会道,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对吹雪道,你也知道洋子一直和西哥在一起的,但是最近她好像怪怪的。吹雪不屑的笑了笑,对我道,有什么怪的,西哥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既然这样又何必要求别人呢。洋子又不是没人爱,干嘛就一直要作践自己跟着西哥,不过这事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吧。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爽,加重语气道,因为我和西哥是朋友。吹雪冷冷道,酒肉朋友吧,一起吃喝嫖赌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我感到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况且吹雪居然赤裸裸的玷污我和西哥之间的友情,这更加让我恼羞成怒,不由得朝她骂道,我日你个仙人球,你他妈说话就不能积点口德?没想到吹雪哈哈大笑道,要日我很方便,你随便给点小费就行了,看西哥是老顾客的份上,还给你打折。我可不是洋子,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想糊弄我,你们还差的远呢,说完就啪的挂了电话。
我愣了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暗暗责备自己,失策,实在是失策,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初真不应该让洋子住吹雪那里。这下好了,不知道她给洋子灌了多少迷魂汤,现在还和西哥玩起了消失,肯定是被吹雪那个婆娘带坏了。
我决定杀她个措手不及,所以挂了电话就直接拦车去了吹雪的住处。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轰隆隆的音乐声,听那个调就知道可能是日本动画片的主题歌之类。我按了按门铃,没反应,于是我把眼睛凑到猫眼那里想看看房间里面,结果看到一个眼珠子也正在朝外面望,于是我退后一步,用手指了指门,示意房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很快,门开了一条缝,等我推门进去,门迅即又被关上。
屋子里面乌烟瘴气,音响声音震耳欲聋,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却让人感觉很难受。吹雪和洋子两个人就穿着三点式在客厅里着魔一样扭动身躯,随着快节奏的音乐热舞。她们两个根本没把我当回事,甚至从我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看过我,两个人完全处在一种忘乎所以的陶醉状态,把我当作了一缕无关紧要的空气。既然眼前有活生生的人体秀,而且要找的洋子也就在眼前,所以我也不急于打扰她们的雅兴,于是干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在洋子和吹雪让人血脉膨胀的身体上留恋徘徊。看着茶几上还有一包日本烟,应该是洋子的,于是顺便拿了一支,叼在嘴里,开始边抽边欣赏眼前的活色生香。吹雪既然是坐台的,身材自然不会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整过的。洋子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赘肉,真是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只见洋子的皮肤紧绷,光滑娇嫩而富有弹性,仿佛是刚冲破新泥的竹笋,用手一捏,就会滴出水来。吹雪和洋子都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胸前丰满的两团随着音乐里低音鼓强劲的节奏剧烈的抖动,看得我完全呆掉,不由自主呼吸急促,只能拼命的吸烟来麻醉自己兴奋不已的神经。这个牌子的香烟以前我也抽过,但是今天感觉特别难抽,苦的厉害,一支抽完才感到头痛的厉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周身无力,软绵绵的如同一条被剔光了主骨的水蛇。很快,我就体会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感觉身体已经浮在半空中,越是想往下沉,却越是漂浮得更高。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时候,吹雪和洋子开始面向我扭动蛇一样的身躯,朝我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又侧过身去,两个人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继续触电一样晃动让男人馋涎欲滴的身体。长发随着她们头部有力的甩动在空中凌乱四射,让我有些看不清她们完整的面容。我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看到桌上的矿泉水就近在咫尺,可惜连伸手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正当我求助的眼神望向吹雪和洋子的时候,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们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开始顺着内衣的吊带缓缓下滑,然后停留在对方半裸的乳房上,开始温柔的抚摸。我眼睛都要弹落在地,心里只怨爹妈把我眼睛生的太小,关键时刻不能发挥最大功力。吹雪的双手十指叉开,在洋子丰满的胸脯上轻轻的旋转,然后慢慢滑向她腋下两侧,最后环抱住洋子。突然,吹雪右手朝我一扬,一件黑色的胸衣径直向我袭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头顶罩了个严实,胸衣的两根吊带分别从我两边耳朵旁边垂下。我心里怒骂道,操,给老子玩这个造型,又不是假面舞会,还让我扮飞行员是吧。等到另外一件黑色胸衣又朝我飞来的时候,吹雪和洋子已经上身赤裸了。浑圆的乳房在没有了胸衣的束缚之后,显得更加活力十足,每次最大幅度的抖动都引发我的心脏剧烈冲撞胸腔的内壁,妄若获得重生的蚕蛹企图破茧而出一样。我如同孙悟空一样在腾云驾雾,无限的享受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一直持续到她们两个在我面前一丝不挂,身体开始相互摩擦。她们两个舞动的脚步开始慢慢向我所在的沙发移动,然后伸手想将我扶起,可惜我实在不争气,没有丝毫的力气支撑自己并不笨重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尝试了两次而最终放弃。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我目瞪口呆,她们两个年轻的身体开始在我身边纠缠,并且双方相互激吻。洋子在下,头部就枕着我的大腿,吹雪在上,双手在洋子诱人的胴体上来回游走。我想动,却又动弹不得,我想叫,却也叫不出来,不由得痛苦的闭上双眼,任凭她们两个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上演一副现场春宫图。在这种交纵错杂的复杂心情下,伴随着仍然存在的轻微头痛和内心深处强烈的快感,我居然慢慢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全身骨头散架一样,似乎还闻到强烈的酒精味道。眼前一个大头在晃动,定神一看,是西哥。我一惊,问道,怎么是你?西哥道,不是老子是谁,吹雪说你喝醉了,老子把你背回来的。我疑惑的望着西哥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喝酒,怎么会醉。西哥道,还说没喝,老子隔你这么远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我又问西哥道,你看到洋子没有?西哥一脸诧异道,应该还在日本吧,我怎么会看到她呢,就吹雪和你两个人啊,你睡沙发上死猪一样。我朝西哥道,不对,我看到洋子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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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道,看你好像没发烧啊,那就肯定是在梦游了。我急了,对西哥道,我他妈骗你没鸡鸡,真的看到洋子了。看到西哥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于是我就把自己在吹雪家里的经历和西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西哥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下麻烦了,你他妈不光是梦游这么简单,看来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听西哥这么说,我真是没辙了,不停的摇头道,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正说着,电话响了,西哥接通电话,问对方道,洋子,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啊,在哪里呢?过了一会儿,西哥接着道,哦,怎么改了航班也不通知一声啊,上车了啊,不用我接你了是吧,那好,我家里等你吧。西哥挂了电话,翻着两个牛眼望着我道,就知道你他妈喝酒喝多了发颠,净他妈说胡话。
这下轮到我自己犯傻了,实在太他妈邪门儿了,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但这确实是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啊。我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吹雪和洋子还伸手拉过我,眼见可能为虚,但触摸却是真实的。我仔细回想了每一个细节,一拍脑门,对西哥道,西哥,我知道了,我中招了,洋子那包日本烟肯定有问题,我就是抽完那支香烟开始,又是头疼,又是腿软的。西哥接着我的话嘲笑道,之后就开始性兴奋,比射了还爽是吧?你他妈当自己在抽大麻呢。我猛一拍大腿,把西哥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指对着西哥点伐点伐,说道,对了!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大麻,肯定是香烟里面掺了大麻。西哥没有回答我,拿起手中的香烟,猛的吸了两口,然后把头摇来摇去,舌头还来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身子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嘴里含糊不清道,哎呀,好爽,大麻好爽,我要高氵朝了,Oh,yeah,comeon,baby…我看着西哥这个骚样,知道他是故意在笑话我,不由得又急又气,恨不得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他个疤瘌。看来我再怎么解释,西哥也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下去,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我问西哥阿丽就这么走了吗?西哥道,我让她先回去,说老子需要冷静一下,考虑一些时日再给她答复。我问西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吧?西哥笑笑道,也不完全是,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那么多现金对我来说还是有诱惑力的。我朝西哥道,那阿丽现在住哪里?西哥道,这个我倒是没多问,只是对她一下拥有那么多存款感到怀疑,但是她说是自己卖房子的房款。我不屑笑笑道,她那个房子最多卖个70万天都塌了,存折上有140多万,不要说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我和西哥正在讨论阿丽的时候,洋子提着旅行箱开门进了屋子。洋子穿了一件白色的皮草大衣,长度过了膝盖,没有扣任何纽扣,只有一条同样颜色的扎带围住洋子细柳般的腰部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从大衣上半身的敞开处,可以看到洋子贴身穿着的一件薄薄的黑色低胸V领毛衣,颈部和胸部上沿玉石般光洁的皮肤光华夺目。下身是否穿了长裤并不清楚,因为洋子脚上穿了一双高筒的深褐色皮靴,靴子的上端已经淹没在皮草大衣的下摆之中。洋子从来不化浓妆,永远只是对自己无瑕的脸庞轻描淡写,螓首蛾眉,目若秋水,惊艳中带点收敛,性感中带些妩媚,给人感觉总是恰到好处。
洋子朝西哥和我莞而一笑,一边拍自己胸脯,一边娇喘吁吁道,累死我了,早知这样,就CALL你们下去帮我抬了。西哥赶紧起身接过洋子手中的旅行箱,责怪道,打个电话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自己瞎逞能?我心里暗自好笑,女人越是柔弱,男人越是抵挡不住,一个JB大的旅行箱,我一手可以提三只,她提了一只爬了几个楼梯就大呼小叫的,西哥就跟着心疼的不得了。想想上次,老子背了20公斤大米硬是从一楼爬到七楼,再把大米倒进西哥厨房的米桶,比连续做两次爱还要累。西哥也没一句关心的话,还说反正要吃的,怎么不多背一袋上来?气的我骂到西哥的祖宗十九代。
洋子趁西哥给她拿饮料的时候,朝我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包香烟放在茶几上,自己抽出一支,啪的点燃。我心头一惊,不知道洋子这一笑是什么意思,看到茶几上那包熟悉的香烟,突然觉得有些恐惧。洋子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对着拿好饮料回来的西哥微微一笑,朝茶几上的香烟指了指,示意西哥来一支。我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西哥把那支香烟抽掉大半截,也没看到西哥有什么不良反应。西哥倒是因为我的奇怪表情有些诧异,瞪着我道,我他妈抽支香烟而已,又不是吃鲍鱼,你眼馋个什么,看得老子心里发毛,烟就放在茶几上,你不会自己拿啊。洋子扑哧一笑道,西哥,他不喜欢日本烟。看西哥好像没什么事一样,于是我也抽出一支狠命吸了起来,奇怪的是,香烟很淡,而且还有少许甜味,一点也不苦,可在吹雪家里时候抽的同样牌子的香烟,和现在抽的相比分明有着天壤之别。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但直到现在嘴里仍然有少许酒气。我开始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了,好比是一位在沙漠行走的使者迷失了方向一样让自己感到懊恼和绝望。
我正想找个好的借口离开西哥的住所,这个时候接到了小娟的电话,说要请我喝咖啡。我看了下手表,刚刚过九点,于是对她道,这个时间应该去酒吧,可以占个好位置看乐队表演。小娟呵呵一笑道,那我先请你喝咖啡,然后你再请我去酒吧也一样。我说好的,于是问了小娟咖啡店的地址,然后跟西哥和洋子说声再见,便大步迈出了西哥的房门。
这家咖啡店在新天地里面,一直供应新鲜的进口咖啡豆现磨而成的咖啡,所以口味浓郁独特,颇受小资们的欢迎。我还是很久以前和西哥来过一次,甚至都没机会进店里面,就在屋外的大伞下随便叫了两杯。说实话,我和西哥对这个玩意儿都不懂,所以点单的时候不是看咖啡名字而是看价格和图案,基本上都会挑杯子大而且价格便宜的那种。这次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店里还有不少空位,我环顾一下店里所有的客人,没看到小娟,估计她应该还没到,于是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用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们。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一个服务员问我。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小娟,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服务员工作服。我惊讶道,小娟?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啦?小娟嫣然一笑,对我小声道,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呗,为了这个工作,我还特意花了几个礼拜学习礼仪呢。我朝她嘿嘿一笑,难怪你老说最近忙啊忙的。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很可爱的鬼脸。看的出来,她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而且生活的很开心。我担心的问,演出快开始了,你能走得开吗?小娟道,没关系,我已经和值班经理说过了。我朝小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叫两杯星冰乐吧,天气冷喝这个才够劲儿,我们直接打包带走。小娟一脸笑容道,没问题,马上就好,我换身衣服就跟你一起走。
小娟穿的很简单,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加一条水磨蓝的牛仔裤,外加一顶五颜六色的针织小帽,看起来很活泼。可能空调房里时间呆的长了,一下出来还有些不习惯,她不停的搓手,一副很冷的样子。我笑笑,脱下自己的手套,替她戴上,然后把手腕处的纽扣扣好。小娟含笑望着我,面色羞红道,你将来老婆一定很幸福。我开玩笑道,那你当我老婆好不好?小娟大方的道,好啊,就怕你嫌弃我。我伸手在她小鼻子上刮了刮,笑笑道,那好,今晚酒吧之后我们就去洞房吧。小娟推了我一把道,你想得美,就知道骗人上床。
我带小娟进了××酒吧,这是新天地里面我比较喜欢的一家酒吧,因为每天晚上都有现场演出。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彤彤就在这个酒吧驻唱。
(110)
我和小娟走进酒吧,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叫了六瓶小百威。乐队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乐手各就各位,开始来了一段节奏感很强的开场白,就在开场曲快要结束的时候,主唱跳着上场了。观众气氛迅速升温,口哨声,掌声,尖叫声响成一片,由此可见这个乐队的号召力不可小觑。主唱果然是彤彤,戴着星条旗的头巾,穿着仍然是我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文化衫和休闲裤,非常干净利落的打扮。乐队的风格多样,尤其是国外重金属,英伦摇滚,布鲁斯风格的翻唱作品演绎得惟妙惟肖。彤彤很会调动台下观众的气氛,对乐曲的理解和把握也非常到位,配合上一些帅气的小动作更是让台上的她活力四射,魅力十足。乐队一连演出五首歌,然后中场休息。小娟还在随着观众一起拍手,几次兴奋的站起身来,不停对我道,太棒了,我真的好喜欢!我意味深长的问小娟道,你觉得这个主唱如何?小娟一脸激动,拿起手中百威和我碰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啤酒,对我道,棒,实在太棒了!我微笑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小娟听到我这么问,愣了一下道,是谁?好像不认识啊。我认真看着小娟道,你当然认识,她就是彤彤。小娟是彻底呆了,回过神来一脸惊奇问我道,你确定?我点了点头道,当然确定,我和她见过一次了,她自己也承认了。于是我把那天和彤彤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详细的阐述了一遍,然后静静看着面前惊愕不已的小娟。
我起身,拉起小娟的手道,我带你到后台去找她。小娟眼里噙着泪水,用力的朝我点了点头。到了后台,乐队其他成员都在,唯独不见了彤彤。我问一个吉他手道,你们主唱呢?他答道,婷婷是吧,她有事先走了,刚有人开车来接她的,不过没事,我是第二主唱,下半场照样演。我接着问道,你知道是谁接走了她吗?吉他手道,这是她个人隐私,我们也不会多问,不过那个男人好像是个有钱的主。看到小娟一脸的失望,我安慰她道,别灰心,她就住叶子原来住的地方,总会见到她的。
我送小娟回家途中,接到萧然的电话,她问我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回她那边了?我说当然回,先送一个朋友,然后马上回来。萧然叹了口气道,你最近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对不对?我笑笑道,哪里的话,你多心了,确实比较忙而已。萧然道,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不然你冷落了我,可难保我不红杏出墙哦。听到萧然这么说,我不免心头一惊,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辆红色的本田GT。萧然看我没说话,又接着道,小气鬼,骗你的啦,和你开玩笑的,快回来吧。我含糊的应了声,嗯,马上回来。萧然就是这样,说话严肃的时候,如同导演对演员讲述剧本一样,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但是她和你嗲的时候,那种语气,那种腔调,又会让你如沐春风,说不出的受用,无需任何甜言蜜语,不知不觉你就沉醉其中。
嗲,是上海女人对付男人的一种武器,好比是挖耳朵的小勺,不到位会让人感到意犹未尽,过头了就会让人觉得疼痛难忍,如果恰到好处呢,那自然是快活似神仙。萧然自中学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上海,大环境下多少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且和她交往以来,我发现她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比如说,无论是在她的朋友或者我的朋友前面,她从来不会说让我感到难堪的话,总是会着力维护我卑微的自尊。这点我内心很感激她,却从未说出口,因为很多事情其实是不需要用嘴来表达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了,我和萧然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和小娟告别前,我提到了吹雪,问小娟是否还和她保持联系。小娟神色有些黯然,对我道,联系是联系,不过我发现她有些变了,好像对谁都有敌意,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又不肯说,只是抱怨老天太不公平,不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我问小娟道,她还在原来的地方上班吗?小娟道,我走后不久,她就离开了,听她说是在高级酒吧做‘散户’。所谓‘散户’,就是没有固定上班时间和上班地点的小姐。主要由吧台经理推荐客人,然后经理从中抽取小部分的服务费。一般比较好点的酒吧,外国客人较多,所以‘散户’的收入相对其他对方来说应该要可观很多。我叹了口气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行业都是一个鸟样,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她在原来上班的地方被‘双规’的好。所谓欢场里面说的‘双规’,是指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上班。小娟道,我看不见得,酒吧里面鱼目混珠的,什么人都有。不瞒你说,吹雪在酒吧里面经常吃摇头丸的,我都劝了她好多次了,可她就是不听,还说我老土。听小娟这么说,我回忆起下午在吹雪家里看到的情形,她和洋子两个人的头摇得像要甩出去一样,看来肯定就是吃了这个玩意儿。我心里想,那帮生产摇头丸的人那么有本事,干嘛不生产个摇鸟丸呢,整得比震动棒还要猛,至少比摇头有意义多了吧。
任何一个行业,包括干小姐这行,都有三六九等。就说小姐吧,从站街的,到发廊,到浴场,到酒吧,到宾馆,各个层次之间都有差别,更不用说每个层次之间还各分秋色。就拿站街的小姐来说,累死累活干上一个月还不如高级宾馆里面按摩小姐一个钟点的收入,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其实做销售也一样,从街头派发打折机票名片的,到国际公司动不动就谈上千万美金项目的高级金领,这当中更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层次。也许人们要说,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我却不完全赞同这种观点。我们不排除额外情况,但也不能否认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做起,然后一手遮天。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取得辉煌成就的人都拥有亿万的家底或者显赫的权势,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我们不能只看到别人的成功,却熟视无睹别人背后的辛酸和汗水。所以说,怨天尤人是懦夫的表现,不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而会落得别人耻笑。我不用去街头发名片,也没有能力去谈上千万美金的项目,但至少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成功的渴望,只是我最大的弱点一直在束缚自己,那就是我让情感在个人生活中占了太多的比重,这让我在感情和事业之间,永远无法达到完美的平衡。
接下来两天,我跟着疯子跑了一趟浙江,顺便想拜访一下老客户老羌和老朴。老朴因为巴勒斯坦的一个项目需要调试,所以亲自出马了,所以我和疯子只见到了老羌。做生意就讲究个礼尚往来,老羌还是够意思的,说晚上一定要让他做东请我们出去舒坦舒坦。既然老羌这么说,那我和疯子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对老羌道,悉听尊便。老羌轻车熟路将我和疯子带到了当地一家盲人按摩院,然后给我和疯子安排了包间。我心里暗忖道,这老羌是改邪归正了,开始搞正规按摩,崇尚绿色健康的活动了,难得难得。
我躺下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小妹就走了进来,双手摸索着开始在我身上按摩。小妹长得还是比较清秀,年纪轻轻一双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实在是可惜,这让我不由得萌生了几分怜意。我问小妹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妹甜甜一笑道,我叫玛玛。我心里怒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想占我便宜啊。小妹问我道,大哥,你叫什么名儿呢?我想了想,一脸严肃道,我叫巴巴。小妹扑哧一笑,说道,大哥可真会骗人,哪有大男人叫这个名字的啊。我笑笑道,谁让你叫玛玛来着,那我当然就叫巴巴了。小妹笑笑不语,一双小手倒是蛮勤快,用力在我大腿按个不停,有几次还不小心碰到我那里。我想,她既然看不见,总归会有失手的时候,可以理解。可一会儿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她碰我那里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搞得我想没有生理反应都困难。我正想委婉的提醒一下这个叫玛玛的小妹,没想到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她居然开始解我的皮带。我急忙问道,玛玛,你干嘛呢?玛玛道,给你按摩啊。我咽了一下口水,对她道,你们这里按摩也要脱裤子的?玛玛笑笑道,你就别假正经了,老羌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都交待过了,要好好伺候你们两位上海来的朋友。我反而有些尴尬了,于是拉住她的手道,你还是别这样了,你已经很不幸了,还让你做这种事情,我于心何忍啊。我正在为自己的仁慈感动,没想到眼前的玛玛一手摘掉墨镜,直接扔在了按摩床边的柜子上,埋怨道,妈的,整天戴着这个大墨镜,烦也烦死了,大哥,我取了它你不会介意吧?我着实吃惊不小,玛玛一双眼珠子乌黑发亮,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的,哪里是什么盲人啊,就她这个状态,势力至少1.5以上。我问玛玛道,原来你不是盲人?玛玛呵呵笑个不停,缓口气道,大哥,哪个规定的盲人按摩院就一定是盲人撒?我心里道,妈那个比的,虽然闯荡江湖几载,但比起老羌这种老狼来,我真是才疏学浅了,也难怪会让人贻笑大方。
趁我发楞的当儿,玛玛已把我裤子脱下,转身去拿湿面巾,千钧一发的时刻,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西哥家里号码,好生奇怪,因为西哥手机报销,家电是从来不用的。西哥道,你他妈正在浙江HAPPY是吧?我笑笑道,哪里哪里,在享受盲人按摩呢,客户请客。西哥道,幼稚,这年头还哪里有盲人按摩,都是掩耳盗铃的勾当。对了,上次你不是和我说看到一辆红色的本田GT接走了萧然吗,我今天碰巧在淮海路一家餐厅门口也看到一辆,牌照最后两位数也和你看到的一样是98。等不及西哥把话说完,我连忙问道,开车的人看到没有,这才是关键。西哥道,你急个卵啊,我办事,滴水不漏,守候了半包香烟的工夫,终于等到车主现身,于是赶忙拿出手机喀嚓喀嚓,给他来了几张写真。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称赞西哥道,办的漂亮,回来请你推油!快把图片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