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我对疯子道,小弟弟长期疲软,偶尔也有硬的时候,这次我是准备硬到底了,还是那句话,不去。疯子怒骂道,你就是个犟卵,随便你,又不是我女人,等下你后悔的时候别打电话骚扰我就行了。我笑道,放心,我要是打你电话我是龟儿子。
挂掉疯子的电话之后,不过是上了趟厕所随意拉了泡尿,刚刚抖了两下半身体,便听到了电话响。我冲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有些失望,是西哥那个鸟人。西哥粗狂的嗓音对我道,干嘛呢,一个人躲家里手淫是吧?我笑笑道,上周差点命都丢了,身子虚,补补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玩自摸。西哥又问道,你和萧然真的就这么分了?我故作轻松答道,古人云,无官一身轻,可我觉得最准确的应该是无爱一身轻。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得下,三寸厚的钢板我都看穿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西哥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停止,跟着对我吐出两个字,狗屁!我一愣,问西哥道,您老什么意思?是侮辱我还是赞赏我?西哥道,我他妈鄙视你!你是担心自己输给贾锋那个太监怕自己特没面子是吧?战斗刚刚开始,你不往前冲,还拼命往回缩,老子要是连长,早他妈在你屁股后面就是一冷枪,用不着给组织汇报直接就把你给崩了。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是感到心寒啊,小心儿一阵拔凉拔凉的,迂得我难受啊。西哥安慰我道,那就对了,越是凉就越要给自己添柴加火,这样才能升温啊。你倒好,先就给自己临头一盆冷水,哆嗦两下,直接早泻了,你对得起父老乡亲,对得起西哥我对你的培养吗?我问西哥道,是不是刚才疯子给你电话说了什么?西哥道,嗯,不过他只是说萧然一边哭着一边打电话走了出去,后来疯子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楼下,有辆红色的跑车接她。不等西哥说完,我大叫一声道,奶奶的,贾锋!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要素质没素质,要品味没品味,有什么好的,我还真不明白了。西哥嘿嘿一笑,你和他的共同点就是没素质没品味,不同点就是他比你有钱多了。我问西哥道,萧然有没有说去哪里?西哥道,我知道个球啊,你自己问她啊,你现在是怎么搞的,缩头乌龟一样了,当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我哭丧着脸道,没自尊了,实在是没自尊了。西哥道,妈的,自尊是射出来的,不是嘴巴喊出来的!去吧,孩子,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肉体上支持你。
受到西哥的鼓舞,我如同战败的将士看到了反败为胜的绝密计划,又好比迷途的羔羊望见了炊烟袅袅的放牧人家,两眼放着绿光,嘀嘀嘀拨了萧然的号码。电话通了,对方没有说话,我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萧然黯然道,不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又问,你真的觉得和贾锋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吗?萧然道,这不是一码事,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仍然不死心,口吻坚定问她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帮你而我不能帮你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顿了一下,我接着道,我很想你。萧然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你别像小孩子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可以吗,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先这样,我快到了。说完,萧然就直接挂了电话,剥夺了我的发言权。
我有些气急败坏,把电话狠命摔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还真不管了,随便你和贾锋那小子鱼水之欢好了,老是让我热脸贴冷屁股,谁受的了?我从冰箱里面抽出半打啤酒,空着肚子喝了个痛快,因为喝的特别急,有点儿晕儿晕的,五根手指在眼里一下变成了七八根。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想打个电话找人聊聊,诉说下心中的苦闷,却又不知道打给谁。既然这样,那就听天由命吧,我在朋友号码里连续按着翻页键大概两秒钟,陡然停下,然后看也没看直接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一会才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吧,有什么事儿吗?我断定自己没有完全醉,因为我辨认出来这是小娟的声音。你今晚陪我去酒吧喝酒,现在就去,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小娟道。小娟犹豫了一会儿,问我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我正在上班呢。我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都不理我是吧,那我就一个人去。小娟马上道,好好好,我陪你,你说去哪里吧。我想了想,对她道,那就棉花俱乐部吧,那里有个美国佬爵士吉他弹的最棒了。
晚上八点左右,俱乐部里面人还没坐满,我笃定的挑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几泡尿之后,感觉醉意少了些,于是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黑方,想换个口味,毕竟不是大热天,老喝啤酒肚子也胀得难受。独自喝完一小杯,才看到门口姗姗来迟的小娟。我微笑道,迟到了,要罚一杯。说完,我倒了一杯递给小娟。小娟也是爽快,朝我笑笑,没来得及坐下,一仰脖子就干了,一滴不剩。我一边给自己和小娟倒酒,一边大着舌头道,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我这种酒量不佳的人。一醉解千愁,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头再晕,晕不过自己曾经的爱和恨,心再痛,又如何痛得过错失幸福的始与终?看来,一醉只能愁上愁。
小娟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一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虽然酒杯甚小,但是我一杯接一杯的干,很快便让我醉眼朦胧。乐队开始演出了,依旧是那个高个子的金发老外,吉他弹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棒,但是我已经无法投入其中了,耳朵中所听到的乐声只能分辨出哪是吉他,哪是萨克斯。再欢快的音乐在我听来都是悲伤的,因为我知道,旁人根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失落。曾经的小珍,我以为会成为我今生的挚爱,可她却两次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一种不现实的等待,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我周围的朋友也认为是这样。两年的时间,谁能保证什么,谁又有权利保证一定如何如何?宪法都会随着改朝换代而改变,何况是人与人之间脆弱的情感?诺言只是一种期望,在时间的机器面前往往显得不堪一击。正因为这样,我没有给小珍任何承诺,我不想做一个失信于她的人,因为我真的喜欢过她。我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认真的告诉自己,小珍从来就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无礼而由怜生爱。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简单快乐,就是那么一种平和的心境,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萧然,这个让人着迷的女人,让我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无法逃脱她情感的围城。她可以桀骜不逊的打着小资的旗号,也可以穿上大家闺秀的棉布外衣,无论是那一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快感,浑身散发的诱惑如同千年美酒般淳厚,激发你寂寞干渴的味蕾,让你无法拒绝。如果说小珍的离去是我靠近萧然的借口,那么我是虚伪的,因为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自始至终我就对萧然充满了幻想,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我认为我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当然,这并不是仅仅指身体方面,如此看来,这才是真正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我甚至怀疑萧然是不是对我的喜欢是一种爱的分支,属于爱,但却不是爱,更多的是对我当初为她所做产生的感激之情。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可否认有狭隘自私的一面,也许萧然并未如此认为。
小娟并没有阻拦我继续倒满自己手中的酒杯,直到整瓶黑方瓶底朝天。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听我慢慢的诉说我和小珍以及萧然之间的故事,然后轻轻在我的左手上抚摸,安慰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我烂醉如泥,感觉自己周身皮肤都在燃烧,烫的要命,心脏跳动的节奏快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小娟扶着我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让我反胃的厉害,赶忙扒住酒吧的外墙,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小娟招手拦了一辆车,将我扶到后座,就躺在她温暖的怀里。我的头部靠着她柔软的胸部,身体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只是觉得这样枕着睡觉好舒服。
我迷迷糊糊想睡觉,但是随着车身的颠簸却又睡不着,并且时而还伴随着想呕吐的感觉。下车之后,我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小娟的身上,但小娟硬是一声不吭的将我扶进了她家里。进了屋子,小娟要开空调,我拦住了她,结巴道,别,别开空调,我喜欢这样,冷着舒服。呆了五分钟不到,胃又在翻江倒海,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折腾,终于吐了一点出来,鼻腔里面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头已经被人劈成了碎片一般,痛的快没有知觉。我心里默念,是不是到了升天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只看到金星,没有传说中的红太阳呢。大部分污秽物都吐在了自己身上,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小娟将我扶到卫生间,把我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在浴缸放满热水,让我泡在里面。
水雾中,我看到坐在浴缸旁边的是朝我微微笑着的小珍,心里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叫道,小珍,然后伸手将她一抱,直接拖入了浴缸,热水顿时从浴缸边缘不停的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流到地上,带着我的原始欲望即将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122)
浴缸本来就不是双人浴缸,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这样也好,可以让我和她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在一起,减少不必要的空隙。她被我拖入水的时候,还穿着衣服,此时已经完全湿透。我觉得这些是累赘,要是自己能有魔术大师大卫那功夫,那也就不用麻烦我自己一件一件的替她除去紧贴她身上的这些棉布制品了。
我双手扶着她坐在我的身上,由于浴缸温水的浮力,让我觉得她的重量似乎不至于让我难以承受。我全身浸泡在温水中,双手扶住她细柳一样的腰肢,眯着眼睛在腾腾的水雾中欣赏她宛如莲花般盛开的美丽胴体。我伸脚轻轻在出水开关上勾了一下,将淋浴的出水方式改为了喷淋,顿时,从花洒喷头激射而出的细小水柱将她整个上半身完全笼罩其中。温水的喷淋,冲乱了她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凌乱散开,而贪恋她光洁后背的细微水柱遇到她充满弹性的肌肤时,也变成了飞溅的小水花,四处散落开来。我扶着她腰肢的双手贴着她的两肋上滑到胸部的边缘,稍稍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拉,她便正面俯下身来,用她颤抖不已仍然带着水珠的丰腴躯体和躺在浴缸中的我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头部靠着我的肩膀,丰满胸部因为对我胸膛的挤压已经稍稍有些变形,但这并没有影响我惊叹她身体其他部分让人着魔的圆润曲线。
喷淋头不停的喷出热水,整个空间已经被浓浓的水雾所吞噬。浴霸已经开到了最大档位,强烈的灯光让她的身体看上去像一副精美的玉雕,贴附在我的身体上,在温水中若隐若现。我双手绕到她的背后,在她腰部和臀部起伏之前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似轻巧的双手,此时却显得有些笨拙,抑或是留恋她腰部紧绷的肌肤,却又忘怀了后面紧跟着的浑圆起伏?梦幻一般的感觉才刚刚开始,她像一只五彩斑斓的蜗牛贴着我挚热的身体慢慢上移,让我能清晰感觉到她柔软乳房对我胸部的致命摩擦。她停止移动的片刻,两片热唇如同清晨初升的骄阳,将她身体的温暖传递到我的舌尖。随着她身体的上移,我的手已经停留在了她臀部优美曲线的颠峰,稍微用力,感觉手指头便有陷入温暖沼泽的危险。
她灵巧的舌头开始轻轻探触我敏感的耳根,时而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吸吮,让我酥痒难耐。我紧紧抱着她,梦呓般轻呼,小珍,别再离开我。我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她潮湿温暖的身体,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无意识的开始沿着浴缸边沿下滑,直到温水浸没我全部身体,包括头部。随即,我和她身体剧烈的纠缠让浴缸里的水大量的倾泻,潮起云涌般的生理快感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我想大叫,但是我的头埋在温水里,不能呼吸,拼命的憋着气,一直体验着快要窒息的感觉。我双手抓住浴缸的两边,想要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但是实在使不出一丝力气。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有些难受,但是精神和肉体带给我的快感已经将这种难受转化为了一种欲罢不能的企盼――我希望这种企盼能够给我带来解脱。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头部也没入了水中,开始吻我。我无暇细细品味她甜美的舌头,只是贪婪的占有她传送给我的空气,可是好景不长,还没来得及让我充分运动肺部,她却又直起身子,开始继续配合我下体的运动。我拼命的忍耐,幸运的是每次感觉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我又在温水中得到了她的吻。如此稀薄的空气虽然可以保证我不会窒息,但依然很难受,奇怪的是我自己却并不舍得放弃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这样反复几次,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坚持了,下体的快感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想等到她最后一次俯下身来,等她最后的一次吻,但是这次却迟迟没有来。我因为不能呼吸,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裂了,同时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不由自主加快了身体的运动节奏。终于,所有的激情喷薄而出,就在快要感觉晕死过去的一瞬间,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一下死死抓住,然后她一用力,我终于在浴缸里坐了起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水,就开始大口大口拼命的喘气,有一种死而复活,涅磐重生的幸福感。她从正面抱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有气无力道,我要死了,扶我到床上去,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睡觉。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被手机闹钟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睡着的小娟,一脸疑惑。我拉起被子朝里面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小娟也就穿了贴身的内衣,这让我大惊失色,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小娟也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我,没有任何惊讶,顿了会儿,微笑道,你该上班了。我心里忐忑不安,问小娟道,昨晚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小娟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对我道,昨晚你喝醉了,神智不清,吐的到处都是,嘴里还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但是记忆很模糊,于是问道,谁?小娟道,小珍。我又问道,那我为什么一丝不挂?小娟笑道,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洗了,甩干之后晾在卫生间,开了一晚上的浴霸,现在应该可以穿了,不过你可要帮我付这个月电费。我歉意的笑笑,说没有问题。
我穿好西裤和衬衣,在卫生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走到客厅,看到小娟正拿着领带和西服坐在床边发呆。我走到她身边,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发什么呆呢?小娟尴尬笑笑,说没有什么。说完,她帮我系好领带,然后帮我穿好西服,对我微微笑道,好了,赶快去上班吧,周一就迟早,小心老板训你。小娟把我送到门口,她正要关门的时候,我突然转身问她道,小娟,我隐约觉得昨晚在浴室……小娟将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中间,嘘……打断了我的话,继续对我道,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记得到了公司要吃早饭。我朝小娟点了点头,嗯,知道,那我走了。
到了公司,我约疯子一起到4楼吃早餐。疯子看着我嘿嘿的笑,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我问道,大清早的,傻笑个毛啊?疯子道,昨晚你是不是和萧然嗯嗯嗯啦?我一惊,问疯子道,昨晚我电话给她,她没理会我啊,怎么突然这么问?疯子继续道,算了吧,还装,你看你脖子上,还隐约有吻痕呢。你以为昨晚你进来我不知道啊,浩浩睡得沉,我可惊醒得很呢,知道你要面子,还半夜悄悄猫进来,虽然你一句话不说,我也闻得出你的味道。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瞪疯子道,说啥呢,昨晚我在小娟那里!怕疯子多想,我又加了一句道,不过什么都没干。疯子没有和我争辩,开始学萧然的口气小声道,你快进来啊,他们应该睡着了。还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了,不会再见我了,说心里话,我真的好想你。小声点,别让疯子知道。等疯子说完,我一边吃春卷一边问他道,说单口相声是吧?疯子继续道,昨晚12:25分整,你和萧然一起进屋子,刚才我说的就是萧然的原话,你虽然没出声,我也知道是你,本来想开门出来打个招呼,考虑到你们刚刚和好,怕你难堪,所以我就装傻了。你小子倒是精明的很啊,大清早的就跑的无影无踪,以为我不知道是吧,哈哈哈。听疯子这么说,我倒是傻了,一脸严肃看着疯子道,这下真出大事了,昨晚我真的在小娟那里,不信你现在打电话给她,马上问就知道了。疯子将信将疑问我道,不会吧?如果真那样,萧然就太不厚道了。
(123)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我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夹着的是贾锋的资料。我跑外面的走廊,按照车主联系方式所填写的号码拨了过去。一个很高傲的声音问道,谁啊?我懒得和他罗嗦,直接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和萧然又搞在一起了?贾锋不屑道,怎么啦,你很不爽是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她上床,你吃什么醋啊,想当初我和她上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警告他道,贾锋,你给我听着,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钱就了不起,老子要整你一样让你哭爹喊娘,我就不信那个光头会一直跟着你!贾锋得意道,你倒是试试看,我最近被萧然纠缠得烦也烦死了,正好出出气呢,哈哈哈。听他在放屁,我火冒三丈,朝窗外望望天,阴沉沉的,心想,怎么就不电闪雷鸣一下劈死他呢?我对贾锋道,你少他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真的要和萧然在一起的话,我希望你对她认真点。贾锋冷笑道,用得着你来教我?我就是要玩弄她又怎么啦,你不服气?小瘪三,你要再无理取闹骚扰我,你以后走路都要小心点,最好后面长只眼睛,不然被人敲了还不知道是谁!说完,贾锋啪的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忙音发愣。
我憋了一肚子气,把手一甩,转身自言自语道,什么JB东西,妈的!话还没落音,差点和疯子撞个满怀。疯子道,骂什么呢,还好是我,万一碰巧是大领导,你这印象分一下就少了一半。这是公司,不是家里,带着情绪工作怎么会有效率,别人会怎么看你?下次注意点。疯子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也觉得理亏,于是默不作声走进了办公室,忿忿不平一屁股坐在自己椅子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台来了电话,说有客户找我,已经安排在03号接待室。我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堆上职业化的笑容,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走向03号接待室。推门一看,让我大跌眼睛,是西哥,还戴了一副墨镜。我对他道,干嘛呢,装个毛的客户啊,客户有像你这样三月天戴个墨镜的?西哥往沙发上一靠,一脸疲倦道,这不是给你枯燥的工作生活一个惊喜吗,还不领情。我点燃手中的香烟,问道,怎么啦,要死不活的,来也不通知一声,中饭也没订。西哥道,千万别和我客气,随便整一份六十左右的商务套餐就行了。说完,西哥缓缓拿下墨镜,抬头朝我看了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以前我只是听说熊猫眼,但是今天一见,确实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因为西哥的整个眼圈跟酱鸡蛋没啥区别,要不是有眼白,还真找不到眼珠在哪里。我帮西哥点燃手中的香烟,急切问道,怎么啦,被人打啦?西哥吸了一口烟,又缓缓把墨镜带上,对我道,眼圈要被打成这样,那眼睛还能好好的吗?我一拍大腿,点着西哥脑袋瓜说,明白了,拉的,肯定是拉的,我上次拉肚子眼圈也黑了,不过你这黑的也太离谱了点。西哥漱了漱鼻子,慢条斯理道,同志,实话告诉你,是射的,一晚上八次,最后两次都只能是光收缩不出货了,出了点清水略表心意而已。我大惊道,用不着这么卖命吧,和谁?西哥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和洋子。我笑道,老夫老妻的,何必这样拼命?西哥道,你以为我想啊,所以我就怀疑你说不见了的那个绿色药瓶子是不是洋子悄悄拿了。从昨晚喝完一罐猪脚汤开始,人就完全变成了种马,甚至幻想在沙漠里跟着母鸵鸟赶,等洋子从浴室出来,我发现自己就完全失去理智了,直接抱着她放在了沙发上,当吹气娃娃往死里整了两盘之后,立马又改换战场到了床上。我打断西哥道,这样看来真是洋子拿了那个药瓶子?根据你昨晚那个状况分析一下,估计她是把药丸当盐巴放了。对了,洋子没事儿吧?西哥道,能没事儿吗,反正从头到尾就听到她喊‘哑买呔’,现在还躺床上呢。害得老子今天也休假一天,腿都发软。
我对西哥道,既然这样,你不在家里休息,还跑我这儿来干嘛?西哥道,还不是有重要情报给你汇报,关于叶子的。我吃惊不小,问西哥道,叶子?她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重要情报?西哥叹了口气道,先说好,你别激动,还有,你说话声音小点,惊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已经虚弱得气若游丝了,你就体谅体谅我老人家。我放低音量对西哥道,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别急,一句一句慢慢说,千万别说到一半就断气。西哥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对我道,昨晚我和洋子做到第三次的时候,我一边用力一边对她道,是做爱爽还是吃摇头丸爽?洋子答道,做爱爽,但吃摇头丸做爱更爽。听她这么说,我气不过,于是不再怜香惜玉,把她从床上干到床下,让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个玩意儿。洋子哭着笑着,疯了一样,点头道,嗯,好啊,我也没那么多钱花在那上面,啊,啊,要是有阿丽那么多钱就好了,一百多万存款啊,好幸福。西哥心里一动,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有那么多钱,那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存款?洋子接着道,有一次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跑出去和阿丽去了酒吧,她喝的酩酊大醉,就对我说,她给你一百多万你都不要,我当然不相信,于是她就从手提包的夹层里面拿出一张存折给我看。我一看,天啊,真的有那么多,于是我就问她,怎么会赚那么多钱。她就告诉我是一个贱男人送给她的。然后我又问她,那个男人送你这么多钱,你怎么还骂他是贱男人呢。她大笑道,你以为是他自愿的啊,他是迫不得已,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何况房子本来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也有我一个好朋友的份。西哥一边加快自己胯部的动作,一边催促洋子快说。洋子接着道,我听阿丽这么说,就问那个朋友是不是叶子。她说,就是叶子,房产证上有她的名字,可惜了。我问阿丽什么可惜了,阿丽好像意识到什么,就不再说话了。
说完这些,西哥望着我道,是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点了点头,对西哥道,严重有问题,房产证上居然有叶子的名字?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为是铭买了房子用来包二奶的。西哥接着我的话道,问题就在这里,只要叶子不醒来,一定年限内铭是无法交易房子的,除非叶子先走一步。我若有所思道,难怪铭会把卖房款交给阿丽,说明阿丽肯定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也就是阿丽所说的那个秘密。西哥道,这么说来,叶子的死就显得很可疑了。我摇摇头道,但这说不过去啊,那天晚上小娟和阿丽一直在医院的啊,对了,小娟曾经到医院门口的馄饨店吃过馄饨,那段时间只有阿丽一个人在场。西哥道,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那就只可能是铭利用这段时间到叶子的房间趁机下手,但是阿丽毕竟是叶子的好朋友,从情义上来说应该会阻止铭那样做,何况纵容铭那样做的话,岂不是还连累了自己?阿丽绝对不是那种蠢人。听西哥这么说,我拿着香烟的右手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我拼命的吸烟,希望烟雾中的尼古丁能够迅速麻醉自己的大脑,哪怕只是暂时失去意识。西哥接着道,所以说,这个推测好像也行不通。
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抬头对西哥道,你找时间约阿丽出来,利用她当诱饵,把铭那个杂种钓出来!西哥点点头道,好,不过等我恢复元气再说,老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等洋子醒来,逼她招供,把那瓶药先交出来,否则下次老子把泻药当盐巴放在她长喝的苏打水里面。
西哥临走的时候,我趁着西哥今天身体状态不佳,又罗嗦了一句,西哥,你那个抽屉到底锁什么JB玩意儿,我你都不告诉吗?西哥爽朗笑道,没有锁了啊,你有空去看,什么也没有,就几双破袜子。
(124)
我留西哥吃午饭,西哥说不了,还有点事儿,急着要走。我说那我送你到电梯吧,西哥坚持不要,说没那个必要,但我看着西哥那个阳痿样,不送他实在不忍心。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前台小章叫住了西哥,说道,先生,您寄存在我这里的塑料袋,别忘了。西哥拍了拍自己脑门儿道,哦,洋子的一件衣服,让我去干洗的,差点忘记了。我伸手过去要接小章手里的塑料袋,西哥眼明手快,一把抢了过去,对我笑着道,怎么啦,一件衣服还怕我拿不动是吧?我随口问西哥道,你家小区门口不就有一家干洗店吗,出来的时候直接放那边就是了,还拧在手里带来带去的,多麻烦。西哥叹气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洋子就那样,私营的小店她不放心,非得折腾我找合资的那种干洗店。好了,不和你罗嗦了,我要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吧。
我把西哥送上电梯后,回来路过前台的时候,顺便让小章拿二十张刻录盘给我。小章惊讶道,这么多啊,干嘛呢?我公司的人缘一直不差,小章和我关系自然也不错,正因为平时熟了,她才这么问我,我也不会介意,不然就凭她这个口吻,我就可以到人事部投诉她。我坏坏一笑,在她耳边故作神秘道,电脑硬盘小,下载的小电影都满了,再不刻录好之后删掉,工作报告都没地方放了。小章脸一红,赶忙弯腰在柜子里给我拿出一堆刻录盘。这时疯子拿着电脑路过前台去会议室,看到我在,于是开玩笑对小章道,小心走光,这家伙盯你半天了。小章顿时脸红的像番茄,下意识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我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小姑娘真是可爱的很,退个鸟啊,疯子开个玩笑她还真的当真了,一个A罩杯能走什么光嘛。
我在领取单上签字的时候,小章笑吟吟问我,刚才那个是你朋友啊,好帅哦。我头也不抬答道,是啊,大学同学,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不要我给你当媒婆?小章呵呵一笑,才不要呢,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抬头,问小章道,哦,你怎么知道的?小章道,刚才有个送快递的小伙子拿包裹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袋子弄翻在地上,里面掉出来一条短裙,商标都在呢,肯定是送女朋友的,不过我有点奇怪,现在的天气不适合穿裙子啊,后来一想,××牌子的衣服价格都很贵,现在买裙子肯定打折的厉害。××牌子的短裙,这几个字让我心头一惊,怎么会这么巧,我当初给小珍买的那条裙子也是这个牌子的,就算西哥给洋子买衣服,他也不会小气到在反季打折时候买。于是,我问小章道,什么颜色的?小章道,黑色的,不过应该是去年的款式了。我点点头,对小章说了声谢谢,拿好光盘回到自己座位上。
正准备打西哥电话,号码按到一半,转念一想,还是拨通了阿丽的电话。我问阿丽道,最近过得如何?阿丽苦笑道,还能如何,铁道游击队一样,整天东躲西藏的,本来要去找西哥的,但是好几次我都发现铭在西哥公司大楼周围徘徊,更不用说西哥家了。我对阿丽道,你这样不是办法,事情不解决,迟早得出问题。你不和我们说真话,我们也不能帮你,要不你自己报警算了。阿丽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要不你帮我约一下西哥,我想和他见面谈最后一次,前些日子我打他电话,他一直不接。听阿丽这么说,我心里一喜,对她道,我正有事准备问你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交换吧,你告诉我西哥上锁的那个抽屉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就帮你约西哥。阿丽爽快道,没问题,不过事先说好,不能反悔。我冷冷笑道,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阿丽想了想对我道,说出来你不要失望,我当初确实偷偷看过的,就一件新的黑色短裙,还有一些首饰,就是洋子平时戴的那些。我心跳加速,继续问道,是××牌子的吗?阿丽语气肯定道,是的,应该是洋子的,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她穿过。对了,你什么时候帮我约西哥?我心不在焉答道,你二十四小时开机就行了,约好了我就通知你。说完,我啪的挂了电话,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腾腾燃烧,咬牙切齿道,西哥你个杂毛,骗老子这么久,当初在机场还说裙子送给小珍了,最可恶的是还以此骗了我四对麦当劳鸡翅。当初西哥也和我一样肯定没有赶上飞机,又怕我骂他办事不力,担心裙子没送给小珍怕我心里不舒坦,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骗我说送掉了。然后自己收藏在抽屉里,哐当一把锁,神神秘秘的,害的我差点得了妄想症,做梦都在想他抽屉里究竟是放了什么宝贝,我也不让知道。
既然西哥平时都把裙子锁抽屉里面,今天却突然拿了出来,那就肯定不是怕裙子发霉,拿出来透透气这么简单。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悄悄跟着西哥后面,这样就可以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了。我看了看表,西哥离开公司都已经二十多分钟了,电梯从28楼到1楼也就是几十秒的问题,就算中间停顿,算足两分钟,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出租车,这时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本想立刻打个电话给西哥,又怕他死不认帐,给我来一口咬定小章看错了之类的无稽之谈,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了。所以想想,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有他好受的。
吃完中饭,我收拾好电脑包,准备去约好的客户那里,小章叫住了我,和我说对不起,说完递给我一张发票。我一看,居然是××牌子的黑色短裙的发票,日期就是小珍不辞而别的那天。睹物思人,我似乎看到了小珍登上飞机一刻脸上失望的表情,不由得让我内心一阵酸楚。小章对我道,是你帅哥朋友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当时只注意到衣服掉出来了,没有发现这张发票,要不是我圆珠笔掉地上滚到桌子下面,还真不会留意到它。我微微笑道,没关系,然后把发票还给小章,接着道,如果我朋友回来问你要发票,你就马上联系我,但是别告诉他我知道这个事情,明白吗?小章朝我认真点点头道,嗯,放心,我发短信给你好了。
客户所在的写字楼距离小娟所在的咖啡厅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因为时间充裕,所以我就准备喝杯咖啡之后再走。并不是我故意玩小资,要不是小娟在那里工作,我是懒得去凑那个热闹的。午饭时间刚过,但咖啡店的生意却是好得不得了,我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人就可以把吃蛋糕喝咖啡当中饭,而且还乐此不疲。我是食肉主义者,无肉不欢,在公司吃饭的时候必须得点那种有鸡腿啊,排骨啊,或者红烧肉之类的套餐。公司的女同事都经常笑话我,说我‘贪肉无厌’,每次听到她们这么说,我就阴阴的笑。个别资历久点的女同事,譬如老姚,由于经常和我开玩笑,所以知道我人性本色,于是总会好心提醒其他的年轻女同事,告诉她们,我所理解的‘贪肉无厌’是另有含义。年轻的女同事们,虽然听出弦外之音,但是也不敢多发言,只是低着头,红着脸闷声吃饭,看来她们进公司之前早已领悟了言多必失的生存之道。只有老姚,比我进公司还早,而且本来性格就特别放得开,和我开起玩笑来,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老姚以前是一个人事总监老外的助理,因为有意培养她,所以外派了一阵,刚刚回来不久。老姚其实不老,也就三十出头,虽已结婚多年,但仍然丰韵犹存,工作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射出职业女性的优雅气质。公司里只有我一个人叫她老姚,后来熟悉的人都跟着我叫,最后叫成了老妖。大家都这么叫她,就没了什么创意,因为她姓孙,而且她外派回来升官之后,掌握了很多人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就送了一个新的外号给她――孙二娘。后来叫多了就嫌烦,干脆把‘孙’也省了,直接叫她二娘。头一次在午饭的时候叫她二娘,人事部很多年轻的弟弟妹妹都笑得前俯后仰,老姚自己也乐得不行。前些天老姚找我谈合同续约的事情,我又叫她二娘,她开玩笑对我道,要不干脆把‘二’也省了,直接叫娘吧。我摇摇头道,这个不行,你甭想占我便宜,俺娘一直都抱着俺睡觉。
小娟看到我很高兴,但是她忙的像个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实在没空招呼我。咖啡厅根本没有空的位置,于是我就靠着服务台站好,叫了一杯咖啡。服务台里的小姐问我要什么,我说只要不是太苦都行,你看着办。小姐不厚道,给我一杯拿铁,不过帮我放了三份糖,然后笑着道,没办法,人太多,就这个最快。我喝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对男女要走,正好便宜了我,走到台子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娟过来擦台子,笑盈盈的问我道,今天怎么有空一个人过来?我微微一笑,正好有个客户就在附近,时间还早,所以进来坐坐,顺便看看你。小娟道,我上次路过彤彤家里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她,结果碰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她客厅抽雪茄,说来奇怪,总感觉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以前见过,不过我想她应该就是彤彤对面邻居以前和我们提到过的那个和彤彤一起看房的男人。我朝小娟点点头道,嗯,我认识他,实际年龄五十了,只不过保养的比较好,看上去年轻。他就是我昨晚和你提到过的萧然的父亲。小娟有些吃惊,问我道,他是萧然的父亲?那怎么会和彤彤在一起?我看他们好像关系很不一般。我看着小娟,一脸疑惑道,怪了,你是彤彤的表姐,怎么不直接问她呢,她对你应该不会有所隐瞒吧?小娟不好意思道,问了,但是彤彤说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我看她为难的样子,也就没继续追问。我喝了一口咖啡道,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二奶还差不多,普通朋友能随便拿出七八十万给她买房子?小娟不高兴道,你别把女人都想那么坏。
小娟拿走了杯子,要给我去再加些咖啡。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公司前台小章的消息,帅哥刚电话到公司前台问了是不是有张发票漏了,我告诉他是的,他说马上过来拿,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我迅速起身,走到小娟身旁,告诉她咖啡没时间喝了,我有急事,得赶快走。小娟有些遗憾的看着我,对我道,那好吧,以后有空常来。我嘿嘿笑道,下次我把公司年会时候中奖的那个咖啡机送给你,买一罐咖啡豆,我们两个自己家里煮,喝到眼睛发黑都没问题。本来送西哥的,结果给他一脚踢了出来,说那个鸟玩意儿太费事儿,还不如超市买速溶袋装,实惠又方便。小娟含笑点点头道,好啊,我帮你煮。
西哥从公司大楼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车里守候多时了。看着他上了前面一辆车,于是赶紧让师傅跟着,跟丢了不给钱,另外还要投诉。本以为西哥会到什么地方,结果是到××专卖店。我躲在商场另外一个较远的专卖店看着西哥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将手中衣服交给了她。我心里想,他妈的,西哥不会是要退货吧,虽然裙子钱没给他,但是在他的淫威下,我按他要求给他买了个超豪华手机,可比这个裙子值钱多了阿。等西哥走后不久,我东张西望之后,确认他确实走了,于是猫到××专卖店里,问服务员道,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先生退一条黑色短裙?服务员一脸惊讶道,没有啊,你问这个干嘛?我对她道,我想买。服务员道,这个不行,这款裙子已经停产了,刚才那位先生不是退,是来修补的,因为裙子被虫子啊老鼠什么的咬了个小洞,他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没带发票,根据我们店规是不能承认的。刚才这是第二次来了,还好发票找到了。我笑笑道,哦,你们还有这个服务?我也是你们常客,那以后就方便多了。服务员道,是啊,我们的宗旨一直是服务至上,今天这位先生就是,一定要求下午六点前要修补好,说是晚上要送女朋友,而且已经预先支付了5%的加急费。我装作无意问道,哦,是吗,有趣的,那你们六点能修好吗?服务员信誓旦旦道,肯定的,我们让他5:45过来拿货,修不好我们要赔偿双倍的加急费。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那个激动啊,恨不得抱住她亲上两口才爽,对她满意的笑笑道,好的,谢谢你,下次我来买衣服一定找你。她面带微笑道,没问题,欢迎下次光临!
跑完客户,下午5:10分的时候,我就呆在距离专卖店不远的地方,一边喝珍珠奶茶,一边鬼鬼祟祟的朝电梯口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情也异常激动,右手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奶茶杯子抓的严重变形。电视里面放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爱的镜头时,总会看到女人用右手拼命的抓床单,现在我算是完全明白了,那就是人紧张或者兴奋到一定程度时,手里就一定要用力抓个什么东西来舒缓压力,只不过,女人喜欢抓床单,男人喜欢抓乳房而已。5:40的时候,西哥高大的身影还没有出现,我显得有些焦急了,眼珠盯着电梯口一动不动,生怕眨下眼把西哥给漏了。
关键时刻,珍珠奶茶发挥了效力,一阵强烈的尿意直冲脑顶,让我有些发晕。刚才太紧张,手心出汗,都忘记了膀胱兄弟的负担,现在朝我叫板了。坚持,一定要坚持,我双腿夹来夹去的,都有些站立不稳,厕所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看在心里,急在下面,就是不敢跑过去释放一下,怕万一这关键的时刻,错失良机,岂不是白费我一下午的苦心。已经5:45了,西哥那个龟儿子还没有出现,我有点沉不住气了,想冲到专卖店去问问情况。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狠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他妈鬼头鬼脑的干嘛呢?
(125)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这个人就是我一直望眼欲穿的西哥,本来就憋了半天了,这下心里一急,差点弄得自己小便失禁。我硬着头皮转过身,西哥正黑着个眼圈望着我,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我一时无语,还好自己反应快,吸完最后一口珍珠奶茶,立马皮笑肉不笑对西哥道,你怎么眼圈没中午时候黑了?西哥斜眼看我道,这不下午抽空去蒸了个桑拿吗,要没效果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对了,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还没说你在这里鬼头鬼脑的准备干嘛呢。我眼珠一转,立刻故作神秘在西哥耳边道,我想来这儿买件衣服,结果碰到一个熟人,你猜猜我遇到谁了?西哥脸上一丝慌乱,问道,碰到谁了?还让你不敢见,偷偷摸摸躲在这里。西哥的回答倒是提醒了我,谁让我会不敢见呢?我心里顿时有了底,于是镇静对西哥道,好像看到萧然了,不过距离比较远,不太确定。西哥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对我笑道,怎么可能,你肯定眼花了!走,正好晚饭时间,今天我请,就在地下的美食广场吃烤肉如何?我心里想,这个主意不坏,只要你西哥在,我一直跟你屁股后面,看你还怎么去专卖店拿裙子。于是我对西哥道,好,有人请客我最开心了,还可以小饮几杯,不过我得先上个厕所。
两个人乘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走到烤肉店坐下,西哥就起身对我道,你先点菜,我去上个洗手间。我立马也跟着起身,对西哥道,我也要上个厕所。西哥瞪着我道,你他妈刚刚楼上不是才上过吗?我笑笑道,没办法,憋太久了,一次性没有尿完,现在又想尿了。西哥又坐下道,那你先去,我占着位子,等你回来了我再去,行了吧。这下我没办法了,只好对西哥道,那好,我尿尿很快,两分钟就回来了,你可呆着别动。西哥道,快去快去,罗嗦个毛啊,女人似的。我走到洗手间,装了个样子,实在尿不出来,于是赶紧出来洗了洗手,心里想,这么快,你就是飞人,也来不及到楼上拿裙子的。等我回到座位上,西哥正在打电话,直到他挂电话,我也没听见他说一句完整的话,一直就是嗯,啊,好的。这顿饭吃的是没滋没味的,因为我和西哥心里都装了事,尤其是我,看着西哥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塌实,一直犯嘀咕,既然他根本不急,那么又何必还花那个加急费修补裙子呢?
吃完最后一片烤肉,我拿了根牙签慢条斯理的剔牙,看着西哥去买单。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胖子跑过来找我借火,我拿了打火机给他之后,再一看,西哥不见了,不由得心里暗骂道,敢情西哥是属袋鼠的,跑的还真他妈够快!我一看不对劲,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楼上跑,因为事发突然,周围的人还以为我是吃了霸王餐不给钱撒腿就跑,个个惊讶的神情朝我看。我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楼上的专卖店,却没看到西哥,心里想,坏了坏了,还是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真是防不胜防啊,一不留神就让他给钻了空子。我喘着粗气问专卖店服务员道,下午那位客人修补的那条黑色短裙是不是刚刚拿走了?服务员道,哦,你说那条修补的黑色短裙是吧,一个小时前就拿走了,让我查查记录看,哦,对了,是6:01分的时候取走的。我急忙对服务员道,你肯定搞错了,那个时候我就和他在楼下美食广场喝茶等菜呢,按你这么说那就出鬼了。服务员笑笑道,是一位小姐取走的,取走的时候我们和你朋友电话确认过了,所以我们才同意让那位小姐取走的。我一拍脑门道,后悔莫及啊,还是被西哥暗算了!我问服务员取走短裙的小姐长得啥模样,服务员说,蛮漂亮,个子不高不矮,眼睛不大不小,头发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打断她的话,朝她竖起大拇指,对她道,行了,你不用说了,个人特征你都说对了,我一听知道是谁了。我心里那个火啊,就甭提了,说了半天净他妈说些废话,一句重点也没有,鬼才知道是谁。
我正要下楼,接到西哥电话,怒气冲冲问我道,瞎跑啥呢,上个厕所一溜烟功夫你人就不见了?我对西哥道,今晚你还得请我去KTV,我不爽。西哥笑笑道,好好好,没问题。看西哥这么爽快,我更加觉得应该狠狠宰他一顿,要不是他做了亏心事,感觉对不起我,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大方,看来晚上不开瓶XO让他出出血,我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了。
西哥就近找了一家KTV,说他是这里的常客,妈妈桑对他和亲妈一样好。我对西哥道,那是,你每次大把大把的钱给她,你对她比对你亲妈还好,她能亏待你吗?我和西哥在包间里面坐定,一会儿妈妈桑就扭腰摆臀风骚无比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靠西哥旁边,在他大腿上乱摸,娇声骄气道,哟,是西哥啊,好久不来了啊,今天怎么有空啦,还是老规矩,直接带小妹出台?不等西哥回答,我接口道,先别急,喝酒了再说,先来一瓶XO吧,最近风声紧,万一被JC叔叔逮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妈妈桑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立马就起身要去拿酒,却被被西哥一把抱住。西哥道,XO和马尿一样,有什么喝头,还是老规矩,拿瓶黑方吧。妈妈桑伸手在西哥俊脸上捏了一把,嗔骂道,就你精明。
妈妈桑走后,我对着她背影道,果然是领军人物,大腿之间,骚得冒烟。西哥笑笑道,你别说,人家本事大着呢,一个月收入三到五万,这里黑道白道就她摆得平。还记得给我们帮忙的王组长吧,第一次来这里查卖淫嫖娼就碰了一鼻子灰。听西哥这么说,我一下来了兴趣,伸长脖子问道,哦,你倒是说来听听,看来她还是一巾帼英雄。西哥道,那是,她火眼金睛比你们公司人事总监还要厉害,不然刚才一进门怎么就摸我大腿不摸你大腿?因为她一眼看出来今晚是我买单,这和你搞客户一个道理,一定要看准有拍板权的人,不然虾兵小将搞得再定,也是白搭。再说那个王组长,第一次来这里暗访,从陪唱小妹身上搜出了避孕套,硬是要按卖淫嫖娼查办,结果妈妈桑出马,一进门就嘻笑道,哟,王组长,您这样就不对了,抓贼要抓赃,抓奸也要在床啊,您就凭个避孕套就说我们小妹干非法勾当,这可不行。就算是现场捉奸,您也不能一口咬定她们是卖淫嫖娼啊。我们小妹最多是把二元一个的避孕套卖给客人五百元,然后教客人使用方法,偶尔进行一些售后服务,您最多只能说她们非法牟取暴利,既不伤天也不害理,这难道也有错吗?西哥一口气说完,右手在沙发上拍个不停,笑着问我道,你说这个妈妈桑牛比哇?我哈哈大笑道,牛比,确实牛比,小奶牛玩过山车――牛比炫(旋)了!西哥抽了一口烟,接着道,那个王组长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何况又没抓到现场,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后来,我和老王又来了一次,妈妈桑给打了五折,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了,最后干脆送了一张带着她体香的六折金卡给我。
一会儿,两个小妹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少爷(服务员)手里直接提了一瓶XO。西哥还没开口,其中一个异常胸狠的小妹直接一屁股坐在西哥大腿上,胸部距离西哥的嘴唇绝对不会超过五公分,娇滴滴对西哥道,帅哥,妈咪说黑方今天卖完了,你反正有金卡,就开瓶XO算了,好不好嘛?一旁的我有点心猿意马了,反正不是我掏钱,就借花献佛道,行,小妹既然都这么说了,就开吧!西哥还没开口,少爷已经砰的一声,就准备开始倒酒了。西哥瞪着我道,我日,不是你掏钱你还真不心疼啊!我笑笑对西哥道,看来这个妈妈桑不简单,手下也都是精兵强将啊,啥时候有空请到公司去做个销售培训,肯定管用。
晚上,西哥把浑身酒气的我背到他家里,洋子皱着眉头道,怎么一喝酒就这个样子,不能喝就不要喝啊。我看着眼前穿着丝质睡衣晃来晃去的洋子,淫心大发,接着酒劲对西哥道,西哥,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了,还从来没试过呢。西哥道,好啊,然后对着洋子喊,去,卫生间倒点热水,把他屁股洗干净,他下面痒呢。洋子呵呵笑道,好啊好啊,我在旁边当观众就行了。我摆摆手,醉醺醺道,不,不行,一起来,央视玩非常6+1,我们玩个非常2+1还不行啊?
我一个人躺沙发上难以合眼,想到萧然最近让人难以琢磨的行踪,越想越让我来气,看来她是真的没把我当回事儿。既然这样,我也不用死皮赖脸搞得大家都难受,不如就来个痛快吧,于是我发了个消息给她,萧然,我们分手吧。足足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打开了消息。
(126)
屏幕上显示,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担,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分手,或者这样会让你快乐些,那我尊重你的选择。看到萧然的这条回复,我的心骤然如同一片枯萎的黄叶从枝头孤零零飘落在寂寞的土壤,立刻被周围的寂静所包围。
很多时候,说出了口就无法挽回,做错了事就无法后悔,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保留了自己那点卑微的自尊。每个人在感情方面都是自私的,我一直无法说服自己理解萧然对我的有所隐瞒,而且我也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种种猜忌和困惑的煎熬,所以我只能用最懦弱的方式提前结束我和她之间的情感纠葛。我害怕有一天萧然会和我说同样的话,那样会让我让感到恐惧和绝望,所以我干脆提早说出来,把一切心里包袱从自己肩上毫不犹豫的卸下。我承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可耻的,但我能祈祷的只能是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这个时候,我反而希望她从未真正爱过我。
我想打个电话给萧然,但是却怕会有电话通了无话可说的尴尬。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感到汗颜的是,这是萧然的电话。电话通了,我和萧然两个人只是沉默,良久,听到萧然的叹息,我觉得你变了,已经不是当初刚认识的你。我淡淡一笑,对她道,经历了这么多,当然会变的,我也觉得你变了。萧然道,是吗,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我对萧然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最可怕的就是自己意识不到自己的改变。萧然反驳道,你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点让我一直难以接受。我叹了口气道,是的,我总是要求别人比要求自己多,一直想改,但是却改不了,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够迁就我的人,而不是我去迁就别人。萧然道,你这样很自私,不觉得吗?我想了想,回答她道,也许吧,正因为这样,活在我周围的人都会感觉累。萧然又道,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蛮适合你。我苦笑道,你是说小珍?萧然黯然道,既然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问我干嘛。
沉默,又是沉默。还是萧然打破了僵局,问我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了?听到萧然这么问,我反而又有些优柔寡断了,几次鼓励自己,却怎么也将‘真的‘两个字说不出口。萧然看我没有回答,于是对我道,我想见你,就现在,方便吗?我不假思索道,好的,你说个地方。萧然道,那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见不散。我对萧然道,好,不见不散!
西哥看我要走,一脸不屑的样子问我道,就你那软脚蟹的样,还能走得动?我喘气道,不行,和萧然约好了,最后的吻别,一定要去的。西哥嘿嘿道,啥最后的吻别,是最后的飞机吧,你脸红得像关公,要不我代你奔赴温柔沙场吧,唉,萧然是个尤物,可惜了她一朵鲜花啊。我瞪着西哥道,你叹个毛的气啊,变着法儿骂我是牛粪是吧,我懂!
一旁的洋子走上前来,一把拧住西哥的耳朵道,你上次也说我是尤物,哼,原来你是见到女人就说是尤物的,难道我没有她漂亮吗?西哥转过头,对着洋子一本正经缓缓说道,洋子,拧耳朵会导致男人性功能衰退,你知道吗?洋子一脸惊讶,立刻松开手,一边摸西哥的耳朵,一边说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西哥,对不起,对不起哦。看着西哥骗洋子那个鸟样,我好气又好笑,也懒得拆穿他,起身在洋子耳边悄悄道,贵州的‘老干妈’辣椒油,冰箱里面就有,涂在西哥那玩意儿上,保证一个小时金枪不倒,因为里面含有有中国最好的花椒,绝对天然成分,无任何副作用,晚上你可以趁西哥不注意试试看。洋子朝我使劲点了点头,在我耳边神秘笑笑道,真的,会不会很辣啊,我从来不吃那个东西的。我对洋子道,放心,没看我和西哥经常吃吗,一点都不辣,根本就不辣!
西哥看我和洋子窃窃私语,抓着头皮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我意味深长拍了拍洋子的肩膀,然后走到门口,回头对西哥道,告诉洋子做一样新菜,等她做给你吃,你一定有惊喜。西哥笑笑对洋子道,他这个鸟人床上功夫不行,做菜倒是不错的,你要认真学学,以后回国后找不到工作开个中餐馆,弄不好赚的钱换成硬币可以码得比富士山还要高。
一个半小时后,我刚到××迪厅里面的小厅吧台前面坐下,就收到了西哥的消息,狗日的,下次老子让萧然把芥末酱塞你屁眼儿里,让你从大肠到小肠爽个通通透透!不报此仇,誓不为西哥!
我正疑惑萧然怎么还没有到,看到小厅的角落里面有人在推推嚷嚷,定眼一看,两个年轻小伙正对着醉意朦胧的萧然拉拉扯扯,尤其是右边那个染着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拉得萧然的红色胸罩带子都露出来了。一股热水直冲脑顶,我让吧台小姐拿了一瓶百威,提在手里走到他们面前。这两个坯子看到我气势汹汹,停下手中的萎缩动作,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想英雄救美是吧,这个妞是我们两兄弟先看到的,你滚一边去。我一字一顿对他们道,你们赶快滚开,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毛我。萧然看到眼前的我,似乎看到救星一样,歪歪倒倒的要朝我扑过来,我伸出左手一把抱住她,她立刻在我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问我怎么才来,就喝了一杯酒,头晕死了。我心疼她道,刚才地铁上睡着了,坐到了终点站再回头坐过来的,所以耽误了。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叼着烟,嬉皮笑脸对他朋友道,哟,一对小情人啊,老子还没摸过瘾,就被扫了兴。我本来已经很不爽,他这么一说,无疑是给我火上浇油,于是我一把把萧然放在椅子上,然后右手抡起手中的啤酒瓶,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狠命砸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右手上,对他吼道,回家摸你妈去!这招是跟当初打我的鼻环男学的,直接砸他肘关节,让他无还手之力。他同伴一看我的狠劲儿,居然吓得呆住了,不敢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一声惨叫,蹲在地上捂住右手肘关节处,全身不停的发抖。小厅里顿时乱成一团,慌乱之中我看到他同伴正在打电话,一看不妙,于是拉着萧然就朝外面跑。不知道萧然在我来之前已经喝了多少酒,人跟棉花一样软,根本挪不动脚步,在我一拉之下,居然倒在了地上,扶住我的双腿,只是不停的哭。
小厅里的人一窝蜂的向外面跑,我扶起地上的萧然,根本挤不出去小厅通往大厅的小门。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在他同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左手指着我叫道,外面都是我们的人,看你个瘪三今天往哪里跑,等下有你好受的。我没有理会他,眼看小厅人都跑光了,一把背起萧然,正准备去大厅,门口涌进了无六个人挡住了去路,带头的却是贾锋。我心里头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贾锋一看是我,冷笑道,是你啊,你不是一直很拽吗,你今天倒是拽给我看看。屎黄头发的小痞子看到贾锋,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谄媚道,锋哥,就是这小子,几乎把我手都砸断了,你可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走是走不出去了,我把萧然放吧台前的椅子上,让她靠着吧台,然后紧握手中的酒瓶,壮起胆子对贾锋道,有种你和我单挑!贾锋阴险一笑,对我道,可以,你先和我下面这帮兄弟挑完了再和我单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帮人围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我根本顾不得手里的酒瓶,赶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想着趴在吧台上的萧然,我心里一阵痛,稍有松懈,脸上被狠狠踹了好几脚,顿时感到鼻子一热,液体流到嘴里才知道是鼻血。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立刻感觉这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因为围着我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动,就更别提站起来了。贾锋一声吓道,给我把他抓起来压桌子上。一帮人好像得道圣旨一样,立马抓住我的双手压在了小厅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我努力抬起头,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保安,心里一喜,正想叫救命,没想到贾锋走到他们身边,朝他们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那两个保安就当没看见一样,又走了出去。
贾锋走到我身边,左手抓住我的头发,拼命往上扯,然后右手对着我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对我道,叫啊,继续叫啊,你不是很拽的嘛,一直说要收拾我的,你怎么趴这里不动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手下败将何谈勇,我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仍然趴在吧台上的萧然。贾锋发现我的目光一定盯着萧然,径直走到萧然身边,一把抱起柔弱无骨似的萧然,一脸的坏笑。我大叫道,贾锋,你他妈是男人就放了她,这事与她无关。这时,屎黄头发的小痞子走到贾锋旁边,淫笑着对贾锋道,锋哥,我刚才就是摸了这个妞两把,结果这个小子就差点砸断我胳膊,我要是不当面脱了她衣服,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啊。话音刚落,贾锋啪的一巴掌将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扇得摸不着方向,对他道,她也是你摸的?下次你再敢碰她,我跺了你的手!小痞子被贾锋一耳光扇的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吱声,赶忙退在一边。我看着贾锋嚣张的样子,不由得叹道,老天真的不长眼,居然让小人得志。
贾锋抱着紧闭双眼的萧然,对我道,你还死皮赖脸的纠察她干嘛,她又不喜欢你,她现在喜欢我了,你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说完,贾锋俯身下去要吻萧然,我情急之下,疯了一样大声叫,萧然,你他妈死了是吧,快醒醒啊。我真想冲过去狠狠揍贾锋一顿,可惜整个人被五六个人死死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喊叫。萧然似乎有了一点意识,醉眼迷离,总算睁开一条缝,看到面前的贾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萧然的身体下意识动了一下,我明白她是想挣脱贾锋的怀抱,但是力不从心。我仍然在大声喊叫,看着在贾锋怀里的萧然流泪不止,不由得伤痛欲绝。我以为贾锋会跟进一步对萧然非礼,没想到他突然停了下来,对躲在人后的屎黄头发的小痞子叫道,你滚出来。小痞子很听话的从人后走了出来,一脸恐惧的看着贾锋。贾锋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给她喝了什么?醉也不可能醉成这样的。小痞子一看事情败露,立马求饶道,锋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妞,都怪我起了色心,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放了一点迷药。贾锋对着小痞子就是一脚,然后尖声尖气道,还不去拿点冰水来?小痞子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拿,锋哥你别生气。
我心里想,贾锋这个太监总算还有些良心,没有坏透顶。我继续大叫道,快放开我!快把老子放开!贾锋对我不屑一顾,他不发话,按住我的一帮人也不敢松手。就在这个时候,小厅二楼雪茄吧贵宾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是贾锋的父亲和萧然的父亲。贾锋的父亲满脸威严道,吵什么吵,大喊大叫的!萧然的父亲一眼看到昏迷不醒的萧然,大惊失色,慌忙跑下楼,抱着萧然摇了摇,叫了几声,但是萧然根本听不到。萧然的父亲一脸严肃道,怎么回事?贾锋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对萧然父亲道,就是他,给萧然酒里下了迷药,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正准备辩解,屎黄头发的小痞子提着一小桶冰水,还没进门就叫道,锋哥,还好我下的药不多,这桶水泼醒她肯定够了。
贾锋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骂小痞子两句,就被他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小兔崽子,就知道给我惹事儿,没用的东西。贾锋敢怒不敢言,只是狠狠瞪着小痞子,一言不发。小痞子一看形式不对,于是放下手中的小水桶拔腿就跑,一溜烟功夫人影都没了。按住我的人一看这情况,也立刻松开了我,我冲上前去,提起地上的一小桶冷水,朝着萧然从头淋下,然后还给她嘴里灌了不少。萧然咳嗽个不停,可能是我灌得太急,呛着了。萧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切,有些吃惊,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靠在父亲的怀里时,居然再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使劲挣出了他的怀抱。萧然刚刚醒来,可能有些虚弱,只是对我说,你赶快扶我走,我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我点了点头,一把背起萧然,走出小厅,路过喧哗嘈杂的大厅,走到了大街上。
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于是放下萧然,让她靠着电线杆站好。萧然看到我脏兮兮的脸以及脸上的血迹,应该多少想起些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轻轻在我脸上不停的擦拭。萧然凌乱不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丝丝缕缕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惹得我奇痒难耐。我伸出双手将她的头发捋在她脑后,菊黄的路灯下,展现在我眼前的是萧然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萧然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却用热吻堵住了她挚热的双唇,两颗火热的心在徐徐凉风中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口袋里的电话急促想起,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想吻萧然的冲动,所以任凭电话响个不停也不加理会。可稍许片刻,电话又一次响起,我不得不掏出手机,又是西哥这个丧门星。我接通电话,不耐烦道,又他妈干嘛?西哥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我再也忍受不了不仁不义的煎熬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你,小珍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127)
西哥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我摒住呼吸问西哥道,小珍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意思?说完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西哥道,小珍从应该从香港回来了,只是暂时还不想见你。我心一沉,问西哥道,你怎么知道?西哥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你送给小珍的那条裙子那天在飞机场根本没有送掉。听到西哥如此一说,我大怒道,我他妈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没赶上飞机你说一声啊,还一直骗我到今天,你他妈明天赶快把那天吃我的鸡翅膀还给我!西哥道,这不能怪我,飞机我是赶上了,是小珍没有收,怕你一下接受不了嘛,所以就采取了善意的欺骗,暂时挽救了你那颗快要破碎的小心儿。
西哥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失落,看来小珍对我是彻底死心了,临别送她的礼物她居然都不愿意接受。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西哥道,所以你就把裙子锁抽屉里是吧?西哥道,是的,但是清早我收到萧然的电话,她说小珍想知道我有没有把裙子还给你,如果没有的话,她想现在收下。于是我和萧然约好晚上在商场门口把裙子拿给她,哪知道我找出裙子一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了个小洞,于是决定赶快送到专卖店急修。因为商场电梯太慢,时间又太紧,所以我就跑楼梯上来,顺便上了个厕所,一出来正好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所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萧然,让她自己上来拿。等西哥说到这里,我接口道,所以你就把我拉到地下美食广场,请我吃烤肉,好让萧然大摇大摆的拿走裙子是吧?西哥笑着道,恭喜你,答对了,完全正确!我又问西哥道,那你怎么知道小珍回上海了?西哥道,预感,完全是预感,完全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我不屑道,是吗,你继续预感着,等回头老子再找你算帐!
挂了电话,面前的萧然对我微笑道,都知道啦?我对她道,知道一半,剩下的一半要问你。萧然用手捋了捋头发,斜倚着电线杆,对我道,你是不是想问小珍是否已经回了上海?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萧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萧然一脸平静对我道,是的,她回来了,而且找过我。说来你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她不会现在收你当初就要送给她的那条裙子。
我差点脱口而出,让萧然带我去见小珍,但转念一想,这样对萧然太不公平了,这种话此时说出来对她绝对是一种伤害。我有点后悔答应萧然出来见她最后一面,更后悔刚才那么热烈的吻了她,而让我现在如此恼火的就是因为西哥那个杂毛的一个电话。迟不打早不打,关键时刻给我来那么一下,就好像是嫖客和妓女正在享受交易快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JC叔叔的敲门声一样,那种茫然,彷徨,恐慌,悔恨,焦躁的复杂心情,会一下让人傻得闷掉。我真希望西哥永远不要告诉我裙子的事情,这样萧然也就不会告诉我小珍确实已经回来了,那么我就会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这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一种真正的幸福。一份爱,爱之外的另外一份牵挂,悄悄掩藏在心底,我宁愿当一条永远潜水的黑鱼,也不愿意做偶尔冒泡的乌龟,不然迟早会面对危险。
一刀斩断我和萧然之间的所有情思?可惜我找不到那样锋利的刀,就算找到了,拿在我的手里,又是否有勇气手起刀落呢?如果不这样,我又该如何面对小珍?一直是我在伤害她,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未对我有任何要求,如果那条让我等她两年的短信算是唯一要求的话,也被我无情的拒绝了。我感到进退两难,如果不知道小珍已经回来,或许今晚就是我和萧然的最后一次见面,按常理来说,这样我和小珍复合也合情合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反而不知如何对萧然开口。
萧然伸手推了我一把,微笑道,怎么啦,小珍回来你不高兴吗,还是高兴的傻掉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萧然……萧然随即抱住我,用力的吻了我,松开我的时候,眼圈有些红,朱唇微启道,你别说了,我明白,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听萧然这么说,我急道,萧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萧然打断我道,不管你怎么说,但是我们出来见面之前就说好了的,这是最后一次,对吗?也许是你不适合我,你也别太内疚,我们之间并没有欠对方什么,曾经拥有过就是一种幸福,那些回忆想着也会让人觉得甜蜜,这就足够了。所谓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那只是的完美结局,现实就是现实,再反抗也是徒劳,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伸出手要抱萧然,萧然轻轻推开我,带着哭腔对我道,你别再抱我了,我真的要哭了,真的要哭了……话没说完,萧然泪如雨下。
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笨拙,居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萧然,只是傻傻站在她的面前,心乱如麻。萧然伸手拦下一辆车,迅速钻进了后座,车子启动的时候,车窗缓缓落下,她伸出头,哽咽着对我道,小珍刚到上海两天,在一家香港公司上海办事处实习,住在××酒店521房间,是她让我不要告诉你的。等我回过神来,出租车已经融入茫茫车流之中,随即在我的视线里慢慢缩小,最终成为了一个模糊的红色亮点。
我看到附近有个公交车站,于是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安静的抽烟,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往车上挤的人们,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快午夜时分,还有这么多人赶末班车,为了公交车上的一个座位你拥我挤,以前在我看来和他们相比我是多么的幸福,但是现在却想法完全不一样了。一对一对的恋人可以一起玩到这么晚,然后嘻笑着一起抢座位,一起随着公交车的颠簸,看着沿途街道的夜景回家,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穿着工作服下夜班的师傅,提着帆布工作袋,时而啃着手里的葱油饼,时而看看手腕上的表,哪怕坐在公交车的地板上,再沧桑的脸上也一样有幸福的笑容,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到家里了,又可以听到老婆孩子贴心的问候,即使自己再辛苦也值得。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所谓的优越感已经一文不值了,铮亮的皮鞋,笔挺的西服,怎么也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浮华,这是一种悲哀。
我准备一个人就这样在候车椅上坐个通宵,最好是冻得感冒,明天向疯子请假睡个一整天,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西哥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给我了,问我和萧然是不是今晚之后就OVER了。我对西哥说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一个人,在吹西北风。
我把刚才和萧然一起的情况给西哥说了一遍,告诉他我真的是没辙了,不知道如何才好。西哥顿了顿,对我道,那我劝你干脆点,萧然和小珍都别碰了,你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迟早被丘比特神箭一命呜呼。我对西哥苦笑道,那要不你把洋子让给我?西哥连声道,NO,NO,NO,这个是不可能的,她在我的长期调教下,现在已经完全担当起国际友好的重要角色,刚刚还叼得我魂飞魄散,眼冒金星,就你这几两骨头,怕是趟不牢的。我用试探的口吻问西哥道,要不我现在去找小珍?西哥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去找她之前最好和萧然有个了断,不然就是三角恋了,我怕你功力不够,到时候走火入魔就麻烦了。我有些恼怒了,对西哥叫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究竟怎么办才好?西哥道,你既不舍得萧然,又想收复小珍,要我看来,只能搞改革开放,一国两制,从而达到和平统一的最终目的。我不解道,别和我讲政治啊,这方面我一塌糊涂的,不然当初就学文科了。西哥神秘笑笑道,这个问题你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穿了就没意思了,要是被别人听到,弄不好我还要被……善哉,善哉。
西哥看我还在傻想,对我道,要不还是老规矩,去找个地方按摩一下,这人一轻松啊,脑袋都灵活很多。我对西哥道,唉,我现在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搞那些乱七八糟的。西哥大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说的可是正规按摩,绝对舒服,那里的小妹精通穴道,一指禅的功夫得自海灯大师嫡传弟子的真传。这可不是乱说的,进门大厅就挂着她们按摩院技术总监的简介,三平见方的布匹,红底金字,两边檀香冉冉,那个玄乎了得!我一心想仔细看看详细内容,却被点燃的香火熏的眼睛像两颗山核桃,最多就那么一条缝,硬是睁不开。
经不起西哥的诱惑,加上我心情烦躁,确实感到身心疲惫,所以我和西哥在按摩院门口碰了头。门口一张大匾,草书写着‘达摩按摩院’。我心里嘀咕,西哥不是说海灯吗,怎么又成了达摩了?进了大厅,西哥所说的那块大红布,果然被袅袅青烟所围绕,要看清上面的字还真的不是件容易事。七八个姿色各异的小妹穿着统一的制服正襟危坐在一排红木椅子上,真是壮观。瞟了一下小妹身上的牌号,最小的牌号都是二十多号了,看来这里生意不错的。西哥让我挑一个,我说随便,手法好点的就行,你帮我挑就行了。
我和西哥进了包间躺好,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小妹,放了一些东西之后,说出去拿精油,让我们稍等。我埋怨西哥道,你怎么现在品味差了很多啊?她们两个在刚才七八个小妹当中绝对排不进前五名。西哥伸出右手食指对我点着道,不懂了吧,以后这种场所,你记住我的话,一定要选最难看的小妹!我喝了一口茶,对西哥道,继续,洗耳恭听。西哥道,姿色好的小妹点的人肯定多,那么出勤率自然就高,出勤率一高呢,一来工作量就大,人就会很累,二来让她们自我感觉良好,这样一来,服务质量肯定就会大打折扣了。模样难看的小妹因为点她们的客人少,而她们一样要吃饭养家,那她们靠什么来吸引回头客呢,只有靠技术和服务,你说说看,她们能不卖力吗?听完西哥一番高论,闭目养神的我忍不住朝他伸出了大拇指,嘴里道,高,实在是高,忒他妈高了!这样逻辑推理,你还是和洋子分手的好,我公司有个身高155体重155的女生,明天就介绍给你。西哥嘿嘿道,都是好兄弟,您忒他妈客气了,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按摩完了,感觉骨头都散了,但是却说不出的舒服,西哥说得没错,这两个小妹主动免费加了半个钟,手法绝对一流,按过之后感觉周身血液循环顺畅得不是一点点。我和西哥走出按摩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西哥道,好了,回家舒舒服服睡个觉,明早起来又看到新的太阳。我笑笑道,嗯,心情也舒畅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等西哥走后,我也拦了一辆车,师傅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对师傅道,××酒店,谢谢。
128
这是一家公寓式酒店,地处恒隆广场附近,除了地段有些优势之外,其他的感觉一般。这种酒店的房间一般都很小,但是设施很齐全,布置也干净整齐,给人一种呆在家里的感觉,适合短期驻在的商务人士,价格相比来说比专业的商务酒店要便宜一些,还有就是不会有小姐的电话骚扰。
我乘电梯到了五楼,走到521房间门口,伸出手要按门铃,就在手指即将接触按钮的一刹那,硬生生的收住了,犹豫再三,还是缩了回来。我蹲下身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地上,厚厚的地毯没有让臀部感到丝毫的凉意。我想抽烟,但是拿出烟盒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再看看周围,也找不到个弹烟灰的地方,于是只能做罢。
小珍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应该已经进入了梦想,我就是此时敲门,见了她又能如何?告诉她我又想和她复合?这种话我自己都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也是对小珍的一种侮蔑和不屑。爱情并不是挥之既来,呼之既去的东西,既然曾经放弃过,又还有什么资格让我再次拥有?
我决定就这样在小珍的房间门口静静的坐上一会儿,希望能够在这片无边无际的静谧中借助着小珍纯洁的灵魂,来安慰我这一颗四处漂泊的心。走廊的灯光很昏暗,就好比我此刻的心境,沉闷压抑。掏出手机,已经凌晨三点,我开始感觉有些累了,好像找个人说话,翻了一下电话本,把希望寄托在了小贵身上,既然她的工作就是陪聊,想想现在可能还没有睡觉吧。于是我发了条消息给小贵,睡觉了吗,我现在一个人呆在她的房间外面,却不敢敲门。等了几分钟,没有反应,我安慰自己可能小贵没有注意,于是又把这条消息重发了一次。发完消息后,我起身去卫生间,准备回家睡觉。到了卫生间,收到了小贵的回复,问我道,你说的她是谁?我回复道,我曾经和你提到过的啊,你忘记了啊。小贵道,是小珍?我走到电梯边,回她道,是的。隔了一会儿,小贵回消息道,呵呵,你撒谎。我回复道,真的啊,干嘛骗你啊。我刚进电梯不久,小贵又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告诉小贵,我在××酒店,和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小贵道,哈哈,你果然骗人,我也在××酒店。
我觉得小贵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于是回复道,小贵,对不起,我很累,已经上车了,今天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等你真的到了上海,我请你吃冰激凌,给你讲我和小珍以前的故事。小贵很快回复道,是哈根达斯吗?呵呵。我打了个笑脸回复道,还是绿豆棒冰吧,哈根达斯太贵,有一次我要请小珍吃,到了门口硬被她拽走了,你看看人家多懂事。
曾经看到一位同事转发的一篇文章,说上海女生是如何贪图小资的,很是好笑。说是一个男生将麦当劳的冰激凌装在一个刚被人扔掉的哈根达斯的杯子里,然后送给过来约会的上海女友吃,结果女友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吃一边道,哈根达斯就是不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否真实,但是却值得深思,不能否认我的身边的确有很多这样的女生。当然,如果把虚荣和小资强加在所有上海女生的身上,这是不公平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虚荣,但是一定要有个度,过分了就成了虚伪。真正的有钱人是因为要吃冰激凌而去吃哈根达斯,而爱慕虚荣的人却是为了吃哈根达斯而去吃哈根达斯,吃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看着,让人都知道她是在吃哈根达斯。我这里所说的哈根达斯只是一个点,把它延伸到一个面,那么哈根达斯就代表高消费品,本来要说是奢侈品,但是想想觉得它还远远不够那个级别。很多女人为了一件名牌服装或者一套名牌化妆品,不惜省吃俭用,最终目的其实很简单,并不是享受衣服或者化妆品本身,而是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用来满足自己的虚荣,这在我看来是可笑的,也是可悲的。
小珍和萧然之间,其实我可以做一个抉择,但是却不能这么做,哪怕萧然有很多事情一直对我有所隐瞒。毕竟,小珍不在的时候,我是和萧然在一起。绝情的事,我只能用嘴说,却无法用行动来实施,这是我性格薄弱的地方。除非我知道萧然是真的背叛了我,这样我就有绝对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一直矛盾的心,毫不犹豫的挥刀斩乱麻。既然和萧然还藕断丝连,那么就干脆不要去碰小珍,不然对她们都不公平,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我承认自己真的很想很想见小珍,但是觉得现在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我宁愿把她的音容笑貌永远放在我的心里。我一度有个很可怕也很残忍的想法,那就是希望萧然和贾锋之间真的有些什么,但是很快我为自己这个无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于是狠命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直到自己嘴角出现血丝。这种想法就好比希望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上床一样荒谬,曾经一度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如果真的事实如此,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去面对,毕竟,小珍不在的日子,萧然占据了我大部分的生活,说没有幸福和快乐,那是违心的。
萧然和她父亲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那天在酒吧她怎么会对一向敬重的父亲置之不理。我不止一次猜想萧然是不是被她父亲所逼,成为了她父亲和贾锋父亲之间权利和金钱交易的牺牲品,从而违心和贾锋在一起。但是根据我对萧然的了解,她应该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委曲求全,对我是如此,对任何人也不会例外。何况萧然父亲和贾锋父亲两者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会用小辈的一些感情琐事来左右两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呢?这么说来,萧然一定另有隐情,而且她并不想让我知道,也正是这点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小珍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快乐,所以这些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老是走神。销售报表数据弄错了好几次,被疯子劈头盖脸骂了两三回,说我总是主次不分,不明轻重,要是让老板知道,迟早让我卷铺盖走人。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后来想想,小珍在明,我在暗,我躲在她见不着的地方悄悄看看她不就行了吗?一来了却自己想见小珍的心愿,二来又不会和她之间旧情复燃,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上班的时候突然收到公司前台小章的邮件,让我有些惊讶。她说想请我吃饭,问我是否愿意赏光。我赶忙发了个信息给小章,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说明白,这个饭我是不敢吃的。小章说确实有事情想请我帮忙,但是发消息说不清楚,所以想在请我吃饭的时候详细谈。小章在我的印象当中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工作也挺认真的,对周围的人也挺热情,所以我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告诉她我去预订地方,妥当之后再通知她。
萧然电话问我,怎么没有去见小珍?我反问她道,你很希望我去见她吗?萧然开始沉默,然后叹息道,我觉得你应该见见她,小珍是个好女孩,她依然记着你。我微微笑道,我明白,等合适的机会,我想我会再次面对她的。萧然又问道,我们就算分手了?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萧然,于是将皮球又踢给了她,问道,你说呢?萧然幽幽道,那晚不应该见你的。我问道,怎么啦,又不舍得了?萧然没有正面回答我,轻声说道,违心的话我不想说,你别逼我了。我想了想,缓缓道,萧然,是你一直在逼我,你用一根红绳拴住我,将我放在悬崖边上,既不让我落下,也不拉我上来。更绝的是你还甩给我一把刀子,要么选择割断绳子,要么选择刺进你的身体,但关键在于刀子却是生锈的,绳子割不断,我反而更加危险,一刀不能将你毙命,我反而可能因此悔恨终身,更加心疼。萧然苦笑道,比喻很贴切,可惜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考虑,为什么你不说是你用一根红绳将我拴在悬崖边呢?萧然的一席话,让我无言以对。不过她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的确,人们总是习惯宣扬自己的无辜,曾几何时,又想到过别人的不幸呢?
第一次想加班,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决定激动了好久,于是跑到疯子办公室对正准备下班的疯子道,今晚我申请加班三小时。疯子一脸惊讶抬头看着我道,今天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还是最近经济紧张想骗加班费?我一本正经对疯子道,神经倒是没搭错,荷尔蒙激素倒是跑偏了,跑到脑门了,所以想努力工作缓解一下。疯子道,既然这样,那加班费就不用了吧,要算部门经费的。我白了一眼道,随便你,部门不出你私人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整晚整晚呆浩浩床上,还怕老子找不着你是吧。疯子伸长脖子朝门外望了望,压低嗓门道,你他妈小声点,一说话就好比当年我爷爷吹唢呐,方圆两里的人都能听到,这是公司,我是领导,要维护我光辉高大的形象,知道不?我故作严肃点了点头,俺懂,不过你要想克扣我加班费,我就不是吹唢呐,而是要改吹西藏喇嘛喜欢的牛角了。
一个人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加班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又可以消磨时光,又有得免费晚餐,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笔可观的加班费。我从大楼餐厅打包了一份商务套餐,然后回到座位面前,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脑看新闻,准备吃饱了就整理一下迄今为止各代理商的出货情况。喝完最后一口三鲜汤,准备收拾一下残局,办公桌上的手机开始叫个不停。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慢条斯理的接通了电话,打着饱嗝笑道,小娟,刚吃完饭,就差喝你的咖啡了,是不是给我送一份外卖呢。小娟道,呵呵,你真的神了,我就是电话给你,让你来我家里喝咖啡的,今天我买了一罐咖啡豆,正好试试你送的咖啡机,哇,味道好的不得了!我不忍拒绝小娟的好意,看她如此兴奋的样子,真恨不得立马插翅飞过去。我理解小娟的心情,因为我自己平时也喜欢做饭,每每同事家庭聚餐的时候,我总是要露一手,看到同事们风卷残云把我烧的一大桌菜干个精光,我当时的心情也和现在的小娟一样兴奋不已。
我有些为难,对小娟道,我今天加班啊,要三个小时之后才能去你那里。小娟有些失望道,啊,这么晚啊,我今天还特意和姐妹换了班,还在超市买了西冷牛排,等着你来烤呢。都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听到小娟这么说,我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我明白她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左右转转头朝办公室里看了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加班,于是用手捂住手机话筒对小娟轻声道,马上过来,你先把炭火烧起来。电话那边传来小娟惊喜的叫声,我赶紧挂了电话,虽然知道另外几个加班的同事不可能听到,但毕竟做贼心虚啊。我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环顾四周,发现其他几个都在埋头工作,于是我提着电脑包迅速走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里,暗自庆幸,爽,忒爽,骗了疯子三个小时加班费,纯属节外生枝,并不是我存心要逃的,神啊,饶恕我的罪过吧,阿门!
走出公司大门,电话又响起来,还是小娟。小娟问道,刚才电话怎么挂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出来了吗?我大声道,出来了,正在等车呢,刚才不小心挂掉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等我到了再说不行啊?小娟笑笑道,那是没问题,不过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能会更快赶到我这里。我好奇道,哦?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小娟神秘道,我知道萧然的父亲是何方神圣了,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有80%的把握,嘿嘿。我猴急得不行,赶忙问道,快说快说,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娟笑吟吟道,你到了就告诉你。说完,小娟就挂了电话。
(129)
我一路催促师傅快点,途中一次让师傅压着黄灯冲,结果没想到前面一辆车的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师傅和我都判断这辆车会冲过去的,突然这么来一下,还好师傅反应快,慌乱中向左猛打方向盘,伴随着剧烈刹车时车胎的啸叫,车子闪电般擦着前面一辆尼桑的屁股滑到了它的左边,万幸的是左边的左拐道上没有车!我的头狠狠撞在副驾驶座位上,顿时眼冒金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前面个鬼儿子他妈怎么开车的,差点被他害死!师傅回头对我道,小伙子,宁慢一拍,不抢一秒,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吧?你看看新闻报道出车祸的,大多数都是超速驾驶,酒后驾车,疲劳驾驶啊什么的,他们出事前会想到自己出事吗?当然不会,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人们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那是有道理的啊。你一个劲儿催我快,我不快吧,你又不满意,快了呢,就像刚才这样,你说多悬,还好我开了二十多年车,要碰到一个新手,那今天是完了。师傅一顿劝导,让我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对他道,师傅,对不起,你还是按正常速度开吧。我一边揉额头,一边心里庆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告诫自己再也不要闯红灯,下车前一定要先看看后面是否有车冲过来,确定没有后才推开车门,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种习惯。千万别小看这些良好的生活习惯,往往就是这些习惯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推开小娟的房门,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飘然而至,禁不住叫道,嗯,好香啊!餐桌上已经放好了炭炉,里面木炭通红通红,燃烧的正旺,让人从心底感到温暖。小娟看到我进屋,一脸笑意,问我道,先喝杯热咖啡休息下,再烤牛排?我微微笑道,好,正有此意。小娟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嫣然一笑道,小心烫,等稍稍凉了再喝。我点了点头,示意小娟在我身边坐下。我问小娟道,萧然父亲究竟是何方神圣?小娟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从茶几上面放着的一个日记本里拿出一张老照片递给我,对我道,这是老家带过来的,彤彤一岁时候的全家福。我一直觉得萧然父亲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你先看看这个照片。
拿着照片,我的手都在颤抖,照片上彤彤的父亲常方脸膛,鼻直口阔,尤其是眉毛,两道剑眉明显望上扬,特别引人注意。小娟问我道,你说像谁?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小娟一脸惊愕道,萧然的父亲!小娟点了点头,嗯,太像了,尤其是眉毛。难怪当时我在彤彤家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眼熟。当彤彤给他介绍我是她的表姐小娟的时候,那个抽雪茄的男人表情有些惊讶。现在看来,他还是我的舅舅,只是当时彤彤家住在农村,我们家住在县城,因为交通关系,平时走动不是很频繁,而且我那个时候很小,只是感觉这个舅舅很凶,没有太多的印象,所以没有一下认出来。我点了点照片,斩钉截铁对小娟道,肯定是他,没错,就这眼神,机警,睿智,无所畏惧,绝对是他!二十多年,面容确实少许有些诧异,但是这眼神改不了,难怪他甩手七十多万帮彤彤买这个房子,我就知道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小娟看我激动的样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先别太肯定,我和你说过,我也只有80%的把握。我有些奇怪,问小娟道,怎么这么说?小娟道,因为我已经问过彤彤了,她否认了,但我再次问那个男人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时,她始终只承认是好朋友而已。我不屑笑道,呵呵,彤彤那是骗你的,她瞎JB扯呢。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在小娟面前说如此粗俗不堪的话,于是赶忙对小娟说了声对不起,都是平时和西哥骂习惯了。小娟小脸涨红,有些尴尬道,没关系,以前听着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现在听到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我扯开话题,对小娟道,来来来,我们一起烤牛排,今晚我们自己做个法式大餐。
虽然咖啡很是香浓,可我却没有胃口细细品尝,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萧然,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父亲还有一个叫彤彤的女儿。萧然知道她还有一个叫彤彤的姐姐后,是否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承认这个现实呢?她又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一切吗?我不得而知。如果萧然的父亲就是彤彤的父亲,那为什么彤彤还在自己的表姐彤彤面前否认这一事实呢?想想也可以理解,彤彤很可能是不愿意介入她父亲现在所拥有的生活,所以她宁愿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任何人也不告诉。
我喝完咖啡,等小娟给我续杯的时候,我问道,当初彤彤的父母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婚的?小娟将加满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看着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问这些干嘛。我微笑道,也许有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说说看呗。小娟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了,其实彤彤的父母严格来说并不是夫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结婚。我大惊失色,但是不想打断小娟,于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小娟接着道,因为当时家里人都反对彤彤的父母结婚,但是他们两个还是瞒着家里老人生下了彤彤。那个时候,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所以彤彤反而成了我舅舅和舅妈分开的导火线。本来就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老人们这下更是热嘲冷讽,说舅妈是一只不会生蛋的母鸡,大胖儿子生不出来,生个丫头片子来害人。舅妈生性刚烈,自然不能接受家里老人的奚落,于是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搞得鸡犬不宁。看到家里这个样子,舅舅也是唉声叹气,两头为难,于是一气之下跑到了浙江,摆起了地摊。一阵子后,又去工地当了建筑工人,然后成了小包工头,等手里有些积蓄后,便开了一家经营建筑材料的小店,由于舅舅吃苦耐劳,诚信仁义,所以找他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店也越开越大,后来就发展成了当地有名的建材公司。我点燃一支香烟,问小娟道,那彤彤又怎么来了上海呢?小娟道,因为舅妈在上海有个远方亲戚,所以她就想着到上海投靠他们,因为舅妈那个时候还年轻,又没有结婚,身后拖着一个小孩子,别人说闲话不说,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来,所以舅妈就把彤彤过继给了他们当养女,然后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舅妈究竟在哪里,甚至是生是死也不清楚。那一年,彤彤刚满五岁。
听小娟讲述完彤彤的身世,我不禁感慨万千,既同情彤彤的不幸,又气愤萧然父亲的绝情。后面小娟不说,我也能猜到个梗概,那就是萧然的父亲找到了成年的彤彤,得知她的处境后,帮彤彤买下了当年彤彤养父的老房子,也算是减少自己内心的愧疚。感情的创伤并不是金钱能够弥补的,萧然的父亲当然也知道这点,但是他即使知道彤彤是自己的女儿却也不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不能一错再错,否则会伤害更多的人。此时,我对彤彤的敬佩油然而生,她也知道父亲的难处,所以对自己的表姐小娟也不愿意透露她和萧然父亲之间的父女关系。她选择了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否认,那么萧然父亲和她之间的关系就永远是一个迷。
时间不早了,我和小娟告辞,说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早班。小娟微微笑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你睡卧室吧,我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就可以了。我轻轻抱了一下小娟,然后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没有丝毫邪念,故意坏笑道,不了,还是回家吧,我怕恋上你的床。小娟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呵呵,那我就不留你了,弄得我好像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
我心里还惦记着××酒店521房间,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在内心慢慢弥散开来。我想见小珍,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我就满足了。我从电梯出来,踏上酒店五楼的地毯,朝小珍的房间靠近。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和靠近小珍房间的距离成正比,走到小珍房间门口的时候,我不得不用手使劲按住自己的胸口,以防小心儿突然破腔而出。
我就这样傻傻的站在小珍房间门口,一动不动。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看到我表情呆滞的样子,小声问我道,先生,您需要帮忙吗?我回过神来,对他感激一笑,答道,不用,我呆一会儿就好。他微笑道,那好,麻烦您让一下好吗,客人叫了宵夜。说完,他直接按了521房间的门铃。这个变化太突然,完全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急忙朝走廊尽头边看了看,要跑到拐角电梯的地方肯定是来不及了,稍稍一犹豫,521房门已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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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既然老天也给我机会,那我又有何所惧呢?我立刻精神抖擞的站直了身体,柔情似水的望着门口。门完全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白皮肤,蓝眼睛,棕色的齐耳短发。她朝服务生很礼貌的笑笑,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了声谢谢,然后示意服务生帮她将宵夜拿到房间里。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房间号了,于是特意认真看了看门牌号码,没错啊,就是521房。到了酒店大厅,我问总台小姐,她告诉我这个美国老太太是下午才住进来的。我急忙问她,知道不知道原来住这个房间的那个年轻小姐搬哪里去了。总台小姐摇摇头,歉意的笑笑,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一瞬间,我已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刚才如果开门的是小珍呢,我还不是一样就见她了,至于后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呢?
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给人希望的同时总是在希望的背后潜藏着更大的失望。如果上天注定,那么我就不应该强求去见小珍,既然这样,总有一天她会在我的生命中再次出现。但是我信老天吗?当然不信,如果信就是坐以待毙。人定胜天的道理我是比较赞同的,很多机遇就把握在自己手里,往往因为我们有太多的顾忌和担心,导致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次又一次从我们身边溜走。生活太累就是因为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约束,什么道德,什么品性,什么良知,什么颜面,等等等等,一切的潜规则都让我们如履薄冰。一旦你触犯其中一条,周围世俗的眼光,满街的口水,恶毒的流言顿时会将你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让你找寻不到任何生机。
上司的领带颜色让你看着就感觉难受,你会直言不讳的提出来吗?当然不会,因为你担心他会给你小鞋穿。爱上朋友的老婆,你会一直追求到底吗?当然不会,不是顾忌不能把她骗上床,而是担心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的祖宗十八代,说你第三者插足没道德。和刚认识的漂亮女孩子一起吃饭,你会和平时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咕噜咕噜的喝汤吗?当然不会,因为你需要给人留下有修养有素质的良好形象。所有的约束如同无法打开的枷锁一样牢牢将你禁锢,你是否想仰天长啸,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告诉苍天,你想无拘无束的生活?当然想,但即使你这么去做了,也只能找一个空无一人的旷野,独自偷偷的嚎叫,因为你怕别人听到,会骂你脑子进水的。
其实,我也在偷偷的想,我是不是应该拿出自己所有的勇气,重新追求小珍呢?当然,我之所以偷偷的想,是因为内心还有另外一个潜在的想法,那就是不要离开萧然。我是平凡人,所以一样受到很多的约束,正是这些约束让我慢慢变得理性,不然的话,我还会悄悄的留在小娟房里过夜。人总会慢慢成长,慢慢变得成熟,而这个标志就是你是否在乎社会给你的约束,或者是你对这些约束在乎的程度有多少。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就好比小的时候,我可以光着屁股亮出小鸡鸡在大街上撒尿,可以毫不约束自己,也根本不懂得约束自己。但是现在长大了,思想逐渐成熟,如果我还那样的话,肯定被人指着骂,典型的露阴癖。
周末是上班族最幸福的日子,一个礼拜累得要死要活的,就盼着周末两天能够好好窝在被窝里面睡到自然醒。我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心里一阵得意,早饭中饭都省了,要是再努力一下,晚饭也要省了。虽然醒来,却也懒得起床,干脆躺着看电视,频道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次,就是找不到能让我有兴趣看下去的。这样磨蹭了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不知是哪位邻居阿姨硬是把一锅老母鸡熬得喷香喷香,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起身洗漱完毕,晃悠到小区门口,看看哪家小饭馆有炖老母鸡这道菜。
炖鸡上来了,我凑到铁锅边上闻了闻,对老板道,老板,你这炖鸡不够香啊!于是我就把刚刚闻到邻居家炖鸡喷香喷香的味道给老板详细描述了一番。老板是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山东汉子,坐在一条长凳一端,一只脚脱了鞋踩在另外一端,一边剔牙一边笑着问我道,你说梦中情人和妓女哪个好?我答道,那还用问啊,当然梦中情人好。老板咧嘴道,那不就是了?你邻居家的炖鸡你只能闻不能吃,而在我这里,你花几个小钱,就给你这么一大锅,你当然觉得邻居家的香了。我嘿嘿一乐,觉得这个老板挺有意思,调侃他道,老板,你梦中情人是谁?没想到老板倒是爽快,笑着道,章子怡撒,就是演《我的老爹和老妈》那个,你呢?我哈哈大笑道,我的梦中情人啊,当然是邻居家炖的老母鸡。
吃到一半,接到了萧然父亲的电话,这让我有些吃惊。我问他道,萧伯父,您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萧然父亲道,萧然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现在一直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想你帮我劝劝她。我问道,哦?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我并没有告诉萧然父亲我和萧然之间的不愉快。萧然父亲叹了一口气,对我道,我想小娟应该告诉了你我和彤彤见面的事情吧,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次我在彤彤演出的酒吧去接她,被萧然碰到,还有一次我去彤彤家里找她,也被萧然碰了个正着。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赶忙解释道,萧伯父,您别误会,我可从来没有跟萧然提过你和彤彤的事情。萧然父亲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关键萧然现在误会我和彤彤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说我对不起她妈妈,这是哪里跟哪里嘛。
听萧然父亲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估计萧然把彤彤当成她父亲的二奶了。于是我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您不能直接给她解释吗?萧然父亲道,解释了好几次了,说只是因为她是薛大伯的女儿,而且我和薛大伯又是好朋友,所以才会帮助她,可萧然她根本不相信。我笑了笑,对萧然父亲道,你这个解释我也不会相信,何况您的女儿萧然呢?萧然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对我道,萧然很喜欢你,你的话她应该会相信。我沉默了一会儿,对萧然父亲道,萧伯父,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是告诉萧然实情,我想她和她妈妈应该会理解的。萧然父亲警惕的问我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实情?我平静的答道,实情就是您是彤彤的亲生父亲,而小娟就是您的外甥女。
萧然父亲沉闷良久,终于开口对我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也有难处,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既然你知道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哄哄萧然,千万不要告诉她彤彤和我的真实关系。停了一会儿,萧然父亲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付你一笔保密费,你考虑一下。萧然父亲的话让我感到受到了侮辱,于是冷笑道,萧伯父,我承认我也喜欢钱,但是只喜欢自己赚的,希望您以后尊重一下小辈我,至于萧然那边,我会尽量帮你,但是信不信就是她的事了。萧然父亲尴尬笑笑道,看来是我俗了,好,我给你道歉,那就拜托你了。对了,如果你方便的话,看能不能从萧然嘴里知道究竟是谁透露我的行踪,让我这么难堪。我舒心一笑,对他道,好,没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这两天,我并没有联系萧然,因为手头工作的确很忙。我一直在想,凭萧然她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她父亲和彤彤之间的来往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人在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一直等到周三,下班后,我正准备去萧然那里,小章发了消息给我,说我是不是把她忘了,说好要请我吃饭的,怎么一直不联系她。我想了想,对小章道,那好,你稍微晚点走,等下在疯子办公室见吧。
整个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于是我消息告诉小章,我已经在疯子办公室了,让她从前台过来。小章推门进来,然后转身将疯子办公室门关上,坐在我的面前。我微微笑道,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小章有些拘束,两只手在双腿间搓来搓去的,憋了半天,才红着脸对我道,我想求你帮个忙。我对她道,怎么扭扭捏捏的啊,有事就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小章乞求的眼神望着我道,你能不能和人事部孙主管说一声,让她帮我换个岗位,我做前台一年了,想做做行政。不等我开口,小章马上一脸坚定对我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好的!磨蹭半天,原来小章是想让我跟孙二娘说给她换个工作,看来平时我和孙二娘嘻嘻哈哈还有些用处的,居然无形当中也跟着孙二娘沾了不少光。
小章看我不说话,脸更加红了,低着头对我道,要是为难就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千万别和别人说今天的事儿。我走到小章的身边坐下,微笑道,干嘛老低着头啊,又没让你低头认错。小章被我说得不好意思,抬头望着我。这女孩子一羞涩啊,就显得可爱之极,何况小章本来就不难看,虽然身材是波澜不惊了点,但整体感觉还是蛮舒服的。我盯着小章,心里想着这些,居然忘了说话。可能我眼神有些暧昧了,小章说了声对不起就起身要走,被我一把拉住。我的眼神已经从暧昧变化为淫荡了,色眯眯盯着小章职业装胸前的领口开叉处,对她道,这个不是问题,我完全可以帮忙,但是……话说到一半,我就有意无意将双手伸到了小章的上衣前,要解开她的纽扣。小章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我得寸进尺,迅速跟进,解开了她上衣的第一个纽扣。这时,小章已经扭过头去,全身都在发抖。于是,我顺利的解开了小章上衣所有的纽扣,看到了里面贴身的白色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