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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91)
    我告别了大婶和军军,走到小区对面的农工商超市买了一包香烟。心里思忖道,个子和我差不多,有点胖,叼着一根大雪茄的中年男人,我身边倒是有这么个人,但如果是他那他又来这个房子干嘛呢,实在让我想不通。超市的门口有很多卖菜的小贩,虽然天色已晚,寒风吹得人直哆嗦,但他们还是专心的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菜摊子,偶尔抬头眼巴巴的望望来来往往的人们。我看到其中有个老太太,头发花白了,面前地上的塑料袋上就摆着大约七八根黄瓜,挺可怜的,于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老太太目光很慈祥,满面笑容的看着我道,小伙子,这黄瓜新鲜啊,今天一筐就剩下这点了,要不便宜点,全部给你了,好不好?我笑笑道,老人家,我不住这儿,所以只想买两根润润嘴。老人家溷浊的双眼似乎有点失望,伸出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右手给我挑黄瓜。她先挑了一根,然后拿到跟前看了看,觉得不够好,又放下,如此反覆了好几次,我终于没有耐心了,对她道,老人家,别挑了,都装起来,我全要了。
    老人家动作一下利索了很多,很快就帮我装好,连忙帮我过秤,还不停的说谢谢。我心想,原来有时候做点好事就是这么简单,一包香烟钱的付出就可以让老人家早点回家,就可以让她这么开心,早知道这样我想也不想就全要了。我也因为老人家的高兴而高兴,看来付出有时候确实也是一种快乐。老人家翻出用塑料包着的零票,一边数一边问我道,小伙子你住附近啊?我笑笑道,不是的,我刚才说过了啊,我不住这个区,来这里是在小区里面找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说完,我用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区。这个老婆婆一听我说这个小区,顿时笑得抿不拢嘴,露出七零八落的几颗大牙,自豪的说道,小伙子,我在这个小区住了20多年了,除了新来的不认识,老住户我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谁。我听老人家这么一说,顿时感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立马用无比崇敬的心情问老人家芳名。老人家瘪着个嘴,说她叫黄小芳。可能因为老人家牙齿少了些,说话有些漏风,加上旁边比较吵,我也没有听清楚她倒底是姓黄呢还是姓王,不过从卖黄瓜的缘分来看,我心里就自然偏向老人家是姓黄了。我说老人家这个名字好,怎么叫都不显老。
    老人家咧嘴笑笑要递给我零钱,我推辞道,黄婆婆,零钱就算了,我想向您打听个人,就是住2号楼×××室的住户。黄婆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衣服角上的泥土,对我道,要问这家啊,小伙子你还真是问对了,我就住这家楼下,大概三年前吧,搬来了一个叫叶子的小姑娘,不过住了一年多就再也没见到了。这姑娘人老好,以前还经常买我的菜,叫我叫得可亲热啦。我继续问黄婆婆道,那以前是谁住这里呢?黄婆婆想了想道,以前啊,哎哟,是王老头子啊,早上还经常和我一起散步的,对了,他还有他两个女儿和他住一起。不过前些年王老头因为脑溢血先走了,然后大女儿和女婿要出国,所以就把房子给买了。听其他人说,她们把房款分了,但小女儿分到的卖房钱很少,后来再也就没有看到她们。再后来,叶子就住进了这个房子,住了一年多连招呼也没有打个就走了,所以现在小区都传闻这个房子邪门着呢。我又问黄婆婆知道不知道买房子的人是谁,她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说了声谢谢,和黄婆婆再见,然后抽出一根黄瓜擦了擦,边走边啃。路上行人时不时回头看我,一副很诧异的样子,这让我反而啃的更大口。我心想,管你们个鸟事,我自个儿高兴就行了,啥形象不形象的,你们谁又认识我了,妈的。
    拖了三天后,阿丽终于答应西哥去医院做手术了,西哥陪同她一起到了××妇幼保健医院。我接到西哥的通知,也赶到了医院,这个时候阿丽已经进了手术室,西哥穿着条牛仔裤,挺着个鸟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我问西哥,情况如何?西哥压低嗓门道,我留意了下,果然有个王医师,而且就是她给阿丽做手术,可能是阿丽不放心别人做,找个熟人心里塌实点。我看着西哥若有所思道,要真的是这样反而倒好了。我让西哥先一个人等着,然后自己跑到了五官科,找到了黎叔老婆。黎叔老婆见到我挺热情,对我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还特意关照让主任医师亲自主刀,不过那个女孩自己坚持一定要王医师做,说上次检查也是她,已经熟了,就放心些。虽然王医师刚在外面出差学习回来,但是应付这种常规手术还是没问题的。听黎叔老婆这么说,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所以赶快又赶回了手术室外面的走廊,见到西哥忧心忡忡的样子,于是小声朝他问道,西哥,你说阿丽会不会搞假?西哥大惊失色道,这个不可能吧,检测单我看过的啊,确实是怀孕了。我呵呵一笑道,那为什么检查和手术阿丽都坚持要这个王医师做呢,而且明知道这种事情越早越好,还硬是拖到王医师出差回来才做。西哥问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截了当的对西哥道,我怀疑阿丽和王医师串通好了做假,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正和西哥说着话,阿丽闭着眼睛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赶快闪身走进了手术室,医生正亲自在清理手术现场,看到我进了手术室,感到很惊讶,问我道,你是谁,进来干嘛?我敷衍道,我是阿丽的朋友,想看看手术现场。王医师有点不耐烦,对我道,外面那么大闲人免进的牌子你没看到吗,出去出去,有什么好看的。我退出手术室的时候瞟了一眼手术台,上面有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团肉糊糊的小血团,比刚出生的小老鼠还要小些,想再多看几眼,奈何自己的胃实在受不住,就快步走出了手术室。
    到了病房,阿丽正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西哥就陪在阿丽的旁边,不停的抚摸她的额头。我走到西哥旁边,在西哥耳朵边轻声说,有可能错怪阿丽了,手术台确实有流产后的秽物。西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一脸惆怅的看着阿丽,叹了口气道,他妈的,老子这一辈子真是吃JB亏,倒JB霉,一辈子毁在JB上。我看着病床上的阿丽,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已,人都这样了,我还老怀疑这怀疑那的,说不定自己那天出门在外被车撞了就真是报应了。
    我感到良心不安,于是对西哥道,待会儿等阿丽醒了,我们一起送她到你家里,然后我去超市买只老母鸡,熬点汤给好好补补。西哥抬头道,再加根老人参吧。我说,那西哥你得掏钱,你就当给自己买了根牛鞭好了。西哥道,兄弟之间提钱就俗了,还是你出吧,我们不能落入俗套。
    我感到一泡尿憋得急了点,绕了几圈才找到卫生间,于是迫不及待的释放了一下膀胱的压力,估计再迟那么几秒种就直接尿裤子了。就在飙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深深出了口气,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习惯性的耸了耸身子,把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藏进内裤,转身准备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洗手台那边两个年轻女人的对话。一个细细的声音道,唉,真的恶心死了,那么脏的东西都扔垃圾桶了,还让我捡回来。另一个声音跟着小声道,嘘,小心别人听到,谁让你是个护士呢,等你到了王医师的位置,还不一样有人对你言听计从。细细的声音又道,放心吧,我刚路过病房时候他们都在呢,对了,那个男生蛮帅的,这个女人干嘛要骗他啊,我都有点心疼哦,嘻嘻。另一个声音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能是想让这个男人心里内疚些吧。等她们两个洗完手离开后,我才缓缓走出卫生间,揣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回到了阿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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