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端一杯热水,慢慢走到沙发旁边,手烫得不行,赶快放在了地上,缩回双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耳朵。小娟轻声问道,水呢?我说,在地上放着呢,太烫了,凉一会儿吧。小娟道,怎么不加点冷水呢?我笑笑道,又不是六月天,喝点热的心里舒服。小娟起身,将毛巾被披在身上,要去卫生间。
月光如银,透过玻璃似水般弥漫在客厅,让人觉得格外温馨。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铺在地上的毛毯上,望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月亮,忽略了水泥地面带给自己臀部的寒冷。点燃一只香烟,随着烟头的一明一暗,烟雾开始在我身体周围萦绕,让我有一种如佛如仙的奇怪感觉。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窗外的月亮,从未感到相互之间的距离有如此的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一瞬间,妄若我度过的二十多年,生活中难忘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快速闪现,而此时当空的皓月就是那些往事最好的荧幕,让我看的如痴如醉。
突然,叮哐一声,把我从梦游状态中惊醒,不知何时,小娟已经坐在了我身边,伸脚的时候踢到了面前的水杯。小娟微笑着问我道,在发什么呆呢?我忘了回答她,因为心里想着被她踢开的水杯。本来两杯热水一左一右放地上的,被她一踢,变成了一前一后,这样一来,就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如果她脚尖踢到的是左边的杯子,那么对着我和她前面的杯子就是刚才右边的杯子。但如果她踢到的是右边的杯子呢,那前面的自然就是我刚才左边的杯子,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判断究竟是哪一杯放了药丸。看我没说话,小娟又问道,傻了?盯着地上两个杯子看什么呢?我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朝小娟笑笑,对她道,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对了,我再去倒两杯水吧。小娟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水都没洒出来,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不着那么讲究。说完,她拿起前面的一杯热水,递给我道,嗯,温度正好。我不得已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一大半,心里想到,听天由命吧,要是自己喝到,大不了多跑两次洗手间,算自己活该。不过,要是她喝到,嘿嘿,那就…哎呀,想到小娟在酒吧里面喝完那杯放药后的龙舌兰之后,披头散发迫不及待的样,我居然乐得笑出声来。小娟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道,你今晚怎么啦,总感觉怪怪的,和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喝口水也傻笑个不停。我立刻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嗯,可能是刚才酒吧里面那药有副作用,我还没完全恢复。小娟含笑不答,拿起手中的水杯,碰了一下我手中的杯子,然后仰头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娟的脸上,想捕捉一些她面部表情的蛛丝马迹。小娟笑吟吟道,盯着我看干吗,我有那么好看吗?我情不自禁道,好看,真好看。我开始和小娟有意无意的聊天,这个过程中,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小腹有什么异样,于是心里有底了,看来是小娟喝了那杯有催情剂的热水,不由得心花怒放。小娟问我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音乐老师教的儿歌。我说这个好像印象不是很深,因为我小时候还是比较害羞的,总不敢开口唱歌。小娟道,我可记得,要不我唱给你听?我笑笑道,好啊好啊,大学里常常听西哥唱《十八摸》,儿歌倒是听的少。也许是当音乐老师养成的习惯,小娟一边唱歌还一边用手打拍子,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啊拍拍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不经意随着她的节奏摆了摆头,奇怪了,感觉特舒服,眼前还出现了一群小孩子捉迷藏的情景。到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小娟唱什么了,只是自顾自的摇头,拼命的摇头,越是用力,越是他妈舒服的要死。我想要停下来,却又停不下来,节奏稍微慢了都会感觉头疼的厉害,同时还伴随着一定程度的性亢奋。但是这种性兴奋的感觉远远不如刚才在酒吧喝完龙舌兰之后那么强烈,那时被欲望淹没的身体剑拔弩张,仿佛周身毛细血管都会爆裂一样让人疯狂。
小娟发现我的诡异行为,一边抓住我的肩膀,关切问道,怎么啦?可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而且运动幅度越来越大。我突然站起身来,开始手舞足蹈,举起手中的玻璃杯,朝墙壁狠狠砸过去。杯子碎裂的声音激发了我更多的暴力倾向,我又一把抢过小娟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又砸碎在墙壁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小娟吓得哭了起来,冲过来要抱住我,被我一把甩开老远,在摊开的沙发上滚了好几个圈。卧室门开了,洋子吹雪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打开灯,看到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抓到什么就往地下摔。洋子和吹雪也冲过来想抓我,但是她们两个弱女子岂是我的对手,她们越是用力,我越是兴奋,一手一个,直接把她们荡开。只不过她们没小娟幸运,两个人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的直咧嘴,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散落一旁。洋子骂道,八嘎,吃错什么药了,半夜发神经!一旁的吹雪道,看这个样像是吃了‘白天使’,就是我们在酒吧吃的那种,药性刚烈的摇头丸,头一次吃的人大多这样。小娟擦了擦眼泪道,他怎么会吃这种东西呢,何况他也不会有这种东西啊。吹雪道,我刚才也感到奇怪,但是想到他在酒吧把沙拉的药瓶子抢了过来,就大致明白了。
吹雪道,你们等等,我只是猜测。说完,吹雪把我的每件衣服的口袋摸了个遍,找到那个绿色的塑料瓶子,然后打开瓶盖,将药瓶晃动了几下,朝里面瞅了瞅,然后抬头道,果然,白色的药丸少了一颗。晚上到酒吧前,沙拉说他有个姐妹要‘白天使’,死活搜刮了我两颗,我看着他放到这个瓶子里面,除了‘白天使’之外,其他药丸都是催情剂,粉红色的。
小娟一脸疑惑道,他最反对吃这些东西了,自己怎么还会吃呢?吹雪道,所以啊,这个我也奇怪,你有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吃的?小娟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吃药啊,所以才奇怪啊。她们三个人一起将我压在沙发上,吹雪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后道,没错,确实吃药了。还好只吃一颗,他应该是头一次吃这种药,如果多吃个两颗,估计得送医院吸氧输液排毒了。洋子接口道,嗯,刚体验过的,难受死了,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我被她们三个拼命压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四肢还是不停抽搐,感觉自己口角有粘稠的液体流出,头部快要爆炸般难受。迷迷糊糊听到吹雪如此一说才明白,自己正是吃错药了,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亏心事还是做不得啊,果然有报应。还好自己不贪心,如果贪心多吃一颗,碰巧把另外一颗‘白天使’吃了,那估计就不是翘小弟弟这么幸运,而是整个人翘辫子了。
一直睡到下午1点的时候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西哥正坐我旁边喝啤酒看电视。我吃力问道,她们人呢?西哥转头对我道,她们三个一起走的,洋子还没下班。你不用多说,详细过程我都听她们说了,没死算你命大。我用力按了按自己头部,对西哥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中邪了一样。西哥嘿嘿笑道,少他妈忽悠我,你心里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还会不知道?肯定是想给小娟吃催情剂,结果拿错药丸也不知道,然后碰巧自己吞了,对吧?我被西哥说的脸一红,想解释两句,却没力气和他狡辩。
冲了个热水澡,人精神了很多,我和西哥告辞,准备回家。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摸手机的时候,才想起口袋里的绿色药瓶子,翻遍所有口袋,一无所获。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西哥,说我有东西掉他家里了。西哥道,鸟毛是吧?我笑道,你心里明白,老实说,那瓶催情剂是不是你拿了。西哥骂道,我用那个玩意儿搞鸟啊,凭我西哥的魅力用的着吗?我是看了一眼,但我当着她们三个的面放进你口袋了。我叹了口气道,西哥,做人要厚道,要么一人一半,你说没拿,打死我也不相信的。西哥提高音量道,我骗你是孙子,你爱信不信!听西哥这么认真的口气,倒像他真的没拿,那药瓶子自己又没长腿,难道有翅膀会飞不成?我心里犯嘀咕,莫非是她们三个走的时候,谁趁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