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疯子道,小弟弟长期疲软,偶尔也有硬的时候,这次我是准备硬到底了,还是那句话,不去。疯子怒骂道,你就是个犟卵,随便你,又不是我女人,等下你后悔的时候别打电话骚扰我就行了。我笑道,放心,我要是打你电话我是龟儿子。
挂掉疯子的电话之后,不过是上了趟厕所随意拉了泡尿,刚刚抖了两下半身体,便听到了电话响。我冲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有些失望,是西哥那个鸟人。西哥粗狂的嗓音对我道,干嘛呢,一个人躲家里手淫是吧?我笑笑道,上周差点命都丢了,身子虚,补补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玩自摸。西哥又问道,你和萧然真的就这么分了?我故作轻松答道,古人云,无官一身轻,可我觉得最准确的应该是无爱一身轻。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放得下,三寸厚的钢板我都看穿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西哥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停止,跟着对我吐出两个字,狗屁!我一愣,问西哥道,您老什么意思?是侮辱我还是赞赏我?西哥道,我他妈鄙视你!你是担心自己输给贾锋那个太监怕自己特没面子是吧?战斗刚刚开始,你不往前冲,还拼命往回缩,老子要是连长,早他妈在你屁股后面就是一冷枪,用不着给组织汇报直接就把你给崩了。我叹了口气对西哥道,西哥,我是感到心寒啊,小心儿一阵拔凉拔凉的,迂得我难受啊。西哥安慰我道,那就对了,越是凉就越要给自己添柴加火,这样才能升温啊。你倒好,先就给自己临头一盆冷水,哆嗦两下,直接早泻了,你对得起父老乡亲,对得起西哥我对你的培养吗?我问西哥道,是不是刚才疯子给你电话说了什么?西哥道,嗯,不过他只是说萧然一边哭着一边打电话走了出去,后来疯子打开窗户看了一下楼下,有辆红色的跑车接她。不等西哥说完,我大叫一声道,奶奶的,贾锋!他不就是一个暴发户吗,要素质没素质,要品味没品味,有什么好的,我还真不明白了。西哥嘿嘿一笑,你和他的共同点就是没素质没品味,不同点就是他比你有钱多了。我问西哥道,萧然有没有说去哪里?西哥道,我知道个球啊,你自己问她啊,你现在是怎么搞的,缩头乌龟一样了,当年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我哭丧着脸道,没自尊了,实在是没自尊了。西哥道,妈的,自尊是射出来的,不是嘴巴喊出来的!去吧,孩子,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肉体上支持你。
受到西哥的鼓舞,我如同战败的将士看到了反败为胜的绝密计划,又好比迷途的羔羊望见了炊烟袅袅的放牧人家,两眼放着绿光,嘀嘀嘀拨了萧然的号码。电话通了,对方没有说话,我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萧然黯然道,不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又问,你真的觉得和贾锋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吗?萧然道,这不是一码事,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仍然不死心,口吻坚定问她道,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帮你而我不能帮你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顿了一下,我接着道,我很想你。萧然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你别像小孩子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可以吗,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好吗?先这样,我快到了。说完,萧然就直接挂了电话,剥夺了我的发言权。
我有些气急败坏,把电话狠命摔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还真不管了,随便你和贾锋那小子鱼水之欢好了,老是让我热脸贴冷屁股,谁受的了?我从冰箱里面抽出半打啤酒,空着肚子喝了个痛快,因为喝的特别急,有点儿晕儿晕的,五根手指在眼里一下变成了七八根。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想打个电话找人聊聊,诉说下心中的苦闷,却又不知道打给谁。既然这样,那就听天由命吧,我在朋友号码里连续按着翻页键大概两秒钟,陡然停下,然后看也没看直接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一会才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吧,有什么事儿吗?我断定自己没有完全醉,因为我辨认出来这是小娟的声音。你今晚陪我去酒吧喝酒,现在就去,我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小娟道。小娟犹豫了一会儿,问我道,怎么啦?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我正在上班呢。我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都不理我是吧,那我就一个人去。小娟马上道,好好好,我陪你,你说去哪里吧。我想了想,对她道,那就棉花俱乐部吧,那里有个美国佬爵士吉他弹的最棒了。
晚上八点左右,俱乐部里面人还没坐满,我笃定的挑了一个墙角的位置坐下。几泡尿之后,感觉醉意少了些,于是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黑方,想换个口味,毕竟不是大热天,老喝啤酒肚子也胀得难受。独自喝完一小杯,才看到门口姗姗来迟的小娟。我微笑道,迟到了,要罚一杯。说完,我倒了一杯递给小娟。小娟也是爽快,朝我笑笑,没来得及坐下,一仰脖子就干了,一滴不剩。我一边给自己和小娟倒酒,一边大着舌头道,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我这种酒量不佳的人。一醉解千愁,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头再晕,晕不过自己曾经的爱和恨,心再痛,又如何痛得过错失幸福的始与终?看来,一醉只能愁上愁。
小娟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一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一言不发。虽然酒杯甚小,但是我一杯接一杯的干,很快便让我醉眼朦胧。乐队开始演出了,依旧是那个高个子的金发老外,吉他弹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棒,但是我已经无法投入其中了,耳朵中所听到的乐声只能分辨出哪是吉他,哪是萨克斯。再欢快的音乐在我听来都是悲伤的,因为我知道,旁人根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失落。曾经的小珍,我以为会成为我今生的挚爱,可她却两次离我而去,留给我的是一种不现实的等待,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我周围的朋友也认为是这样。两年的时间,谁能保证什么,谁又有权利保证一定如何如何?宪法都会随着改朝换代而改变,何况是人与人之间脆弱的情感?诺言只是一种期望,在时间的机器面前往往显得不堪一击。正因为这样,我没有给小珍任何承诺,我不想做一个失信于她的人,因为我真的喜欢过她。我可以对着自己的良心,认真的告诉自己,小珍从来就不是别人的替代品,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我对她的无礼而由怜生爱。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非常简单快乐,就是那么一种平和的心境,让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萧然,这个让人着迷的女人,让我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无法逃脱她情感的围城。她可以桀骜不逊的打着小资的旗号,也可以穿上大家闺秀的棉布外衣,无论是那一种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快感,浑身散发的诱惑如同千年美酒般淳厚,激发你寂寞干渴的味蕾,让你无法拒绝。如果说小珍的离去是我靠近萧然的借口,那么我是虚伪的,因为事实并非如此,而是自始至终我就对萧然充满了幻想,包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我认为我自己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当然,这并不是仅仅指身体方面,如此看来,这才是真正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我甚至怀疑萧然是不是对我的喜欢是一种爱的分支,属于爱,但却不是爱,更多的是对我当初为她所做产生的感激之情。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可否认有狭隘自私的一面,也许萧然并未如此认为。
小娟并没有阻拦我继续倒满自己手中的酒杯,直到整瓶黑方瓶底朝天。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听我慢慢的诉说我和小珍以及萧然之间的故事,然后轻轻在我的左手上抚摸,安慰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归宿。我烂醉如泥,感觉自己周身皮肤都在燃烧,烫的要命,心脏跳动的节奏快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小娟扶着我走出了酒吧,外面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让我反胃的厉害,赶忙扒住酒吧的外墙,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小娟招手拦了一辆车,将我扶到后座,就躺在她温暖的怀里。我的头部靠着她柔软的胸部,身体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只是觉得这样枕着睡觉好舒服。
我迷迷糊糊想睡觉,但是随着车身的颠簸却又睡不着,并且时而还伴随着想呕吐的感觉。下车之后,我全身的重量似乎都压在了小娟的身上,但小娟硬是一声不吭的将我扶进了她家里。进了屋子,小娟要开空调,我拦住了她,结巴道,别,别开空调,我喜欢这样,冷着舒服。呆了五分钟不到,胃又在翻江倒海,经过刚才一系列的折腾,终于吐了一点出来,鼻腔里面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头已经被人劈成了碎片一般,痛的快没有知觉。我心里默念,是不是到了升天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只看到金星,没有传说中的红太阳呢。大部分污秽物都吐在了自己身上,甚至可以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小娟将我扶到卫生间,把我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在浴缸放满热水,让我泡在里面。
水雾中,我看到坐在浴缸旁边的是朝我微微笑着的小珍,心里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叫道,小珍,然后伸手将她一抱,直接拖入了浴缸,热水顿时从浴缸边缘不停的溢了出来,沿着浴缸外壁流到地上,带着我的原始欲望即将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