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老夫子这么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学究尤其是自己的老师却居然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面带讨好的笑容甚至口称门下时陈羽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放下礼品说了三日后便会离开长安去江南赴职然后又说了以后朝中还要陈羽多多照应之后老夫子走了。
送走了老夫子之后陈羽在门口站了很久他忍不住想到这是一个什么时代啊只要是一碰到权力或者金钱等利益几乎是所有人都忘了他们一向标榜的礼仪道德。难道说孔夫子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在人们满手铜臭之后拿它来擦擦手然后就丢到一旁接着为了金钱和权力而不顾廉耻?
陈羽把心底的疑问告诉杏儿时杏儿偎在他怀里想了半天之后说道:“奴不懂得这些奴就是认得几个字也不是孔夫子的圣贤书。不过奴知道一个道理只要是爷说的那就是对的爷既然说是一块遮羞布那就是一块遮羞布。”
陈羽闻言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说道:“不是说了嘛以后叫我相公我是你的相公。”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关键是你相公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杏儿其实我倒是蛮羡慕你们女子的你们的遮羞布上还竹着翠鸟鸳鸯之类的我们的遮羞布只是几块素淡的布顶好不外是绸缎罢了。哪有你们地漂亮!”
杏儿闻言愣了愣立刻便知道陈羽说的是哪一块儿遮羞布了顿时羞得擂了陈羽胸口一拳口中嗔道:“相公真是的整日里没个正经!”但是说完她却更深地偎进了陈羽怀里然后用那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再好看的遮羞布也挡不住相公的手啊!”
陈羽闻言笑了笑他知道像以前的杏儿那样身在贱籍的人。是不许看《论语》、《大学》、《礼记》地识字时的时候学的也多是《诗经》和《汉魏六朝乐府》之类因此便想用两句调笑把这事儿轻轻的带过去不想深谈不想杏儿这丫头倒真是食髓知味竟而由着一句话便散开去。痴缠了起来。
要说陈羽这段日子活的倒也真是逍遥自在部里不用去左禁卫那里只不过偶尔的去转转与几位同僚喝喝酒这便是所有地公事了。舍此之外也就是和孙筑、胡大海等人出去看戏听曲儿吃花酒胡大海手里正有一些南边买来的女孩陈羽只不过顺口一提第二天他便挑那模样俊俏人又乖巧的送来了二十个端的是非常孝敬。这下子最高兴的却是郁巧巧她用来买人的本钱省下了不少。
除了这些外面的交际之外。陈羽做的最多的事儿也就是每日里去起鸾楼教柳如眉弹吉他。其实以柳如眉对琴的造诣。她现在早就已经不用陈羽教什么了只要自己摸索便是不过陈羽不管教不教都是每日必去地到那里同柳如眉说说话儿调戏婠儿几句看她那脸蛋儿红彤彤的也是一大乐事。不过。陈羽也觉得得有个理由才最好不过看柳如眉对吉他地熟悉样儿。显然都快要比自己还内行了这个老师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显摆的了不过好在他手里还有很多地曲子于是他又卖力的回忆起许多过去的曲子把它们记下来写成谱子拿去这便有了缘由。
若是再去掉这件事儿那陈羽能做也喜欢做的便只有在家里看看书喝喝茶然后彤妻妾们聊天闲玩儿了每隔上几天便带着绮霞去去看看又很是勤奋的研究起了保胎的方子还煞有介事的同人家讨论过不过他那方子他自己都不敢让绮霞用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他心里那股子热乎劲儿也就退下去了干脆花大价钱请了宫里一位专门负责保胎地御医隔三差五的过来珍视一趟如此也就放心了。
说起来话多其实这些事儿统共也就不过十余日而已。这十几天里卫老夫子很是志得意满地到嘉兴上任去了而孙筑在南镇抚司也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做的倒也有声有色。陈羽又给胡大海补了个羽林卫的腰牌半点儿什么事儿也就方便的多了。最后犹豫了一下陈羽还是给胡车儿那小子也补了一个南城兵马司牙兵的身份倒叫胡车儿受宠若惊地偷偷跑来府上谢过一次。
陈羽前天刚刚去到陈府走了一遭不过却仍是没见到银屏儿不过回来后银屏儿却差了现跟着二爷的陈谦到家里来了偷偷的送来一个口信儿说是二爷最近对陈羽很是不满呢经常话里都带着气。没等陈谦说是因为什么陈羽便已然猜到了。要按说上次粮食的事儿二爷不过挂了个名字后来却也还是赏了个羽林卫副百户的衔儿这也该知足了但是就这么点儿好处却远远抵不了陈羽把郁巧巧赎出来的事儿。
郁巧巧虽不是二爷的妻妾但是毕竟二爷心里很是迷恋她这下子被陈羽这个自己昔日的下人奴才给赎到家里专宠去了他心里如何不窝火?偏偏这个火还只能窝着他又不能拿陈羽怎么样张口要吧这是陈羽花了十万两银子买来的他怎么会舍得送人呢?因此他也只好自己生闷气。
不过陈羽却觉得还是不要得罪二爷的好虽然郁巧巧自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但是也该想个办法转一下因此便想请二爷出来吃一顿花酒请两个名妓陪着让他这个气略微的消散一番才是。
于是陈羽今日里一大早便又起来奔了陈府。可巧的在角门上遇到陈和他原也是当年和陈羽一块儿进府的陈羽走后陈谦跟着二爷主事儿而陈和也还在二爷身边只不过是地位略不如陈谦罢了。
当下与陈和扯了几句闲天便问了问府里的人又二爷在不在陈和便说刚才二爷还在后面姨娘的院子里陈羽便去后面院子找二爷去。谁知走到半途
到郑海陈羽与他也笑谈几句郑海知道陈羽只要进来找二房里有事儿的他与自己这边还有大爷那边总是隔着些东西似的总也不见亲近。当下郑海便说大爷二爷领着下面几个兄弟一并到外面寺里去做法事去了太太一病多日昨日终于见好老爷这才命几位爷一块儿去佛祖面前还愿去。
陈羽闻言不由得暗叹倒霉几乎每次来都见不到正主儿这怎不叫人郁闷当下郑海也是事忙又说了几句之后便走了。陈羽心想既然来了总要见见银屏儿才是只是不知道二爷出去了少奶奶们出去了没有。
当下陈羽便直接折奔前院去绕过两个廊子正好看见远处一群媳妇婆子的正往这边走过来那走在头里的袅袅娜娜一个女子可不就是银屏儿嘛。
陈羽当下笑着站住了那下面人不知犯了什么事儿银屏儿正在便走便训斥大冷的天儿竟是不住地将手来扇风想见是气得不轻。她不经意间看见远处站着一个人再一看竟是陈羽当下便立刻站住了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些媳妇婆子的都退走了她又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着人都走远了这才往这边看了看走了过来。
“做什么呢竟气成这样?”陈羽笑着问道。
大天白日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人过来。万一看见了可就是了不得地事儿因此两人不敢逾越便只好站在路边说话。就是站着两人也是离了三步远。
“还能有什么太太病好了少奶奶要下面安排还愿的事儿谁想主子心里还当个事儿呢这起子人竟然不当回事儿。你想想这可不气人么?明日里缺了这个短了那个的又都是我的不是。因此我便把她们都叫了来该骂的骂该扣工钱的扣工钱往日里也是我不会拿脸子。这起子人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了。也不想想我不过是不愿意与她们一般见识罢了就敢迷糊了打眼的跟我耍心眼子要真耍起来还不玩儿死她们呢!”银屏儿见了陈羽心里一下子好了很多只是刚才那事儿着实气得她不轻到现在站在陈羽面前便一股脑儿作出来就跟那小女孩受了欺负。要找小男孩帮她报仇似地。
陈羽闻言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莫气了。看你气得脸儿都红了。你也是这些人该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生得什么气没得气坏了还惹得我心疼。”
银屏儿闻言嗔了他一眼又自己伸手摸摸脸问道:“可见得是被气坏了我都摸着烫手呢这起子人。以后绝不能再给个好脸子真是吃了中秋望十五。没个足厌!倒是说你呢怎么今儿到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陈羽现在其实很想伸过手去摸摸她的脸但是却又不敢稍有动作怕被人看见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说话被人看见的话还指不定要传什么难听的呢。不过毕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陈羽心里真是很有些稀罕她当下他说道:“还不是你差了陈谦给我传信儿说是二爷正生我的气呢我这才来想找了二爷一块出去吃顿酒也算是描补描补好歹让他消消气我虽不怕什么但是能不得罪他总是好的。我说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说话在这儿太显眼儿了。”
银屏儿闻言一笑白了陈羽一眼说道:“还说不想得罪人家呢那你还说什么换个地方地话?要是被他知道了仔细跟你拼了命!”
陈羽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却越觉得心里痒痒当下四顾瞧了瞧见没有人便要伸手去拉一下她的手却被她身子连退了几步给避开了笑着说道:“别乱来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儿。”
又看了陈羽一眼道:“那天托琥珀给你带的东西她可给你了?她没有私下里看吧?”
陈羽笑道:“给是给了不过她看没看我可不知道。”
银屏儿闻言先是白了陈羽一眼却又自己笑了起来说道:“若是被她看了我便不要做人了死活要跟她拼命去!到时候且看你怎么拉架!”
陈羽听了心里只觉得软腻腻的便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那有个什么我也不拉便一起抱上床去大家一块儿打便了!”
银屏儿乍一闻言羞得啐了一口见陈羽又要动手动脚便吓得赶忙四处看看边退避边说道:“好人儿可千万使不得求你老实点儿吧!”
陈羽道:“若要我老实点儿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总得许我个日子才是老是这么半空里吊着让人心里上不来下不去的怪难受的。”
银屏儿又噗哧笑了出来刮刮脸来羞陈羽然后才说道:“刚才我一说你也知道了太太的病好了今儿家里的爷们都出去寺里还愿了明儿我要陪着二少奶奶去咱们家观拢翠观那里烧香去也做一场法事。大少奶奶怀了身子是不便去的因此便只有我跟二少奶奶去到时候你来我自寻个空子便……总之你来便是。”
陈羽得了这话如奉纶音当即喜不迭地答应了。当下两人又说了几句甜蜜话儿终是银屏儿担心府里人多眼杂不敢久待因此便先行走开了。见过了银屏儿二爷又不在府里陈羽便没有事儿了五小姐那里按说该去看看但是一想到那诸多地说法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