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查看一番之后,当初做好的四大罐果酱,能吃罐,其余的都变味过期腐坏了。
卫螭和谢站在厨房里,面面相觑,卫螭总结:“只知道理论知识,显然是不够的,看人家电视上的外国老奶奶做,和自己动手做,结果也是不一样的,我再想想。”
谢倒是干脆,走过去,拍拍卫螭肩膀,笑得亲切、美丽,道:“辛苦你了,请慢慢想。”
然后,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潇洒的走人,独留卫螭一个人傻站着苦想,美女姐姐不厚道呀。
仔细回忆了一番在电视上看过的果酱制作流程,卫螭醒悟到错处了。他弄错了,果酱腌制的时间,其实就是保存时间,并不是说要腌制之后才能吃,而是制作出来就能吃了,如果保存环境好,大概一罐果酱,可以保存六个月左右,当然,这是在有冰箱的前提下。
仔细回忆了一下细节,又对比一番实践,卫螭自信下次再制作果酱,绝对能成功,不过,目前是不太可能了,因为现在没啥新鲜水果。
把唯一剩下的一罐果酱抱去地窖,和白菜啥的储藏在一起,盛出一些,先给美女姐姐做了一份果酱蛋糕,请美女姐姐品尝。酸酸甜甜的草莓酱,得到美女姐姐的高度赞赏,看似热情真诚,但不知是真是假的给出一番很高的评价,并颁下旨意:“明年新鲜果子出来之后,可以多做几种口味。”
卫螭拍拍胸口,答应:“小的明白,姐姐辛苦了。”
谢笑笑,语气轻柔的回了句:“为人民服务。”
“……姐姐真幽默。”卫螭又有想吐血的冲动了。谢倒是老神在在,面不改色,微笑道:“没办法,身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跟随潮流,会很孤单呢。”
卫螭又有想撞墙的冲动,只是,这木质结构房子的墙壁,能撞死人不?可别撞了个半死不活,变成植物人,半身不遂的。留下他家谢一个人不说,还要照顾他,那多不厚道。
擦擦嘴角地鲜血,卫螭道:“貌似夫人最近挺清闲,请问,制药厂的事情,搞定了没?”
谢接手后,那厮就奉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八字懒惰方针,全交给谢去管了,没事干的时候。才会想起来问问。
谢道:“我挑选了五个比较机灵的孩子,让他们一边学习,一边管事,目前来说,进境不错,慢慢历练下来。今后,家里缺人手的状况应该能有所改善。”
谢说的轻描淡写,卫螭倒是很佩服,领导就是领导,上手就是快。两人又就制药厂地事情,商讨一番。
商讨结束,把卫府的产业细致划分一番。制茶坊占得股份不多,按照当初签订协议时的规定,每个季度。都有账房给卫螭拿详细的财务记录来给卫螭看,这个工作。目前也移交给谢了。两口子商量,今后,生意上、管理上的事情。交由谢打理,卫螭专门一致外对。
小俩口的个性,谢认为,卫螭比较擅长人际交往,他一个男人在外面也方便些。谢自认性格太冷淡、内向,有时候过于较真,管理家庭内部产业正合适,她也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比较适合这方面的事情。
两口子,各展所长,合理分工,科学协作,一起把小家经营得幸福美满,目前的模式,比较合适,也免得谢无聊,而卫螭则忙不过来的窘境。
这个模式一确定,谢游刃有余,卫螭也有松了一口气地感觉,再不是以前那种总是处于忙碌状态,总觉得有无数事情等着他去完成的状态,卫螭很想对谢膜拜一番,救苦救难的菩萨啊。
卫文在外面道:“少爷,永兴县子府上来人,说他们大人答应送少爷两幅字,奉命送过来。”
“永兴县子?谁啊?”
卫螭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卫文的喘息顿了顿,道:“少爷,永兴县子就是虞世南虞老大人。”
“哦,快快有请,好茶赶紧上去,我马上过来。”
卫螭赶紧换了衣服出去,走进客厅,厅里坐的是个华服锦袍,文雅清瘦的中年男子,卫螭见过他,在李二陛下地大臣中,不过,不知道名字。那人见到卫螭,微微一笑,行礼,道:“卫少卿,有礼。”
“大人有礼,未请教……”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在下褚遂良,字登善,久仰卫少卿大名,虽有见过,但从未交谈,今日奉先生之命,送字与大人,是在下主动讨来的差使。”
褚遂良啊!传说中的大书法家!卫螭第一个反应是高兴,第二个反应是兴奋,然后,第三个反应是叫卫文赶紧笔墨纸砚伺候。
卫螭笑道:“在下才是久仰大人的才名,不知是否有幸,能请大人赐予墨宝?”
褚遂良先是一愣,旋即笑了,道:“果真如坊间流传,卫少卿喜欢向别人讨要墨宝,登善不才,如果登善的字尚能入卫少卿法眼的话。”
卫螭嘿嘿笑道:“能入,能入。褚大人的字,那是陛下也赞赏有嘉,咱就甭谦虚了。卫文,笔墨纸砚伺候。”
褚遂良微微一笑,对卫螭地作风,早就有见识,倒也不觉得讶异。待卫文拿来笔墨纸砚,卫螭亲自磨墨,等着褚遂良下笔。话说,字是没写好,但磨墨的功夫,卫螭是练出来了。
褚遂良沉吟一阵,笑道:“卫少卿生性不羁,率性洒脱,嬉笑怒骂,任意而为,在下就写一副草书赠与卫少卿吧。”
说罢,唰唰写了一副草书,卫螭盯着从头看到尾,可惜,厮是外行中的外行,盯着看了半天,除了能看出字很漂亮外,就再也说不出啥名堂来,为了不打击人家褚遂良。厮只能硬装:“好字,好字。”
写完,卫螭叫人把褚遂良地字,和虞世南老大人送的两幅,一起装裱了收藏起来。笑道:“您看,为了在下,还让褚大人跑一趟。实在罪过,是在下失礼了。”
褚遂良道:“非也,给卫少卿送字,只是其中之一,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儒生华凤
在下已把他带来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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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让人去把华凤驰带上来。卫螭打量了华凤驰一眼,华凤驰以前虽然穷困潦倒,但好歹看着精神不错。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一脸落拓萎靡?难道在虞世南府上被虐待了?!
华凤驰一见卫螭,萎靡的表情,立即变成满面羞惭,朝着卫螭行礼,低声道:“华凤驰见过卫大人。”
卫螭看着他。不知为啥,想起当年那些被戴着尖帽子,拉出去游街的地主们,差点脱口而出一句“XXX万岁”或是“XXX语录”来。
其实,卫螭倒不怎么在意所谓地华凤驰窃取他地书法成果一事,本来就不是这厮发明的宋体,本来就不擅长书法。厮觉得,这就是一件蝴蝶翅膀扇出来的鸡毛小事,不值一提。不过,人家虞世南和褚遂良。显然是比较正直的人,人家要计较,他也不好意思太推拒。毕竟,都是为了他。
斟酌一番词句,卫螭道:“华书生,能把你练的字,写一张给我看看吗?”
华凤驰愣了一下,点头答应:“是。”
就着刚才拿上来的笔墨纸砚,华凤驰凝神静气,表情肃穆认真,开始写字。卫螭看了看,确实是宋体行书的字体,是行草,下笔收笔、起承转合,顺势而为,深得宋体行书地要义。卫螭这外行都看得一阵喜欢,悄悄觑眼看了褚遂良一眼,褚大大也是一脸欣赏的表情,不过,看了华凤驰一眼之后,又变成惋惜。
写了一张宋体之后,卫螭又让华凤驰写了一张他原来的字体,让他挑着最擅长的字体写。写完,卫螭做鉴赏状,问褚遂良:“褚大人是内行,这个字,请鉴赏一番,指点在下一二。”
褚遂良倒也当仁不让,仔细的评鉴一番后,给出一番很高的评价。卫螭呵呵笑道:“在下字写不好,小时候,没因此少被父母、先生打骂,深知要写一手好字的艰辛与付出,这位华书生,上次来我府上帮过一次忙,也算是缘分。他有书法的天份,能把宋体发扬光大,自是不错,我也不反对。不能因为我不擅长就扼杀了宋体的发展,如果你喜欢宋体字,尽管去练就是,我不再追究此事。”
说完,不等华凤驰惊喜,卫螭冲着褚遂良行礼,诚恳的道:“虞老大人和褚大人两位地好意,两位的治学严谨,让在下深深感谢,内心对两位深感钦佩。不过,人才不易得,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或许,会因为我们的宽恕,而为我大唐再添一名书法大家也说不定,到时,也算一桩佳话、美事,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褚大人以为如何?”
褚遂良看了看巴巴看着他的华凤驰一眼,又看了看他桌上的字,再看看笑眯眯的卫螭,叹道:“罢罢,既然卫少卿都不追究,那我等外人又何必紧抓不放!此人于书法一道,确实有点天份,如能勤加练习,来日不难成大器。华凤驰,今日卫少卿宽宏大量,望你谨记,莫要忘了我等地殷殷期望。”
卫螭笑着道:“没错,我和褚大人都很看好你,好好努力,我希望,宋体能在你的手上发扬光大,自成一家!希望你别辜负我们的期望!”
华凤驰显然没想到卫螭会这么好说话,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感激得一个大男人,眼眶含泪,道:“谢谢两位大人,小生……小生一定努力!绝不辜负两位大人的期望。”
卫螭笑笑,让卫文送他十贯钱,送他出府,然后对褚遂良道:“在下擅自放了华凤驰,虞老大人那里,望褚大人转告在下的歉意,来日,在下必定协同义父他老人家,亲至虞大人府上赔礼,感谢虞老大人的关怀照顾。”
卫螭叫人拿来蛋糕、饼干,送予褚遂良,哄得人家笑呵呵的出门回家,这才得意地笑着,几乎是飘着转回后院。回到后院,谢和萝莉招弟都在,俩人面前堆了一堆布片,谢在纸上写写画画,招弟在一旁观看,也不知俩人在说什么。
谢见卫螭一脸得瑟的进来,含笑看了他一眼,先低声对招弟吩咐了几句,然后招弟就出去了。待招弟出去后,谢问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卫螭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说给谢听。说完,心驰神往地YY:“人,如果华凤驰成了初唐第五书法大家,那可爽了!想想,以后历史上记载,都说初唐第五书法大家,师从卫螭卫子悦,你说,咱能不能像书圣王羲之的师傅卫铄夫人,虽然没有墨宝遗留,但也留下一把美名,说不定,会有历史学家把咱分在神秘历史人物里面呢!”
谢哭笑不得,道:“会不会把你分在神秘历史人物里面不知道,如果你再继续YY下去,历史上倒是可能出现一个YY大王会把你列为某某着名思想家呢。”
……狠!骂人不带脏字!美女姐姐太狠了!
卫螭擦掉嘴角鲜血,看在心情好地份上,决定不与小女子计较,心中兀自得意他这只蝴蝶的翅膀,风力太过强劲,一不小心,就可能吹出个唐初书法第五大家来,美得很,美得很!
卫螭看着谢,笑得不怀好意,笑得谢浑身发毛,嗔怪:“你在傻乐什么?”
卫螭赶紧收起神色,做乖巧状,道:“夫人请随我来。”
拉着谢去专门收藏字画的房间,高高地书架,两边墙壁,都挂满了装裱好的字画,卫螭非常自豪,非常美,乐道:“夫人请看!这是陛下的,房玄龄的,长孙无忌的,孔颖达的,咱义父的,李绩伯伯的,唐俭……”
卫螭一路数下来,让谢很是震惊了一把,几乎把初唐的名臣名将都一网打尽了,甚至还有兕子小公主的墨宝,谢看卫螭的眼神,有了点不同,那厮还很得瑟的掰着手指头,数道:“等我再找机会要来长孙皇后的,承乾太子的墨宝,嘿嘿,不做别用,只是看着,也是莫大的满足。夫人,就没点儿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