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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松梅面沉如水,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报表人面前:“二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铸涛——贺雅楠的二伯,供职于周氏药业,贺家兄弟里面唯一一个在任要职的。
    丈夫生前对商业不感兴趣,而女儿这位二伯则因弟弟的关系入周氏,因表现出色而渐渐掌管了周氏药业。
    那几年恰是[周氏]的鼎盛时期,很是网罗了一批人才,加上政策大力扶持,药业公司开发了几个不错的药物品种,贺铸涛入主初期飞快发展,作为集团公司的控股子公司,成为了母公司主要的经济支柱。
    亡夫的嫡亲兄长,又能力出重,周松梅对他一直重用,视为心腹。药业公司这几年业绩下滑明显也没太多责难,只是不断敦促整改。
    这次见到这上半年的年报表,难看的数据让她实在藏不住了。大好形势居然做到出现亏损,真是闻所未闻。
    家电、房产、物流因为准入门槛低,这几年从业者越来越多,业绩始终不温不火,能够自保就不错,而移动部门也还没能够赢利的阶段,最重要的自然是这药业公司,而现在居然落到这步田地,周松梅如何能够不恼。
    “弟妹啊……”贺铸涛胖胖的脸上诚惶诚恐,鼻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松梅不满地抬起头,少有地露出威严。
    铸涛赶紧换了称呼,“周总,竞争激烈。公司几番改革也未见成效,我…”
    周松梅盯着他不说话。
    作为企业领导人,这样解释确现说辞苍白,贺铸涛咬咬牙:“当然,我这个负责人难辞其咎,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周松梅心里一片气苦:“承担有什么用!如果拿不出好的解决方案,我看你也不用干了。”
    见贺铸涛低头,胖胖和身子弯着,也觉话重了些,毕竟他是女儿的亲人。压下怒火尽力让声音柔和一些:“二哥呀,你也知道公司现状,如果再这样下去咱们周氏怕是真要退市,最后只能申请破产保护了。”
    胖子还能说什么:一定尽力”
    哥你去忙吧,一周之内把方案拿出来。”周松梅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烦地不愿再看到这个人。
    贺铸涛唯唯地退出,到了门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旋即又收拢了来。
    周松梅翻看情报部门通过各种手段收集整理的报告,详尽分析了中洲半年来医药行业地发展状况。
    目光落在那家叫[见创]的公司上。虽然成立时间短,规模也不大,对周氏还构不成威胁,但无疑却是行业中发展最快,而且已经着手上市的准备工作,是医药行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难免不想到韩端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这家公司与他有着千丝万偻的联系,还真是小瞧了他。
    想起他那年来公司学习时的好笑样子,周松梅嘴角向上挑了挑,却始终笑不起来。他对女儿真不错。一心想治好她的病,可……
    转到另一篇,纸都快翻烂了,这才是她最难受的——邹家的[乘风药业]。乘风集团底子厚实。进入中洲发展极快,迅速侵占着原来属于[周氏]市场份额。
    原以为雅菲跟邹家联姻会对周氏形成臂助,没想到业务颇多冲突。反而引狼入室了。
    唉,周松梅不停叹气,想到贺铸涛地话,喃喃自语:几十年的心血啊,你负得了这个责任么?自己是不是心太软了,也许药业该换换血了。
    能用的人才在哪里呢?周松梅苦恼不已,兢兢业业地守着公司,倒有点被架空的架势了。
    看看手表,雅菲也该来了吧,想到这个丫头,心里还感到些许的安慰。女儿也够聪明,加以培养也有望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惜身体那个样子,又怎么舍得她趟进这浑水。
    韩端那小子拿走了一丸药怎么就没动静了呢,莫非他也在哄自己?
    “周总。”贺雅菲轻轻敲门。
    周松梅藏起了愁怀:“进来吧雅菲。”
    贺雅菲兴冲冲地进来,高兴地踮起脚尖,把手里的一本宣传彩页摆到她面前。
    周松梅接过仔细翻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贺雅菲献宝一样,不停指指点点,讲些细节之处。
    在韩端的促成下,合作没有任何耽误,[凤翔软体]最新研发的软件半年内独家授权给周氏。
    系统是一个升级版,需要投入并不大,换代代价很小。更小的资源占用率、更快地运行速度,无疑将使周氏地通讯产品有更大的竞争力
    通讯部门转为盈利年内就能实现。
    采用新操作系统地手机已经进入量产阶段,贺雅菲和她的部门已经就产品发布进入推广阶段,刚刚拿过来的就是是策划部门刚刚制作完成的宣传资料样本。
    周松梅眼里露出一丝喜悦:“不错,新产品一出,我们或许有资格与争短长了。”
    “韩端小子蛮够意思,不光授权费用给了不小的优惠,还派了个姓程的主管帮我们的技术人员进行无缝接合和接口调试工作。”
    贺雅菲似乎有意无意地夸着韩端,其实心里却甜,如果没个机会找人偷偷说说那臭家伙,还不把自己闷坏了。
    只是想到不该猜疑韩端的用心,周松梅怎会猜到贺雅菲此时心态,却也没让她失望:“小端真是个有心人,找机会要好好谢谢人家。”
    —
    “谢他干嘛。”贺雅菲下意识地不拿韩端当外人。
    抬头看了一眼,雅菲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咧咧不懂事了:“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小端又不欠咱什么,帮了这么大忙。他的公司损失不小吧?”
    “损失是有一点,”贺雅菲小心眼里一甜,似乎受到夸奖的是自己,“那小婶说怎么谢,给个红包?这可是他自己地公司。”
    贺雅菲言下之意也很清楚,人这么做纯粹是掏自己腰包给咱们补贴,给钱没意思。
    这些东西不用老总考虑,周松梅倒没多想,承情是肯定的:“那就请他吃顿饭,看咱们有什么能帮上他地。”
    “他现在混得多好。又是赚钱又是做官,还用咱们帮?”贺雅菲隐隐有点吃味的感觉,谢他,差点把人都让他吃了。
    还好关键时刻把持住了,可那是自己地本意吗?显然不是,脸上悄悄一红,只有本人才知道多依恋那种心动的感觉。
    贺雅菲又想到了另外的地方,心里掠过一丝担忧:他再有能耐,也是个大孩子,怎能斗得过那些处心积虑地坏蛋?还是要想办法劝劝他。别轻易搅进这浑水里。
    联想到自身,又对家族气恼。牺牲女孩子的幸福获取利益,不过好像进行地并不顺利,隐隐又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再不往那方面想,周松梅也是个女人,这样的口气怎听不出弦外之音,当下抬起脸开了个玩笑:“雅菲,你可是有家的人了?”
    “小婶,你说什么呢。”明知道说多了他自己就控制不住窗事发”地时候还是难免心跳脸热。
    “雅菲,我最近事太多脱不开身。感谢韩端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多花点钱也没什么。”心事很重的周松梅没心情多想,看药业的半年报表。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好看的,贺雅菲想着那个可怕的警告,实在没心思。但还是从头到尾翻了翻,果不其然地难看,难以想象这还是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周氏药业。
    她沉默地没有说话,周松梅也没再问,像是自言自语:快两年了,居然没个像样的成果出来,研发部门是干什么吃的?几个新产品都是爻了人家的剂型,价格上不去不说,一个不慎就有官司找上门来,真是头疼。
    显然,她也没指望贺雅菲能说出什么,疲倦地以手支颐:“去忙吧雅菲,集团今年地业绩说不定就要靠你那边了婶有谁还可以用啊?”
    贺雅菲张了张嘴没吭声,默默地起身,到了门口站了好一阵子。后来还是忍不住又返回:“小婶。”
    周松梅强笑着抬头:“怎么,雅菲还有事?”
    个,小婶,有空关注一下公司的股票。雅菲生怕再被问起,匆匆离去。
    周松梅两眼空洞,对贺雅菲地提醒恍若未闻,最近烦心事太多,有专职部门关注,她对股票也只是大略了解,通常就是看看报告。公司业绩这样,股票指定也好不到哪儿去,提升业绩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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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端回到中洲,已是[周氏]的半年报正式披露之后,一石击起千重浪,股市掀起了巨大的波动。
    股民逐利氏]的未来普遍不看好,自然开始了大规模的抛售。而已初窥门径的杜雪妍在李子涵的指点下,从这看似平常中发现了不平常,这才急着要他回来。
    接下韩端这五百万,杜雪妍鼓了很大勇气,要是把他娶媳妇的本钱都赔进去,那自己拿什么赔?简直不敢想。
    幸好未出纰漏,还小小地赚了一笔,杜雪妍有不小的成就感。韩大哥当时交代一个任务要关注
    股票,关键时刻可以适当地帮上一把,但真正动荡来才发现果真如李子涵当时劝自己接受时所说,这真的只是一笔小钱,别说发挥作用,砸进去就连水花都起不了一点。
    也不知他什么目的,这时也只能由他本人来拿主意。
    匆匆回到中洲,第一站自是李子涵的南信大厦,韩端不是超人,更是个股票地门外汉,上来就听杜雪妍这么介绍一通完毕,根本不明白这股浑水里养了什么龙,下一步要产生什么。直接的反应是傻掉了。
    “观望、观望。”听罢李子涵的分析,根本没明白他所讲地救市是什么东东,韩端只有选择观望。
    量力而行,先师一直这个观点,似乎还有人也这么说过。但无论怎样,杜雪妍地表现都值得夸奖,尤其是李子涵赞了她的悟性之后。
    被心上人狠狠表扬一番,不免脸红心热,末了还送了她回家,杜雪妍感到有些遗憾。可惜自己驾车了,否则就能坐他身旁了。
    她很是喜欢了这种刺激的感觉,假期结束也打算在这儿“实习”下去,央求韩端出门跟外公交涉,而他也未辱使命。
    自何家回来,吃罢韩青卓准备的晚餐,听到肖凌零又不回来了久未见这丫头了,也没人跟自己胡闹,还真有点想。是亲情吗?
    躺在床上,股市行情久思不得。心乱如麻,夜难成寐,韩端唯有祭出[眠心法],挥舞九灵之技,除了冷静,又能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身心均恢复正常的他想起先到厅里述职,毕竟是拿着薪水的,离开这么久,那份南洲医疗现状的报表交上去。算是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然后在潘晓琳的张罗下参加同事们的接风宴。
    午睡过后,脸儿微红地韩端端坐在为他安排的办公室,感叹难怪那多人削尖脑袋想钻进政府部门做个公务员。朝九晚五,日子过得逍遥啊,衣食无忧。不需操心太多,幸福啊。
    “韩科长,日子过得逍遥啊。”想不到有人跟他想法类似,这浮生闲偷不到半日,就有人来打扰了,“有没从南洲带好茶回来?”
    乔梅生带点近乎无赖的微笑,很不地道地打断韩端的冥想。
    两人表面上性子都随和,也不喜繁文缛节,随着接触增多,颇为莫逆,互相取笑逗乐已成家常便饭。
    平常嘻嘻哈哈似乎无甚正事,韩端心里明白,这家伙遇事精明过人,若有若无无地透点口风,都有着相当含义,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不过,我喜欢。见这货来了,韩端不由精神一振,先见之明啊,前脚还未站稳到就寻上门来了乎很早以前就是他预言周氏要有大麻烦,这次能带来点内幕也说不定。
    “乔兄乔科长,快进来。”韩端带笑招呼,语气中对对方官职同样毫无敬意,“兄台莫不是有心电感应,小弟一回来就打上门来了。“
    不能不佩服他法力通天,在中洲折腾半年,最后居然混进发改委当了个科长。自己当科长那是运气,他不显山不露水地做到这点,就不能这样解释,阴谋,绝对的阴谋。
    “呵呵,大家都是男人,心电感应说不上。你我兄弟同为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社会虫,相亲相爱也在情理之中嘛。”不用谦让,乔科长主动选了个最舒服的位子坐下,“不错,你这张沙发比我办公室那个舒服,换换怎样?”
    听他这样说话惯了,韩端也不搭理,取出极品云雾为他泡上:“乔科长,品品这茶怎样?”
    两人交好的另一原因——同为茶中君子,真正懂茶的人都不是俗物,茶品有时也可以映射人品,不拘小节也是上位人才有地专利。
    弟再一口一个科长什么的,哥我可就恼了。”乔梅生嬉皮笑脸,看不出丝毫着恼地样子。
    嗅到茶香,整个人立即不复懒散,坐正身子,接过杯子放到鼻前陶醉了半天,这才轻轻一啜,“好茶,当年的极品云雾啊,可惜采得稍稍早了些。”
    品过一口之后,脸上表情也端庄起来。身子笔挺,端着小小的茶杯,小指勾起,意味深长的样子绝对的品茗大师。
    韩端看着他表演,没错,该正经的时候这小子比谁都正经。记得有一次和他到一个茶馆小坐,因为两人姿态太过优雅,害得周围几桌都没人敢坐过来,真是好笑。
    不过,还是要狠下心来打击他的自信:“乔兄,你这次可把话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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