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一笑,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找儿媳妇,家世不是十分重要,只要厉远自己喜欢就好,我们没有太多的意见。”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只是不知道厉远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提到厉远的婚事,她也有些无奈,随口说道:“前几年厉远说过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一直相处得还算不错,后来就没了下文……”
百无聊赖的钟意正在给长辈们的盘子里放水果,听到二婶的话,手一僵,手里的一块儿苹果掉在了茶几上。
“怎么这么笨?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厉母不满的训斥道,本来对钟意十分不满,找不到斥责的理由,现在她犯了错,自然不会放过她。
钟意脸颊一红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二婶的话让她太震撼。
厉远口中喜欢的女孩儿是谁,钟意清楚。原来厉远在上学的时候,和父母提到过她的存在。
大学里,厉远一直表现的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所以,尽管他容貌出众,主动表白的女生不多。
厉远身边的女生,只有小他两年级同时做兼职的钟意。
当时钟意做兼职是想要多接触社会,而厉远却是要打工攒学费,毕竟那时候他是“贫穷”的学生。
二叔深深地看了钟意一眼,目光闪烁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钟意,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复杂。
“和我们这些老人坐在一起,没什么可聊的,你还是去找觉名吧,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二婶摆了摆手,再次给钟意解围。
不知道为什么,她十分喜欢钟意。
“是,二叔二婶,爸妈,我先出去了。”钟意说完,紧紧的抿着唇,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厉母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明显不担心她会听到,“真不知道觉名怎么会挑选她,那么多的优秀女人都不选。”
“大嫂,既然觉名选择了她,一定是有理由,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二婶劝慰道:“我觉得钟意挺不错的。”
夜幕降临,别墅里被灯光照射的亮如白昼。
钟意漫步在豪华的如同皇宫一样的院子里,只觉得孤独,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
脑海里不自觉的响起刚才厉母的话:厉远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
造化弄人,当初她和厉远都没有主动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要厉远表白,她一定不会拒绝。
可是……
钟意停在一棵法国梧桐树的下面,抬起头看向树冠。
大学的时候,每一次她都是站在梧桐树下,等待着厉远一起去做兼职,如今再次站在梧桐树下,她却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钟意……”厉远的声音在身旁突兀的响起。
钟意的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厉远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钟意下意识地看向厉远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厉觉名的身影。
看出了钟意在担心什么,厉远抬脚走过来,说道:“觉名接电话了,在谈集团的事情,我没事,就出来转转。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他说着话,目光落在钟意身后的梧桐树上,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笑得迷离。
再次面对厉远,钟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的事情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钟意真心道谢,一双眼睛左右看着,好在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不用客气,习惯帮你解决麻烦。”厉远一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上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追你,起初是你拜托我帮你当掉,后来当知道有人想要对你表白的时候,都是我提前找到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
提起那些事情,钟意有些感慨,嘴上却故作轻松地说道:“看起来,我要比想象之中的抢手,原来那么多男生想要对我表白呢。”
“当然,一直有很多男生喜欢你。”厉远缓缓地转过头来,望着钟意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珍惜时间多看钟意一眼,“其实,为了阻止别人对你表白,我偷偷的和其他男人打过几次架。”
钟意喉咙一紧,不知道该说什么,厉远的目光里是赤果果的爱意。
“哥,我先去看看觉名。”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的转身,抬脚要离开。
她并不知道娱乐室在什么地方,只是不想再面对厉远。
此时,厉远的任何爱意都会让她紧张。
“钟意,你和洛明轩究竟是怎么认识的?我找人调查过,都没有查到为什么洛明轩会对你如此上心。”厉远注视着钟意纤细的后背,开口说道。
习惯性的帮钟意解决所有的麻烦,而钟意目前最大的麻烦是洛明轩。
这一整天,他都在让人调查洛明轩,却没有调查到洛明轩和钟意有交集的地方。
“洛明轩一直是不近女色的人,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一个同性恋,怎么会对你动了心思?”厉远不解的问道。
钟意摇了摇头,回过头来面对着厉远,两个人之间相隔几米的距离,“我前几天遇到了麻烦,是他出手帮了我,仅此而已。当时的我狼狈不堪,并不觉的自己有什么吸引住他的地方。”
她无奈的说道:“而且,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迷人的地方。”
她也怀疑过为什么洛明轩会对她纠缠着不放,想得头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有迷人的特质。”厉远的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的心脏狠狠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了一下一样,“我对你……”
即使知道这些话不能再说,他还是控制不住。
“哥,我走了。”钟意落荒而逃,不想听到厉远的话。
厉远缓缓地低下头,当初有机会表白,他没有抓住机会;现在连表白都是一种奢侈。
他没有了表白的资格。
钟意老公的堂哥……
他轻笑一声,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在月光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