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英,晌午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朵强强说,小英说:“晌午了,咱们回去吧,家人还等着哩。”
“在集上吃吧,刚才我见,集上还有肉焖饼,咱们去吃吧。”朵强强说,心里咽了一口唾沫,刚才经过肉焖饼的摊子,他听见老板喊,鸡蛋汤一毛钱一碗,肉焖饼八毛钱一斤,他们两个人,要一斤,不好看,得要一块钱的,再要两碗鸡蛋汤,得花一块二。
“回去吧,挺贵的。”小英说,心里想着,那要是朵强强真舍得请她吃肉焖饼,那这个人,还是不小气,最主要,是中意自己,舍得给自己花钱。
“走吧,回去还挺远,也没有骑自行车。”朵强强是不舍得,但是他爹他大伯把吃肉焖饼当成了一个任务,交给了他,他必须完成,说着,朵强强先转身,往回走,见小英没有动,笑着说:“走吧,吃顿饭,有啥贵不贵的。”
这样,朵强强完成了吃肉焖饼和鸡蛋汤的任务,吃的时候,把他心痛的连味儿都没有吃出来,边吃边想,自己这一碗,要是让瓜瓜吃了,瓜瓜得高兴一个月,也值了。
见完面,朵大牛心里也觉得有点普,心里高兴,回到朵家寨,并没有先回自己家,跟着强强,一起去了朵三牛家,今天强强去相亲,朵三牛心里惦记的厉害,去放羊,刚过中午,就回来了,在屋里等了两小时,觉得等的心焦,又在院里等了一个多小时,见强强还没有回来,就想到大门口去等着,刚迈步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大哥和儿子,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脸上带着喜气过来了,朵三牛提在嗓子眼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就等着大哥一句话。
“去屋里说!”朵大牛在门口下了自行车,脚步没有停,边走边说,朵三牛连忙点点头,说:“对,对!”
朵大牛进了院子,支好自行车,朵强强也支好了自行车,三个人一起进了屋子,朵三牛连忙给大哥递了一个板凳,朵大牛坐下,朵三牛和朵强强也坐了下来,朵大牛四周看看,说:“哎,强强他娘哩,一起说说!”
“别提了,她娘等的心慌,等到中午见你们还没有回来,实在心慌的厉害,这不是去她二姐那里了,跟她二姐说说。”朵三牛笑着说,朵大牛点点头,说:“行,那一会秀棉回来,你给她说是一样的。”
朵大牛说着,卷了一个烟卷,点上,抽了一口,说:“我看八九不离十,成了。”
“那可真是,真是,真是太好了。”朵三牛激动的拍了一下腿,眼圈竟有些泛红了,说。
“强强出去后,我就跟你嫂子的表姐和表姐夫,好好聊了聊,我也拍了胸脯了,要是小英进了门,谁也不能给她气受,谁要给她气受,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带着房班子到处盖房,活一向干的好,十里八村,都信的过大哥,人家也给了面子,这真是该找了。”朵大牛说,朵三牛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大哥不是一般人,大家都高看一眼。”
朵大牛说的是实话,朵三牛也不是故意奉承他大哥,朵大牛是房班子的头,十几年了,干的活没有蹲过底,乡亲们都信的过他,同样的话,分量还是不一样的。
“强强带小英出去都干了啥,我在道上,细细的问了,强强,你跟你爹说说。”朵大牛说,朵强强略微有些害羞地点点头,从头到尾细细的又说了一遍,基本连话都没有漏下几句,朵三牛边听,边连连点头,等儿子说完,朵三牛更加激动了,双手相互揉搓着,说:“看着意思,真是八九不离十了,八九不离十了,那,对了,强强,你觉得那姑娘咋样?”
“挺好!”朵强强的脸红了,说。
“那大哥,你看,接下来,咋弄哩?”朵三牛说,朵大牛说:“这我在道上也琢磨了一下,过两天,我再去一趟,蹬个实底,要是成了,我是亲大伯,不能说媒,找个媒婆子,中间管管,咱们看小英家的意思,他们要找,就让他们找,他们要让咱们找,咱们这里不是有现成的邱婶子?人好心善,保准能把事给管成了。”
“就按大哥说的,顶好了。”朵三牛笑着说,朵大牛的烟卷也正好抽完了,把烟屁股按在地上,拍拍手,说:“行了,那我就回去了,你们等我的信儿,就这三五天,我准给你们回信。”
朵大牛说完这句话,也站了起来,朵三牛把大哥送到门口,朵强强推着自行车也跟着大伯走了,他要把自行车给大伯家送过去。
朵三牛看着大哥跟儿子的背影,心里的激动一浪接着一浪翻滚,儿子的大事眼看要落停了,家里最上头的事,有找落了。
朵强强这个事,也烧着朵大牛的心哩,到了第三天的头上,吃了早起饭,他就骑上自行车,去了杨树村,见了赵巧云的表姐和表姐夫,得了实底,当下,他就做了主,说了媒人的事,赵巧云的表姐笑着说:“这中间有你,我们没有啥不放心的,媒人还是时兴男方找,你们找吧!”
“行,行,那我回去,就让我兄弟张罗张罗,过几天,媒婆子就上门了,这正好是个年节,咱们定下了,正好走动走动。”朵大牛说,赵巧云的表姐说:“是这个理儿,是这个理儿。”
朵大牛欢天喜地地从杨树村回来,离朵家寨不远的时候,就留着心,到处看看,没有看到朵三牛,就直接去了家里,朵三牛正站在羊圈口看羊,见大哥蹬着自行车过来,知道这肯定是去了杨树村,回来直接过来了,连忙要迎上去,朵大牛说:“你不要过来,咱们直接进屋说。”
“好,好!”朵三牛说着,还是迎着大哥走了两步,又和大哥一起进了院子,等大哥支好车子,一起进了屋,李秀棉本来在厨房蒸玉米面馍馍,一听朵大牛来了,也顾不上手上的玉米面,在身上抹了几下,匆匆跟进了屋里,三天前,儿子相亲回来,她没有在,她从二姐那里回来,儿子已经走了,她只能听朵三牛说说,她觉得说的乱七八糟,悔的她肠子都青了,她想好了,这段时间,她那里也不去,就在家等着,她要听朵大牛说,听儿子说,还是比较有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