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门没有关,郑公公守在门口,一脸的担忧,默默的叹息。
看里面还没完事,轻声提醒道:“皇上,保重龙体,时辰差不多了。”
“闭嘴!”皇上冷喝。
做皇上也有做皇上的苦楚,一点自由也没有,就是床笫之事也有贴身太监提醒,不能劳累过度。
郑公公知道皇上完事了,忙进去伺候皇上穿衣。
皇上穿上衣裳,扶着郑公公的手出了石室,走到另外一个石门前。
郑公公打开机关,石门“轰隆”一声打开。
东溟子煜跟在后面,看到石室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炼丹炉,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正盘腿坐在炼丹炉边,嘴里念念有词。
男子脚腕和手腕上都拴着长长的铁链,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壁上。道袍皱皱巴巴,头发也很凌乱,很狼狈,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郑公公一甩佛尘,威严的冷声问道:“鹤云道长,你的丹药练的如何了?”
鹤云道长缓缓睁开眼睛,眸光冷冽,“皇上,你这样囚禁贫道,会耽误修行的。”
东溟帝冷冷一笑,“你们拿朕当傻子?厉王想谋权夺位,能让朕长生不老?你在丹药里做了手脚,别以为朕不知道!”
“啊?!”鹤云道长很吃惊,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慌乱,但马上恢复镇定,忙跪地磕头,“贫道没有,贫道是冤枉的!”
东溟帝缓缓的走向鹤云道长,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阴冷的笑道:“想控制朕?想让朕做你们的傀儡?你们还嫩着点儿!”
鹤云道长面色灰白,怪不得东溟帝派人将他锁了起来,还给他喂了软筋散,怪不得东溟帝没有受他的控制。
原来东溟帝发现了他的小手段,根本就没上当。
不过,只要东溟帝想长生不老,就得留住他的性命,就得听他的!
“皇上,贫道知罪,贫道也是受厉王的胁迫。贫道以后一定忠心皇上,帮助皇上长生不老!”鹤云道长连连表忠心。
东溟帝满意的点头,“是否饶你的小命,要看你的表现。这炉丹药,你要用心练,不要让朕失望。”
鹤云道长为难道:“皇上,您不放了贫道,贫道无法联络老祖,您知道,关键时刻还得老祖施法才行。”
东溟帝眸子微眯,“你可以把联系老祖的方法告诉朕的人,你只需在这里安心炼丹就可以了。”
鹤云道长脸色微微一白,道:“联系老祖的方法是机密,我若是告诉旁人,忠心蛊就会发作,贫道就会一命呜呼,不能为皇上效力了。”
郑公公冷声道:“大胆老道,谁给你的胆子忤逆皇上?你不能联系,你的门人总能吧?别说在京城只有你一个黑袍老祖的门人!”
东溟帝冷声道:“不要与朕耍花样!朕有个不测,你会死的很惨!当然,若是朕确定你完全忠于朕,高官厚禄少不了你的,就是封王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
鹤云道长眸光微闪,道:“贫道定对皇上忠心不二!”
厉王已经倒了,他除了为皇上所用别无选择。
扶植一个皇上上位,还不如给现成的皇上效力,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比看厉王和黑袍老祖画大饼要实惠的多。
于是,鹤云道长说出了联络手下门人的方法,最后道:“厉王出事,他们若是不敢出来,可以去凤大公子城郊别院里去找一份名单,上面有贫道手下的门人名单和他们潜伏的地点,他们会设法联系到老祖。”
说完,把名单具体的藏匿地点告诉了皇上。
东溟子煜听到这儿,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水壶上,将一粒药丸放到了水壶里。
看来,皇上之所以还好好的,是因为没有吃鹤云道长的丹药,若是让他继续修炼,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这鹤云道长必须死。
但这里只有郑公公和皇上能进来,他不能杀了鹤云道长,连累郑公公被皇上怀疑,只能让鹤云道长出现得了风寒的症状,发烧甚至昏迷。
做完这些,东溟子煜先一步出了暗室,直奔冷宫与上官若离汇合。
上官若离感到一阵冷风裹夹着熟悉的味道袭来,就知道是东溟子煜回来了,胳膊一搂就抱住了他,“怎么样?有收获吗?”
东溟子煜沉声道:“快,先出去再说!”
上官若离以为他惊动了锦衣卫或者暗卫,也不再多问,忙跟着他下了密道。
“怎么了?暴露了?”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动静,上官若离边跑边问。
东溟子煜道:“本王必须马上去凤大公子城郊的别院里去取鹤云道长手下门人的名单。”
皇上的金牌暗卫的武功不亚于他,若是皇上马上派金牌暗卫去取名单,他的速度不一定能赶在前面。
毕竟,金牌暗卫出城会有皇上的金牌,而他要避过巡逻的将士从城墙上翻过去。
所以,他一定要争分夺秒。
上官若离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再说话,二人一路狂奔从错综复杂的暗道里出了皇宫。
东溟子煜出来,回府调人就怕来不及,立刻出城去取名单。
他不放心上官若离一人回府,让莫问护送她回府。
上官若离知道自己轻功比不上他,也不执意跟着他拖后腿,和莫问用轻功回到宣王府,就让莫问带着暗一几个得力的暗卫去接应东溟子煜。
这一晚上,收获不小,看样子得经常进宫去看看。
因为错过了困头,又惦记着东溟子煜,上官若离没了困意,派追风拿着望远镜找个高地方去探望消息,自己一边鼓捣药材一边等着东溟子煜回来。
天边微微发白的时候,追风回来禀报:城外有别院起火了,看那位置,正是凤家别院的方向。
上官若离知道这是东溟子煜得手了,心里一松,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哎呀!王妃!你怎么了?”飘柔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惊慌的尖声叫道:“快,请大夫,请白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