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将军府虽然将一半财产都给了上官若离做嫁妆,也给了上官若仙不少陪嫁,但还没到拿女儿庄子和地的地步。
上官若离知道上官天啸心中所想,忙道:“父亲,别着急,您听我讲。”
上官天啸眨巴了一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哑声道:“无论如何,末将不能收王妃的庄子和地,你自己留着防身,将来给凌瑶做嫁妆。”
上官若离将地契塞给他,道:“这庄子和地不在京城,在祖籍呢,和上官家的祖坟连在一起,可作为祖坟陵园经营。将来还不知局势如何,有备无患吧。”
在沧澜大陆,获罪或者抄家,祖坟陵园是不能被当作财产抄没的。这样,就算有什么事儿,只要上官家还有人,回到老家还能靠那庄子和地过日子。
“离儿……”上官天啸在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苦了你了,这个时候还为为父打算。”
上官若离也眼圈发涩,“女儿从来没好好孝敬过您,却总是让您受拖累,皇上心性未定,太后心思歹毒,十皇子是个小白眼狼。所以未来难测,给子孙后代留个退路也好。”
他们站住脚,倒是可以把上官天啸等人接过去也不是不行,但上官天啸庶出子女不少,现在孙子孙女也不少了,总归是有自己家族根基要好。
上官天啸抹着眼泪道:“还是离儿想的周到,那为父就收下了,回头派个庶子回去经营这些田产。”
说着,将地契收了起来。
上官若离又将一张地图打开,道:“这是庄子的地图,”手指落在一个地方,“在这里有个暗门机关,里面有通往庄子各处和庄外后山的地道。这里有几间密室,里面我让人藏了些金银。”
上官天啸眼泪汪汪的急道:“你还留银子作甚?!西南封地贫瘠,你们刚去,肯定需要大量的银子!”
上官若离忙道:“父亲放心,我现在就是不缺银子,你知道玻璃吗?”
“那莫不是你的生意?”上官天啸眼睛一亮,玻璃的利润那可是暴力。
上官若离点头,“没错,里面有我的股份,大股东是皇上和凤锦行。还有北方漠镇的贸易市场,有我一半的产业。”
上官天啸露出与有荣焉的笑容,“离儿真是好魄力,不愧是为父的闺女。”
上官若离:“……”
这跟您没关系的好伐?都是她现代积累的知识产生的结果。
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约定了联系方式,上官若离就出了书房回府。
府里还有一些人要安置,是看家的,还是遣散,要不要跟着去封地,让他们自己考虑选择。
苏嬷嬷选择留下守着宣王府,她自知出了那么多事以后,东溟子煜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看重她,倒不如留在京城。
东溟子煜把管家留下,另外也留了侍卫和暗卫,还有几只狼狗。王府里机关重重,虽然机密东西都带走的带走、毁的毁了,但只要这里还是宣王府,他们就得守住这里。
这些人除了看家护院,京城的消息和王府产业的一些事,都要他们处理。
有很多家生子一家子选择留在宣王府,打扫庭院、保养屋舍和园林,等着主子们回来。
也有人选择赎身,离开宣王府,过自由人的生活。
崔虎就是其中一个,他要和如画归隐田园,去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上官若离送上真诚的祝福,赏了很多财物,还将如画的隐身衣还给了他。
虽然上官若离很想把隐身衣占为己有,但毕竟这是如画师门传下来的东西,她还是很肉痛的物归原主。
还是银雪好,虽然是一只狼,不会说话,但好歹不会离开主人。
以后用到鼻子的地方,只能靠银雪和几只狼狗了。
一切都安排就绪,明日天色蒙蒙亮,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带着还在熟睡的凌瑶就出发了。
苏嬷嬷带着府里留守的下人跪在大门口送行,眼泪扑簌簌而下,呜呜咽咽的诉说着离情别绪。
东溟子煜亲手给她披上一件狐裘披风,“奶娘,宣王府就交给你和管家了,若是皇上收回宅子,或者有其他事,就带人搬到城外庄子上去。”
苏嬷嬷呜咽道:“是,王爷放心,老奴定不负王爷所托。”
东溟子煜给她拢了拢披风的领子,转身上了马车。
“王爷!”王丰带着白青青穿过清冷的晨雾策马而来。
“王爷!王爷”其余自愿或无奈不能随行的下属也从各个路口而来。
东溟子煜之所以选择早早走,就是不想有这送行的场面。他伸手撩开车帘,冲着他们微微点头,沉声道:“多谢相送,都回吧!”
莫问尖声道:“起程~”
“王爷、王妃一路保重!”将领们纷纷跪地,磕头送行。
震天的声音吵醒了凌瑶,她掀开车帘,看到了白青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哇呜!白姨,师傅!哇!哇!”
白青青也落了泪,“傻丫头!保重啊!”
马车缓缓而行,凌瑶小胳膊伸出窗外,哭的撕心裂肺,“师傅!师傅!”
上官若离眸中蓄泪,对白青青道:“回去吧,天冷,你刚出了月子。”
白青青抹了一把眼泪,使劲儿的挥手,高声道:“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上官若离点点头,“保重!”
“白姨!师傅!呜呜……咳咳!”凌瑶哭的急了,喝进了冷风,咳嗽起来。
东溟子煜心疼闺女,命令道:“加速快走!”
队伍加速,很快就将送行的人抛在后面。
上官若离将大哭不止的凌瑶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在城门打开时,宣王妃的车队出了城。
虽然物资已经提前运走,但这次,连人带东西也有二十几辆大车,加上骑马的侍卫,队伍也很壮观。
城门楼上,微明的晨光中,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站在那里,拿着一副西洋望远镜,目送着宣王府的车队渐行渐远。
多福轻声劝道:“皇上,早朝的时辰要到了,该回宫了。”
皇上放下望远镜,怅然的叹息了一声,“回宫吧。”
说着,将望远镜扔给多福,抬步而去。冷风吹来,明黄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多福朝着宣王车队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眸光微闪:不知宣王和宣王妃能不能活着到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