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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九章
    秦飞看凌雪在那里似模似样说得起劲,就问苏楚说:“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她自己编出来的吧。”
    苏楚迟疑地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估计是真的,我看她没本事编出这么一堆东西。”
    “不好说,听着怎么有点像电视剧。女人的想象力很丰富的,没准看见个怪石头对着这座楼就胡思乱想起来。”
    关馨儿在一旁说:“你们怎么能这么想呢?确实有这么个故事啊。苏楚,你也应该来过烈士公园吧,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苏楚不好意思地说:“平时学习忙,没什么时间出来游山玩水。”关馨儿微微一笑,不再出声了。
    凌雪继续在那里讲解:“这位女子搬进王府之后一直就心绪不佳,不到一年的时间染上了一场重病,就此便辞世。那位王爷悲痛欲绝,感觉亏欠心上人多矣,不敢再登此楼。而是经常在楼下站在这块石头前,沉思良久,想到如此巨石不知经历几世几劫仍是坚硬如初,而心爱的人的生命却如同朝露一般转瞬及逝,再无从寻觅,顿时泪水涟涟,落在了这石上便留下了这点点泪痕。因而这块石头便得名‘泪斑石’。”
    说完凌雪指着石上的一些斑点便叫他们看。苏楚见她能记得这么清楚,讲述起来也是有条不紊,心里不禁暗自佩服,但嘴上却说:“你这个故事倒是很感人,不过我觉得一块石头在这搁了这么多年,上面有些斑斑点点的东西也很正常。你也不能就此断定那是人的眼泪造成的。”
    凌雪白了他一眼:“你真讨厌,连一点情趣都没有!再不跟你说这些了。”
    “你总得允许我表露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我就不允许!”
    苏楚还待反驳,关馨儿说:“其实这些民间流传的故事或者是传说,本身是真是假的并不重要,也无从考证。关键是人们喜欢这些故事,它们能够打动人们的心,寄托人们的感情,于是便能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所以,苏楚,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故事,你何必过于在乎它的真伪呢?你就权且当它是真的,这样便会给你的游历带来快乐,不是吗?”
    苏楚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好想一些了。不像她,硬逼着我接受她的想法。”
    凌雪说:“我可没逼你。下次我再说你可千万别听了。”
    苏楚只得干笑两声,说:“都是几个熟人,何必这样呢?好了好了,下次你说我一定认真听,决不再发表意见了。”
    凌雪没好气地说:“不要,你最好别听了。就算你装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我一想到你其实是将信将疑,口是心非,口蜜腹剑,皮笑肉不笑的,我就更生气!”
    苏楚嚷道:“你可真会给人扣帽子,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把我说得跟砣屎一样。我怎么又皮笑肉不笑了?你看我笑得多真诚啊!”说完,苏楚隙牙裂齿地冲凌雪笑了一下。
    凌雪强忍住笑说:“你这个人脸皮真厚。还用我说,你本来就是一砣……那个东西。”
    秦飞对凌雪说:“好了好了,人家也就是随便说说,说句实话,你那个故事确实是有点玄乎,我也是心存疑虑。”说完他又扭头对苏楚说:“哎,我说,你现在说话怎么老爱用那个‘屎’字?能不能换个文雅点的说话,比如说‘大便’。”
    “生活本来就是一砣屎嘛。好吧,按你的意思,生活是一堆大便。”
    凌雪说:“你的生活才是一砣屎呢。”
    苏楚对秦飞说:“你看她也是说‘屎’,这是口语里的习惯用法。”
    苏楚跟凌雪斗了一会嘴,居然感觉心里一阵舒畅。很难说是为什么,苏楚觉得自己跟凌雪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想干点什么的冲动,不管是逗她笑还是惹她生气,反正在她面前就不想让嘴闲着。进了公园之后,秦飞跟对他说关馨儿如何不错,他完全没往心里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凌雪身上了;走着走着他下意识地就跟在凌雪身边去了。凌雪对这个公园很熟悉,她参观起来也很奇怪:不管是她的行动还是思维总是那样跳跃不安。她对于每个景点都十分的清楚,对每个景点都很有兴趣,但是她在每个景点却都不会做过多的停留。她不满足于既有的现实,她总是在寻找新的景物,新的更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她看的时候倒是很投入,还时不时会问苏楚一两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苏楚开始还用心想一想,后来觉得凌雪说这些话与其说她是在对自己说话,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凌雪的外表带着几分天真和冲动,甚至还有小女生的娇憨,但是在她的内心潜藏着某种超越她年龄的成熟——苏楚说不上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能感觉到的是他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跟上凌雪的节奏。她并不在乎苏楚在看什么,怎么看,或者是看完没有,她只是东一下,西一下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和自己的路线来欣赏这个公园。不过这样也好,苏楚既懒得去看这园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也懒得去听凌雪对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既定的方针就是跟在凌雪身边仔细地欣赏凌雪,凌雪对他来说就最吸引人的风景。苏楚觉得这样倒也好玩:凌雪观赏景物,自己就观赏她,而且两人的投入程度也是不相上下。苏楚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原来读过的一首诗: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苏楚曾经觉得这诗挺无趣的:这是那什么啊?你看我,我看你的,我不明白这到底说明了什么问题?倒是能读出那么点偷窥的意思来。现在苏楚方觉这首诗意境之妙:你注视着风景,你又成为了他人眼中的风景,焉知这“他人”会不会又是你所谓的风景的一部分呢?。正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生的环环相扣,错综复杂尽在不言中。
    在苏楚看来凌雪今天的装扮比起她昨天那身白色的连衣裙更符合她的气质。宽大的汗衫尽管遮住了她的曲线,但是却把她穿着裤子的双腿衬托得更加修长匀称了;凌雪把头发盘起来之后,苏楚闻不见昨天让他心神不定的飘柔的香味了,但是凌雪今天喷了一种香水,身上散发出一种像是成熟女性的幽香。好几次苏楚离她离得近了,香味一个劲地往他鼻子里,苏楚感觉这比飘柔的香味更要命,搞得他有点心猿意马。苏楚注意到凌雪的耳朵后面有一颗痣,尽管不太明显,但还是被苏楚发现了。苏楚一边为这个发现感到有点窃喜,一边又在心底责备自己对人家女孩子不应该观察得这么仔细。时间临近中午,公园里的人愈发多了起来。苏楚跟在凌雪身边,两人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走着走着,越挨越近;有好几次在人多的地方推推搡搡的,苏楚都碰到了凌雪的身上。苏楚感觉到凌雪的身体柔软而富有弹性,但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总是不太真切。苏楚一狠心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如果不是隔着衣服而是直接地触碰到凌雪的身体会是什么感觉。对于诸于此类的事,就如同昨天在饭馆一样,苏楚为自己的行为既感到兴奋又觉得羞愧,但总的看来,他干起这种事来还是挺起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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