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不安了衣服洗涮一下,看看外面天色还早,也没了吃饭的心情,走到院子里去吹风。
才站了没几分钟,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呼地从墙头跃下,一头扎进我怀里。我大喜,捏着兽兽问他跑到哪里去了,它肚皮朝天地躺在我臂弯里,翻着小白眼说:“我去看看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问小洛他不肯告诉我,只说是有族人疯了,赶紧问兽兽看到些什么。
兽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怪物!满山都是怪物!你的小洛不知道在灵墟堡附近搞了什么,那里有一个小山头被炸成了坑,几百个我们在云台山见过的那种怪物在山里乱跑,力气大得出奇,我躲在树上偷看时被一只怪物发现,狂追了我半座山,后来它身上脓血迸裂自己死了。”
我一想起云台山里的那只怪物就一阵阵恶心,怎么灵兽山里居然满山都是???难怪小洛和夏都不准我进山……
兽兽蹭了蹭我又说:“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看见小洛坐在湖边发呆,好像还哭了耶,他怎么啦?”
我心里一紧:“哪个湖?”
“就是那个湖!还能是哪个湖!”兽兽伸个懒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我抱着它,心情好似一团乱麻,兽兽在半梦半醒间问我:“夏哪里去啦?昨天我看见他在帮小洛杀怪物……”
我说,他跟妖皇回宫了。半天没听见兽兽答话,低头一看它已经睡着了。
小洛在湖边,还没有回灵墟堡,兽兽说他哭了……我咬差点嘴唇怔怔出了一会神,决定去看看他。
那个湖离杏花村不算远。一会功夫就飞到了。还没走出树林就看见小洛正坐在我曾经用来烤鱼、夏经常坐着钓鱼地那块大石头上。
岸边地碎石不知怎么都**地。好像不久前湖里起了风浪一样。可是今天明明连一丝风也没有。
小洛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我走近了他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回灵墟堡吗?”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正准备走。”
我却突然发现他衣服里又有血透渗出来。这次不只是一点。而是一大片。胸口像是戴了一团大红花。我一把揪住他地衣服扒开看:“怎么出了这么多血?”眼角余光瞥见岸边那些**地碎石。心里忽然明白了。
伤口果然又迸裂了。照理以他地体质。就算没有完全长合。也绝不应该完全迸裂。我怒气冲冲地问他:“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几乎能想像出那个画面,他一定是全力一掌击出,掌力击在水面,湖水被掀起拍在岸边,而他的伤口被牵动迸裂开。
他嚅嗫着说:“没,没干什么啊……”
我忽然想哭,推他坐下,从他里衣的衣摆上撕下一条布来,把他胸前的伤口紧紧裹住。他轻声叫我:“小菜……”
我一眨眼,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我说我陪你回去。他不敢相信似地:“嗯?”
我踢他一脚:“嗯你的头!回灵墟堡!你伤好了我再走!”
兽兽醒了过来,我脑子里响起它的声音:“他族里的怪物还没清干净呢,你不怕被怪物抓去吃掉吗?”
我瞪它一眼:“你以为我是你?”
小洛呆呆地望着我,我打他一下:“走啊。”
他眼里终于有了笑意,轻轻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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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跟小洛回灵墟堡,不只因为担心他不肯善待自己的身体,还因为,我想看看灵墟堡里究竟怎样了——那些怪物一定就是灵族一直在秘密制造的那咎神秘药物造成的恶果,七叔公因此疯了,九叔公死了,如今妖龙阵即将发动,我想知道小洛和他的族人们到底想做什么。
谷口有几个灵族人守着,看见小洛身后的我,一个个满面狐疑。其中一个见小洛要带我进入,居然拦在我们面前迟疑着说:“殿下……”
以小洛的坏脾气,居然没有生气,笑道:“这是西门姑娘,也是我们的族人。”
我发现我在灵族似乎大大有名,一听到“西门姑娘”,那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默默往旁边退开。
才往里走了没几步,林非卿就和
老一起迎了出来。
那几个长老我都曾见过,他们也一眼就认出了我,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林非卿走到我身边来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小洛向她道:“你陪着小菜,我一会过来。”
说完也不顾那些长老脸色难看欲言又止,大步往前走去,几个长老赶紧跟在他身后。
一别数年,灵墟堡似乎还是老样子,由于长年雾气缭绕,谷中的光线有些清冷阴郁。往里走的过程中有人认出我,在一边窃窃私语。只是跟几年前比起来,这里的人对我的态度算是非常好了,至少没有再吐得我一后背口水……
林非卿低声说:“你知道么,你在族人中大大地有名。”
我干笑:“好像是哦……”
她笑道:“之前整整三年里,殿下心里最重要的事就是派人到处找你,后来族人们离开灵墟堡分散到各地,每到彼此联络时互相之间都要交流一下:有西门姑娘的消息了么?”
我们俩一路上被人悄悄尾随盯梢议论……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俩一模一样的容貌。林非卿说,以前小洛每派出一个人出去寻找我,就叫那人去仔细看一看她,告诉那人说,西门姑娘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想像她当时的心情,有些替她难过。
当年我住过的那间屋子一直空着,一进去就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全是新的,一尘不染。林非卿看我一眼:“即使你只住了几天,他也不准别人再住这里。”
我和她在桌旁坐下,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女来给我们倒茶,我想起当年那几个伺候我的小丫环,想起那时候冰凉的洗澡水、傍晚的残羹冷饭,还有湖边狗男女的闲话……所有的一切,恍如隔世。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在我没有来得及觉察的时候。
闲聊了一阵,我见林非卿的脸色仍然很苍白,不知道她昨天的受的伤重不重,又想起她手臂上的伤来,就问她身体怎样了。她说,昨日受的是内伤,需要好好调息几日,没什么大碍。我问她,手臂上的伤呢?
她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低声说:“求你一件事,我手臂上的伤,别让殿下知道。”
我不解:“为什么?”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衣袖很宽大,一下子就被我掀了起来,小臂靠近手肘处,一道深紫色的伤口,已经结。
我很吃惊:“还没好?你当初到底伤得有多重?”
她慌忙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紧张地往窗外看看,小声说:“别那么大声,让殿下知道我要倒霉的!”
我要挟她:“好我不说,但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说:“之前你托我查族中秘药一事,有一次刚好被我赶上换岗的人出了岔子,我潜到药庐里去,结果不小心……沾到一些药。开始几天还不觉得怎样,那天七殿下得到消息,说是有人看见一个很像我的姑娘出现在河川府,便让我去看一看。我一到河川府就碰上那主仆三人追杀我,被他们伤了手臂,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我问:“这伤当时有多重?”
她看看我:“就是现在这样子,只不过结了痂掉了之后,伤口反而不张新肉,又慢慢裂开,然后再结痂……”
我觉得胸口有什么梗住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林非卿只沾到一点那种药,后果已经这样严重,那些全身溃烂失去人性的怪物,只怕都是一匹又一匹试药失败的灵族人。
林非卿低声叮嘱我:“我知道你心里很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求你千万别问他,他为了这件事烦心了很久,我知道他不想看到现在这种情况出现的……”
我说你放心,我不会问他了。我曾经问过几次,他都不肯说。现在我人就在灵墟堡里,想弄清楚情况,不如我自己去查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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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没有人知道,每次更新完书评都有个傻兮兮的帖子,说“我今天又码完一章啦!最新章节……”能不能取消啊,更一次雷一次,好**的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