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蛋白皙无比,冰雪一般的白,与樱红的嘴唇相衬而起,加上淡笑的神情以及睿智的眼眸,似乎就是一种完美的化身,找不到丝毫的瑕疵,灵动的犹如落入凡间的,淡雅的却犹如池中的白莲,不妖不娆,却万般诱人。
“柳伯伯,这盘你又输了。”女子淡淡地笑着,神情自若,白色的棋子在玉指间轻轻落于棋盘之上,干净利落。
柳轩琅夹着黑子,目光专注在棋盘之上,微微蹙眉,思索着破解之道,片刻之后,才笑叹着放下手中的黑子,摇着头道:“老了,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居然被你这个丫头片子杀的片甲不留,我这老脸都快挂不住了。”说着,呵呵直笑,似乎并不在意。
“柳伯伯谦虚了,语嫣只是一时侥幸而已。”女子微点下颌,面露谦容,她正是当今丞相姬伯远之女,姬语嫣。
关于姬语嫣的传闻,在乾隆国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她从小就文思敏捷,非同常人,七岁能便能十步成诗,十岁时一次随姬伯远入宫替当今圣上祝寿,当着文武百臣之面,以一首《寿词阙》博得圣颜大欢,亲自御封她为公主侍读,相当于当朝的三品文官,令百臣惊异不已。此事后来成为乾隆国的一段佳话,一直被人称称直道。
如今的姬语嫣才十七岁,但她的博学程度却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简单的说,她就是一个天才,不,应该说是奇才,而在这个男权为上的帝皇世界里,她算是一个另类。
柳轩琅用浑浊的目光看了姬语鄢一眼,露出几分慈祥的疼爱道:“语鄢啊,你总是这么谦卑,其实阿谀我诈的官场世界并不适合你,因为你的个性会让你吃亏。我常跟你爹说,让他不要太计较那些虚名,你毕竟是个女儿家,你应该有你自己的。”
“我以前向来认为人生如梦,梦醒之时,才是最清醒的时候……”
“柳伯伯,语鄢明白,官场就好比一潭浑水,一旦陷进入了,就难以再干净的出来。但白莲不就是因为在淤泥之中,才显得的那般清净不染吗?”姬语鄢柔声说着,但字字铿锵,仿佛一字一句地烙着,让柳轩琅都有些为之动容。
“说的好,出淤泥而不染,哎,你的个性和你爹一样倔,不服输,总是认为天底下没有办不到的事,但有时候人总难胜天,这就是命运。”柳轩琅叹道。
“柳伯伯的意思我懂,但我的命运一出生不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我现在已经认命……”姬语鄢淡笑如花,但语气间竟露出看透世间纷杂之意,如此成熟的心态,很难想象居然是从年华豆蔻的身上所展现的。
柳轩琅轻叹一声,看了几眼姬语嫣,不置可否地点着头,似乎有些无奈。
“柳伯伯,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语鄢还是有分寸的,每一个人出生到现在都有自己的使命,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被动,但是尽力完成自己的使命就是人生的任务……”
“其实每一个人都很无奈……就像我一样,只是现在已经习惯,甚至已经麻木……”
“希望如此。”柳轩琅点点头,忽地笑道:“哎,你瞧我这老头子都说了些什么?来来来,再陪我下一盘。”
“好。”姬语嫣轻笑应道,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从外边跑了进来,禀:“启禀柳大人,外头有人求见。”
“谁啊?”柳轩琅皱皱眉头,似乎不喜欢被打扰了雅兴。
“是以前的邯城督统,现在赵府的当家——赵冯远大人的儿子。”侍卫目光炯炯,大声应道。
“哦,我差点就忘了……今天可是才子大会……”
“他们还来的真早,快请他们进来吧。”柳轩琅挥了挥手道,侍卫领命,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柳伯伯,赵冯远是谁?”姬语嫣不禁。
“是我一个老友,以前也在文翰院当院士,后来因病告老了,在邯城挂了一个闲职,做起了生意,在邯城也算是有名望的人。他的家族当年在乾隆国赫赫有名,先皇还御赐了一面牌匾,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当时那么风光,开始没落了……”柳轩琅说着,忽地想起什么,便道:“对了,前天我不是写了一首诗给你鉴赏吗?”
“柳伯伯指得是那首咏鹅的诗?”姬语嫣应着,嘴里朗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对,就是这首。”
“这首诗看似朴实无华,但却写意十足,活灵活现,意境非凡。”姬语嫣称叹道,那天看到此诗后,她就有种惊为天人之感,因为这首诗与那些华美庸俗的诗相比起来,则显得那般淡雅脱俗,却又有一种出尘之境。
“这首诗就是他儿子赵秀荣所写的,他的儿子现在还未年满十八,我觉得此子才华横溢,非同一般,而且我那老友也让我好好照顾一下,所以我特地顺水推舟让赵秀荣来参加这次才子大赛,若真是金石,定会发光,我想在这次的才子大赛上,他一定会一鸣惊人的。”柳轩琅略带道,他对故人之子赵秀荣极其欣赏。
“看来柳伯伯是早就看好他了,今天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姬语嫣话意臆测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倒已经学会了挖坑给柳伯伯跳了,我只是欣赏他,可没其他的意思。才子大会可是当皇恩赐,本着公正原则,进行人才选拔。”柳轩琅拂须笑道。
“好。”
“不过我看还是稍微回避一下,改天再陪柳伯伯下棋吧。”姬语嫣沉思了一会,这才缓缓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