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战死,樊城失守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许昌,恰逢曹操正与众文武议事,只见曹操坐于上首,右手握拳,顶着自己右腮,望着下面众人言道:“今荆州关羽引兵击樊城,扬州一方的东吴军也有北上之意。而且,根据细作探知,川中刘备也正在大驿调动兵马,似欲兵出祁山,以图凉州,诸公有何见解,但请说来。”
堂下诸人,互相瞅了瞅,却是都在观察旁人,无人率先发言。曹操见状,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一名兵士便冲进堂来,手捧一封文书,口呼:“紧急军情!”
曹操闻言,眉头紧皱,心下微有不祥之感,口上则道:“呈上来!”待得左右将军报呈上,曹操将其看罢之后,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险些倒于案上。
左右见状,忙上前搀扶,曹操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不必搀扶,自己只是伏于案上长叹不止,正欲开口出言,不想突然间头痛难当,只得简单吩咐了一下,由下人搀扶着回了房中歇息。
厅中文武,皆不知何事,见曹操退了下去,只得纷纷散去。而到了晚上,曹操紧急召见夏候敦,着其引兵马援助宛城,保要监守,不许轻出。待大军调集完毕,再与关羽决战。一时间,许昌内的文武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调拔粮草,兵器,等到夏候敦的兵马出发之时,却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而在这段时间,关羽的大军已经全部驻扎樊城,准备修养数日,便继续北上。其实以关羽的性格,他是不准备修养。而继续引军北上。将宛城以南的地图尽夺下,然后引着大军,直逼宛城。
但是,徐庶之计使得关羽的荆州军只携带了少量的粮草。用来运送粮草的后阵实际上运的是士兵。直到破了曹仁之后,关羽大军的粮草已经不再那么充足。而后续粮草还未送到,关羽不得不将大军屯于樊城,然后等待荆州方面将需要的粮草送到。
这日,关羽与文武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只听徐庶道:“今将军已取了樊城,北上之路再无阻碍,只待粮草一至,便可发兵直逼宛城。只是将军不能攻的太紧,又不能太松,否则无法与汉中王的川中主力以及东吴陈于东线地部队相互响应。那样一来,则我军势危矣!”
关羽不言,只是闭着眼在那抚着自己的美须。徐庶见此景,便知其根本不甚在意自己之言,只得于心中道:“日后不进提点一下将军。”此时却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今我军于樊城已经屯扎了数日,后续粮草却始终未至,却不知是何故。”
言未毕,只见门外一人进来,正是司马王甫,这王甫行至关羽面前站定,恭敬道:“未将奉将军令,前去催促粮草。却见傅士仁押运着粮草停在半路,而且其中大半被烧毁。”
说到此上,只见那关羽猛的睁开眼睛,一双丹凤眼暴射出逼人寒光。对王甫道:“怎么回事?于某细细道来。”
王甫道:“末将得了将军之令,引着数骑望襄阳而去,好去催促后续粮草,哪知行到半路,只见押运粮草的部队驻扎在离此不远之处。末将寻见都督粮草事宜之主官傅士仁,问其为何停于半路,不复前行?那傅士仁则答曰‘夜里走水,兵士忙于救粮,是以于此休整。’”
关羽听到此处,脸上神色越发的冷了,对那王甫道:“粮草辎重,本就是惧火之物,那傅士仁身为督粮主官,怎的不小心戒备?”
王甫闻言,忙答道:“末将当时也很疑惑,遂向傅士仁询问详情。哪知末将一问到此事,那傅士仁就含糊其辞,避而不答,末将心下生疑,遂向随行军士打探此事,最后探知,是那傅士仁夜中聚众醉酒,导致营帐起火,而后又烧到了左近粮草,最后火势蔓延,兵士们反应过来时,那粮草已经烧掉了近半矣。”
关羽大怒,于上首怒喝道:“竖子焉敢误我大事!我势杀之!”而后转而对王甫道:“那傅士仁现在何处?”
王甫答道:“此人现下已至樊城!”
关羽道:“将其绑了,带来见我!”王甫得了令,转身退出公厅,却抓那傅士仁去了。见其出厅,关羽又对徐庶道:“今粮草毁了许多,却是还须修书一封投往襄阳,着其再备些粮草,运来樊城,此事,便交由元直去办。”
徐庶则道:“今傅士仁醉酒毁粮,这粮草一事,当别寻一人督之。”
关羽道:“元直说的是,某以为可着赵累任此职,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答道:“以此人任此职,当保粮草无虑矣!”
正言间,王甫将傅士仁带到。此时那傅士仁全身皆被绳索绑得结实,便连动一动都甚是费劲,偏生又被王甫推着一路急行到此,一张脸憋得老红,也不知是被绳索勒的疼了,还是走得太急累的。
而他此时见了关羽,身子有好似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那张脸一下子从红变成了白,一张嘴更是吓成了酱紫色。
关羽坐在上面,也不问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双丹凤眼直将那傅士仁盯得从头冷到了脚。关羽瞧了一阵,这才言道:“你可知罪?”
傅士仁本打定主意不认识,但是此时他却已经被吓得不敢说假话,见关羽问他,忙答道:“末将知罪,求将军饶过末将。”
关羽冷笑一声,哼道:“你毁我粮草,使我大军不得北上,如此误我大事,我如何饶得了你?”言罢,欲唤人将其推出斩之。
时陆逊在旁,家关羽盛怒,只得轻声劝谓道:“今大军即将北上,与曹魏大战,而未战先斩将,于战不利,可免其死罪。”
关羽虽恼怒傅士仁,但此时之人,最忌讳那些说法,此时闻陆逊言,亦觉有理,当下便道:“我本欲斩尔,若非伯言为你说情,定饶不了你!”说罢,挥手示意其退出厅去,却是气得连如何惩罚于他也未说,左右却是都道关羽是就此饶了他了。
那陆逊本待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惩戒一番,以慑全军,然其见关羽一脸不乐,遂将那话又吞了回去。
如此这般,关羽大军却是又在樊城耽误了一阵子,就是这阵子,那曹操已经知道了樊城之事,曹仁之死,当下头疼复发,退回卧房休息。待稍微好些,便着夏候敦引兵马先行开赴宛城。
而这段时间里,关羽攻占樊城地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汉中,那薛冰此时拿着战报笑着对赵云道:“今关将军已经取了樊城,大军不日即将至宛城之下。现就差汉中王大军还未行出祁山,只待局势一成,我等便可引兵马出子午谷,直奔长安矣。”
时赵云、王平皆在侧,那赵云闻薛冰之言,遂问道:“现王上大军已在祁山大道之中行军,想来不出半月,便可达龙右。子寒可是打算于那时兵出子午谷?”
薛冰摇了摇头,答道:“王上大军出得祁山之后,我等还须再等上一阵。”
王平道:“可是要等长安的徐晃将兵马尽皆调到了天水附近,与王上大军对峙起来之后再行进军?”
薛冰点了点头取出地图与二人同观之,言道:“王上大军还须半个月才能到达陇右。另外,将兵马沿天水至金城一线布展开来,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徐晃的大军应该是处于调动阶段。从其接到消息到摆开兵马与王上大军对峙,起码需要两个月。而这段时间,长安附近兵马调动频繁,我等若此时引兵出,等同于自寻死路。”一边说着,薛冰的手指一边在地图上来回的移动。
那卡塔尔云的目光随着薛冰的手指来回瞅了一阵,待薛冰说完,他才接着道:“如此说来,我等那支兵马,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出发奔赴子午谷?”
薛冰道:“然也!皆因我军便是趁长安附近空虚,从而快速逼近,正于其无备之时,夺下长安,而后进取潼关。”
说到此,薛此又瞅了瞅二人,见王平似有话要说,便接着道:“我早已与关将军商量好,两月后,他便分一支兵,暗中去夺武关和青泥隘口。而长安城的内应也与我军商量好,只等两个月零二十天后的春二月二十日,便于夜里打开长安南门,以便让我军能够杀入城中。”
赵云见薛冰早已经将时间问题安排好,便言道:“如此说来,我军只需要在两个月后走子午谷,然后在二十天内到达长安之下便可?”
薛冰点了点头,对赵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我早已让子均安排好了粮草辎重等一应物事,并且提前运到了子午谷外。因此,我军在一个月后出发,然后在子午谷外屯扎,只待时机一到立刻进谷!”说罢,手中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图之上,那里,写着三个大字——子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