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提着刀,一刀接一刀的望韩德身上斩去,只是接连几刀,都被韩德使大斧给接了下去。手中大刀猛的又砸了一下,将韩德逼开,然后策马后退了一阵,口中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不行了吗?不过才斗上这一阵,就没力气了。”
正在此时,那韩德信是瞧出黄忠力气不济,手中大斧急抡,拍马向前,却是一斧砸将下来,直取黄忠头顶,同时口中大喝道:“老匹夫,我今要你为我儿偿命!”
黄忠见状,奋力举起手中大刀,却是想要将这一斧给拦下。不想大刀举出,与那大斧一碰,发出一声巨响,而后左右军士便见一柄大刀当啷啷落在了地上。
那韩德见一斧砸掉了黄忠大刀,心下大喜,却是又使一斧想要结果了黄忠性命。手中大斧被其高高举起,却是欲使尽全身力气。“老匹夫,受死吧!”正欲斩下,突然见眼前一点银光,而后左眼便是一阵巨痛传来。
原来却是那黄忠大刀掉落,情急之下猛的想起身后的利箭,回手取出一枝,趁韩德高举大斧,空门毕露之时,以手持羽箭之尾,于马上探身向前,直刺韩德面门,不想这一下,确是正好刺中了韩德左眼。
不过这一下却已经使尽了黄忠最后一丝的力气,本来他想再加一把子力气,直接用羽箭将其刺死。奈何力气不足,竟然使不出劲道再向里多刺一些,又兼韩德吃了这一下,疼痛之下大斧猛抡,威势甚是骇人,黄忠也不得不抽手以避其锋。
韩德被黄忠刺中了眼睛,当下整个人狂暴非常,立于阵中挥舞着大斧,但见其周身斧影重重。莫说近身,便是离的稍远一点都有可能被其伤到。只是这韩德完全是无意义的舞着斧头,根本就是在以此来缓解眼睛处传来的巨痛。
而黄忠在一箭刺中韩德之后,只觉得浑身再无半点力气,便想趁机取了韩德性命也做不到,只好趁其疯狂之时,拍马奔回本阵,被兵士们团团护在当中。
那韩德只过了好一阵,这才渐渐平复了一下。手中大斧不再乱舞,转头去望黄忠,见其已经退回本阵。当下怒喝道:“老匹夫,有种再与某大战三百回合!”其声若厉鬼,难听之极,加上左目插着箭,满脸鲜血,直叫人年地只觉得周身发寒。
直喝了半晌,却不见黄忠答话,韩德这时终于想起自己尚有万余兵士在身后等待号令。他是才因为突然丧子,又被黄忠伤了眼睛,怒气攻心,却是忘了自己还带着上万兵士。此时想起,立刻喝道:“全军突击,给我杀光这些残兵!”众曹兵接了将令。齐齐一声喊便杀将上业。只是因为已方连死四将,便连主将也叫人伤了。这士气实在高不起来,这喊杀声,怎么也不似万余人一齐喊出来的。
而黄忠所部千余兵士,见曹兵杀来,齐齐喊了一声:“保护老将军!”当下团团将黄忠护在中间,同时抽出兵刃,又齐齐喊了一声:“杀!”其声音将万余曹兵盖了下去。
“杀!”
喊杀声在片平原上不断回荡,加之不停的响起刀枪剑戟相交之声,惨叫之声,以及战马地悲嘶之声,一片在前一日还很平静美丽的平原在这一刻成为地狱。
韩德坐在马上,眼上的箭已经拔了出去,并且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此时于乱军当中挥舞着大斧来回的冲杀。
而黄忠则坐在马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不时的再取出弓箭望左右而射。他本待冲入曹军当中奋力杀敌,奈何左右兵士将其团团围住,根本不让其出去,急的黄忠于马上大喝道:“闪开,让老夫前去杀敌!”
左右不从,皆答道:“老将军奋力斩杀四将,又伤主将,挫了曹军锐气,实大功在手矣。又兼身乏力尽,实当好生歇息一阵,再行冲杀。”言罢,又对左右袍泽喝道:“兄弟们,为了老将军,大家历力杀敌啊!”喝毕,左右兵士皆齐应了一下,手中兵器却是又快了几分。这千余残兵,硬是将曹兵死死的拒在原处,不得寸进。
奈何曹军终究兵多,不能向前,便分往两边,然后再绕至黄忠军之后,不多时,这万多曹兵便将黄忠这千余兵士尽皆围在了当中。
而黄忠左右兵士虽凭借一时之勇使曹兵只能围,不能杀,但终非长久之计,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千余兵士再没了力气,四面皆被曹兵突破了防线,不断的有士兵被数倍于已的曹兵围而杀之,他们则只能一步步地向内里退去。
混战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韩德于马上端坐,静静的望着团团重围当中的黄忠。此时黄忠身旁只剩下百余从骑,黄忠也早已经抄起一柄大刀,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将靠近他的曹兵斩杀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