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双掌相交都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这第一掌可都是蓄足了内力来的,因此开场白就显得华丽了一些,随着我们的真气相激,弄出来的动静足以吓人一大跳!
那头驴可能想把我砸进地底下去吧。
这时从高至下的一掌,显然用尽全身力气,只震得我脚下以我为圆心,出现了一个整齐的圆圈,然后被真气激飞的碎石沙土,这才“哗”的一声落在地上,四面沙尘飞扬,就象工地拆房子似的热闹非凡……
掌一相交,反激之力随之把段七郎震得朝后翻飞,只是他身形一坠,就象一个被塔吊抛起的沉重石方,快速往下一沉就站稳在地了。
这厮站稳之后愕然瞪着我,嘴皮嚅动,半响才说了一个字:“好!”
好什么好?我自打练成武功,多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一个够级别的对手,老子可从来没经过这么过瘾的格斗!
就拿这动静来说,再跟其他人那肯定创造不出这种境界,那叫一个爽啊!
于是我懒得跟他罗嗦,往前跨了几步,迎着段七郎再拍了一掌!
段七郎不敢大意,他前脚往斜一滑,身子一侧双掌共挥,就象打太极似的舞动着,抡了足足半圈这才右掌压在左掌背,下盘扎足马步,前膝曲后膝顶,神色相当严肃的往前一迎,显然用足了全身真气,结结实实的推了一掌!
我的掌不疾不徐,挥到半中掌心颜色突然就变了,一股淡金之色笼罩在我的掌心,随着掌前扬,空气之中突然多了一种清脆裂耳的金属脆响:“叮……”
段七郎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瞪着我掌心神色勃然而变!
可是当时的情形如箭在弦上,他就算脸色剧变也没有了退路……我单掌、他双掌相抵,牢牢的击在一起!
“叮!”的一声。*****这是我第一次试用点金手地威力,我看到一股清的淡金之气穿掌而出,如实体一般浸过了段七郎的双掌!
段七郎的手一震,那股淡金之色随之就消散了。一股震耳欲聋地裂响应掌而生,段七郎被我的掌力震得往后狂飞,高高腾起丈旬才往下跌,结结实实跌在地上!
他跌倒之后随之一个跃身趺坐。全身颤抖,双掌平抬。显然在用全身之力往外逼什么……我知道他是逼我的掌上的真气。
点金手拥有天下至阴至阳地终极真气,如果中了这种阴损之气,给人的感觉当真比地狱还要可怕,就算如段七郎这样地身手也不敢托大。
因为点金手跟铁掌门的酥骨手有些类似,如果不能压迫控制。在对手体内发作的话,足以令对方经脉碎断肌骨崩裂!
随着动力。段七郎本来一运功就呈棕色的掌心,突然就透出一种淡金之色来,而且这种诡异的淡金之色越来越盛,随着他通体颤抖,最后他一声大吼,双掌往地上一按,掌心所及之处,坚硬地水泥地面突然化为齑粉!
我站在不远处打量着他,本来看到他中了真气要受伤,打算替他将体内的真气给逼出来地。可是看到他竟然能自我料理。便没有再动。
果然,段七郎迅速从地上站起来了。他直直的瞪着我,不敢相信的眼神简直想穿透我所戴的头盔,想认出我来似的。
他就这么紧紧的盯着我,一动不动沉默了良久,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竟然会用点金手?你究竟是谁?你真的是黄柯?”
“如假包换。^^^^”看出他若无其事之后,我对他有些敬佩,对自己功夫也有些失望。
因为师父把这门功夫吹得太玄了,虽然现在只到三层,按他所说的我应该天下无敌了,可怎么连个铁掌门的破弟子也伤不了,这功夫真有那么神吗?
“你会点金手?”段七郎呆呆地瞪着我,好象变得有些傻了,不厌其烦地又问道:“你为什么会点金手?”
莫名其妙,会这门武功还需要理由?强悍的人生压根就不需要理由嘛!
“你知道这门武功?”看来这家伙识货,可我来这儿可不是陪他聊天地,我想找他印证一下我功夫的境界。
我想弄清我们之间能打的可能性还有多少:“你了解点金手吗?”
“这是我所知道最强的外家功夫!”段七郎有些心神不定的说:“此功内外兼修,外练点金内修璞玉,习成者刀枪不入,掌能开碑裂石,融金切玉!”
看来他果然懂这门武功,我皱了皱眉无语。
我后来才知道段七郎认出我的功夫之后,为什么要神色剧变。
因为铁掌门秘笈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么一句话;“破璧神功”属至阳之功,无坚不摧,仅次与武林失传之绝技点金手,后者至阴至寒,功法诡奇玄妙,极难修习。*****当今武林能习者屈指可数,修成难度较之破璧神功,更是难与上青天……铁掌门不可与点金手敌,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段七郎是个认死理不回头的家伙。
虽然记起密笈上写的东西了,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他仍然想替师侄报仇。
这时稍一犹豫,便双足成八字前犁,身形随之摆动游晃,双掌平端紧贴腰肋,在窜行至我前方两米左右的时候,突然闪电般的飘至右侧,往我肋下拍了一掌。
这小子显然不知道我轻功的境界,他跟我玩虚的简直就象是班门弄斧,这时见他出掌,立马挥掌切其脉门,同时脚一闪,己经堵住了他的前进方向!
段七郎不敢硬接我这一掌,只是我比他更快,这才发现事情有些儿不妙。
我们又对接了一掌,因为怕我催真气损他,他双掌干脆抡得象风车似的,以每秒钟七八掌的超级速度。闪电般的照我拍来!
这是铁掌门的绝活,如果换了别人,被他这比翻书还快的掌在身上捏弄,没准立马软得成了柿子。****骨头都酥了……当然不是好色见美人的缘故,铁掌门的武功好象专门跟人骨胳过不去,霸烈残忍地程度一点也不输点金手。
既然要快,我就跟他玩快的吧。我双脚腾挪,双掌也如电翻飞……
这一来段七郎的每一掌都被我接住了。我们俩就象幼儿园玩击掌游戏的小屁孩“噼力趴啦”,一番乱响,瞬间就奔行了数十米,交击了近百掌!
段七郎终于看出眉目来了,他左掌虚扬右掌结结实实地拍来。我们又击了一掌,就听“轰”的一声。我们各退一步,他这才紧紧的盯着我说:“你在让我?”
“我跟你并没有仇。”我从容的解释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想杀我,同时我想给你解释一下,你那个师侄死有余辜,他作恶多端,早就为师门所不齿。”
段七郎紧紧地盯着我,他当然不相信我说的一切,我继续说道:“本来你师父想将他赶出师门,还来不及做这事就被他气死了。至于后来为什么不再提此事,是因为本着死者为安地想法。再则。你本门门徒四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不相信你!”段七郎突然一声断喝。蓦然朝我扑来,这时双掌交替,虽然速度比先前要慢了许多,但是虎虎生风,一看就用尽了全力!
这头驴可真固执,老子浪费那么多口水给他解释,没想到他竟然不当一回事!
他仍然千方百计想杀我,替他那个不长劲的师侄报仇。
我乐得他拚尽全力跟我格斗,这样还可以试试自己功夫。
于是我奔腾挪移,吞吐进退,更是淋漓的展示起所学武术跟他周旋起来!
倾刻间,随着我们身影象闪电般在四下奔腾,场上的沙尘悠然漫天飞扬。
听得真气相交的闷响一下下传来,我们地身形射上窜下,把地上的沙土碎石,激得四散狂飞,如下雨一般四面撒落!
好在这里本来就是训练场所,守门人估计也见过类似地阵仗,我们就算打翻了天,他也不过来闻问……
我们棋逢对手一番恶斗,正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突然二个阴恻恻的笑声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咯咯……”
“嘻嘻……”
这分明是俩个女人的笑声,只是声音很冷很冷,令人毛骨悚然。
段七郎一听到这个笑声脸色立剧变,他双目圆睁骇然瞪着我,突然就从奔行中停了下来,竟然连我击向他的掌也顾不上了!
我从没想过段七郎这样的汉子,会因为害怕而浮出这种胆怯的脸色!
他就呆呆站在我面前突然不动了,我强行撤回真元,还朝后跳了一步才避免将那一掌击到他身上……就听段七郎颤声说道:“冰姑和雪娘!”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俩个名字,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段七郎就知道这俩个名字的由来,最令人费解的是,他还一下就被吓成这样。
说实话,我从来没害怕过什么,可是当时段七郎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地家伙突然这样地时候,我心里也没由来就凛了一下。
当然,最可怕的还在后面,本来那时是暑假时期天气很热。
那一天虽然天上有云遮住了太阳,可温度仍然很高天气极热,但就是这俩个神秘地女人一笑,天气突然就冷澈透骨!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那笑甫一出现,天突然就阴了下来,一种不可思议的寒气一下将天地间弄得阴森寒冽,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