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哥哥,快拿出来嘛,人家可等不及啦。”南宫凤姿美眸异采涟涟,迫不及待的嗲声道。
“嗯。”任逍遥略一点头,探手入怀,取出本封面微微泛黄的小册子,耸肩道,“喏,给你的。”
“修真密录,这是什么呀?”南宫凤姿愕然朝他瞧来,不解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任逍遥微微一笑,将书塞进南宫凤姿滑若凝脂的玉手中。
南宫凤姿随意翻了几页,见里面尽是机关陷阱的制作图案及窍门,不由喜道:“逍遥哥哥,这份礼物我太喜欢啦,谢谢你哦。”
她的性格与南宫凤仪不同,从小便刁蛮任性,顽劣不堪,有时即便父亲管教几句,视她为掌上明珠的母亲也会蓄意护持。听雨轩本有两套极其厉害的剑法,一名雪映红尘,一名烈火擎天,非嫡亲骨肉不传。雪映红尘剑姿态优雅,招式绵密,适合女子习练,南宫不败遂将它传于二女。南宫凤仪温婉贤淑,天资优异,不到半年便即小成,南宫凤姿却因性格外向,从小又娇生惯养缺乏毅力,丝毫未见进展。无奈之下,南宫不败只好以迅捷凌厉、威猛异常的烈火擎天剑相授。从那时起,诺大的翠微园可遭了殃,不是大树小树被她削得七零八落,就是花花草草给她搅得残破不堪。后来,南宫不败心想,若再让女儿这般厮闹下去,娇纵任性惯了,养成无法无天的脾性,实在有失名门闺秀的风范,于是再也不准她独自外出,更不让奴婢侍女们随意搭理小姐。
南宫凤姿哪能忍得住寂寞,百无聊赖之余竟迷上了机关陷阱之学,时不时的发明些个小玩意借以自遣。听雨轩广纳奇人异士,当中也有不少精于此道的好手,南宫凤姿身为二小姐,从他们手中弄些图谱样本来照本宣科自也不难,加上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几年下来竟也成了行家。
当然,机关陷阱啊什么的只要一做好便被她用来耍乐逗趣,排解烦恼,什么府卫、婢女、庄丁哪个没栽在二小姐手上。可惜最近几个月,南宫凤姿手头的机关样本渐渐用尽,众门客们得了南宫不败的吩咐又不敢再拿给她,自然而然的便寂寞起来。
任逍遥这本《修真密录》是孟雷所著天机谱的下卷,内里所载机关陷阱的密法堪称当世无双,别说她南宫凤姿见了,即使给唐门门主唐云鹤瞅着也得惊叹不已。
“凤仪妹妹,听闻你精通六艺,尤擅奏琴,我手头正好有《高山流水》的曲谱,不如就作为见面礼赠送给你吧。”任逍遥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南宫凤仪的绝世玉容,欣然道。
“高山流水?”南宫凤仪坐直娇躯,朝他瞧来,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呀道,“可是战国时期‘琴仙’俞伯牙所著的那只曲子。”
“正是。”任逍遥露出倾神细听南宫凤仪说话的神色,颌首道,“相传此人琴艺之高,冠绝古今,可惜知音难觅,郁郁不已。后来在汉阳江口,他遇上了钟子期,因为对方能听懂琴音中蕴涵的深意,从此便结为兄弟,惺惺相惜。”
“没错。”南宫凤仪柔媚的声音在他耳旁呢喃细语道,“传说俞伯牙奏琴时,心里想着高山,钟子期便道:‘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后又思及流水,钟子期则道:‘善哉,洋洋乎若江河。’身为一个劈树打柴的轿夫,却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真乃不世奇才。”
“高山流水正是俞伯牙为钟子期所著,在下幼时曾有幸听一位前辈弹过,人间绝响……人间绝响啊。”想起十岁那年,秦怀卿为庆祝自己的生日奏了一曲高山流水,直听得棋书画三圣心神皆醉,赞不绝口,任逍遥顿时呢喃起来。
“可是,据史书所载,钟子期死后,俞伯牙悲痛万分,独自来到钟子期的坟前,弹罢最后一曲,便把心爱的瑶琴在青石上摔了个粉碎,从此绝迹天下。”南宫凤仪保持一贯的仙姿娇态,喜孜孜的说道,“俞伯牙从未收过弟子,高山流水在那时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够听懂,这曲谱又是如何流传下来的呢?”
“问得好。”任逍遥目光闪闪地打量着她,似要看穿南宫凤仪的内心,含笑道,“凤仪妹妹出生武林世家又精通琴艺,自然知道习武和学琴有不少相似之处吧?”
“嗯,表面上看两者似乎差距很大,但深入去想却不难发现习武和学琴之间的联系其实是十分精密的。”南宫凤仪别过娇躯,尽展动人的线条,幽幽道,“譬如说罢,无论走哪条路子,都十分讲究恒心与毅力,若心志不坚,难以久持纵使天赋再好也休想有所成就。又如,习武和学琴同样入门极易,但若想要精通却非数十载寒暑之功的勤修苦练不可。”
“凤仪妹妹果然聪明,一点就透。”任逍遥心中激动,欣然道,“你想想,若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好不容易创出一套辉映万世的神功绝技,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死后就此失传么?
“当然不会。”南宫凤仪脱口而出,瞬间恍然大悟,“俞伯牙号称‘琴仙’,自然知道高山流水乃世间绝唱,焉能忍心看着它随自己末入黄土呢。”说罢,毫不犹豫地从任逍遥手中‘抢’过琴谱,细细品味起来。
“不枉我花整个白天到处打听南宫姐妹的喜好,还掏了回老本,总算没让她们失望。”任逍遥心中暗喜。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四圣同心,不离不弃。
——南阳秦怀卿”
望着扉页上龙飞凤舞的题字,南宫凤仪失声惊呼:“琴……琴圣秦怀卿的题字,这……这本……曲谱你从哪得来的。”
任逍遥正沉迷于她翻书时仙姿美态,闻言险些随口答道“自然是琴圣给我的咯”幸好想起临出岛前,四圣曾嘱咐过他误要泄露椰岛上的任何事情,只好生生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