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任逍遥依依不舍的惜别南宫凤仪,独自返回听雨轩。
他打定主意,无论南宫不败如何挽留,南赴温州势在必行。
甫一入城,便见大街小巷四处贴满了告示,上书:本庄急欲求取碧血珍珠,凡敬献者愿以黄金千镒相赠——听雨轩。
“千镒黄金足有二十万两,看来南宫宗主为了凤仪当真不惜一切。”任逍遥心中暗道。
“兄台止步。”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淡定的声音。
任逍遥愕然回头,只见说话是位眉清目秀,举止从容的少年,不由一愣。
“敢问阁下,可是风流盗侠任逍遥?”少年抱拳问道。
“呵呵,‘风流’二字实不敢当。”任逍遥潇洒地耸耸肩,轻描淡写的答道。说罢,眼神停留在少年那身湛蓝色的织锦道袍和背后的两柄造型古朴的宝剑上,旋又感慨道,“原来是‘铁剑秋霜’肖星辰,在下仰慕已久。”
“彼此彼此。”肖星辰俊目神光大盛,含笑道。
两人均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少年英侠,又同列武林四秀之一,今日得见,不约而同的生出相逢恨晚的感觉。
“肖少侠此来杭州,不知所为何事。”任逍遥双目射出神驰之色,拱手问道。
“少侠,少侠的叫,未免太过见外了。”肖星辰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说道。
“肖兄,小弟有礼了。”任逍遥哑然失笑,作揖道。
“任兄,不敢当。”肖星辰接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顿时感觉彼此间的距离又拉近不少。
“敢问任兄,今日入城,是否特意来向南宫宗主辞行,准备只身前往温州。”肖星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
任逍遥大吃一惊,失声道:“肖兄怎知……啊,你去过听雨轩。”普天之下,能够揣摩出他心意的人,除了诸葛文杰还能有谁。
“不只去过,而且还住了一宿。”肖星辰从容道。
“昨晚?”任逍遥心念一动,追问道。
“对,任兄身入虎穴,解救人质;只身独剑,力退绝杀的壮举南宫宗主他已经一一和我叙述过了。”肖星辰欣然叹道,“‘风流盗侠’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么说,凤仪中毒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任逍遥沉声问道。
“嗯,在下打正算同任兄一道前往东海,寻找碧血珍珠。”肖星辰坦然点头,正色道。
任逍遥沉默片晌,淡淡道,“我若没有记错,凡泰山派弟子外出历练,必须完成……”
“不瞒任兄,师父交托给我的任务正是与‘九州神丐’‘风流盗侠’二位结交。”肖星辰仰天长笑,豪情奋涌的打断道。
“肖兄甘愿随我千里迢迢,远赴温州,恐怕还有其他目的吧。”任逍遥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肖星辰,颇有意味的笑道。
“目的不敢说,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任兄切磋几招。”肖星辰剑眉一动,朝他瞧来,双目露出像烈火般炽热的希望,感慨万千的说道,“武林四秀究竟谁高谁低,在下希望得出答案。”
“肖兄果然爽快,可惜……”任逍遥望着缠满绷带的左臂,轻叹道。
“这才是我非去不可的理由。”肖星辰露出一丝高深莫测,却又充满自信的笑意,凛然道,“任兄伤愈之前,必须有人担负起保护……不,从旁协助之责。”
“我替凤仪谢过肖兄了。”任逍遥终于意动,神情严肃的说道。
肖星辰双手收到背后,昂首远望,双目射出钦佩之色,有感而发道,“今早,诸葛先生断言,任兄必在巳时之前由北门入城。起初我尚暗自怀疑,是否有所偏差,谁想果不其然。”
“诸葛先生算无遗策,料事如神,岂是你我所能匹及。”任逍遥双目神光大盛,油然叹道。
“宗主已在庄内备好干粮,马匹,你我速速前往,准备动身吧。”肖星辰做个“请”的手势,含笑道。
“按肖兄离开泰山的时间推算,想必已经到过丐帮总舵君山了吧。”任逍遥别走边问道。
“呵呵,熊帮主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实在令我大开眼界。”肖星辰如何不知任逍遥想探询他与熊啸天切磋的状况,含蓄答道,“对了,听闻任兄进来习得一套凌霄剑诀,不知几时可予赐教。”
“哈哈哈,在下对天绝三式亦仰慕已久。”任逍遥仰天长笑,充满惺惺相惜之情,畅舒一口蕴在心中的豪情壮志道。
“对了,任兄可有见过叶知秋。”肖星辰装作漫不经意的问道。
“但闻‘傲雪寒剑’之名,尚未一会。”任逍遥双目射出心驰之色,苦笑道。武林四秀中熊啸天素以豪迈稳重,沉着冷静闻名;肖星辰则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唯叶知秋放荡不羁,年少轻狂,与自己最为相似,若不能与其结为挚友,实乃生平憾事。
“唉,叶知秋行踪飘忽,居所无定,我也寻他多时了。”肖星辰长叹道。
二人未经通报,直抵忘忧阁。
甫一入内,举坐皆惊,唯独诸葛文杰轻摇羽扇,捋须静坐,似对自己的判断胸有成竹。
“任少侠果然来了。”慕容若蓉欣然道。
“那当然,拯救凤仪是我的责任。”任逍遥一字一顿,正色道。
“几时出发?”南宫不败肃容问道。
“现在!”任逍遥英俊无匹的脸容充塞着自信与执着,朗声道。
“返程之时,务必提防绝杀。”诸葛文杰长声站起,将一红一蓝两个锦囊分别交给二人,叮嘱道,“记住,找到碧血珍珠后,拆红囊,途遇危境,拆蓝囊。”
“先生教诲,定当铭记于心。”二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