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无极掌以柔克刚的特性在水下发挥的淋漓尽致,锯齿鲨多翻扑击,不是被他闪身躲开,就是被他带往一旁。
渐渐的,鲨鱼开始放弃过分紧逼,只在周围摆动着尾巴,似乎想等他稍有松懈,然后再伺机进攻。
任逍遥岂肯坐以待毙,严密守御的同时,持续向海面移动。
第一轮突袭开始了,两头锯齿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左右合击。任逍遥十分清楚,目前它们只是试探,只要发觉对方无力抵抗,便会一拥而上,将自己和水芙蓉当作晚膳。
紧要关头,他忽然想起鲨鱼嗜血的特性,当下略微侧身,一掌拍在左首锯齿鲨的肚腹上。
雪白的肚皮瞬间爆开,顿时鲜血狂涌,肚肠齐流。
水芙蓉正自收敛心神,骤见一头凶猛的鲨鱼从右边刺斜里冲来,正待勉力提气,出掌相迎,却见它并不理睬自己,火扎扎的直扑受伤的锯齿鲨,疯狂的吞噬其内脏。
外围另几条鲨鱼亦冲前撕咬,锯齿鲨顷刻间四分五裂,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鲨鱼窜将过来,跟着是越围越多,片刻间,两人周围已经聚焦了二三十条鲨鱼,黑压压的一片,好不骇人。
任逍遥始料未及,暗自心凛,原想趁几条鲨鱼噬咬同类的当儿,赶紧扯着水芙蓉逃生,眼下多半是不可能的了。
惶急中,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立即撮指成刀,将另一头鲨鱼肚皮划破。
果然,众鲨鱼又是一拥而上,大快朵颐。
任逍遥迅速出手,将鲨鱼一一抓伤。
霎时间,只看十头恶鲨彼此混战,浪涛卷涌,血水翻腾,哪还顾得着他俩,不消盏茶功夫,尽数支离破碎,无一活命。
两人终于脱险,不约而同的大呼侥幸,带着满身疲惫与酸痛,朝七八丈外的小艇缓缓游去。
他们没有料到,暗潮涌动的海水中竟还有头虎鲨窥伺在侧。
腥风自背后袭来,虎鲨倏地跃出海面,以居高临下之势扑向水芙蓉。
任逍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虽然体力的过渡消耗令他没法施展武功,但却以自己血肉之躯生生迎上虎鲨的利齿,替水芙蓉挡下了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从左肋传来,尚未痊愈的剑伤同时迸发,任逍遥只觉两眼一黑,登时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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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拂过湛蓝的苍穹,吹散了破晓的迷雾。
任逍遥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小屋内。
“啊,你醒了。”随着一声充满喜悦的娇呼,水芙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靥映入眼帘。
“水……水姑娘,这是哪儿?”任逍遥强撑着坐了起来,只觉浑身虚虚荡荡,有气无力的问道。
“这里是仙霞岛呀。”水芙蓉微耸肩胛,露出个可令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娇憨表情,甜甜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哎哟。”任逍遥正欲拱手作揖,忽然发觉自左肩至肋下全都缠满了纱布,且痛楚难当,不禁叫出声来。
“你……你没事吧。”水芙蓉凑近少许,急切的问道。
“哦,只是有些疼,不打紧的。”任逍遥轻声道。
“那就好。”水芙蓉轻抚酥胸,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其实,该我谢你才对呢,要不是你替我挡住了鲨鱼,这会躺着的怕就是人家了。”
“呵呵,若不是我执意恳求姑娘带路,姑娘岂会遇到危险。”任逍遥淡淡道。言下之意是替你受鲨鱼一击,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说起来,咱们能够安全离开水秀屿,还多亏你那柄宝剑呢。”水芙蓉抑制不住呀异的心情,轻叹道。
“噢,此话怎讲?”任逍遥正疑惑自己如何脱离鲨口,赶忙问道。
“虎鲨咬住你肩膀时,那柄宝剑忽然发出清脆的鸣响,然后脱鞘而出,激起漫天蓝芒,冷飕飕的好不骇人。”水芙蓉秀眸闪亮,回忆道,“那条虎鲨见着蓝芒,登时狼狈逃窜,我们这才将你救回船上。”
“想不到冰魄玄霜剑竟有临危护主的特性。”任逍遥喃喃道,“对了,肖兄他没有受伤吧。”
“你说小道士么,他好得很呢。”水芙蓉甜笑道。
任逍遥听罢,这才放下心来,不经意的低头一瞥,竟发现身上衣衫簇然一新,显是被人换过了。
“姑娘,我的衣服呢。”他想也不想,脱口问道。
水芙蓉神情微怔,柔声道:“人家……人家替你脱下来,全都洗过了。”
任逍遥大吃一惊,那岂不是自己赤身裸体给她瞧了个遍。
“你也不知自己满身鲜血的样子多么吓人,累得人家都哭了。”水芙蓉的双颊变得玫瑰般娇红,垂下螓首,微嗔道,“芙蓉还是第一次为男人流泪呢!”
任逍遥心中一荡,大胆握住水芙蓉纤手,凝望着她吹弹得破的娇靥。
端秀俊俏的玉鼻,风情万种;明如秋水的眼波,盈盈欲流;尤其是脸上尚带三分稚气,令她更显热情奔放,美艳动人。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水芙蓉倏地一震,急忙缩回玉臂,跑去开门。
“任兄,你醒啦。”肖星辰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呵呵,真得多谢水姑娘照顾我呢。”任逍遥洒然一笑,点头道。
“左肋的伤势怎么样了?”肖星辰眉头深锁的问道。看得出来,他对任逍遥极是关心,但绝非武林四秀间的惺惺相惜,而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深厚友情。
“只是皮外伤,并未损及筋骨,休息几日便好。”任逍遥怕他过于担忧,故作轻松道。
“胡说,你肋下本就有伤,再给虎鲨一咬,半边身子都受到波及。”水芙蓉瞪她一眼,鼓着气道,“伤愈前可千万不能乱动,否则连带左手都得废掉。”
“这么严重!”任逍遥咋舌道,暗想等回到花萼谷,定得请吴涵宇帮自己好生诊治诊治,别给落下什么后遗症,否则真要遗憾终生。
“对了,碧血珍珠呢?”念及花萼谷,他立刻想到缠绵病榻的南宫凤仪,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