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给你。”水芙蓉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碧血珍珠。
七色流转,异彩纷呈,整间小屋笼罩在碧光之中,纤美温柔至难以形容的动人玉掌,衬托得它像来自仙界的异物。
任逍遥珍而重之的伸手接过,灼人的热力瞬间从五指涌入,透过手少阳三焦经直抵左肋伤处,钻心般的疼痛登时减弱不少,看来除了解毒驱邪外,碧血珍珠还有疗伤镇痛的奇效。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回来没有。”水芙蓉露出个娇柔的笑容,檀口轻启道。说罢,匆匆跑出门外。
望着她优美至无可比喻的靓丽背影,任逍遥喃喃道:“想不到烟霞岛这方水土,竟能孕育出如此明艳动人,风姿绰约的娉婷朱颜。”
“任兄,任兄。”肖星辰连唤几声,任逍遥才恢复先前的淡定,失笑道,“今番总算不负南宫宗主所托,顺利寻得碧血珍珠。”
“是时候拆开诸葛先生的锦囊了。”肖星辰素知任逍遥风流倜傥,见到美貌女子难免一时失神,含笑道。
“对对对,肖兄不提,我都忘了。”任逍遥心下恍然。
肖星辰探手入怀,取出锦囊,拆开红色那个,只见内里写着:“觅地、静养、伤愈方归”八个大字。
两人同时惊叹,诸葛文杰当真智及孔明,算无遗策。
“师父,您老终于回来啦,芙蓉盼您盼的好辛苦唷。”水芙蓉娇嗲的语调隐隐传来。
“哈哈哈,你盼的怕是松茸、肉桂、鲍鱼这些珍贵食材吧。”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
“唉呀,人家最想的还是师父嘛。”
“为师离开了半个月,你在岛上过得还好吧?”
“才不呢,昨天,芙蓉险些被鲨鱼吃咯。”
“怎么,你跑去水秀屿了?”
“是呀,那里的锯齿鲨真凶,险些要了人家的小命。”
“芙蓉,蒙师父呢吧,我瞧你能蹦能跳,不像有伤啊。”
“有人救了芙蓉啦,不过……不过他的伤很重。”
“人呢?我倒想看看是谁舍却性命救我徒儿。”
“在屋里。”
说话间,一位年岁约在五六十许间的长须老者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只见他身穿宽厚锦袍,体形伟岸如山,面容古雅朴实,两鬓虽已添霜,却无丝毫衰老之态,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师父,救徒儿的救是这位任公子了。”水芙蓉指着任逍遥,撒娇般说道。
老者的目光朝任逍遥投去,顷刻间愣立当场,失声道:“任……你叫任什么?”他与任憔悴份属至交,任逍遥的神态、样貌又与乃父有几分相似,一瞥之下险些认错。
“晚辈任逍遥,见过前辈。”任逍遥恭声道。
“小子,你还未满双十吧?”老者双目精芒闪闪,沉声问道。
“晚辈方及弱冠。”任逍遥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好,十八岁便有如此修为,难得,难得。”老者欣然道。
任逍遥心中一懔,暗道:莫非他能单凭观测看出我武功的深浅。
老者似乎猜到他内心疑窦,爽然失笑道:“锁骨、肋下、肩胛三处重伤,依旧神光内敛,气宇轩昂,这等修为在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至少也能名列三甲。”
“前辈目光如炬,佩服,佩服。”任逍遥露出倾羡之色,肃然道。
“水秀屿的锯齿鲨性情暴烈,凶猛异常,你是如何令芙蓉毫发无损的?”老者沉声问道。
“师父,我来说。”水芙蓉挽着老者右臂,小鸟依人般说不出的娇美动人,将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描述了遍。
老者听罢,大赞任逍遥机智勇敢,聪慧绝伦,反倒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芙蓉,把任少侠的宝剑取来,让为师开开眼界。”老者好奇的说道。
“嗯”水芙蓉点点头,转身去了。
“两位找寻碧血珍珠,究竟有何目的。”老者沉声问道。
“在下一位朋友身中剧毒,非碧血珍珠不能解救。”任逍遥正色道。
“雪山无影毒?”老者微微色变,皱眉道。
“正是。”肖星辰插言道。
“十八年了,绝杀果又死灰复燃。”老者脸上阴霾密布,喃喃道。
“前辈怎知……”任逍遥心下一动,凛然道。
“除了恨天坐下五大杀手之一的绝月,江湖中再无第二人能够驾驭此毒。”老者解释道。
“师父,剑来啦。”正说着,大门吱呀打开。
“冰……冰魄玄霜!”老者望着水芙蓉手中宝剑,失声惊呼。
“前辈识得此剑?”任逍遥急忙问道。
“没错。”老者略微点头,随即反问道,“你……是任憔悴之子?”
“不,晚辈……晚辈只是任前辈的隔世传人。”任逍遥肃容道。
“什么,隔世传人!任憔悴他死了?”老者难以置信的厉吼道。
“数月前,我在杭州五云山……”任逍遥见老者神色激动,知他定是任憔悴旧识,当下也不隐瞒,将从云坞峰坠落后的遭遇简略的叙述出来,当然与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有关的一概略过不提,免得水芙蓉以为自己花心。
老者听罢,唏嘘不已,感慨道:“任兄他英雄一世,风流半生,到头来竟落个葬身谷底,妻离子散,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师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老不必太过伤感。”水芙蓉劝慰道。
“前辈……”任逍遥想起任憔悴遗言,正待开口询问,老者却抢先说道:“任少侠,十八式凌霄剑诀,你学会了多少。”
任逍遥苦恼道:“晚辈不才,只能悟出前十二招的剑意,剩余六招空有架式,尚无法在实战中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