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没中毒?”李舵主难以置信的失声道。
“那当然,区区七步失心散也想奈何得了我。”任逍遥冷哼道。显然,适才出言讥讽李舵主正是他。
“今天恐怕是你生平第一次失手罢。”肖星辰镇定自若的笑道。
“不……不可能,我……我的七步……”李舵主颤声道。
“你的七步失心散倒是不错。”任逍遥哑然失笑,抢着道,“问题是送酒过来的家伙太疏忽了。”
“怎……怎么会,他……他不是已经装扮成店小二的模样了么?”李舵主置疑道。
“恨天即有招我加入绝杀之意,应该十分清楚风流盗侠所以名动九城,靠得不光是轻功、掌法,还有一手精妙无匹的易容术。”任逍遥两眼精芒大盛,迎上李舵主黯淡的目光,傲然道,“你们唯恐作戏不全,特意让自己人装扮成店小二来给我们上酒,殊不知被我一眼看穿。”
“呵呵,多亏呆子倒酒时提醒了我,要不我可真着了道儿。”水芙蓉俏脸抹过红晕,秀眸仍是清澄如水,幽幽道。
“那……那你呢?”李舵主望着肖星辰,茫然道。
“我虽不懂易容术,却从酒保的行走中看出,他故意装成摇摇晃晃的模样,实际上步履沉稳,武功不弱。”肖星辰含笑道,“这种人送来的酒,我敢喝么?”
李舵主听罢,露出颓然神色,缓缓道:“既然被你们识破,我……”话未说完倏地袖袍一拂,“唰、唰、唰”几点寒星立时飞出,呼啸着击向水芙蓉胸口。
水芙蓉屹然不惧,举掌相迎。
任逍遥生怕暗器有毒,猛地一掀桌子,将其尽数挡下。
“轰”水芙蓉掌力到处,圆桌登时四分五裂,去势未衰的狂飙气劲甚至将周围棱窗尽数震开,骇得李舵主及一众党羽胆战心惊。
肖星辰、任逍遥左右包抄,疾攻而上,毫不留情的挥剑猛攻,李舵主手下武功俱都不弱,奈何紫电、青霜、冰魄玄霜剑俱乃绝世神兵,锋芒到处,削铁如泥,方只盏茶功夫,整间酒楼内剩下的除他们外只余李舵主一人。
“我……我和你们拼了。”李舵主操起把鬼头刀,怪啸着扑向水芙蓉。
肖星辰飞身来救,正待一计“日出东方”斜里劈刺,却给任逍遥一把拉住。
只见水芙蓉秀美的樱唇逸出丝怡然自得的笑意,双掌瞬间合拢,迅猛凌厉的劲气狂涌而出,潮水般般往敌手投去。
“蓬!”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水芙蓉为中心四处激荡,附近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李舵主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喷出口鲜血,颓然瘫倒。
一对一正面硬撼,他如何是易天寒嫡传弟子的对手,任逍遥洞悉内情,有意给水芙蓉展示本领的机会。
“怎么样,还想调教本姑娘吗?”水芙蓉秀眸闪亮,得意道。她情窦初开,未经人事,焉知“调教”二字是何含意。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李舵主捣头求饶道。他若早知水芙蓉是易天寒的传人,岂敢口出秽言。
“说,此去杭州的路上,绝杀还有多少埋伏。”任逍遥搬张椅子再他面前坐下,好整以暇的问道。风流盗侠逼供的手段,江湖中人尽皆知,李舵主既失机被擒,想必不敢有所隐瞒。
“小……小的没法说。”李舵主摇头道。
“你什么意思?”肖星辰低斥道。
“三位……三位有所不知,自从十六年前唐云鹤率众荡平组织二十四处分舵后,首领便敕夺了五大杀手对麾下众人的统御权。”李舵主解释道,“自此,各分舵间再无联系,除非持有首领亲笔书信,否则任何人都无权调动我们。”
“也就是说其他分舵的行动你无从知晓了?”肖星辰沉声问道。
“嗯,不光是我,只怕焚日、绝月他们也不知情。”李舵主苦笑道。
任逍遥正色问道:“怎么,传信给你的不是五大杀手?”截取碧血珍珠事关重大,按理说恨天当该尽遣手下精锐,没有保存实力的必要。
“那当然。”李舵主苦笑道,“焚日远赴西域,绝月、夺魂滞留杭州,追命……”他话尚未说完,水芙蓉娇斥道,“自相矛盾,明明说各分舵间再无联系,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
“唉呀,姑奶奶,五大杀手的任务是首领当着全组织面详细分配的,绝杀中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李舵主陪笑道。
“哦,原来如此。”任逍遥说着缓缓举起右手。
“任……任少侠,你要干什么?”李舵主骇然惊道。
“既然从你身上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索性送你升天,一了百了。”任逍遥淡淡道。他早看出李舵主说话时目光闪烁,定然对自己有所隐瞒,是以出言恐吓,希望能逼他就范,乖乖吐露事情。
“任少侠、肖少侠,你们饶了我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可全仗我养着呢。”李舵主声泪俱下,哭求道。
“哈哈哈,你当我任逍遥第一天出来混啊。”任逍遥见他兀自死撑,终于动怒,寒声道,“老老实实交待一切,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我……”李舵主的额头开始冒汗,显然任逍遥一语中的。
“绝杀规条严岢,行动失败必遭重罚,兼之你将手下折损殆尽,试问恨天会怎样处置呢?”任逍遥扫了眼大堂周围的尸体,淡淡道。
李舵主问言,浑身剧震。
“想清楚了,说还是不说。”任逍遥陡地将声音提高八度,冷哼道,“不说,你必死无疑,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我说。”李舵主沉吟半晌,终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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