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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引以为傲
    “对了,你也参加祝圣大会的比武么?”任逍遥转念问道。
    “不,秀秀早已学过衡山七绝剑,机会嘛自然得留给其他师兄弟。”林毓秀见任逍遥面带疑惑,旋又解释道,“衡山七绝剑乃本派绝学,素不轻易传授,除非能在祝圣大会中拔得头筹,否则……”
    “哈哈哈,哈哈哈。”林毓秀话未说完,任逍遥已捧腹大笑。
    “大哥哥,你笑什么呀。”林毓秀急道。
    “这……这么说五年前,你……你就战胜过……”任逍遥忍俊不禁,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
    “本来就是嘛,上一届的祝圣大会人家千辛万苦的拼了三场,好不容易才夺魁哩。”林毓秀板起俏脸,引以为傲的说道。
    “那会……那会你才十一岁,能……能赢的了么?”任逍遥笑问道。
    “唉呀,几位师叔哪里会为难秀秀呢。”林毓秀咯咯娇笑道,“师兄们也禁不住人家的软磨硬泡,所以全都放水咯。”
    任逍遥听罢心中一凛,如果说五年前衡山派上下有意卖放,那么七日后祝圣大会的竞争将空前激烈,卫思函若想脱颖而出只怕难上加难。
    “大哥哥,爹爹有没有和你提起出席大会的事情呢?”林毓秀柔声道。
    “嗯,林掌门希望我能在大会上与贵派弟子切磋。”任逍遥如实回答。
    “‘风流盗侠’亲身莅临,祝圣大会一定蓬荜生辉。”林毓秀“嘻”的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神色,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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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山,紫盖峰下。
    入曲折小径,过石桥,沿溪行百步许,便是‘紫盖仙洞’,每逢春夏之交,山泉迸泻,有如跳珠喷玉,雪溅雷鸣,形成二十余丈的飞瀑奇观,水帘瀑色如雪,声如激浪,银光夺目,寒气逼人。
    站在石池右侧,李商隐所书的“南岳第一泉”题刻旁,卫思函怅然若失,拜入衡山派门下后,他心中只有两个念想,一是学好武功,将本派门楣发扬光大,然而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这几乎已经不可能了;二是赢得师妹芳心,入赘林家(独孤宇就林毓秀一个外孙女,要她外嫁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见过风神如玉、桀傲不群的任逍遥后,他又主动放弃了。如今的卫思函真个惆怅满腹、黯然神伤,不知何去何从。继续留在衡山派么?不,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留恋了;离开伤心地,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不,掌门、师傅对自己恩重如山,岂能一走了之。
    忽然,卫思函心现警兆,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股无垠的杀气。
    “轰——”一道黑影彷似充满无穷无尽的爆炸性力量,风驰电掣般突袭过来。
    刹那间,卫思函只觉无坚不摧的剑气呼啸而至,仿佛掉进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顿时心惊肉跳,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
    换作任何人,骤然面对这等暴风激浪般的可怕攻势,必千方百计的先避其锋芒,然后设法重整阵脚,挽回颓势。
    但卫思函却清楚知道那只是死路一条。
    他在衡山派呆了十几个春秋,武功尽得独孤虹真传,偷袭者武功如何一望便知。从对方出剑的方位、力度判断,他绝非普通杀手刺客,而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倘若失去先机,给对方把剑势尽情发挥,自己休想有机会反击。
    “锵”!卫思函兵刃出鞘,集聚全身功力,反手迎上,不偏不倚正中对方雷霆一剑的锋锐处。
    偷袭者显然没有想到卫思函竟能及时格挡住他迅猛凌厉的杀招,略微“咦”了声,倏地腾身而起,长剑划过半空,催发出凛然迫人的劲气,朝卫思函小腹弯击而去。
    卫思函无计可施,唯有舍命拼杀,猛地撞入对方剑光中,以硬碰硬,以攻对攻,施展出近身削刺的舍命招数,以有来无回的气势往前冲杀。
    劲气与兵刃交击的声音,爆竹般连环响起,一时狂飙四溅,杀气漫天,重重剑影把两人淹没其中,任谁稍有闪失都是血溅当场之局。
    卫思函一招一式,深得衡山派武功精髓,毫无半分取巧,每个闪躲,都恰到好处,任何扑击,均间不容发,似是刻意施展,又像率性而为,大巧若拙,朴实无华,虽然处于下风,仍能守得固若金汤,滴水不漏。
    偷袭者横剑当胸,生生将卫思函震开三步,剑势扩展,变成漫空剑影,点点锋芒,劲气鼓汤,以雷打电击的霸道威势,朝卫思函狂卷过去。
    令人惊讶的是,表面看似惊涛般铺天盖的淋漓剑法,竟深合天人交感之道,每一处攻击的对象总在着意与不着意之间,举重若轻,去留无迹,且有无数连消带打的后着。
    被他运劲震退的刹那,卫思函只觉头晕眼花,气血翻腾,不由暗暗叫苦,偷袭者功架之深,根基之厚,着实到达出人意表的地步,自己想要反败为胜固然大大不易,假如稍有闪失,说不定还得赔上性命。
    卫思函身后是道燕飞不进、风吹不散的水帘,一旦堕入其中,再无扭转败局的可能,偷袭者审时度势,加催功力,将他牢牢索紧,生出令人无法捉摸的诡异感觉。
    当此逆境,卫思函的喝叫含劲吐出,若平地起轰雷,听得偷袭者心神悸动,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令人难以形容的玄妙弧线,脚下看似轻描淡写的踏出两三步,偏是缩地成寸般越前两丈,那种距离骤变的错觉,配合他玄奇奥妙的剑法,令人感觉到卫思函此招妙若天成,足有令天地变色的骇人威势。
    “好,好一计‘星星漫天’!”偷袭者哈哈大笑,倏忽退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卫思函大觉错愕,沉声问道。
    “哈哈哈。”偷袭者抛下长剑,一把揭下蒙面黑巾。
    “是……是你!”卫思函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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