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答辩,没过,日!!!码了一章发上来,晚了请见谅。
“大师!”任逍遥虽重伤在身,此时却不知哪来的力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智障倒地前扶住了他。
“咳咳……任……”智障连声重咳,鲜血毫无止歇,瞬间已染红了胸前袈裟。
“师父,你怎么了!?”四大圣僧为了过来,晓玄、晓空手忙脚乱的想为点穴止血,忙了半天却是一点涌出都没有。
晓尘扭头急道:“易大侠、孟大侠,烦劳二位……”
“不用了……咳咳。”智障喘息粗重、胸口急剧起伏,“我料……武林必有大难……自江陵星夜赶来,不食不饮,不……咳咳,不眠不休……几已油尽灯枯,方才和须空一战耗尽……咳咳,耗尽生平之力……”他以双腿奔驰,仅仅比任逍遥、易天寒等驾驭千里良驹慢几个时辰,精神、内功、体力的损耗是人力无法想象的,别说他年过百岁,行将就木就是方今壮年的任逍遥也撑不住啊。
“师父,撑住啊。”
“您老内功深厚,不会有事的。”
“慧海,拿九转还魂丹来,快!”晓尘开始大吼。
“不……不必了!”说话的是独孤宇,他一手按住智障腕脉,眼帘低垂的惨然道,“大师五脏六腑皆已损毁,方才是藉着回光返照……回光返照勉力和须空大法师相斗的……就算华佗转世、扁鹊重生也……”吼间一哽,竟说不下去。
智障眼帘颤动,终睁开眼睛,见到是他,躯体微颤,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哑声道:“独孤……咳咳……汴梁一别,已历六十余载,你我竟……咳咳,竟还能重逢……老衲是……咳咳……是不行的了,中原武林就交托……给你和……”勉力扭头,望向任逍遥,“和这小子……哇!”张口又喷出一大摊鲜血。
“大师放心,逍遥定不负所托!”任逍遥涌出英雄热泪,呜咽道。
别人尚许不知,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智障和须空斗至最后,以卐字结破解须空的第十六阏伽印时眸中曾闪现迷惘之色,那是他犯病的征兆——即便犯病,智障的修为也不会减弱,打起来一样能赢,微一出现变故的机会是须空大法师趁他犯病的一刹那,思维出现短暂中止时竭尽生平之力全面反攻,一招定胜负。但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别说须空大法师不知道智障有此病症,就算知道没有第六感是不可能准确无误的把握住住机会的,贸然发动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不到一成。
就是为了杜绝这十分之一不到的可能,智障自断经脉,用撕心裂肺的痛楚强行维持住了神智的清醒,一举摧破须弥荠子功,吓走了须空大法师。
如此一来智障五内俱焚、经脉俱断,百年修持亦随之走到了尽头——以他练到顶层的易经筋神功只要经脉未断尚能行功运气,保住性命是不成问题的,何况还有独孤宇、任逍遥、晓尘在场,各以浑厚内劲相助辅以药物想完全恢复不是没有可能,然而为了武林大义,为了江湖安宁,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死!
他的慷慨赴死、义无反顾,比起龙吟啸、比起真宫寺龙炫还要伟大。
盖因智障牺牲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整个少林。
七十二绝技,古往今来只他一人练成了七十二绝技,只需晓尘、晓明透露些许密要,整个少林都享之不尽,但他却无一丝一毫的私心,只为江湖、只为武林,舍却一命逼退大敌,维护了少林的百年清誉,保全了中原武林的威名。
智障伸出手去,抓住任逍遥手腕,断断续续的道:“好……好,中原武林有你继承,老纳今生死……死而无憾。风任秋……赵匡胤……任憔悴……任逍遥……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新人换……换……旧人……人生于世,烦恼多苦,解脱为……为……。”脸露详和微笑,“乐”字出口慢慢闭上了眼睛。
任逍遥再克制不住,鼻头一耸、痛哭流涕,四大圣僧和少林弟子自不待言,独孤宇、易天寒、付龙渊等一众高手心敬他的为人,莫不躬身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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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内,任逍遥盘膝而坐,两掌竖合,掌心微虚,如莲花之开放置于腹前,体内先天无上罡气发动,全身衣衫鼓胀,真气游走,肌肤红光流转,头顶便如蒸笼一般不绝有丝丝白气冒出。
身边独孤宇、柳玉虚、易天寒、付龙渊、孟飞、孟雷、南宫不败、熊磊、肖星辰、叶知秋依次站开,脸容严肃、深情凝重。
任逍遥身受重伤,直接被送回了这里,会场那边的事务由龙菲芸代为处理。
孟雷、南宫不败一个关心侄子、一个担忧女婿,自然跟着过来,途中“妹夫”“大舅子”这么一喊被恰好任逍遥听见了。
任逍遥也是孰知江湖轶事的,虽然比不得龙菲芸事无巨细、一概均知,但南宫不败的妹夫是孟家堡堡主孟雷这桩大事岂会不知,再一联想三年来孟雷隐姓埋名呆在自己身边,几次出手想帮却从不言明身份哪能猜想不到其中暗藏玄机。
开始孟雷还要硬撑,说是受南宫不败所托,任逍遥何等聪明一看就知其中有诈,接连追问,孟雷、南宫不败就是不说,孟飞呆在一旁也是缄默不言。
易天寒性子急,看不下去嚷嚷了一句:“我说你们怕什么呀,以前瞒着是怕逍遥没能力报仇,现在呢……哼哼,别说天极教十万大军唯命是从,少林、丐帮、四大世家、五大剑派、蜀中唐门哪个不对逍遥钦佩之至,灭尽修罗教既为个人报仇雪恨,亦为武林除却大害,谁不鼎力支持。再说了,还有扶桑忍术界呢,加腾鹰、南佳也、石田彰他们十一影,护宫十三番的各队长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没什么好隐瞒得了,告诉逍遥吧,把他身世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修罗教?绝杀?嘿,以前或许难对付,现在嘛……别说他们,就是加上和吐蕃弥勒教、西夏法轮会、高丽鬼愁府,把这些邪魔歪道一样着灭。!”
这话既出,孟飞、孟雷想再不说都难,于是任逍遥在被隐瞒二十多年后终于知悉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在云坞谷底的石壁上刻下凌霄剑诀,遗言中至死仍在惦念妻子的任憔悴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父子骨血,一脉相承,所以自己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初步掌握凌霄,之后一招一招的顿悟,终于近乎大成;所以易天寒、独孤宇才会在初次见到自己时大失常态,险些认错,所以龙吟啸辞世前才会毫不犹豫的把教主之位相授……
自己能有今天,从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到身兼天极教教主、武林太阁、北辰一刀流宗主、扶桑国关白……手操一教一地乃至一国的生杀大全、无数荣宠加诸一生,全是拜九泉之下的父亲所赐!
任逍遥唏嘘慨叹,无尽感伤,但是他没有哭!一点都没有!
为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为什么他不哭。
因为现在的他长大了,成熟了,再非以前轻浮焦躁、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懵懂少年,而是集智慧、谋略、胆色、魄力种种优点于一身的人中之龙!!!
没有咬牙切齿,没有暴跳如雷,甚至没有瞪眼、没有皱眉。
任逍遥的表情一如止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南宫不败愣了,孟雷愣了,一起过来的易天寒、付龙渊也愣了,只有一手把任逍遥养大,看着他成长的孟飞知道……
任逍遥把恨、他把怨全都深深的写在了心底。
任逍遥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踏旁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他越是平静,众人越是发慌,少时独孤宇、柳玉虚、熊磊、肖星辰、叶知秋到来,听付龙渊一说情形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任逍遥不说话,反迫不及待的运功疗伤,这意味着什么!?
他要恢复力量,他要报仇雪恨!!!
不多时,唐云鹤来了,林非凡来了,四大世家、五大剑派所有首脑一齐到了。
好在太极殿的设计比照皇宫,多的不说就一个字——大,几十人站在那里半点不觉着拥挤。
独孤宇不说话,柳玉虚也不说话,易天寒、付龙渊、孟飞、孟雷都不说话,还有哪个敢说话。
虽然所有人心中都有无数疑问,但谁都没有开口。
杀父之仇,弑母之恨,不共戴天,现在的任逍遥还有空管别的么。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任逍遥站了起来,身上满布的伤痕居然已全部愈合,没有半丝疲劳和萎靡,全身融融浑浑,彷似天地初生水火相交混混噩噩的境界,令他说不出的受用,功力虽未完全恢复至少也有了正常状态下的七八成。
他环目一扫,看见周围密密麻麻站的尽是宗主、掌门、帮主、门主,除了少林寺一干人等,中原武林的所有大豪几乎齐了。
“各位……”任逍遥容色平静,依旧没有发火,淡淡道,“天色已晚,还请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情还请明日再谈。”
众人听他语调平和,皆是一怔。
“逍遥,你、你不想找……修罗教报仇了。”孟飞愕然。
“想,当然想,鬼冥神君、恨天……这些逼死我父母的罪魁祸首,徒儿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剥皮拆骨,千刀万剐。”任逍遥眼帘低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是强忍住心中怒火,“若我非一教之主,此刻早已寻鬼冥神君拼命去了。但岳父大人临终前把天极教交托与我,是要我维系本教大业,保住眼前繁荣鼎盛的局面,圣上封我冠军候,督关东六州诸军事,是要我为国守御边陲,确保江山社稷的安定。扶桑之行,历时三载,逍遥远渡重洋,弃教务不顾险些酿成大错,岂能再为一己之私妄动刀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天下鼎定,江湖安宁,逍遥当挂金封印,辞去教主之位,自往关外寻鬼冥神君报仇。”
这话入情入理,众人听得莫不耸然动容。
“那……那你这急着疗伤……”
“此役虽挫退修罗教、弥勒教,尚有绝杀未曾清除,平定江湖的大计任重道远,岂可有片刻懈怠。”任逍遥猛然抬首,双目神光大盛,“明日我将全副甲胄前往麒麟堂广场,检阅龙骧、虎翼两军并亲率教众操演阵法,以此向大宋、向辽国、向西夏、向吐蕃……向整个天下宣示:任逍遥回来了,天机教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无论是要侵犯宋室还是颠覆江湖先过我这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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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任逍遥起了个大早。
先天无上罡气的恢复力果然惊人,经过一夜的修整疲劳尽去,精神抖擞。
龙菲芸、真宫寺美奈伺候他穿上衣服,全身披挂,期间少不了一番风光旖旎。
——强敌既退,仇怨亦暂时放下,不趁机温存一番如何配叫风流盗侠。
任逍遥搂着两女一人来了个湿热缠绵的长吻,刚准备出去,但听“砰”的一声大门已被撞开。
秦怀玉满面惶急的冲了进来,高呼道:“教主,不好啦!恨天来了总坛,昨儿个夜里,唐门大护法唐天鹰被……被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