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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行镖
    小琴觉得很辛苦,她远远的跟着黄药师走在扬州城的大街小巷里,因为她根本没有任何打算,似乎跟着这个男人成了此行的终极目标。她是出来闯荡江湖的,并非一定要跟着他,不过既然还没有更好的选择,就先这样也不错。这种走街串巷的经历还是蛮新鲜的,小琴发现自己或许有做捕快的潜质,只不过走的时间久了还是会有些累的。
    当黄药师走进茶馆时,小琴心里暗自庆幸,这个人还没傻到家,于是她兴冲冲的进了茶馆,点了四样精致的小点心,要了一壶浓香扑鼻的铁观音,铁观音香高韵长,醇厚甘鲜,乘热细啜使人清心明目,解除疲劳,小琴从来不会刻薄自己。
    当然小琴还是很注意淑女风范的,她吃的很仔细,喝的很小心。中间有个女孩子穿着很鲜艳的衣服,拿着一把剑进来后坐在窗户边上,回头看了小琴一眼,小琴也回看了一眼,女孩子之间总有一些争强好胜之心。小琴很可怜的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女孩子漂亮,至少没有她那么高。
    这个发现让小琴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因为她以前总以自己比雨儿高那么一点点为荣的,所以她只好低下头对付盘中的点心。黄药师走了出去,小琴并没有跟上他,因为她还想多休息一下,她已经知道黄药师要去那里,刚刚她偷偷听到的。
    这时茶馆外进来一个人,很远处都能闻到那股酒气,一个大白天就醉成这样的人,小琴心里有些不满。她不知道的是对于酒鬼来说,白天与黑夜没有分别,阴天与晴天没有区别,都是喝酒的好天气。
    那人醉醺醺的向茶馆掌柜的要酒,他似乎来错了地方,茶馆里是不卖酒的。掌柜的脸色很难看,这个人一看就是从别家店里被赶出来的,一身旧衣服,一看就很穷,这样闹下去会影响到自己店里的生意。于是,掌柜的给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两个忙碌的茶博士停下来,把那个酒鬼推出了门,不过那个酒鬼很有坚持精神,一次次的向门里冲,不停的要酒喝,最后两个伙计被惹恼了,对醉汉拳打脚踢起来,那醉鬼还不停为自己叫好。小琴已看不下去了,于是,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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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我要把这个醉汉写成什么人?他突然出现,他和小琴有什么关系?在某个时空的某段历史中的某一天,他们在一个普通的茶馆相遇,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缘分。
    他让我想起《东邪西毒》里那个盲剑客,他说:“你知道喝水和喝酒的区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每个故事总会有个结局,欢快的,悲伤的,满意的,不满意的。我们喜欢看结局,看到善良的好人获得奖励,邪恶的坏人受到惩罚,于是故事大团圆的美好结局。许多书里结局很悲惨,我最早看到钦吉斯•艾特玛托夫写的《白轮船》,书里充满了儿童的伤感。
    我们喜欢结局,因为我们潜意识里渴求对生活最后时刻的把握。我们对未来存有疑虑,所以想确定一下心里的信念,人生充满诱惑,而最大的诱惑来自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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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第一次行镖的途中遇到了洪七,那天的风很大。
    黄药师走出茶馆,很容易的找到了镇威武馆,这是一个授徒兼保镖的武馆。也许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穷人家的孩子命贱,随便给口饭吃就能给你卖命。于是当时的镖局管事灵机一动,收了一批孤儿,几年之后,一批廉价的镖师就造成了。不成想,授徒的名声越来越大,附近的人家便把子女送来权当有个营生,一些富家子弟也想学一些防身技能,久而久之,相对来说反而行镖的收入少了,于是在某一天镖局就变成了武馆。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镖师们都走得走,散的散,黄药师竟找不到一个与父亲熟识的人。幸好老馆主还记得曾经有这么个人在手下干过,虽然印象有些模糊,看在旧日的一点交情上,黄药师便进了武馆的门。
    看门的老王把他领到一个小房间,房间里还有两个人。老王很随和,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并提到会有一个考验,说道考验时老王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笑意。黄药师看着那张脸却浑身战栗。
    那一夜,黄药师睡得很沉。清晨醒来,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他想起了家乡。不过这种感情迅速被压制住了,因为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从今天起,他就要正式走进江湖了。此时的黄药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的大侠梦想就要开始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崇高让他充满自信。江湖,我来了。
    几天后馆主的女儿从外回来,这个叫绯舞的女孩子从小习武,生性好动,听说新来的镖师,便要与他比试,这是每个新来的都必须经过的环节。如果得不到小姐的认可,想在镖局里混出头是很困难的。
    在旁观者的起哄声中,黄药师接过一个女孩递过的木剑,这个女孩子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他本可以轻松取胜的,不过他想起许多武林前辈的经验教训,永远不要让对手看清自己的底牌。所以他与绯舞小姐对打几百招后侥幸取胜。他不禁对自己的才思敏捷而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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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七离开了扬州城,吃掉了冰糖葫芦,接着就遇到了一群山贼。
    那群山贼根本不打算抢他,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穷鬼。不过那群山贼的头领仔细的看着洪七,准确地说是洪七手里的那把刀。一把没有鞘的刀,上面发出清冷的寒光。那个头领知道一定有不少人死在这把刀下,于是,在他们交错而过时,他叫住了洪七。
    当时洪七的心跳的很厉害,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彩,云彩在流动,他回过头直视那个头领。头领示意一个山贼去找洪七的麻烦,洪七挥刀,他挥刀的姿势很简单,一个动作,特点就是快,一如天空的流云。那山贼还没反应,刀已经到他的颈上。从那刻起,洪七成了山贼。
    洪七忽然觉得做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就像流动的浮云,四海漂泊。也许从扬州城出来的时候他就放弃了生活。他的心开始变硬,杀了很多人。不过有时很厌恶这种日子,很想过那种平静的生活,在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种上几亩田,每天安心的过日子。
    今天的风很大,探子说有一个有名的镖局压了趟肥镖,这趟活完了足够他们挥霍几个月的。洪七看着前边镖局的车辆,那些现在还鲜活的生命,不久后就会变得冰冷,一如他手里的钢刀,他忽然很想唱首山歌。那首不知名的山歌铿锵有力,不知不觉地从他的嘴里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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