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男人女人都是挟着文明没落后的伤感在夜市游荡。冷冷的K吧、酒吧和酒吧的街角,无眠的人一直在左右徘徊。
我面无表情地弹着黑色的木吉他,唱着鼓手演出时唱过的《BETTERMAN》和《彷徨》。
被自己设置的黑暗笼罩着,我在想当时我问鼓手“你还喜不喜欢我?”是那么地荒唐。
“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我问了最好的朋友,锋,他说男人不会跟女人直截了当地说喜欢和不喜欢。
或者真的只是不想跟我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意思。我想。
木吉他的弦颤动着,我木纳地拨动着并不完全熟悉的音符,听着它们寂寞的流淌在我的指间。弹着他弹过的曲,唱他唱过的歌,难以言语的悲伤穿越我的思维。
想着我唯一喜欢过的鼓手,和他光着膀子在夜里走动的样子,那晚,我发现自己真实地爱上了失去了的男人。
十二点,我跑到深夜的大街上号啕大哭,放肆地对着午夜的的士呐喊。像是刚刚从弹火横飞的伊拉克回到美国的士兵,放肆地释放最原始的自己。
之后,我产生了白鸥飞过的幻象。它们在跳动,突然就死了。
然后,它们又突然活了过来。
它们用平静的神色去陈述自己的绝望和比从前还要悲伤的悲伤。
我哭着看它们在我的世界里声断气绝点燃一根烟,没有抽,闻着尼古丁的味道,直到把烟尾巴的火星熄灭在VIVIAN买的烟灰缸里。
回到黑色的房子,我又一次看到黑色咖啡杯里跳动的眼睛,这次不是VIVIAN的,它好像是一只单凤眼,像是我的。
它狂乱地流着血,就要死了!
VIVIAN和我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幻觉和幻听。没有人可以不经历失败的爱情。
突然的大雨,让我找不到一个和我谈论突然的天气的人。
一架飞机飞过就好像过了一千年,我的好想放弃爱情,从头来过。我拨了一通电话,无人接听。我淋着大雨,广州的雨PH值都是酸性的。它在腐蚀着我的衣衫,头发。原来,还是在别人的边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