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在他出现以后?我问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爱谁.也许是没有了,出现在他以后的男人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相爱了.
我们的话越来越少,睡觉的时候偶尔也抱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每时每刻都想着离开,可具体什么时候离开心理没有太多的想法.我想回到唐均均身旁.听说JOJO在我的房间睡了几天了,她们那里可能还热闹一些.
我打了电话过去广州,安的手机打移动的电话是免费的,我和唐均均讲了一两个小时.听得出接到我电话时的兴奋.
我说我现在一天说不到十句话,没什么干的,脸被安打肿了一边,不敢见人.不想接电话也不想跟任何人联系.
‘你很偏执.‘这句话是我第二次听到了.
‘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然而不是安,是一个女人.‘
‘呵呵,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等你回来呢!‘
外面还是连绵的雨,下雨的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
‘如果世界可以简单地划分喜欢和不喜欢,仅仅有喜欢和不喜欢就好了!‘唐均均很神奇,她理解我所有的感受.听着她的声音,我无法接受刚认识她跟我说的,她最近做了人流.那个名词让很多的女人恐惧不已.
‘当时我做人流也是一个人,那男人看都没过来看我一眼,后来还说没收到我的信息,寂寞谁没有呢?‘
我想一个人远行,可是不知道去哪里好了.对安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信心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是很好的安慰了.几天前我也跟个女朋友聊了几个小时,她总是以爱情专家的身份自居,我不喜欢那种说话的语气.唐均均就不同了,她可以不说话,安静地听我讲半个小时.
‘上帝说你拥有太多了,决定跟你要些东西,你不喜欢了就给它吧.本来都是它给的.‘
我笑了笑,其实自己一无所有.
‘JOJO在这边几天了,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就这几天的时间我几乎拍了一年要拍的数量.‘女人都是相差无几的,特别是有个性的女人.
‘你相信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吗?‘;我倚在走廊上,背对着继续在电影的安,我们已经不需要什么对白了吧,我想起了一个过去了的人,爱我,被我辜负的人,她在黑暗里死去.
‘她叫做VIVIAN.‘熟悉的名字刺痛了我的耳朵,我想起了她对我的百依百顺和全部的爱.
‘呵呵‘,我笑了,‘你怎么还会记得?‘
‘搞艺术的人都很敏感的!‘
我不是搞艺术的人,敏感对我是折腾,命运让我遇到了很多歇斯底里的人,一个一个都不曾让我忘记.我在夜里说过无数次我爱你,从前那张悬挂在雪白墙壁上的冥照和上面的悲哀的眼神,让人想象日落和夕阳.
‘今天和朋友去看了医生了.他是我认识的唯一的东莞朋友.特地从广州赶回来陪我去看医生.身边有很多人一直在被自己错过,继续错过.‘我从房间拿了5片消肿药,一天要吃三次,我只服用了两次.
‘安怎么都不陪在你身边的?‘
我冷笑着,没有发出声音.从前VIVIAN对我说过,不开心的笑一般都没有声音,要么就是发疯般的狂笑.
‘心不在我这里吧?‘忽然有点心虚.
广州那边也是在下雨,我透过电话,透过唐均均感受着潮湿的心情.潮湿的时候,岩石上就会找很多青苔,很滑,让人重重地摔倒.
‘我有好几天都没开手机了,都没想过跟任何人联系,上网也就是看下电影什么的,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大概是恐惧和自卑吧.‘
‘你不止脸上身上有病,精神压力似乎也挺大的.‘
‘我后天回广州了,要工作了!‘可以见到我,唐均均应该会高兴的,表面上我们都一样的冷漠,实际上我们比任何人更渴望热闹.
‘我也想去酒吧放纵放纵的,又不想肿着脸出门.‘安为此嘲笑了我几次.
我们聊了很久,好像要把几天以来没有说过的话全部在此刻补充了.
“女人为了生存而嫁人,本质和妓女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批发和零售的关系。”我问唐均均有没有看过张爱玲的,很伤感的.
‘看了,.没有你看得多吧.我的大才女!‘;
‘我喜欢看她的文字,很现实,现实到让人看到阴暗和凄凉.‘我们可以不用任何过渡就转到其他的话题.
‘本来以为会和安走到最后,问他还爱我吗?他说爱,然而,我感受不到了!‘
她劝我别乱想,经营几年的感情半途而废就可惜了,可是不是谁都可以选择事情的发展方向.
‘很奇怪,我现在的刘海长得特别快,都盖了眼睛了.‘闭上了眼,微小的雨点划过我水肿的眼睛,然后是眉毛,然后是微微突起的前额.我抬起头,看着无人走动的街,偶尔很短促的喇叭声听起来还是那么寂寥.
‘夜好像有点深了.‘
我问她是不是想睡了.
‘没有,陪你聊通宵都没问题,呵呵,乐此不疲!‘
我没有声音得笑了笑,夜色很苍凉,有雨的天气总是无法叫人提起精神.暗暗地小区里飘着认识的不认识的鬼魂.我想如果舍得结束就好了,现实却还是要继续跟自己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