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正式开始,台上的主持人正在介绍此次拍卖的流程。
叶初随白景崇坐在观众席最前方正中间的位置。
第一样拍品已经揭开红布,她无心听拍卖师介绍,只觉得如坐针毡,爸妈的位置在她身后好几排,她忍不住回头看去,却看到爸爸正黑着脸瞪着她和白景崇。
白景崇似乎也对台上拍品不感兴趣,捏着她的小手不断把玩,偶尔和坐在他身旁的余百川小声交谈,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直到第三件拍品亮相时,叶初的目光被瞬间吸引,竟不自觉地轻喔了声。
这是一套某已故巨星的限量珍藏版黑胶唱片,起拍价并不高只有10万,加价规则是常见的2580模式。
对这套唱片感兴趣的人不少,一经起拍,众人纷纷举牌。
很快,价格从12万,15万一直飙升至80万。
眼看价格越来越高,叶初捏着手上的号牌,看向白景崇。
“想要?”
她点点头,“嗯,我自己买吧。”这价格她还是出得起的。
若不是真的喜欢,她今晚只想当个透明人。见台上的拍卖师第二次询问是否有人加价时,她举起手中号牌。
谁成想,手还没放下,后排再次有人举牌。
价格升至85万。
她咬了咬下唇又举起手中号牌,但后排的人也明显不想放弃,紧跟着她出价。
底价10万的唱片,短短几分钟便被加价至100万,这次再举牌就要比之前多加个零了。
思索了一瞬,叶初还是果断举牌,120万。
不出她所料,后排那人也跟着加了价。
她忍不住向后看去,正巧看到楚星澜刚要收回的手。见她看来,楚星澜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叶初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时,身旁的男人突然拿起自己手中的号牌,不等拍卖师叫价,他直接开了口:
“500万。”
声音不大,却瞬间引得在场的宾客都看向他们二人。
楚星澜见状依旧不死心,小声央求着爸妈,几秒钟后,她再次举牌,价格升至520万。
话音未落,白景崇再次开口,“1000万。”
“喂!你疯啦!这东西哪值这么多钱?!”叶初听到他的报价后目瞪口呆。
“不值吗?”白景崇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很好,“你喜欢的东西多少钱都值。”
叶初一脸无语,“算了,就当做慈善了。”
后排,楚星澜依旧不死心,但她的父母却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女儿再继续加价了。
没人继续举牌,白景崇以1000万的价格顺利拍下那套黑胶唱片。
这唱片似乎让他来了兴致,不到一个小时,他又为叶初拍下一件粉钻首饰、纯手工情侣对表,只要叶初多看一眼,他便以碾压全场的价格拿下。
在场众人无不在心中暗叹这才是真 ·财大气粗啊,叶家那小丫头真是命好,叶家攀上这颗大树以后怕是要如日中天了。
旁人的反应叶初并不关心,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虚荣心作祟,但她不得不承认白景崇的举动真的让她很受用!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亮相时,叶初看到身旁的男人调整了坐姿,微微倾身仔细打量着案上被迭放整齐的衣物。
一件白色暗纹旗袍。
旗袍做工非常考究,最为奇特的是,它除了本身该有的凤仙领和下摆开叉包边再无一处缝合的痕迹,线条流畅,若昀一体。
拍卖师讲述了这旗袍的来历,传闻这便是传说中的天衣,是鲛人们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制作而成。
给一个死物赋予一段故事是向来人们最爱做的事之一,众人惊叹这衣服的巧夺天工,却并没有多少人把这故事当真。
因这旗袍的底价便是天价,再加之这只是件衣服,并没有多少人竞拍。只有白景崇仔细打量完这件衣裳后,用老套路轻松拍下。
宴会结束,也不知白景崇给叶正成说了点什么,叶初的爸妈竟同意他将女儿带走。
回去的路上,叶初见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那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因为它是天衣。”
“天衣?小故事是真的啊?”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她并不质疑白景崇的话。
他点点头,“天衣无缝。”
“就因为这衣服没有缝合的痕迹你就断定它是天衣吗?”
“我曾经定制过几件,每做一件,鲛人们都要耗时数年,只可惜……”他顿了顿,“最后定制的那件旗袍遗失了,我当时分不出精力去寻它,便一直下落不明,再后来,我把这事托付给了余百川。”
那时世道动荡,一寻就是半个多世纪。
“所以那件旗袍是你多年前定制的啊?!”叶初惊诧不已,不经暗自吐槽这余百川明明受人所托,却还要假惺惺地搞一场慈善拍卖。
却不想白景崇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想,“不是,这件虽和我让他去寻的那件几乎一样,但并不是同一件,这件应该是近期才制成的。”
“可是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精力钱财定做这衣服?”
“因为……活人穿了可延年益寿青春永驻,若是死人穿了,可保尸身万年不腐。”
叶初打了个寒颤,不再询问他关于天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