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微皱眉,他知道上官信几乎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上官瑜身上,可按照她的想法,却还是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来的,“是不是有些早了,可以再过一年再送他进去。”
上官信笑,“母亲不知道,便是忠义伯府的小世子,今年也不去白鹿书院了,他会直接进国子监念书,我觉得咱们瑜儿也应该早点进国子监去,毕竟京中贵族子弟都在国子监。”
老夫人对这些朝堂之事并无念想,见上官信一副早已打算的样子,只好道,“这些事你打定了主意,便这般安排就是,只是……”
老夫人还想说,上官信却叹气,“母亲不必担心,瑜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能歪到哪里去?”
老夫人闻言只得苦笑一瞬,“既是如此,那就这样吧。”
上官信离开,老夫人叹着气去躺下,云妈妈安慰道,“侯爷做了二十年的长乐候了,大少爷也年纪渐大了,您就少操心,让自己日子过的舒坦点吧。”
老夫人失笑,“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法子了,我说了人家也不爱听啊。”
第二日,上官瑜和上官信亲自往相国寺去登门道歉并送上重礼,这本是早就说好的,然而等下午父子二人回来,两个人的脸色却都十分阴沉,老夫人以为他们二人受了刁难,便问了两句,谁知上官信道,“方丈师父倒是没有如何刁难,可是我和瑜儿走在路上便听到那些香客在议论,说长乐候府的大少爷是偷佛塔的贼,还说死了一个奴才,不过是为大少爷顶罪,说的有板有眼的,如今整个京城只怕都传遍了。”
上官信一脸气愤,上官瑜的脸色也是煞白,张氏听到这话红着眼睛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哎,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上官信蹙眉道,“本来说把瑜儿送进国子监的,可如今这情况,似乎还是把瑜儿送去白鹿书院的好,等过一年,这些流言蜚语必定早就散了,到时候瑜儿也就不怕了。”
上官瑜闻言脸色更白,他觉得凭他的资质进国子监是绰绰有余的,可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错事进国子监的机会!
张氏求救般的看向上官信,“侯爷,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上官信苦笑,“三人成虎,外面那么多人都在议论,只怕还有许多人在添油加醋,我哪里能堵的上悠悠众口,眼下离开京城是最好的办法,最好十五之前便走!”
今日已经是初十,十五之前,便是不许上官瑜在家里多留了,往年至少出了正月才走,今年反而连家都不能多待了,上官瑜心底恼恨不已,张氏更替上官瑜觉得委屈,就在满屋子人各有心思僵持不前时,上官清月却正在武安侯府中做客,今日是她定好的来武安侯府拜访的日子,因此一早她便乘了马车前来侯府。
多年未曾走动,她的舅舅沈明德却还是十分和蔼,而舅母方氏是温柔的江南女子,对她也十分亲和,只有表哥沈策,目光深浅不定的打量着她,面上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