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自动给自己加上老丈人的心态,觉得戚景严虽然实力强悍,但是也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一点。就算你地位高又怎么样,为上位者礼贤下士才是本分。
不满的同时又有些窃喜,对方对这个不擅长,自己才有机会去指点。同时认为杜静说的话很有道理,文致远果然有点儿扶不起来。
本来之前婚礼定下来的时候,文松还有点儿遗憾没有在文致远成年的时候给他办一个盛大的成年礼,错过了经营人脉的时间,一般s星甚至整个帝国各个家族的孩子们都是在成年礼正式进入社交圈的。
文致远直接当隐形人被忽略了,毕竟其他孩子就算是成年礼也是个心知肚明的过场,从少年童年时代就已经被其他家庭熟知了。
文致远同样被熟知,理由是在这个可以从胚胎时期就进行基因缺陷治疗的年代,他竟然是个哑巴,又没了母亲,文松还整天带着他弟弟出入各种场合,显然是没有继承权了。
既然继承权都没了,有没有成年礼和朋友,谁会在意呢?
经过了这个婚礼,文松的心态又复杂起来,之前的愧疚后悔被无奈取代,杜静说的有道理,这样在客人还熙熙攘攘的时候就躲起来睡觉的性格,就算有全帝国最盛大的成年礼也没用。
这想法要是让妮娜和刘菲知道,估计会送给他个大白眼,真是想太多。
戚家的人脉关你毛线关系,文致远不讨人喜欢,简直无稽之谈!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这么偏的亲爹也是够了!
才凌晨五点半,戚景严没有丝毫动静,来宴会帮忙的戚家仆人已经陆续在大型飞艇集合准备回去,林德带着戚景严的座驾留下。
文松等人实在累得不行,觉得戚景严怎么也得早晨跟自己告个别一起吃顿饭再离开,于是就相携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消失了半个晚上的文成月冒出来站到杜静身边,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查尔斯·曼森是个幽默又有魅力的绅士,两个人聊了整晚的天,文成月已经从刚开始的跟一个帅哥聊聊没有损失变成芳心暗许了。
显然,查尔斯在这方面是高手中的高手。
迎接和送走客人时候都没找到她,让家里的女眷们都很不满,大家忙到脚不沾地了,你竟然躲起来,简直不能原谅。
文成月还沉浸在晚上的回忆中,因为杜静管的严,她又一向想嫁到首都的豪门去,对s星的男人不怎么看得上,见到同龄人悄悄你爱我我爱你的游戏时,她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查尔斯·曼森,可以说是文成月长这么大第一个接近的陌生男人,相貌迷人魅力非凡温柔体贴,同时有个好姓氏,简直再完美不过。想想之前诱惑戚景严的想法真是蠢透了,僵尸脸的戚景严哪有查尔斯好。
临别的时候被人从脸颊上偷了一个吻,文成月清了清嗓子,抑制住自己抚摸脸颊的动作,低眉顺眼地站到杜静身边。
杜静用眼角盯了她一眼,但是也不准备在弟妹陈璇和其他亲戚面前教训女儿,仍旧端着仪态招呼女仆,“客房都准备好了,还是你们以前过来习惯住的,都休息吧,有仆人值班,什么时候醒来招呼就好。”
陈璇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挥挥手,“大嫂也累了,不用再叮嘱。在自己家我们不会客气的。”
其他远亲也附和着应声散了,果然跟在自己家一样自然,让想摆一摆主母谱的杜静恨的直咬牙。
文成馨姐妹的眼神自文成月出现就跟x光一样把她浑身都扫了一遍,扫完了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点儿意味深长,心照不宣地牵着手跟各位长辈告别随着自己母亲走了。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文成月,她们俩可是时不时就要确认一下这个惹祸精神经病的位置,接近午夜的时候,两个人都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相携走出宴会大厅去了。
消失了一夜什么的,简直大有文章。
陈璇跟着姐妹俩到客房,看她们进去才转身离开,虽然看出来女儿有话说,但是她现在急于跟丈夫文柏交换一下晚上得到的信息,小女儿的八卦晚些听无妨。
戚景严这边在凌晨六点多一点就醒来了,他的光脑上接到了林德的呼叫,文家的客人都散了,降落场里闲杂都清空,飞艇已经全部就绪,护航舰队在轨道上空漂着,随时可以出发。
通讯的声音没有调小,文致远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往枕边四处探手,像是想找到声源关掉,摸来摸去,啪叽一下在戚上校的下巴上就来了一下子。
戚景严是单手举着光脑屏幕的,因为角度的关系,对面的林德只能看到他的脸,文致远整个埋在他胸口躲在被窝里。
说着说着就忽然看到老大的嘴巴被人来了一巴掌,那感觉真是,酸爽的无法控制,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谁能这样对戚景严。
戚景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看到对面林德已经开始挤眉弄眼了,想必屏幕旁边还有别人等着围观,交待了一句,“二十分钟后出发。”直接把通讯切断了。
没了旁的声音,文致远又安静下来,感觉今天的被褥分外舒服,暖暖滑滑又亲肤,蹭了蹭继续睡。
戚景严握着他停在自己脖子里的小臂重新塞进被子里,单手就把他两臂扣住,搂在怀里,低头就亲下去,腾出另一只手捏住鼻子。
文致远半分钟都扛不住就憋醒了,睁开眼睛对上戚景严漆黑的大眼睛,距离太近,差点儿斗鸡眼,两手想拼命挣扎,被扣住了,腰部以下同样被戚景严的大长腿缠住,丝毫动不了。
好在他稍微一动弹,戚景严就松开手,文致远直接就瘫到他身上大口喘气。
戚景严双手抬上去垫在脑后,优哉游哉等他意识清醒过来。
文致远很快觉得触感不对,掌心是皮肤没错,某人天体睡眠,为什么我的胸腹也是皮肤贴着皮肤的触感,想明白了,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戚景严,我确定自己没有睡着之后脱衣服的习惯。
戚景严嘴角危险地翘起一边,捏了捏文致远的下巴,“果然睡相不太好。”
昨天晚上,一开始两个人还是按照文致远规划的姿势规规矩矩睡觉,等他睡着之后没多久,戚景严就充分体会到,文致远说的那个“睡相不好”,不是拒绝跟自己用一条被子的托词,而是真的不好。
文致远也很冤枉,他以前只是喜欢夏天滚来滚去,因为屋里冷气老是有问题,或者干脆没有,一块地方睡热了就会爬到另一边。大冬天的一般晚上他还是很规矩的,只是今天被窝里有个火炉,入睡的时候很舒服,手脚都暖洋洋的。
睡了一会儿就热死了,又累了一天,潜意识里很安全,竟然前所未有的睡的很死。只是太热了,得找点儿凉快,免不了伸伸胳膊伸伸腿,身下的地方睡的太热乎了挪到凉快的一边之类的。
于是戚上校先是被一条胳膊砸了脸,接着被头槌顶到下巴,然后因为面朝文致远睡,差点儿被抬腿翻身的某人用膝盖顶中老二……
一系列的动作每五六分钟一回,好像永无止境,因为某人好像怎么都姿势不对,睡得不舒服他就不停找新姿势,每一次换姿势动作还都很迅捷。
终于戚景严忍无可忍,拎起被子站到床旁边,俯视盯着文致远看他能折腾到床底下去不。
没了热源和被子,文致远很快就换成小婴儿的姿势蜷缩起来抱膝成一团,整整二十分钟了都不动。
戚景严觉得好像找到了重点,难不成是热的?
没有更薄的被子了,不能不盖,而且我又不热,所以比我热难道是因为穿了衣服?这么想着,戚上校果断把文致远也扒光了然后捋顺扣在怀里,既然都睡着了就不要抗议了,扣住总老实了吧,管你会不会落枕,反正我手臂不会麻,你就枕着吧。
文致远没法反驳,总不能大早晨拿着光脑打字纠缠为什么睡相不好就会被扒掉衣服,这会儿简直觉得会说话太重要了。
否则你要是跟人吵架,等你把字打完,生气的感觉都不对了。
所以只能略过这个问题,文致远爬过戚景严在旁边找到自己叠的整齐的衣服,期间又被在腰上揩了几下油,太痒痒了,文致远憋着笑躲开,真是一点儿夫夫间的气氛都没有,套好一件,然后翻出光脑,【才六点多?】
戚景严有些一边捻着指尖感觉刚才摸过去时候柔滑的触感,一边自己也穿衣服,“换了衣服就出发回家。”
那太好了,文致远忙不迭套外衣和鞋子,要跟这里告别简直不能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