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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听证...
    第九章听证会
    皮埃尔到宾馆来了,交给我们一大撂资料,包括听证会人员组成、议会党团斗争形势等等最新的资料,还和我们一起“对口供”,统一口径对付那些挑剔的议员。
    张总经理作为擎天核能的直接经营者,也参与了研讨。通过对话,我感觉这是个技术型的人才,为人比较实在,讲话都要引证许多数据,总的来看,像科学家多过企业家。
    私下问问王星羽,果然,张总是华夏科学院核物理研究所出身,留美博士,教授级研究员。他在擎天核能主要负责技术方面的管理,以及擎天高能物理与核物理研究所的前沿研究,日常经营活动则由一位常务副总负责。
    皮埃尔也看出张总不善言辞,担心他应付不了刁钻的议员们,万一出了纰漏就难以收场了。皮埃尔婉转的提出,是不是我方作证代表就我和王星羽算了,张总不出场。
    我想了想,觉得我和王星羽都是控股资方代表,如果答辩没有直接的经营管理者参与,恐怕在有些专业问题上会被难住,再说张总的科学家身份,也许能够加强他证词的可信度呢。把这个想法说了,大家都认为有道理,决定仍然保留张总的发言。
    简单的吃完午餐,我们乘车从国王桥跨越塞纳河,来到南岸的法国国民议会会址——波旁宫。它是座半圆形古典建筑,已有270多年历史,原为法国路易十四的女儿波旁公爵夫人的王府,是当时仅次于国王宫殿的豪华建筑。1722年破土,历时6年竣工。自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以来,除去少数年代外,一直是法国最高立法机构所在地,被看作法律的象征。
    走上议会大厦的台阶,我心头真有种澎湃的激情在涌动:这个国家的伟人——拿破仑,曾经预言华夏是东方睡狮,现在,这睡狮睁开双眼,即将发出怒吼。法兰西,我来了!
    步入议会大厦内部,20根大理石柱把大厦两层环形走廊分为听众席、记者席、使团席。主席台两侧有6尊雕像,分别代表“自由”、“正义”、“秩序”、“谨慎”、“雄辩”和“力量”。议长席后面是19世纪雅典式挂毯,议长坐的是桃花心木椅。大厦中央是8行议员席,500多个座位。议员们按议会党团划分座席,左翼党居左,右翼党居右。座位一经划定,就不得随意变动,以便记录每个议员表决时的态度。
    我们坐在休息区,等待议员们的召询。有三十五名商业与贸易委员会的国会议员出席这次会议。
    下午两点的钟声敲响,商业与贸易委员会主席宣布“富勒能源与擎天核能商业并购案”听证会开始。
    首现接受质询的是富勒能源公司董事长皮埃尔。这间休息室看不到听证的情况,我干脆一个人跑到记者席上去,带上同声传译耳机,听他们怎么说。
    首先是一个矮胖的女议员发问:“皮埃尔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出售富勒公司的股票?您对自己的公司失去信心了吗?”
    皮埃尔微微弯了下腰,表示尊敬:“梅勒夫人,请允许我纠正您一个小小的错误。我不是出售股份,而是用部分股份换取擎天核能的股权,这样,擎天成为富勒的第一大股东,同时富勒也是擎天的第二大股东。并不存在我减持股份的问题,当然,这也就说明了我对富勒公司的前景充满了希望。”
    接着是位头发雪白、举止颇有绅士风度的议员:“皮埃尔,我认识你的父亲,我们还曾经在越南的奠边府并肩战斗过。您的父亲是一个醉心于振兴法兰西的英雄,他把你祖父创建的富勒公司发扬光大,一度占据了国际核能市场的半壁江山。现在您却要放弃先辈的荣耀,将公司拱手送入华夏人的手中,这实在令我感到悲哀。”
    皮埃尔向老绅士鞠了个躬:“沙维尔议员,或者我可以叫您沙维尔叔叔,因为小时候,在花园的葡萄架下我就是这么称呼您的。您刚才提到了我的父亲,对,他是个醉心于复兴法兰西的英雄,他在越南丛林里为了祖国受了三次伤,最后是带着弹片回国的。我想问一问,在越南、在奠边府,是谁赢得了战争?”
    沙维尔黯然道:“是那些野蛮、落后的越南人,是越共将我们逐出了印度支那。”
    “对,是越共,也是华夏人的力量,因为谁都明白,越共围攻奠边府半年不克,最后是华夏人直接出兵击败了我们的远征军。尊敬的沙维尔,您和我父亲这些法兰西的英雄们,没能在战场上阻止华夏人前进的脚步,现在,我遗憾的向各位议员承认:在商业领域,我们同样做不到。”
    皮埃尔越说越激动:“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可以看到,在我们的原非洲殖民地,挥舞着大棒的美国牛仔,抛洒着大把金元的日本佬,他们所受的欢迎,远远超过我们这些原来的殖民者。洛克非通过中情局煽动部族冲突和反政府武装叛乱,使我们铀矿产区的产量在去年一年下降了21%,生产成本却上涨了17%,这时候,我们的政府在哪里?我们的军队在哪里?”
    “就是这次富勒公司遇到财政危机,我们的国家银行却不愿意伸出援手;而国有化方案呢?则根本没能摆上商务部长的办公桌!”
    皮埃尔望着高高在上的议员们侃侃而谈,当他说完最后一句,只有沙维尔等三四个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其他的议员根本就无动于衷。
    在多数党左翼联盟的议员心目中,“富勒能源公司及其非洲铀矿产区,是殖民时代的最后遗留物;富勒公司在非洲为了控制矿区而挑起的民族冲突和血腥屠杀,也是崇尚公正和自由的法兰西共和国的耻辱!”
    政治理念不同,对国家责任的看法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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