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到全身没法动,可体内的空虚却怎么都无法填塞满,总是差了一点,差了一点……
荣浅虚脱似地躺在那,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死一般苍白。
厉景呈翻身想下去,她的手臂却不听使唤抱紧他,“我难受,我难受,呜呜——”
厉景呈手掌推开她的头发,荣浅双眼通红,嘴唇肿的不像样,他心疼极了,这样折腾之余她却还是要不够,可见药性多强。
“浅宝,浅宝。”
他手掌拍着她的脸,荣浅头不住往他胸前拱,这样下去非折腾出伤不可。
厉景呈想要起身,荣浅却紧搂着不让她走,男人只得凑到她耳边同她商量,“乖,我去放水,给你洗个澡。”
“不,我不洗澡,我要你。”
要换在平时,厉景呈听到这话非乐疯掉不可,可到了这会,他只能抱起荣浅一同走向洗手间。
在浴缸内放满水,水温偏凉,厉景呈在里头又狠狠要了她一回,漫出的水一直冲刷到洗手间门口,荣浅体内的这把火这才逐渐熄灭掉,头靠着厉景呈的肩膀沉沉睡去。
厉景呈用浴巾将她裹紧后抱到大床内,伸手探向荣浅的前额,体温也降下不少,她侧过身蜷起,厉景呈见状,将她搂在了怀里。
后半夜,荣浅模模糊糊醒来,“我想喝水。”
厉景呈浅眯,听到后立即起身,他在床头准备了半杯冷水,就怕她半夜会渴。
厉景呈扶着她坐起身,将杯口凑到荣浅嘴边,“来。”
她闭着眼一饮而尽,喝完后,厉景呈脸紧贴她问道,“还要吗?”
“不要了。”荣浅张开眼,四周漆黑一片,“几点了?”
“两三点吧。”
荣浅手摸向腿,腿根撕裂般疼痛,她困倦得厉害,可还是强迫自己清醒,“朱婷婷把我送来的,她将我放到皇甫四少的门口,按响门铃后走了。”
厉景呈手掌梳过荣浅的长发,“那你怎么会在我门口?”
“是皇甫四少把我抱来的。”
男人眼里的厉色隐在黑暗中,“是不是吃药了?”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朋友的短信让我过去,我走出房间门就觉得不对劲了。”
厉景呈握住荣浅肩膀的手逐渐收拢,他若是没追着过来,荣浅这会说不定已经进了别人的房间,皇甫四少没动她,是因为忌惮着他。
荣浅抬头,尽管看不到男人的神色,但她还是虚弱地开口,“疼。”
“哪里疼?”厉景呈软下口气。
“哪里都疼。”
“那快睡会。”
他将荣浅放平在床上,荣浅脑袋刚触及到枕头,却惊蛰般坐了起来,“不对。”
“怎么了?”
“我晚饭是跟同学们一起吃的,回了房间,也没单独吃过东西,茶水是木子泡得,我们三个人都喝了。”
厉景呈利眸咻地透出危险讯息,他对她的那些朋友向来没什么过度的信任感,“木子,是放了并蒂莲的那个何暮?”
“你别怀疑她,肯定不是。”
荣浅这会没法想这些,她双腿落下床沿,“我得回房看看,我不放心。”
“回什么房?”厉景呈扳住她肩头,“你还有走路的力气吗?”
“那我给林南她们打个电话。”
厉景呈拗不过,替她翻出通讯录。
电话打到林南手机上时,夏茵惊得从睡梦中醒来,她盯着来电显示,林南与何暮迷迷糊糊跟发过高烧似的,浑身没劲。
夏茵见状,忙将手机掐断。
荣浅意识到不对劲,拨打了座机,却并不能打通。
“肯定有事。”荣浅光着身就要出去,厉景呈手臂朝她腰际一搂,“我给你把衣服穿上,这样出去不要命了你?”
两人走出房间,荣浅释放过后,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电梯带着他们来到四楼,荣浅走向自己的房门,伸手按响门铃。
夏茵一个哆嗦,门外传来荣浅的声音,“林南,木子,开门啊。”
“叮咚,叮咚——”
夏茵恨不得捂住双耳,只要再熬几个小时到天亮,肯定会没事的,她死也不去开门。
林南难受地在床上扭动,“浅浅。”
她声音虚弱,外面的人并不能听到,厉景呈见状,干脆拨通电话,让人将门卡送上来。
隔壁房间的同学们听到动静,有些开门出来,“浅浅,怎么了?”
荣浅顾不得说话,服务员将门打开后,她快步进去。
夏茵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几人,吓得手足无措,她将林南跟何暮的手机塞在靠枕下面,她惶恐起身,“浅浅。”
荣浅走到床前,林南哭着伸出手,“浅浅,救命啊。”
厉景呈一看,赶紧让服务员拨打120。
荣浅看了眼,电话线被拔了,她转身面向夏茵,“你究竟对我们做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何暮抱着肚子,语气虚弱,“我们的手机在她那,还不让我们打电话,都要难受死了。”
“还有,烧水的水壶夏茵拿进洗手间洗了,肯定有问题。”
林南扯着荣浅的衣角,“呜呜呜,木子说是chun药,我会不会挨不过去啊?我还没找男朋友呢。”
看热闹的同学们纷纷挤进房间,救护车很快就过来,林南被抬上担架时仍不忘拽住荣浅的手,“浅浅,你没事吗?你也喝了水啊!”
何暮闷哼声,这傻帽。
男人就是最好的解药,不像她们,进了医院说不定还要洗胃挂水。
两人被一前一后抬出去,荣浅气得,几乎咬碎牙关,“你跟朱婷婷是一伙的!”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你没见她们成什么样了吗?”
夏茵望着周边人射来的目光,她眼神躲闪,“我以为她们发烧了,我还给她们物理降温,我想让她们好好休息,还想去给她们买药……”
“报警吧。”厉景呈冷不丁说出句话,他示意外面的同学别进来,“你再怎么清洗,怕是指纹也很难消掉。”
夏茵不住摇头,“别报警,不要。”
导师闻讯也赶来,“出什么事了?”
厉景呈走向她,跟她说了几句话,朱婷婷穿着睡衣刚挤进来,一看苗头不对,立马要走。
“朱婷婷!”荣浅看到她,赶忙喊住。
朱婷婷不情愿地转身,“什么事?”
荣浅快步走到她跟前,“老师,是她戴着帽子后把我送上了十楼,还有林南跟何暮去医院,也都是她和夏茵搞出来的,我要报警。”
老师将夏茵也喊到跟前,“你和朱婷婷做了什么?”
“我没有。”夏茵说话细如蚊声。
厉景呈从房间内走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这件事交给警方解决。如果一旦查实的话,你们校方也有责任。”
老师脸色一沉,“您放心,我们学校不会姑息的。”
夏茵嘴角哆嗦,朝朱婷婷看眼。
朱婷婷气得直发抖,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还有,厉景呈又怎么会在这?
接警后,警方很快赶来,导师安排其她的同学们先回房间睡觉,夏茵拽着衣角,许久后,警察准备带她和朱婷婷回警局问询。
夏茵急得哭出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是朱婷婷让我放得,她说后面的事情她来。”
“你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朱婷婷冲上前狠狠推了把夏茵,“你做的事我怎么知道?你承认药是你放的了?老师,警察哥哥,你们听,整件事和我没关系啊。”
“朱婷婷,你怎么能这样啊。”夏茵哭着跟她扭打。
警察伸手将她们隔开,“跟我们回去趟,有没有做过,待会就让你们说实话。”
警察临走之时,还调取了监控。
荣浅录完口供后出来,厉景呈带她先回酒店吃早餐。
皇甫四少送的自助餐券,导师这就给用上了。厉景呈进去时,餐厅内有不少学生,他替荣浅简单拿了些食物。
两人刚坐定,就见皇甫四少进来了。
男人径自坐向他们对面,“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放心,我们酒店会全力配合。”
厉景呈单手落在餐桌上,“你怎么不说这是你们酒店的疏漏?”
皇甫四少目光落向荣浅,她这会正常多了,安静地坐在那,男人噙起抹笑,“昨晚摆明是人为的,厉少,我把你女人给你送回去,你不该说声感谢么?”
厉景呈舌尖在嘴角内轻抵下,毕竟皇甫四少说得没错,想到昨晚的那些可能性,厉景呈手掌不由收拢。
荣浅抬头朝他看眼,当时,他真的吓坏了,如果他就这么把她带进房间,她别说挣扎了,连嘶喊的力气都不会有。
“谢谢。”
荣浅干脆地开口。
皇甫四少笑意渐染,“你们慢用。”
他起身后,并未立即走出餐厅,而是接过经理手中的问卷融入人群中。
荣浅对他的态度有了些许改观,她总觉得作为继承人来说,安逸享乐才是王道,没成想他还能这样亲力亲为。
荣浅看眼边上的厉景呈,他似有出神,她轻撞下他胳膊,“怎么了?”
厉景呈放下手里的匙子,“昨晚累到了,这会还没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