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陆卿像吗?全天下好像就他一个人儿似的,他好男人?”
张丽敏用鼻子喷气,她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陆卿像是好男人。
她越是说,乔建国心里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这一晚上两个人都不用睡了,原本上了年纪觉就比较少了,这回好了,干脆都没了。
乔荞到家,给女儿安顿好,果而睡着了,想着自己妈说的话,她是个人,别人说她心里也会有反应的,觉得应该不需要担心的,有些事情你担心也没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第二天送女儿去完幼儿园去美容院护理护理自己的头发。
陆天娜来电话,问乔荞昨天是不是跟她哥一起出去吃的饭。
“怎么这样问……”
天娜立马就收声了,听得出来她嫂子的意思,那就不是自己嫂子,那会是谁?
“没,就问问……”
“我们俩你还要这样藏着掖着的嘛……”
“就别人看见我哥和一个女人一起吃的饭,我就问问。”
“天娜啊,你是你哥的妹妹,要是你都这样怀疑,那别人要怎么看?男女一起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乔荞觉得你要是不这样藏着掖着的,可能她一点都不会想歪了。
“嫂子你真不担心呀?”陆天娜笑。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切皆有定数,与其有这个时间去纠缠,去查问不如把自己女儿管好了才是真的,把身体弄好了才是第一。
陆卿和一个女的走的过于频繁,张展和曹一凡自然知道的,曹一凡冷笑,考验乔荞的时刻到了,她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闹,是女人就不会冷静的。
陆卿周六带果而去公司,乔荞把女儿给送到门口,果而回头看着自己妈妈,又跑了回来。
“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无聊?”
小孩子想法多,但是多成这样的少见,果而怕妈妈一个人孤单,就是她姥姥说了两句,孩子听见了,就放心上了,觉得爸爸总离开家,自己也每天上幼儿园,现在好不容易休息,又要和爸爸去公司,妈妈呢?
乔荞挑眉头:“我一点都不会无聊。”
果而剩下的话就全部都被堵在嗓子眼里了,她很想说,如果妈妈觉得寂寞的话,她可以哪里都不去了,也不上幼儿园了,就成天陪着妈妈,这样多好。
美梦破碎。
乔荞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愉快的摆摆手:“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来电话啊。”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每天有三个小时的舞蹈课程,就是想活动活动身体,给自己找些乐子,待在家里的话,其实她帮不上忙,然后每天忙的团团转,多一秒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不如找些自己喜欢的活动。
踩着拖鞋回到楼上,换衣服,找自己要佩戴的耳环项链,今天要穿的衣服,拎着包开车就出去了。
陆卿也很好奇自己老婆的反应,他和江珊最近的关系是密集了一点,有些事情不好解释,倒是有朋友别有深意的问过两次,就连他妹妹都侧面打听了两次,陆天娜是自己撞上过一次,见陆卿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看着那个女人还有点眼熟,以天娜和乔荞的关系,她不可能不说的,那乔荞的反应呢?
“出去了?”
家里的阿姨说乔荞每天都会出去运动几个小时的,好像是去健身房跳舞,顺带着做瑜伽,中午不回来吃饭,剩下的她们也不清楚了。
果而很认真的坐在她爸爸的椅子上,拿着蜡笔画画呢,乔荞不是讲过,她女儿其实一点画画的天分都没有,这话是真的,画的是个什么东西你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果而给乔荞画过一幅人像,画的就是自己的妈妈,最后乔荞拍着女儿的头夸奖:“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
具体的意思果而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简单来说,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小乔这边自己活的可滋润了,有时间去去美容院,没时间就不去,每天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这个班有两个人挺会保养的,她也就是听听沟通沟通,然后大家一起上课,有人陪就是不一样,一天几个小时很轻松就下来了,下午去按摩,喝杯茶然后去接女儿或者直接回家,脸色好的很。
谁看见她现在都夸她气血好的很,脸色很是红润。
练完瑜伽洗了澡出来,换了衣服,想着好久没有去婆婆那里了,买了东西提前打一通电话过去,蒋方舟说她人在家里呢,乔荞开车过去。
儿媳妇的气色看着好,这蒋方舟自然高兴。
“最近吃中药了?”
乔荞摇头,她和中药反冲,她吃中药才不会有好脸色呢,尽管中医说什么这个阶段就是这样的,估计是身体和中药不符,每次吃中药都狼狈的很,劝了婆婆和自己一起去健身,蒋方舟每天也是待在家里,老年人的生活也就是如此了,觉得挺好的,能运动运动,乔荞也说,可以慢慢的来,出去了,视野就不同了。
婆媳俩又说通了陆天娜一起,每天三个人拴在一起,一起去健身馆,蒋方舟练瑜伽肯定就不行的,和人家打羽毛球,带着蔡大奎一起,陆天娜人家准备要老二,自然不敢进行太激动的运动,她就是浑水摸鱼的货,乔荞跳完,浑身暖洋洋的,一身的热汗,接过来小姑子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汗,擦不完的,后背上都是,脖子上脸上全部都是。
“这真的能减肥。”
陆天娜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运动狂,健身房里的几乎就全部都是,真的运动起来不要命的,这些女人都是疯子,她体力就算是不错了,这两年在家里待的下降了不少。
乔荞晚上领了女儿在外面用餐,果而是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举着小手,服务员过来,带着满脸的微笑:“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的刀掉在地上了。”
果而笑嘻嘻的说着,对着大帅哥招招手。
对方微笑着欠身,说马上会送过来的,这家酒店几乎吃饭的都是外国人,以前的话乔荞会打怵,现在的话不怕,第一反正她闹什么笑话了也不要紧,没几个中文好的吧,第二她是为了锻炼她女儿。
她女儿口语现在已经到了她听不懂的状态了,这点她挺惭愧的,当妈妈的比孩子多活了这些年,结果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儿。
吃过饭母女俩坐了一小会儿,乔荞看外面的风景,果而拿着蜡笔又在瞎画,画的很是抽象,她的东西你都需要靠想象力的,果而前阵子看八骏图,自己就神来一笔,反正乔荞是一匹马都没有找到,完了小人吧,她自己解释的好像特别清楚的样子,乔荞只把这种归纳为抽象。
果而去参加绘画比赛,连初级的都没过关,那么多的孩子参加,她很可悲的就被刷下来了,实在是画的东西难以入目,不过自己还觉得自己很有天分,乔荞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她愿意参加,那就陪着去吧。
人家的孩子要是拿不到奖,一定会觉得非常挫折的,她家的孩子一点也不。
越挫越勇。
画完了,收笔,手里提着那张画,出去的时候往人老外眼前一站,解释着这是自己画的,不管人家能不能听懂她的话,巴巴巴的说着,要送给人家,人家一脸的惊喜,乔荞心想,这可真是会做戏呀,果而摊摊手,和人家来了一个贴面礼,然后跟着妈妈就出门了,门童微笑着欠身。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什么都不怕的孩子。
果而出门就变身母鸡,这里要看,那里要看的,要去书店看书,乔荞磨牙。
陪着女儿去了书店,她不能叫孩子的视线离自己太远,就得一步一跟着,这孩子呢,好像看的很认真似的,其实不是的,她就看热闹,哪里的人多她就喜欢去哪里,找带图的书翻几页,看的好像很认真,完了乔荞问,剩下就都是她瞎编出来的。
乔荞穿着高跟鞋能站多久,果而换姿势,来回的换,她其实不是很喜欢看书,问题黎明喜欢看,她哥一来这里就能站半天,就像是学习一样,她也必须要站到这么久,和人黎明比时间呢。
乔荞站的自己脚后跟都疼,有坐在旁边放图书的架子上的,其实她也想,但是不好意思,叫人发现了多难为情,就说她个性不够大方脸皮不够厚了,要是果而的话,绝对敢。
在里面经过苦难的一小时果而拍拍自己的两只小爪子,什么书也没买,决定回家了。
“你跟妈妈说,你都看什么了?”
看什么了?
果而认真的歪着头想着,伸着小手,让她妈妈给穿衣服,书店里面很热,乔荞蹲在地上给女儿穿着袖子,把衣服正一正,穿好了扣上扣子,帽子和手套都给她戴好,要出门了,人家门口的收银员看着这孩子的衣服挺好看的,其实每个家长都愿意这样打扮孩子,就是洗不过来,颜色太浅了,现在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干净,一天一洗那绝对能累死,先看见的衣服然后看见的孩子,顺嘴就夸了一句:“长得真漂亮。”
“谢谢阿姨,你也是美女。”
乔荞:……
这话就绝对不是她教的,没有人教她,真的是没人教的,家里哪里有人会教这个,油嘴滑舌,说的就是她女儿,骗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乔荞只能把基因推到陆卿的身上去,像她爸爸了被,反正不像是自己。
“以后不要这样讲话。”她不大喜欢孩子这样。
有些不符合现在的年纪,听起来怪怪的。
果而拉着妈妈的手,要去坐公交车,乔荞看了一眼,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这时候坐车不是找死嘛,那队排的。
“等以后的,今天人太多了。”
“不,就不,我要坐公交车,我都没有坐过。”
乔荞手痒痒,怎么没有坐过,就是坐的次数少而已,人家都恨不得不坐公交车,你看看这个货,她是想强制的带果而走,问题她不是要做个好妈妈嘛,就想着,其实孩子提出来的要求也不算是过分,坐个公交这是问题吗?
挤就挤吧,那就上吧。
跟人肉鱼罐头似的公交车,一个人贴着一个人,果而就下方贴着自己妈妈的大腿,她觉得下面的空气很好,黏在老妈的大腿上抱着,也没有人给让座,别说果而年纪小了,有孕妇在车上都没有坐,坐这趟车的都是路途比较远的,加上车内拥挤,有些人就不爱动。
果而扯扯妈妈的衣服,那阿姨大着肚子没有坐坐,旁边不是贴纸了嘛,表示阿姨要坐在那里的。
乔荞哪里感觉得到,她都要被挤吐血了,可能是这趟车相隔的时间太长,一窝蜂的往上挤,明明都上不来了,可这样的天气谁都不愿意等下一辆,前门投钱然后后门接着往上挤,车子的门都堪堪的才关上。
乔荞发誓下次再也不想挤公交了,奈何果而喜欢,回家和妈妈提了出来,想每天坐公交,乘地铁去学校。
陆卿回来的晚,他回来的时候乔荞已经睡了,她现在睡眠质量更好了,每天蹦跶好几个小时,那是要消耗体力的,晚上女儿睡她就跟着睡了,几乎就是一夜到天亮好眠。
陆卿轻手轻脚的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人家睡的可真好。
他就怀疑,张丽敏的个性粗就遗传给乔荞了,这货不也是不着急不上火的,自己和被人有什么活动,从来不问,一句都不问,你就这样了解他?或者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出问题?
陆卿捏着下巴在想,是他真的就那么叫人放心,还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啊?
将衣服放到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来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伸出手拍拍她的大腿。
“回来了。”
陆卿应了一声。
“对了,你女儿明天开始要坐地铁上学。”
谁都说不了,果而今天晚上都哭了,说就要这样去,别人能行她也能行,不知道她所谓的别人能行的这个别人是谁,乔荞懒得和她计较,你是有福气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了,你还要闹,愿意坐你就坐吧,叫你每天都去挤地铁去,看你烦不烦。
光是修理,这样站不住脚,她豁出去了。
陆卿拧着眉头,好好的坐什么地铁上学,再说家里这段根本不通地铁的。
乔荞拽拽自己的枕头,睁开一只眼睛:“这死孩子,就是犟,跟我哭,平时也没见她哭,行,我就让她好好感受一把,我用血的事实告诉她,讲大道理她肯定不听。”
“你就惯着她吧,你不让她去坐,难道她能自己去?”
解着领带,乔荞抱着被子坐起来:“我能说得了她?那一套一套的,我是讲不过,你女儿那是个高手,不讲理的高手。”
这就是爸爸培养出来的孩子,以前还不这样,现在嘴硬的很,她认为是对的,你很少能说服她,道理一套一套的,乔荞有时候就手痒痒,做妈妈的悲哀,讲不过孩子只能靠修理。
陆卿笑。
“你自己嘴笨,连个五岁的小孩儿都讲不过,你还怪我。”
这就没道理了,难道孩子能讲还是错吗?
乔荞睡不着了,你知道她女儿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她就想起来那些干传销的了,好吧,她不想往那上面联想,但事实上她女儿能说厚脸皮做什么事情不怕丢人,这还是个小孩子啊。
小孩子不是应该很胆怯的吗?不是凡事都应该躲在妈妈的身后吗?
那样她觉得也不见得就是不好,女孩子就应该有点女孩子的秀气,太过于早熟,并非是一种好现象,她也自认自己养不出来这样的孩子,谁知道她女儿就这样了,她没给吃什么别的东西啊,都是正常的。
“小孩子有点胆量还是好的。”
跟你似的,看个鬼片就鬼喊鬼叫的,这样好?
陆卿飞着白眼,衬衫挂在乔荞的头顶,乔荞叫了一声:“你怎么不顺手扔进洗衣蓝里。”
就这么两步路也要往她身上放,乔荞掀开被子,手里拎着陆卿的衬衫往里面走,把头发扎好,觉得有点磨脖子。
“你最近挺忙的?”
陆卿好整以暇,挑着眉头看着乔荞:“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会不会有点晚了?”
乔荞推开他,站在这里妨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