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连续两箭,其中一支打出了暴击,一个鲜红的数字在狼头上升起。 那狼愤怒地也顾不上火的威胁,想要跳过火圈来攻击我。 对于这种出头狼,我当然地要给予坚决打击。 一串铁箭飞出去,两三下就把它扎成了一只刺猬。
那头倒霉的狼悲鸣一声,从火圈上方掉下来,正好压在烈火上。 熊熊大火呼地一下被压低,很快点着狼皮,又腾地冒起来。 有了狼皮、狼脂的助力,这火是越发地旺了。 烤肉的味道很快传了出来,那狼尸越缩越小,变成焦黑的一团。
短暂的沉寂之后,嘎布手下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出头狼的死亡被他们看作是最好的示威,而狼群也确实因此后退了两步。 但是对于一群有着头领的恶兽来说,这点威胁远远不够,它们的冷血使之面对同伴化为焦炭的尸体没有半分动容,它们所想的只是如何得到火圈中的食物而不像那倒霉的同伴一样。
这样下去不行,我想了一下跳下木车走到嘎布老爹身边。
“老爹,我觉得与其这么等下去,不如我们先动手。 乘着现在还有火圈为屏障,我们占着地利,杀起狼来会更加轻松。 而且还可以从这些狼中找到头狼的位置。 只要解决了它,狼群多半就散了。 ”
嘎布老爹眉头皱起,说:
“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些狼崽子狡猾得很,轻易不会上当的。 ”
我笑:
“你们做好准备吧。 别地我来想办法。 ”
重新站到高出一截的木车上,我抽出几支火焰箭。 这东西现在我用得最顺手,只是不知自制的初级魔法箭威力有多大,正好拿这些狼来试试。
两道红光从我的弓上飞出去,射向不同的方向。 紧接着又是两道,一共四支初级火焰箭扎进狼群里。
效果比我想象中还好。 也许是狼群对火光的天生恐惧帮了我的忙,当四只火焰箭爆炸开后。 形成地声响和火的味道让狼群不可抑制地骚动起来。 它们焦躁不安地低吼、踏动,有地向前。 有的退后,包围圈不再完整。
我并没有因为狼群的一点躁动就高兴,它们再躁动只要没有真正地发动攻击就不能算达成目标,我也不能因此找到头狼的所在。 抽出普通的铁箭,这一次我火力全开。 冰凉的长箭从我的弓弦上飞出去,一支接着一支,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正在弹奏乐曲地琴师。 撒下一串串黑色的音符。 然后这些音符又会给我带回更多的声音:悲鸣、痛吼、怒嚎……我不是残虐的人,可这些声音是现在我们需要的,对于丑恶的狼群也不用保持同情之心。
狼群明显乱了,被同族的血激起了杀性的野兽失去理智。 它们不再想着时机,也不再考虑合作,原始地兽性占了上风,它们一只接一只地冲了过来。 奔跑、跳跃、从鲜红的火舌上飞过。 有的落进火堆被烧死,有的落到圈里。 迎接它们的是嘎布手下的男人们地刀剑。
激战一旦开始,想要停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哪怕是头狼,也不可能把疯狂的狼群全完控制住。 眼见越来越多的狼跳过火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受伤的狼和人都杀红了眼,完全陷入混战中。
我站在木车上不为所动。 只紧盯着火圈外的狼群。 头狼是很狡猾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自己。 哪怕现在的局面越来越不受它控制,它也没有跳出来的意思。 也许我还得给它来点狠的?眼看冲进来地狼越来越多,我不耐烦起来。 果断地抽箭张弓,飞在半空中地狼们就是我最好的目标。 连续地快箭,狠狠打击了狼群高涨的气焰,不一会儿就有好几头被射掉进火堆里成了火焰助燃剂。 狼群的攻击队伍被打出一个断层。
我的赤luo裸的挑衅让头狼怒火横烧。 终于,它忍不住了,仰天长嚎一声,组织所有的狼群向这边冲锋。
小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 并为我指出它的准确位置。 找到正主就好办。 对付一头狼,我还是有把握的。 哪怕它是在狼群中称王的头狼。 当这头倒霉的家伙被我射成刺猬满心不甘地倒下之后,狼群有了明显的变化,凶恶之气消退了很多,有一些开始后退,并很快带动了别的狼群成员。 没多久,所有还活着的狼都退了开去,隐入草原不见了踪影。
火圈里的火已经小了很多,有的地方冒着黑烟,有的地方还在劈啪作响。 焦味和血腥味还有一些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古怪,刺激着我的鼻子。 收起弓箭,我来到营地中间。 刚才浴血奋战过的勇士们都在这里,四散坐卧,女人和老人们纷纷围上来给他们包扎伤口,小孩子也跑前跑后帮着端水、煮食。 嘎布老头坐在一块石头上,吧嗒吧嗒地抽烟,看着族人们忙乱。 现场虽然看起来有些惨烈,但好像大家脸上都是喜色。 这也难怪,刚刚打退了一个不小的狼群,死里逃生的人会高兴也是当然的。
“嘎布老爹,大家的情况如何?”
我在老头身边坐下,老头面对我倒是恭敬了很多:
“哦,悠然兄弟!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们怕是得伤亡惨重。 现在只有马尔加家的大儿子丢了只胳膊,别的小子都是外伤,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了。 ”
嘎布满足地吸了两口烟,乐呵呵地说。 听他这口气,我肯定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只要大家都活着就好。 我想狼群经过这次打击,最少几天之内不会再来了,你们应该可以平安到达旺达草囤。 ”
“希望如此吧。 只要没有踏进草囤的范围,就不能完全放心啊。 ”
这老头,明明是心中大定的模样,偏还要装小心,看那眼睛都笑得快眯成缝了。 我翻个白眼,转头看到草儿啪嗒着小腿跑过来。
“大哥哥,大哥哥,这是给你的。 ”
草儿举着一块现烤的肉和一碗菜汤递到我面前。 我问:
“草儿吃了吗?”
草儿摇头。
“那你先吃吧,哥哥不饿。 ”
草儿还是摇头:
“妈妈说大哥哥打死了头狼,是我们的大恩人,这是专门为你做的。 草儿不可以吃。 草儿还要谢谢哥哥。 ”
我止不住笑起来,这虎头虎脑的孩子真是可爱得让人不能不喜欢。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接过他手中的食物。 草儿很高兴地说着还要去帮忙,跑开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对嘎布老头说:
“你们部族有这样的孩子,以后一定会强大的。 ”
嘎布老头明显对我这话十分受用,半点也不谦虚道:
“那是当然。 我们嘎布家的孩子,都会是草原上的雄鹰!”
听听,听听,这人真是表扬不得,哪有自己把自己捧这么高的,也不脸红。 我狠狠咬了两口烤肉,不去看那老头得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