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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双眉向上一竖,怒道:“眼见着就抓到曹操了,却是你在捣乱。来人啊,将这……”刚说到这里,忽听寨外脚步杂沓,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心中纳闷,挠了挠头,问道:“何故如此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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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卒道:“曹……曹兵已杀到寨外了,还请都督速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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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心中一喜,站起身来,叫道:“来得正好!”走到兵器架前,提起丈八蛇矛,冲出营帐,向前望去,只见许褚、于禁、吕翔、吕旷四将就营前将杀将进来,四下放火。张辽、焦触、张南从后面杀来,徐晃、李典亦引兵杀到。四下里火把闪耀,鼓声喧天,杀声四起,前后左右,竟是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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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军正在赌钱饮酒,措手不及,各自逃生。寨中四五路火起,黑烟滚滚,火光冲天,张飞军兵将逃生时推推挤挤,不少人被推入火中,被火舌吞没,疼得在地上来回乱滚,转瞬间便被烧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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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怒不可遏,正要发作。方才浇醒他的那名兵士牵过马来,说道:“将军,情况大是不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都督速骑此马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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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啪地一声响,张飞狠狠抽了他一鞭。接过马缰,飞身上马,右手一扬,又是一鞭,喝道:“逃!堂堂燕人张翼德遇到敌人竟要逃跑,哪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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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卒只觉伤口处火辣辣地,好不疼痛,心道:“他本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这样可好全都发在了我身上,算我倒霉!哼,如今曹兵四下合围,不跑还能做什么,你想要送死,恕不奉陪,我可要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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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张飞叫道:“都不要乱!曹操有什么可怕了,弟兄们拿起兵器,随我杀将出去,活捉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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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兵将们方从帐中奔出,有的手里兀自还抓着赌具,根本就没有携带兵器。眼见着曹兵如铜墙铁壁一般围裹上来,用屁股想也知道抵敌不过,哪还敢上前抵抗,对张飞的乱喊乱叫,自是听而不闻,只当是在放屁,跑得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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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见手下兵士竟敢不服从命令,怒火上涌,大声叫道:“有敢妄动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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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兵士跋扈惯了,对军令军法向来都是阳逢阴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平常时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到关键时刻便看出来了。兵士们纷纷横了他一眼,发了一声喊,散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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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侧头一看,连那个浇醒自己的小卒也已不知去向,长叹一声,拨马便走,背后曹兵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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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蛇矛乱舞,杀出一条血路,拍马向西,迤逦向虎牢关赶去。正奔走间,忽然喊声大震,一支军马杀到。其时张飞酒气上涌,浑身乏力,实已不能再战,不禁大吃一惊,定睛一看,为首一将竟是赵云,背后跟着一黑面书生,长条马脸,正是贾仁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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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正要说话,忽听背后杀声大起,张辽领军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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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叫道:“翼德速行,追兵我来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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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见张辽催马朝这边赶来,冲着他大声叫道:“张文远,你们已胜了一阵,当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若是执迷不悟,恃强用武,老子便会很生气,后果也就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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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向贾仁禄望了一眼,长眉一轩,也不说话,大刀向后一招,拨马退走。背后许褚赶来,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便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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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道:“贾福亲来,必有准备。古人云:‘穷寇莫追。’我们已经大获全胜,若是因追赶穷寇而导致失利,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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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道:“你们个个都怕贾福,难道他就三头六臂不成?我偏不怕,你若怕了,且先退下,我自引本部兵马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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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虽是对张辽说的,但声音响亮,贾仁禄还是听到了,哈哈一笑,道:“仲康,最近可还常跟人一起修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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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许褚学会搓麻之后,便乐此不疲,时常找人来搓。只不过他赌品太差,赢了想跑,输了想赖,因此没几个人愿意和他一起进行这项有宜身心健康的体育运动,只不过他的拳脚甚是了得,和拉壮丁一般生拉硬拽,一般都能拉到人,很少会出现三缺一的情况。闻言哈哈一笑,道:“当然有,这游戏实在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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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这游戏你是从哪学会的?做人岂可忘本,尽早退去,免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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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道:“彼此各为其主,又有什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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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笑道:“既然仲康如此绝情,那就没话好说了。仲康要追我也不拦着,不过有什么后果,我可就不敢保证,到时仲康身上哪个零件不慎遗失了,可别怪我保护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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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对许褚说道:“贾福惯施诡计,前方必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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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道:“敌军已然丧胆,便是有些小埋伏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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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徐晃、于禁、李典诸将齐到,只见贾仁禄、赵云并马而立,身后跟着数千兵士,不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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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仲康所的很对,你们有这么多兵马,便是有些小埋伏也是不惧,那你便上来追吧。”说着抱着膀子,微微冷笑,眼光向众将脸上逐一扫去,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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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长眉一挺,道:“追便追,难道还怕你不成?”说着提起马缰,便要纵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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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和贾仁禄交情也是非同寻常,不愿与之为敌,再说他一肚子花花肠子,和他为敌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负一身伤,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他回去,免伤和气,对许褚说道:“前方林木茂密,必有埋伏,不可大意,我们还是禀明魏公再作区处。若是冒然往追,一旦失利,魏公怪罪下来,谁也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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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向于禁等人望了一眼,只见他们缓缓地点了点头,显是在说徐晃说的很有道理。心想若是一意孤行,得罪了张辽、徐晃等人,一旦中伏,曹操怪罪下来,他们肯定不会帮自己开脱,那时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其实这还算是小事,以曹操对自己的宠信,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不过打一顿板子,疼不了几天。要是张辽等人怀恨在心,从此不和自己打麻将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言念及此便道:“既是公明也这么说,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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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一骑飞奔而至,叫道:“魏公有令,穷寇莫追,诸将速速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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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一听乐了,心想这个台阶实在来得太及时了,二话不说,拔马便走。曹兵后队做前队,缓缓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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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见曹兵退走,哈哈一笑,举鞭向后一挥,领军缓缓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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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里许,远远望见一队骑兵列队驰来,为首一人金盔金甲,锦袍玉带,正是刘备,赵云眼最尖,忙滚鞍下马,让在道旁,躬身肃立。贾仁禄一脸郁闷,跟着下马,毕恭毕敬地立于赵云身旁。张飞则眉开眼笑,大声叫道:“大哥!”纵马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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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策着的卢来至近前,道:“我一到虎牢,便听说你不听仁禄、元直之谏,恃勇轻出,恐你有失,特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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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笑道:“大哥对我真是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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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你我兄弟,又何必客气。”向后一望,只见张飞手个个皮青目肿,灰头土脸,显是刚吃过一场大败仗,长叹一声,道:“唉,看来我还是来晚一步,早就和你说过,曹操足智多谋,不可轻敌,凡事都要和元直商量,可你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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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道:“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请主公回到关上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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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关上,刘备升坐,问张飞为何失利,张飞面有愧色,具实说了。刘备长叹一声,道:“看来让你都督司州军事,的确有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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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心有不忿,叫道:“都是仁禄、元直这两个胆小鬼,不肯添兵才有此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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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便是再给你十万兵马,也只是添汤凑杀,焉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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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道:“若是仁禄等人添兵,我也就不会因一时气愤而胡乱喝酒,哪里还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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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心道:“得,这也算是理由,张大大真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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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哑然失笑,道:“你还真会找借口,这一战你折了近十万人,自己说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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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低垂着头,小声嘀咕道:“若是贾福肯添兵,我现在早就活捉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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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你呀,竟还不知道悔改。看来这里你不能再呆了,跟我回长安去,这平东都督暂时先由元直接任,待我斟酌之后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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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好不容易才独当一面,一听刘备要召自己回长安,以后这头功绝对没自己的份,只能在家抱孩子了,大吃一惊,忙道:“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就让我留下来待罪立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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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板起脸来,道:“我当时是怎么嘱咐你来着?我说过只要你不听元直之言,胡作妄为,自作主张,便将你召回来,终生不让你上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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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哭丧着脸,道:“大哥,要是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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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脸现怒色,一闪即逝,叹了一口气,道:“你我兄弟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你只是一时失误,何至于死?”顿了顿,又道:“和我回长安吧,你恃勇轻进,很容身陷绝境,你我亲如兄弟,我又怎舍得你一次次孤身犯险,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云长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张飞热泪盈眶,跪了下来,道:“大哥,我知错了,我……我……和你回长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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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起身扶他站起,道:“你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又怎会让你一辈子窝在家里?到时这战还是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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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知道一回长安便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为所欲为了,可是一见到刘备掉眼油,这心里便酸酸地,也想跟着哭,一时激动,便口没遮拦的说要和他回去,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想要收回,却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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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这次不全是翼德的错,主要是那伙兵士倚老卖老,不听指挥,擅自在营中聚赌,疏于防患,当曹兵冲进寨中,这才反应过来,终于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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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长眉一轩,道:“有这事?”向张飞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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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嘿嘿一笑,道:“那时我醉的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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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横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问贾仁禄道:“仁禄是如何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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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我问过几个败兵,他们众口一词,都说如此。”心道:“这事还要问,用屁股想也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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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召几个败卒到这里来,我要亲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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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几名败卒走进殿中,刘备问起应敌之事,那几个败卒哪敢在刘备面前扯蛋,再说这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他们想要扯蛋也是无用,还会罪加一等。于是战战兢兢地实话实说,只是到了关键地方,才略有隐瞒,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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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越听越气,待得听完,面色铁青,一挥手道:“将这些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待我查察清楚后再行发落。”殿外几名亲卫轰然应是,抢进殿外,将那几名兵士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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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面沉似水,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岂有此理,军中重地,焉能聚赌,这样的兵士还能打战么?”顿了顿道:“长安也有类似现象,好在孔明先生善于治军,情况没这里这么严重。不过孔明提醒过我,军心浮动,久之必生大患。我当时心想兵士追随我日久,吃了不少苦,只是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便是骄纵些也是有情可原,便把孔明这句金玉良言当成耳旁风。没想到这些家伙有恃无恐,竟如此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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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轻击两掌,一名差役双手捧着厚厚一叠绢帛,约有百来张,走到案前,躬身将帛书放在案上,倒退三步,转身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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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莫明其妙,取过最上面一张帛书,低头一看,才看数行,长眉倒竖,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匆匆览毕,随手放在一旁,又取过另一张帛书,低头一看,只看了开头,便已怒不可遏,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指着那叠帛书道:“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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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点头道:“这些都是洛阳、河内等地百姓控告当地守军横行不法的诉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