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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水灌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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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淮去后,贾仁禄低头正要看春宫图,却见蒋琬仍坐在边上,微微一笑,举起春宫图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公琰对这个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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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可是孔圣门下的铁杆粉丝,忠实信徒,自然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他一瞥眼间,只见锦帕上锈着一男一女,赤身裸体,面目俊美,姿态生动,不禁面红耳热,扭过头去,连声叫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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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你留下来,不就是想看这个么?别客气,我给你一副。”说着从一叠锦帕中抽出一副,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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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连连摆手,站起身来,飞也似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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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假正经。”低头一看,目光登时给吸住了,一连翻下去,只看得血脉贲张。正愣神间,忽听蒋琬在帐外说道:“不知将军能将那些图画先收起来么,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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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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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说道:“还请将军先将图画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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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一脸郁闷,手腕一转,将绘有春宫图的锦帕收入袖中,道:“真拿你没办法,有什么话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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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用地道攻城古来有之,很容易被人识破。若司马懿于城中堀重壕横截,我军照样无法攻入,岂不空劳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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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如果用人去攻,遇到横堑,一个不小心,全掉坑里了,自然攻不入。这次老子挖地道,可是给一个更厉害的角色预备的,你小子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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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沉吟道:“哦,这地道原来另有用处?”顿了顿,又问道:“不知将军准备派何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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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从袖中掏出春宫图来,道:“老子也不收你学费,只要你看了这个,老子自然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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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常自诩是当世柳下惠,自也有坐怀不乱的本事,雅不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贾仁禄这个老流氓给拉下水了,一看贾仁禄取出春宫图,老脸登时通红,扭头便奔,霎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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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微笑道:“跟老子玩,你还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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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贾仁禄便点起三军猛攻晋阳城,司马懿依旧立于城头,随方设备。如此猛攻三日,贾仁禄占不到半分便宜,不禁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司马老头果然不是盖的,守城是有一套。老子将‘冲车’‘楼车’‘云梯’等等所有老子能想到的攻城之法都用了个遍,晋阳城还是完好无损立在那里。看来老子不祭出这个连自己也不知灵也不灵的杀手锏,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顿了顿,又问道:“曹丕军团到了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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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已到涅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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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照这个速度,曹丕这只乌龟几时能爬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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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此次魏主亲来,兵马众多,能有这个速度已经很不错了。据我估计,魏主十数日后当会杀到城下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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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我们若还这样攻城,十数日后能不能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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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恕我直言,别说十数日内不可能攻下,便是再攻数月也未必能攻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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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老子知道你想劝老子退兵,以免腹背受敌。不过老子还想再赌一把,成以不成只看今夜,若是成了你我便在晋阳城中,把酒言欢,不成老子便下令班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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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虽知贾仁禄脑子里装着不少稀奇古怪的鬼主意,不过还是不相信他能在一夜之间便攻下晋阳城,说道:“晋阳城高池峻,又有司马懿亲守,实不易攻,一旦迁延日久,魏主杀到,两面夹击,既便孙吴复生也不能如此挽回颓势,还请将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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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问道:“公琰是不信老子能在一夜之间攻下晋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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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摇了摇头,贾仁禄微笑道:“那好,咱们打个赌,若是老子只用一夜便打下晋阳,老子便罚你看春宫图,若是老子打不下来,老子除了依你之言撤兵之外,还任你处治,你便是要老子装猫变狗,老子也没有二话!当然这条烂命,你最好手下留情,给老子留着。这赌你敢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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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微微一怔,道:“将军真有把握一夜之间打下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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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没有把握,这赌打起来才有意思,若是早知道结果,那还打什么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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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认定一夜之间攻下司马懿亲自把守的晋阳,根本非人力所为,想答应吧,又怕万一贾仁禄或有良方扭转乾坤,到时自己不免要看春宫图,踌躇良久,一咬牙道:“好,我便和你打这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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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到时你可不许赖皮,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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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将军也一样,到时这城若是攻不下来,我让将军做什么,将军就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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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君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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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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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对望一眼,哈哈大笑。笑罢,贾仁禄问道:“智伯渠的水蓄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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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各个泄水处都被坝断,那水进无所泄,全都积于渠中,平地水高二三丈。将军可是要决水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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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用水淹能在一夜之间打下晋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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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摇了摇头,道:“有司马懿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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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那就是了,老子不打算决水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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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汉军蚁附登城,城上矢石如雨,汉军久攻不下,便又退了下来。贾仁禄长眉一轩,下叙道:“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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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军大帐,贾仁禄环顾众将,问道:“怎么没见德达和伯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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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将军不是差他们去挖地道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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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一拍脑门,道:“老子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只一扭头的功夫就把事情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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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将军夙兴夜寐,军中细务无不亲理,太过操劳,应当好好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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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嘿嘿,老子起于兵卒,对统兵御敌之道一窍不通,不亲理如何能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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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贾仁禄看上去嘻嘻哈哈,不学无术,终日看春宫图。其实他很是用功,军中一应大小事务,他都要过问,从实践之中学到了书本上根本学不到的知识,不过如此一来,睡眠时间便严重不足,记忆力也变得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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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就好比治家之道,仆役耕田,婢女织绵,私业无旷,所求皆足,其家主则从容自在,高枕饮食而已。若所有事情都由家主一人来完成,则形疲神困,终无一成。所以古人云:‘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昔丙吉忧牛喘,而不问横道死人;陈平不知钱谷之数,曰:‘自有主者’。今将军亲理细事,汗流终日岂不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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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心道:“这台词乍这么熟?对了,三国演义里长史杨仪就是这么劝诸葛大大,老子和诸葛大大一样,岂不命不久矣?不过诸葛大大是食少而事烦,老子是食多而事烦,这一字之差,不知能不能多活两年?”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再也无法泡妞,不禁汗流浃背,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以后军中一应屁事,老子就不过问了,让有关人等自己处理吧。”顿了顿,又问道:“那两个小子挖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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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道:“已到城下。不过据城中细作来报,司马懿已知我军不能明攻而暗攻,开始在城中掘重壕横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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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道:“区区重壕能奈我何?不如由我领一队人马潜入地道,必可突入城中,以大军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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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老子请到一个更厉害的帮手,就不劳子龙费心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锦囊递给蒋琬道:“将这个交给马忠。老子做了这许久孔明先生的徒弟,却一次锦囊妙计也没玩过,岂不徒有虚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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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琬摇头苦笑,接过锦囊差人火速送往马忠处,马忠拆开一看,细细辩明了上面的狗爬大字,喔地一声,叫了出来,跟着便令兵士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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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三更时分,晋阳城内,灯火通明,司马懿正指挥兵士在城内掘重壕。兵士们正挖掘间,忽听城墙下方轰隆隆之声大作,不禁大吃一惊,叫道:“不好,汉军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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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低头一看,只见横堑已挖得十分深了,微微一笑,道:“莫慌,你们都上来,弓箭手准备,见有人抢出立即乱箭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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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弓箭手轰然应是,从箭壶中取出羽箭,搭上弓弦,箭头对准响声大作之处,蓄势待发。城上守军也都严阵以待,以防大军乘乱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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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城墙下轰隆之声越来越响,直如万马奔腾。众人听得如此巨大的响声,无不色变,身子不自禁的抖了起来,一些胆小的家伙已经在侧眼斜倪,寻觅路径,准备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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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之间,砰地一声巨响,好似凭空打了一个霹雳。横堑向着城墙一侧的土壁上出现了一个缺口,一股水浪激射而出,带着大块大块的土石,流入横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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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军民没想到从地道钻出的不是人,而是洪水,无不大失惊色,争相乱窜,纷纷叫道:“不好了洪水涌进城来了!”“快跑啊,跑慢了就被水卷走了。”一时之间,哭爹叫娘,寻子觅爷之声大作,耳不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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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喊声中,又有数处土墙经不过洪涛的冲击,破裂开来,洪水源源不断地从细缝中涌了出来。司马懿忙令人下横堑去堵住缺口。怎奈惊涛骇浪被堵在地道之中,无处渲泄,为时已久,所蓄的力道是何等的巨大?此时甫一脱困,便如万马奔腾一般倾泄而出,哪有人敢下去送死?司马懿催逼数次,无一人敢跳入洪流之中堵住缺口。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缺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顷刻之间便漫过横堑,涌进城来。城中之人惊慌失措,四下乱窜,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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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虽镇定如恒,此时不也禁有些手足无措,定了定神,拔剑出鞘,弹压守城军民,可城中军马乍见洪水滔天,直漫进城来,摧枯拉朽,破屋裂瓦,声势十分骇人,哪里还有心抵抗,当下不理司马懿的大呼小叫,拖妻带子,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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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这时,城外鼓声大震,汉军将士在离城三五里高阜处列成阵势,准备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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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听到鼓声,面如死灰,喃喃地道:“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任何坚城铁壁在这个疯子面前都将变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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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犹未落,一股巨浪向他逼近,浪头离他那小脑瓜不过数丈之遥。数名亲兵眼见情况十分危急,忙劝他逃避。司马懿面对巨浪,凝立如山,一副誓以晋阳共存亡的架式。那些亲兵哪容他发疯,拽着他便向北面水缓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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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浪头像是刻意与司马懿作对一般,衔尾直追,所过之处,呯嘭啪啦之声不断,房倒屋踏,一片狼籍,跑得慢的兵士百姓,顷刻间被卷进水中,随波逐浪,呜呼哀哉。这其中有不少类似于欧也尼、葛朗台、高老头之类的吝啬鬼,不管自己死活,非要将房屋中的财物给抢救出来,结果被洪流吞没,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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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及一众亲兵没命似的向前狂奔,时不时回头看头,只见巨浪离自己越来越近。正惶急间一名兵士瞥见西北角有一处高台,似可以避水,忙拽着他上坡而去。洪流随之漫了过来,在离他们脚边不足尺许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再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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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长长吁了一口气,四下一看,只见四面洪流滚滚,自己容身之处不过丈许方圆,像个孤岛一般。举目远望,城中一望如江湖,房倒屋踏,破木、烂砖、死尸、残骸飘浮在水面上,当真是残不忍睹。司马懿虽久经战阵,见惯血雨惺风,却也不禁心中戚然,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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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之间轰隆隆巨响,尘头起处,西南角城墙经不过洪水冲刷,崩坏数尺,所幸崩塌的时机恰好,洪水没有溢出,不然连城外也将成一片泽国了。尘埃落定后,城外战鼓震天,杀声动地,汉军扛着早已扎好的木筏,攀着缺角,攻上城来。其时城上仍有不少军民来不及逃走,躲在城楼上避水,却不料城墙忽地崩塌。这一下事先毫无征兆,躲在那段城墙上的兵民仓猝之间,不及闪避,纷纷被埋入沙石之下。离得较远的兵民虽幸免于难,却也吓得呆了,大多数人像堆烂泥一般颓然坐倒,裤中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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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愣神间,汉军龙精虎猛,凶神恶煞,大刀阔斧,杀将过来。城上守军接连经受两场惊吓,心胆俱裂,根本无力抵抗,纷纷跪地投降。孙礼领着一彪军马当先冲入,见守军个个投降,不禁心中大乐,当下便令副将在城头上安抚降卒,一面令人乘上木筏,迎风破浪,来擒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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