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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 万里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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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大惊回头,只见栾祁边上站着一位瘦削老者,衣衫褴褛,像个乞丐,右手三指搭在她右手腕脉上,双眼微闭,像是在思索什么难题。马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这个老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一点也不知道,这样的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他眼见那老者为栾祁把脉,显是精于医术,心中多了一分指望。道:“我就是,怎么,她有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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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叹道:“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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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听他不是说没救,而是说难,心中的指望又多了一分,道:“只要先生能将栾姑娘医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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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上下打量栾祁一番,道:“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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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道:“难道她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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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救是有救,就是有一味药材甚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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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叫道:“什么药材?你尽管说,你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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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这其他的药材都好办,就只一味七窍玲珑心,甚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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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一脸惊诧,问道:“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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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嗯,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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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道:“不知这七窍玲珑心是在何种珍禽异兽身上,我这就给你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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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这七窍玲珑心不是在野兽身上,而是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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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心中一凛,叫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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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就因为长在人身上,那才难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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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沉吟半晌,道:“不是何人身上长有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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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伸手一指程昱,道:“他身上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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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大吃一惊,背上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只听马超叫道:“那有什么难办的。”拔出匕首,叫道:“你等着,我这就将七窍玲珑心给你取出来!”说着对准他的心窝,便要一刀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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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栾祁叫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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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怔了一怔,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厮害得我失去记忆,又害得你深受重伤,就这么死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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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一颗心对人来说何等宝贵?没了心人可就活不成了。将心比心,你不愿我死,那位老先生自然也不愿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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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原本说话结结巴巴,这会突然不结巴了,马超倍感惊奇,不过这当儿没空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这老狗一个晚上连烧了我两次,害得我险些变成一个不知自己是谁的傻瓜,我本来就想将他剥皮剜心,以泄我心头之恨,如今剖了他的心既能解我的恨,又能救你的命,那不是正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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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用他的心将我救活,我也不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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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一个要挖,一个不让,这可难办的很啊。”问程昱道:“这位老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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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叹道:“如今我还能做得了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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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这心长在你身上,你怎么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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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垂头丧气道:“如今我束手待毙,任人宰割,怎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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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向栾祁瞧了几眼,一咬牙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死了,这当儿便是得罪你也说不得了。”说着举刀便要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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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叫道:“你要挖他心,我便死在你面前。”侧过身子,奋起最后一丝力道,挺起脑袋便向树干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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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呛啷一声,马超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下。他向前一扑,便要上前相救。可离得远了,无论如何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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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一心求死,所用力道自然极为猛烈。但听得波的一声,她的脑袋撞在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事上。她原已闭紧双目,此时心中好奇,不由得睁开眼来一看,只见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瘦削干瘪,皮包骨头的手掌。只听那老者说道:“他挖了那人的心,就可以救你的命,你为什么不领情?没有这颗心,你最多只有七日之命。这是死生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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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我若是因此而活,日日夜夜都会良心不安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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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见她没事,长长吁了口气,道:“多谢先生搭救。”对栾祁道:“这老狗死了,你良心有何好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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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一个杀人犯,我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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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道:“我不是杀人犯,我是将军,我是大汉右将军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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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呸,你草菅人命,哪里像什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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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指着程昱,道:“这家伙是魏国的大官叫程昱,那日他引到我邺城东面的树林中,放火将我烧得死去活来,若非我坐下白马神骏异常,我早就他被活活烧死了。我脱险之后,领着兵马追将上去,没想到竟给这老狗使诡计逃脱了。后来我奉将令去烧敌军大营的粮草,又是这厮从中作梗,放火将我烧得人事不省,记忆全失。若不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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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嗯,如此深仇大恨,是不可不报。这位姑娘,你用了他的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你只有七日性命,自己的事倘且顾不周全,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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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啐了他一口道:“你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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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叫起屈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竟说我不是好人。唉,这叫什么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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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叫道:“两国交锋向来不厌机诈,倘若当时是我被马将军围在树林中,马将军竟能忍心不放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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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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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老哥说得倒也有理,这可难办了。”说着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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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你是汉朝的将军,他是魏朝的大将,两国既然敌对,你们两个在战场上相见自然是什么手段都可以用,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又有什么仇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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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嗯,嗯,嗯。这位小姑娘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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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叫道:“喂,老头,你到底站在哪一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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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道:“我也不知道我站在哪一头,我想救这位姑娘,又不想杀了那位老哥,所以我觉得这事实在难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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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大声叫道:“他妈的,我还以为是哪个老不死的在乱放声音,原来是你这个老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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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又惊又喜叫道:“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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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一听这声音暗暗叫道:“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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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上尘土飞扬,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一人便是贾仁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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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张飞巴巴的冲进了皇宫,却扑了个空,既没找到司马懿,也没找到曹丕,不禁大为失望。宫中的叛军没寻着正主,又见大队汉军杀到,吓得屁滚尿流,大都放弃抵抗,跪地投降,不过仍有一小部分在负隅顽抗。张飞正愁没架打,见有人抵抗,自然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提起长矛,如旋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劈里啪啦一阵大响过去后,数十人或挂在大树上,或掉到小池里,或头朝下栽进了水缸,或脸冲里趴在窗台上,总之个个死状恐怖。张飞转斗转进,迤逦来到文昌殿,却见殿中几名兵士正在争抢一块四四方方好似砖头一般的物事,那砖头不知是什么石料做的,竟熠熠生辉,绚烂夺目。那几名兵士嘴里只叫:“我的,我的。”各使吃奶的力气向自己怀里拽,眼看那块砖头就要裂成了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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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心想一块砖头有什么好抢的,走近一看,这才看清他们争抢的哪里是什么砖头,明明是传国玉玺。这东西曾到过刘备手中,张飞自然见过,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当下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好大胆子,给俺放下!”冲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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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兵士同时一怔,双手陡松。玉玺掉了下去,眼看就要砸在地上,摔个粉碎。但见一道黑影闪过,张飞抢了上来,右手倏地向下一探。就在玉玺离地不过数尺之际,硬生生将它抓在手里,长长吁了口气。虽说险到极处,但玉玺总算是到了他的手里。当下他将玉玺珍而重之的揣到怀里,心想等他大哥来时,再亲手呈上,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大哥一高兴,还不给他官复原职,到那时就再也不用看贾仁禄的脸色行事了。想到这里他心花怒放,环顾四周,却见亲兵已拥将上来将那些争抢玉玺的叛军制住。张飞哈哈大笑,在他们中间走上一圈,冷笑道:“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推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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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名兵士叫道:“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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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叫道:“冤枉?你们知道你们在抢什么么?那可是传国玉玺!得到之人即是天命所归,有福南面为君。如今只有我大哥才是天命所归,其他人都是篡逆,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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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兵士满脸挂着笑,叫道:“我们几个何等身份,敢藏匿传国玉玺?我们正欲将玉玺献给将军,正巧将军就来了,将军刚才叫我们放下玉玺,我们也乖乖听话,将玉玺放下了。将军看在我们这么老实的份上,就将我们给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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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瞪回双眼,道:“亏你们还有脸提这事,刚才要不是俺老张身手敏捷,传国重宝可就要摔成渣了,他奶奶的,那还有什么屁用?我没亲自动手,已经是看在你们几个听话的份上了。好了,我还有许多大事要办,没空和你们废话!”挥了挥手,亲兵将那几名兵士推了下去,须臾献头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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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张飞这个混世魔王在,再强大的敌人也都迎刃而解,何况冲进宫里的不过是一些饿得连手都抬不动的叛军,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死的死,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宫里的秩序又恢复正常,只不过换了一批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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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多时贾仁禄在众将簇拥上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来到太极殿,命人在玉阶下设了一张矮榻,咳嗽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玉阶上那位子虽然金光闪闪,煞是好看,他却说什么也不敢坐。只要屁股沾到那么一丁点,这脑袋怕是要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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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各依秩序站好,行礼参见,礼毕,贾仁禄抠着鼻子,打起官腔:“找到曹丕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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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一脸郁闷道:“我带人里里外外找了几遍就是没找到那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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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心道:“曹操老儿最怕死,又做了不少亏心事,哪有不怕鬼敲门的?他住的地方,怎能没有地道?曹操老儿挖的地道,曹丕小儿又怎会不知道?他一见大军到来,还不赶紧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难道还坐在那里,等着你去砍他的脑袋吗?亏你小子还巴巴追到宫里来,真是个笨蛋。”叹了一口气,道:“唉,这小子忒也奸滑,咱们行事如此周密,竟还是让他给逃了,看来大魏江山气数未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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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孙礼、庞德齐道:“军师切莫叹气,我等这就领精兵追将上去,提曹丕小儿的人头来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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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大声叫道:“曹丕小儿是俺的,你们谁也别和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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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等你们几个自告奋勇,人早就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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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郭淮进殿,贾仁禄不待他行礼,劈头便问:“怎么样,人抓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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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淮叹了口气,道:“末将本已将曹丕夏侯惇围住,看看就要得手,怎料半路突然杀出个司马懿,将人救了出去,望东逃了。末将无能,请军师重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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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早就料到曹丕不可能如此容易便逮到,特令郭淮领一军于阳平亭设伏以待。曹丕一干人出了地道后,采纳郭皇后的建议,微服前往青州。行至阳平亭,正遇郭淮大军。郭淮将一干人围在垓心。夏侯惇奋力死战,冲突不出。正在紧要关头,突然间曹洪、司马懿身着内侍服色,不知从哪里杀将出来,突入重围。夏侯惇见援军到来,奋起神威,杀出一条血路,护着曹丕溃围而走。郭淮追了一阵,没有追上,颓然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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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又是这小子坏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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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叫道:“军师,你也别着急,谅这几只丧家犬有何本事,不是我吹,只要俺老张追将上去,一定能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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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嗯,有劳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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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道:“军师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俺老张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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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前脚刚走,吴懿后脚便走进大殿,道:“启禀军师,我军细作在南面密林中发现程昱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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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一听之下,心中大喜,当即便点起军马追了出来,没想到了此间,竟然遇上马超,当真是不胜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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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的风光?你见到了我,既不磕头,也不道谢,还管我叫老鬼,有你这样的么,唉,悔不当初啊!”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曾救过贾仁禄一命的神医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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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哈哈大笑道:“你人既老,说起话来又鬼话连篇,不是老鬼是什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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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听二人对答莫明其妙,道:“军师,这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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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向栾祁打量一番,道:“娘的,你小子的眼光是越来越差劲了。不过算你运气好,遇到这个老鬼,这家伙便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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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大吃一惊,道:“他就是当年医好你怪病的华佗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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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点点头,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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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啊地一声,跪倒在地道:“求求华神医施妙手救救栾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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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道:“这小姑娘,老夫走遍大江南北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用你求,我也会竭尽所能救好他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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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心又沉了下去,道:“可是什么,大夫可是要七窍玲珑心,我这就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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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笑道:“那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你竟当真了。说实话这位姑娘已病入膏肓,治起来甚是麻烦,我也没多大把握。倘若当时她不阻止马将军行凶,我就不治了,以免坏了我一世英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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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老子就知道你这老鬼又在装神弄鬼。既然这人是孟起看上的,老子也不能袖手不理,老鬼你就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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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摇了摇头,道:“这病要是钱能解决的那倒好办了。我对马将军说这病有一味药材甚是难搞,倒也不是无的放矢。要治好这病确须一味药材,那是一种花,其红如火,其大如碗,望之奇形怪状,不知何名。长于蜀中汉嘉郡严道西面百余里处一座大山之中,此山终年积雪,老夫曾上去采过药,有幸得见,了解其药性。据当地人讲,这花可不常见,能不能见着,全凭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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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喜道:“既知长于何处,那就好办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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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好家伙,你这任务忒也恐怖,一杆子将人给支到蜀中去了。严道这个名字老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汉嘉郡这名字,我倒听说过,在成都西南,郡中多崇山峻岭,陡峭难行,任你功夫再好,稍一失足,一样摔个粉身碎骨,亏你这把老骨头,还能爬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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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对马超说道:“太危险了,为救我这么一个快要死的人,实在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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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来到她边上,握着她的手,道:“放心,凭我的身手,什么样的山爬不上去?况且上山又不是打什么怪兽,只不过是去采株花草,你等着,我很快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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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又是感激,又是伤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眼泪扑簌簌的滚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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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你小子可要考虑清楚了,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里的道路本就以崎岖难行而出名,何况这老家伙采药所走过的路,根本就不能算是路,多半是猴子才爬得上去,你小子又没系统学过攀岩,稍一不慎,我们这里可就要给你开追悼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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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道:“军师也忒小瞧人了,蜀中我又不是没去过,那里的道路也没你说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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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笑道:“既然马将军愿意去,那就再好没有了,不过我刚才说过,那花不常见,能不能找到可要看将军的造化了。不过还有一点,将军须当谨记,我适才说过栾姑娘只有七日之命,绝不是危言耸听。将军去后,我自会想方设法为栾姑娘延续寿命,不过能撑多久就要看栾姑娘的造化了,将军须得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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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不是吧,从这里到蜀中,最快也要一个月,来回起码两个月时间。何况那花还不常见,万一第一次上去找不到,岂不还要上去第二次?这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小半年的时间,如何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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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叹了口气,道:“正因如此,这病治起来才甚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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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祁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治了。反正我已活了这么大,今天又见过这么多大人物,还……还……还……有……也算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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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笑了笑,道:“我脚程颇快,别人要一个月时间,我只要几天就够了,放心准误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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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道:“那就好,那就好。将军随我来,我将那花的样子及采药的道路绘成图形,以便将军按图索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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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挥了挥手,几名亲兵上前,将栾祁轻轻放在担架上,抬了下去。贾仁禄策马来到程昱跟前道:“仲德,许都一别,常自想念,没想到咱们今天竟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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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抬头向他瞧了一眼,叹了口气,道:“真是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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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翻身下马,亲解其缚,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我也就不浪费口水了,痛快点,给个答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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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摇了摇头,道:“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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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尊夫人还在许都吧,你难道不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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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道:“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拉拢的徐晃,实话告诉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你要当是我的好朋友就乘早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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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玩三国游戏时,就以拉拢人才为第一要务,常常不论贤愚统统拉之。听了这话,仍是贼心不死,满脸贼笑,舌灿莲花,就差跪下磕头了。可程昱心如铁石,直说得贾仁禄口干舌躁,程昱死活也不投降,只求速死。贾仁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老子对付你,那是老鼠拉乌龟,没有下嘴的地方。来人,先把这家伙关将起来,等到了邺城,交由皇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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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大声应是,走了上来。贾仁禄忽地想起一事,嘿嘿一笑,道:“将他和那位姑娘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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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道:“这女子可是孟起的救命恩人,怎能和程昱这厮关在一起?倘若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和孟起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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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众所周知,程仲德是个守礼君子,自不会对一位大姑娘家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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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还是觉得不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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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笑道:“子龙,你也忒把细了。咱们别傻戳在这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将孟起的心上人安顿下来,才是正紧。”拨马回头,小声嘀咕道:“马超这小子的眼光真是有够差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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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华佗将花的样子及路线详细绘成一图,交给马超,又说了采药时的注意事项。马超将图珍而重之的揣在怀里,来到赵云跟前,向他借跨下良驹。贾仁禄道:“这么远的路,一匹马怎够?”令人精选十匹好马,将刘备赏给自己的汗血宝马也给了他。马超心中感激,一跃上马,冲着众人一抱拳,打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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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望着他远去的方向,静静默哀,心里想着如何纠集同僚瓜分他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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