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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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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拓跋力微手下这些军马已是惊弓之鸟,斗志全无,不能再打战了,可是老巢被抄,总不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的看着全家死光光吧?拓跋力微没了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率着残兵败将杀将上前。可是到了半路,最意想不到了事情发生了,但见大队河西鲜卑及周边小部落的败军,曳甲丢盔,蜂拥而来。拓跋力见败兵势众,觉得没必要为了查明真相,而和这帮急疯了不要命的人死磕,万一有个闪失,没死在正主手里,倒死在这窝子败兵手里,传将出去,那还不叫人笑掉大牙的。他率领军马避道而行,那伙败兵只求不被敌人追上,谁还有心思和他们纠缠?自顾自的逃命去了。拓跋力微指挥军马继续北行,在半路上遇到一兵落单,拓跋力微忙令手下将人抓来逼问,那人熬刑不过,招道:“不知哪来的汉人蛮子,甚是历害,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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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喃喃地道:“汉人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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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你不是和皇上缔结了盟约了么?皇上见你有难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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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疑云未消,道:“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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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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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你想想大汉与长川悬隔千里,消息传到那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等他们收到信赶来,又要近一个月的时间,如何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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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经你这么一说,当真奇怪。嗨,咱在这瞎猜个什么劲,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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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笑道:“瞧我都急糊涂了,走,赶紧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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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快马加鞭,赶回长川。这时战已打完了,寨门前尸横遍野,一片狼籍。一队队盔甲铮亮的兵士正在打扫战场,见到他们大吃一惊,大叫:“不好了,敌人又来了!”放下尸体,奔进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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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门迅速合上,鼓声随即响起,一队队弓箭手上了橹楼,张弓搭箭,箭头都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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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策马上前,道:“我是大汉新平公主,随夫君远征归寨,还不快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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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员武将在橹楼上往下一望,道:“哎哟,真是新平公主!”忙叫:“快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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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门开了,那武将策马奔出,到了众人跟前,滚鞍下马,躬身行礼,道:“末将郝昭,参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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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原来是伯道啊,你虽然坐镇并州,可离这里也不近,怎么能这么快收到消息,及时赶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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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大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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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点了点头,一行人进了大帐,拓跋力微挥退左右,郝昭道:“是这么回事,公主您可能已经知道了,魏国灭亡后,皇上因末将曾镇守并州,熟悉那里的环境,便又派末将都督并州军事,还委派他的义弟车骑将军张飞张翼德为安北都督,都督冀、并、幽、司四州军事。张都督嫌其治所洛阳离边境太远,便将治所改到了邺城,都督府长史徐庶大人也跟着去了。日前徐大人听说其结义兄长贾军师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心急如焚,当即向张都督告了一个月假,赶往长安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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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大吃一惊,道:“什么,仁禄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这一定是妹妹干的好事!这个妹妹,她……她……她怎么就不听人劝呢!”扑到拓跋力微怀里,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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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柔声安慰,可区区几句干甜不垫饥的话,又管什么用,杨瑛哭得更大声了。郝昭见杨瑛和拓跋力微亲亲我我,场面尴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远在晋阳的夫人许氏,心头一酸,忍不住要掉下泪来,他可不想当众丢人,赶紧忍住,倒退了几步,转身便向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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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正哭得起劲,瞥眼间却见郝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忙将其叫住,道:“瞧我这人,让将军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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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尴尬一笑,道:“哪里,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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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我年纪轻轻不懂事,打断了将军说话,真不好意思,将军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原本可不会这么文绉绉的给人道歉,但跟着拓跋力微混得久了,进朱者赤,进墨者黑,倒是学会了一些谦恭礼让,宽厚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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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见她以大汉公主之尊,言谈举止间却无半点架子,对她颇有好感,谦虚了几句,接着道:“恰在这时,屯于柳城的河东鲜卑慕容部兴师进犯魏王曹植所领辽东地界,曹植内无良臣,外无良将,见大军压境,自然大失惊色,差人六百里加急,报到都督府,请张都督发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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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被占,曹丕自焚,曹植当仁不让的成了魏国的接班人。他要是不继承曹操的衣钵,魏国的香火可就此断了,可是他若复称帝号,等于公开和刘备过不去,那样他脖子上这颗高贵的头颅可就大大的不安稳了。想来想去他决定退而求其次,改燕王为魏王,挂着羊头卖狗头,在领内立魏国社稷,奉魏国正朔,虽然没有称帝,但一应仪仗排场都和皇帝差不多。以称王为名行皇帝之实,这样既不得罪刘备,又使自己享受到了该享的福,这样两全其美的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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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刘备南有孙吴,北有鲜卑,再加上自己家里还有一堆的烂事摆不平,哪有闲功夫去理这个跳梁小丑?只要他不复称帝号,公开和自己为敌,他爱干嘛就干嘛,自己统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这一干子烂事都解决了,还怕他走到哪里去?出于这个心思,刘备听说曹植改称魏王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派使者前往襄平道贺,重申前盟。曹植原本心下惴惴,怕刘备找他麻烦,见如此情景,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屁颠屁颠在辽东当起无名而有实的假皇帝来。可是好景不长。慕容鲜卑输了一阵,退守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昌黎郡,心里不服气,可他们剩下的家底自保都困难,如何跟宇文部死磕?慕容部在东晋十六国时可是大大的有名,前燕、后燕、南燕,带“燕”字的国家一口气建了好几个。就算是到了五代十国,慕容氏不当皇帝了,也不闲着,政治之路走不通就往武学方向发展,创建出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学奇功“斗转星移”,慕容家凭着这个照样称霸武林,人五人六,只不过这国却一直复不起来,未免美中不足。这可是一个杰出青年辈出,大有可为的部族,老天爷自然是眷顾它的。当时部族首领叫慕容莫护跋,他一看自家形势如此恶劣,自然要找寻出路,于是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对了地图发了两天的呆,终于找到了一只软柿子。这蓦地里想到了出路,他自然高兴的哈哈大笑,跟着立马令人吹起号角,点兵出征,浩浩荡荡杀往辽东抢地盘、抢女人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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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皱起眉头,忍不住插嘴,道:“慕容部输了不甘愿,竟打起了辽东的主意,他要是真拿下了辽东,可是有和宇文部一拼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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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点点头,道:“就是说,鲜卑的形势已经够乱的了,可不能再让它这样乱下去了,何况魏王和我大汉还有同盟之约,也不能坐视不理。张都督身边就徐大人这么一个谋主,自然不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他走。徐大人只得耐着性子,处理此事,差人往北方斡旋,等这事告一段落,他便急匆匆的赶往长安,到了那里,军师已削职为民,迁往新丰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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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听闻如此豪杰竟然被扔到新丰县钓鱼捉乌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郝昭接着道:“徐大人得到消息,立即赶到新丰县,见到了军师。军师将他叫到偏僻所在,将自己在天牢里听到了一件秘密大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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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心下好奇,叫道:“哦,是什么秘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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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原来宫里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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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见刘贵妃执迷不悟,一步步往死胡同里钻,不禁黯然神伤,珠泪盈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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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郝昭说道:“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贵妃娘娘竟然不是幕后主谋,在她之上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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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拓跋力微镇定如恒,听到这话也不禁轻轻噫了一声。杨瑛道:“什么,她竟还是听命于人,看来她心里一定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苦衷,我先时竟是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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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贵妃娘娘是好是坏,她在这场阴谋里到底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末将知之甚少,不敢妄言。不过贵妃娘娘上面还有人,那可是千真万确。这人是个女子,名叫依娜,和军师及我都颇有渊缘。当年末将就是着了她的道,差点没死在大沙漠里。后来军师出奇用谋,挫败了她的阴谋,将她赶出了西域。她输了之后,心有不甘,逃到了南匈奴,半路上遇到了正被人逼着当小偷的刘贵妃,便打跑了歹人,收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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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从没听刘贵妃提起此事,没想到她小时候竟是如此凄惨,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郝昭接着道:“依娜到了南匈奴,要害军师之心不死。她一方面处心积虑的要报当年被逐之仇,一方面又觊觎大汉万里江山,这些年来没少想坏主意。想来想去,她终于想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主意,那就是将刘贵妃送入宫中当皇后,让她左右皇上的行止,伺机谋害皇上,以实现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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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叹道:“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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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笑了,道:“没想到吧,原来我也没想到,可到了西域之后,我算是领教了。依娜这人我见过,看上去就像一个风吹着就要倒的小姑娘,可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谁也没想到竟是一肚子的害人主意,当真是艳若桃李,毒如蛇蝎。近些年来宫里出的这些个烂事,包括暗藏巫盅诬陷皇后娘娘,陷害军师,全是她一手策划的。军师和徐大人说完,徐大人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连呼不可思议。军师有人看着,行动不便,于是拜托徐大人替他查查依娜行踪。事关大汉江山社稷,徐大人自然一诺无辞,答应下来。他当晚就离了新丰,在半路上写了一封信,用飞鸽传书送给末将。依娜要去南匈奴,就必须要打并州过,我接到消息赶紧差人详细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她的下落。我的人一直跟她到了弹汗山,亲眼看着她进了轲比能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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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拓跋力微再也受不了了,叫道:“什么,她和轲比能也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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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嗯,她图谋当真不小。我的人能不间断的跟着,她不给她发现,已是费尽了心机,实在无法打探到依娜到底到轲比能那做什么。末将将情况报道给徐大人,徐大人觉得这里面定有文章,嘱咐末将秘切注视鲜卑各部的动向,以期发现蛛丝马迹。不久前细作来报河西蒲头部联和长川周围几个小部落欲对贵部不利,贵部是大汉的盟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及请示都督便擅自做主率师应援。我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待我赶到时,蒲头部已攻入寨栅。我赶紧麾师杀上,仗着大人的洪福,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打败了敌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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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感激地道:“这次要没有将军,拓跋部可就全完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到我拓跋力微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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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贵我两国即是盟友,这些便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好谢的。不过我倒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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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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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是这样的,依娜手里有一封刘贵妃写给陇西王的情信,依娜就是凭这个要胁刘贵妃,让她听命于己。这封信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依娜一定将它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了,现在她人在鲜卑,我们的人跟踪起来很麻烦,大人就是此间人,熟悉地形,查起来就必较方便了,请大人务必将这封信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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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正色道:“这个叫依娜的女人既和轲比能有关系,那这件事就不单单是你们汉人的事了,何贵妃娘娘还是拙荆的妹妹,你放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会将这封信搞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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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道:“那就有劳大人,末将营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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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将军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怎可不留下喝几杯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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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苦笑道:“不是末将不想留下了,实在是因为这次行动是末将自作主张,张都督根本不知道,是以末将也不能呆得太久,一旦张都督知道末将擅离职守,怪罪下来,末将可吃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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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想想他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劝了两句。郝昭这次真是瞒着张飞出来的,要他的顶头上司是别人倒还无所谓,最多埋怨他,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不好好战岗放哨,跑去多管闲事,管管闲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没带回来什么好处,这样的赔本的买卖你也干!现在他的顶头上司可是张飞,那个家伙眼里可不揉沙子,一旦他发现有谁在上班的时候开小差,跑去做私活,这暴脾气发作起来,等待那人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吊起来打,直到打死为止。郝昭一想到张飞手中那鞭子,就不寒而栗,吓得连打寒噤,哪敢再呆?一叠连声说要走。拓跋力微见他怕得厉害,也知上司若知道他开小差,处罚将会很严厉,无奈之下,只他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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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见肯放人,告辞之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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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忽然想起一事,道:“将军,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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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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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也怪我之前没和你们商量就擅自行动,现在想来悔之晚矣。如今我接连败于轲比能之手,之前投靠我的部落,又都跟了轲比能。我势单力孤,轲比能要是乘机来攻,这长川可要守不住了。请将军回去之后,立即上表皇上,请他早发援兵,否则拓跋部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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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昭点点头,道:“嗯,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写表章,请皇上早建良策。”说着急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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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真没想到妹妹竟然是被人逼迫才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此前我真是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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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心道:“被逼迫才做的?怕不见得吧。”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说道:“嗯,这封信可是让她改邪归正的关键,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会将它搞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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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那个叫依娜真是坏透了,如今她人就在鲜卑,咱们干嘛不杀了她,省得她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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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摇了摇头,道:“你没看见刚才郝将军提到依娜时脸上那表情,不寒而栗。这么坚毅的汉子,提到这个女人时竟也如此害怕,就说明她很不简单,她不是可那么容易被人杀的,在没有把握之前,咱可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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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泣道:“难道就任由她胁迫妹妹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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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仁禄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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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哼了一声,道:“他现在被削职为民,自身都难保,还能有什么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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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这你就小看他了。那天你不是问我他为什么要赶走阿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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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点头道:“对啊,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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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你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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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真的不明白,你就别吊我味口了,快点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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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道:“很简单,他之所以把她赶走,就是想让她置身事外,这样一旦仁禄有事的时候,阿秀就可以四出活动搭救仁禄。最后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虽然身临了囹圄,可最后不还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只是削职为民,这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以依娜计谋之深沉,所设的局一定是毒无可毒,避无可避的,仁禄陷入其中,竟仍有办法安然脱险,可见他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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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缓缓点了点头,道:“希望他能早点想个办法让妹妹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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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想说:“没有人能让她脱离苦海,只有她自己。”可这话还是说不出口,抚了抚她的头,望着帐外残阳如血,喃喃地道:“我本以为赶紧回长川就不会卷进汉人的权利争斗,没想到该来的始终会来,想躲也躲不掉。这个女人既然打起了咱鲜卑的主意,我就不能袖手旁观,让她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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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你没听说吗?依娜只是略施小计,就害得郝将军险些死在大沙漠里,她可是极不好斗的,你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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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哼了一声,道:“我也不是泥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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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不想爱郎有事,还要再劝,拓跋力微摆了摆手道:“想那轲比能五大三粗,根本就不善谋略,可这些年他东征西讨,哪一战离了谋略能胜?我还只是公子的时候,就觉得他军中有一位高人,替他出谋划策,我也曾多方差人明查暗访,可就是摸不到半点端倪。现在看来,他的谋主就是依娜。他之所以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全是依娜在后面给他出谋划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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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有些不敢相信,道:“不会吧,你会不会太高看她了?她其实就没咱想的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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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能让郝将军闻名而胆寒的人又岂能是等闲之辈?还有这些年轲比能扩张之神速,已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就是当年檀石槐也没有如此手段,要是没有高人点拨,能这么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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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可她是匈奴人,和鲜卑人不是有仇么?怎么反而帮着轲比能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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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次轲比能率师抵御我军进攻,估计就是她在背后指划。瞧她指挥的有多好,先诈败几阵,以骄我军心。再利用我军内部之间的矛盾,分化瓦解,结果让我吃了个大败仗,这样的手段便是须眉男儿也没有几个能想得出来,却出于一个巾帼女子,真是叫人好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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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道:“现在你不敢小瞧我们女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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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笑了道:“我几时小瞧女子来着。”他不想在这种无聊的问题过多讨论,直接切入正题道:“轲比能和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见我败了,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这依娜即是他的军师一定会想出一个毒无可毒的诡计来消灭我们,这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之前不知道正主,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终于知道了,咱可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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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点点头,道:“嗯,不论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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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力微摸着她的手,道:“能娶到你这么个好妻子,此生何求,只可惜我没让你过上一天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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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瑛按住他的嘴,道:“快别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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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丰县郊贾宅,贾仁禄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宫女,挠了挠头,道:“从三弟施针那天到现在,都好几天了,这小妮子咋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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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婵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清楚,三弟说了,到今天若还不醒,就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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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她可是重要的证人,要死也得等交待完了再死,想就这么一了白了,门也没有!看来三弟的医道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神,他的方法压根就不灵,得看老子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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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婵大为纳闷,道:“你的方法,你也会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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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道:“那是,不露两手给你瞧瞧,谅你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说着让原来的房主,那个姓李的汉子将那宫女扶了起来,抬起右掌凑到嘴边,张嘴吹了一口仙气,蓦地里使劲朝那宫女的背心拍去,发出呈啪地一声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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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那宫女本来就快醒了,还是贾仁禄仙方真得产生了效果,那宫女剧烈咳嗽,睁眼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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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仁禄一看乐了,道:“看来这小妮子也是属木头的,不敲他还就成了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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