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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把薛珝叫到跟前正要下令,刘皇后站在刘备身后,冲着薛珝使了一个眼色,薛珝十分机灵,一捂肚子,大叫:“哎哟,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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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纳了闷了,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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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珝叫道:“估计是吃坏了肚子,不行,臣告个罪,上趟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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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摇头苦笑,摆了摆手,道:“你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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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珝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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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摊开双手,道:“薛珝看来是去不了了,只有朕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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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道:“其他官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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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道:“他们这会都在办公呢,朕可不想因为这一件小事耽误了他们的工作。那方士真的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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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道:“嗯,说吉时就在两个时辰以后,练丹前需有一个仪式,非要皇上亲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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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既想长生不老,又怕那人是个骗子,空欢喜一场,心里犹豫不决。刘皇后猜到了他的心思,道:“既是皇上不想见,那我派人打发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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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想了一会,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人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朕不见一面,总有些说不过去。这样吧,朕现在就去见他,至于这考试嘛,就由递送试卷的内侍看着就是了。禅儿虽然愚笨,但人挺老实,这些弄虚作假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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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帝拍板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刘备急着想见方士,也就没功夫考虑太多的事情,随便派了一个内侍拿着试卷前往东宫,自己则兴冲冲的前去见那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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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到有司那领了卷子,便向东宫走去,刚上了一处回廊,便见薛珝迎面走来,满脸是笑,道:“你这是要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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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点点头,薛珝从袖中取出三百两银子,道:“当真辛苦,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买碗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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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想要害太子自然不能用她这边的人去,否则出了问题,就解释不清楚了。刘备也考虑到刘皇后这边可能会与刘禅不对付,所以这次派出的人是自己的心腹,是这世上谁和钱有仇?那人虽和薛珝不对付,可一见到钱还是眉开眼笑,道:“有事你就说,这么客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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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珝伸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内侍面有难色,道:“这能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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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珝道:“只要您装得像,没能人查得出来,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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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本就是个爱钱的主,一听还有重谢,立马忘了什么原则立场,忠君爱国,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将银子揣入袖中兴冲冲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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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珝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冷笑。那内侍到了东宫,刘禅在几位老师的簇拥下迎了出来,跪地接旨,跟着将内侍让在正殿。长案早已摆好,那内侍将几位老师和内侍都轰了出去,指着香炉上的一柱香,对刘禅说道:“一会臣便会将这柱香点起,香一点太子就赶紧答题,等这香燃完,时间也就到了,臣就要收卷子,太子可就不能再答了,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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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半懂半不懂,胡乱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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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从一个黄封套中取出卷子,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在案上,道:“皇上可是急等着结果,这就开始吧。”说着将那柱香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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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不愧是胸有成竹,一点也不紧张,慢条斯理的摊开卷子这么一看,上面密密匝匝的写了一堆的字,十个里面大概有五六个不识得,不禁大眼瞪小眼,道:“这该如何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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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这一行行的字是题目,太子看完了题目,便在空白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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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这上面的字我都认不齐全,怎么答?”他虽然不聪明,却知道什么叫“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什么叫:“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可比那些自作聪明,不懂装懂的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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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殿下要是有什么关于考试规矩上的疑难,微臣可以解答,这个臣就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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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这太子也当了好几年,这谱自然就小不了,道:“我实在不会,你帮我答。”他从小到大这作业从来没有自己动笔过,每次放学回来,总有一堆的人抢着替他作作业,抢到了深以为荣,抢不着的扼腕叹息,在他眼里自己不会的事情由他人代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题答不上来,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要找一个枪手,浑不知这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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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能给殿下答题是微臣的荣幸,可微臣不识字,实在没法为殿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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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什么,你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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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点点头,道:“嗯,微臣家里穷,父母能把臣养这么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有钱供臣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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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那可如何是好?”想了好一会,道:“你去把几位师父叫进来,让他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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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很尴尬道:“这可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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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我是太子,我说还不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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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可这规矩是皇上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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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听他得到刘备,怕得厉害,道:“你不让他……他知道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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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微臣不敢,皇上英明睿智,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老人家,一旦皇上知道了,微臣可要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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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没了主意,直叫:“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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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规矩如此,殿下着急也没有,香烧了不少了,殿下还是赶紧答……答……”说到这里突然脸上肌肉扭曲,两眼翻白,四肢不住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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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吓了一跳,叫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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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口里流出白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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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大急,叫道:“快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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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慌里慌张的抢了进来,见那人如此,知道抽风了,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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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考拉下去急救了,这考场可就自由多了。刘禅指着一位匆匆的赶来的老师父,道:“这卷子上写得什么,我根本看不懂,你替我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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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倍感荣幸,将卷子恭恭敬敬的请到一边,看了看上面的题目,略一凝神,提笔在一张空白帛书上刷刷作答,过了良久良久,这老头总算将题目一一答完,其他几位老师凑在边上观看,捋须微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答题的老头将卷子和自己的答案都拿到刘禅跟前,道:“请太子殿子照着臣的答案在卷子上抄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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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大为纳闷,道:“你答都答了,还要我照抄一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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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道:“是这样的,臣的笔迹和太子殿下的大不相同,皇上可是十分精明的,给他瞧出破绽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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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那我就照抄一遍。”提起笔来慢条斯理的抄着,那个机灵的内侍此时也在边上,见那卷子引经据典,答得头头是道,皱起眉头,道:“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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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颇为自付,听他这话,胡子翘得老高,道:“我这可是依据经典作答,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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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正是如此,才显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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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道:“这有什么不妥的?难道是圣人的经典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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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想想太子不大聪明,这皇上是知道的,若是这份面面俱道、毫无破绽的卷子呈将上去,一定会引起皇上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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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道:“那依你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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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道:“小的粗通文墨,不如就由小的来答。皇上一看答案文理粗浅,半通半不通,就不会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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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听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答案贬的一文不值,又听他说让他来答,还道他要抢替刘禅答题的风头,气得胡子直翘,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这里不需要你服侍了,赶紧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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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向刘禅使了使眼色,盼他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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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只要有答案抄就成,管他是深是浅,当下埋头苦抄,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眼神。不过这个小内侍从小到大都跟随他,形影不离,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赶走,说道:“师父是皇上钦点的,他就知道皇上的心思,他的答案准错不了,你不可再多嘴多舌,否则我可要把你赶去了。”这句话即斥责了内侍,又留下了他,这个稀泥和的当真很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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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见刘禅根本没想到其中的危害,就一个劲的瞎抄,暗暗叫苦,可刘禅放话了,他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过了良久良久,刘禅抄得手腕酸软,总算是把卷子给涂满了,累得满头大汗,道:“总算抄好了。”向那小内侍招手道:“走,咱们到御花园玩去。”站身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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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老师哪里敢拦,低头看了看那份被歪七扭八的狗爬字填满的卷子,唯有苦笑。这不管怎么说,这场可怕的考试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混过去了,他们不用再抹脖子上吊了,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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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禅和小内侍出来,在宫中东游西逛,一会在池塘边上喂鱼,一会在小院里偷窥宫女沐浴,倒也无忧无虑,甚是快活,总好过在宫殿里读那些一看就爱睡觉的劳什子书籍。逛着逛着,两人在靠近御花园的一处假山旁和一名新进宫的宫女不期而遇,那宫女一看他的服侍,就知道他是太子,有心飞上枝头做凤凰,赶忙跑上去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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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年纪即小,脑子又笨,不知道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喜欢玩乐,人越多他越开心,见一个宫女主动跑上来套近乎,还道自己魅力无穷,心中大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刘禅脑子笨又不爱读书,阅历也是甚浅,讲起话来颇为无趣。可他是太子,既便他的话多么枯躁无味,听起来让人多想睡觉,别人也会装着十分爱听的样子,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是发出嗡嗡啧啧之声,以表示他讲的好极了。那宫女一丝不苟的执行拍马屁所须遵循的一切步骤,没两下就把刘禅给捋直了,哄得他十分高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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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人君年十五而生子,历史上的刘禅在十五岁上就娶了张飞的闺女,这时他已接近娶妻生子的年龄,对男女之事也就在似懂非懂之间,只觉那宫女清纯可人,比自己宫里那些对自己唯唯诺诺,脸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的陈年宿货要好一百倍,想将她要到身边服侍自己,当下询问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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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心中大喜,上赶着将名字说了。刘禅点点头,道:“你现在谁的手下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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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奴婢才刚进宫不久,被分在御花园,负责修减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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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这叫什么活啊?改明儿我跟你们的首领说说,把你要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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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乐得几欲晕去,道:“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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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你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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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今天的活奴婢都做完了,也没什么事。”这会别说没事,就算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也得先放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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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那好,陪我四下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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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大喜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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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在前,宫女在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一道回廊,刘禅想和她说话,还得回头,觉得甚为别扭,叫他到自己边上来。那宫女能和刘禅一道压马路,已出望外,哪敢再奢望其他?说什么不敢和他并肩而行,再三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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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其实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为人和善,虽以太子之尊,却没有半分架子。这脾气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能结交到更多的朋友,可说甚好,可对统治者来说,就显得无益而有害了。统治者最要紧的就是要保持着威严,让别人觉得君主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若是太过和蔼可亲,下面的人猖狂起来就容易蹬鼻子上脸。虽然这个脾气对招降纳叛来说,可谓甚好,可是管起人来,那就差劲之至了,来来嘛,一个又笨又没人会怕的皇帝可不就只有任人欺负么?由于他为人随和,是以不喜宫中的繁文缛节,在东宫时就三令五申,让宫女内侍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不必拘礼,见那宫女对自己执礼甚恭,不高兴了。那宫女觉察到他不痛快了,这才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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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转嗔为喜,和那宫女并肩走着,有说有笑。就这么着,三人两前一后,从东逛到西,从南溜到北,渐渐的逛到柏梁台,远远的望见有几个人站在台下议论者什么,其中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子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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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最怕见到他老子,一见是刘备,吓了一跳,拉着那宫女的手,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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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好歹也打过十几年的战,那也是个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主。他的感观细胞并不没有因为年纪大了而退化了,相反因为残酷的环境,而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刘禅一动,就看见了,大声叫道:“那不是禅儿么,不好好的考试,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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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发现了,就跑不了,刘禅红着脸走到刘备跟前。其时刘备边上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刘皇后,另一人是个道士,骨格精奇,样貌闲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刘备道:“你还没回答朕,不好好考试,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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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腿肚子抽筋,嗫嚅道:“回父皇,儿臣已考完了,四下逛逛,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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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点点头,道:“考得怎么样,这卷子难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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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根本就没答过题,虽说他抄了答案,可以他那过目即忘的功夫,这会全给忘了,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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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见到刘备心里也是怦怦乱跳,可她为了自己今后能风风光光的在这宫殿里行走,硬着头皮上前,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答得十分顺利,一下子就将题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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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对刘禅道:“这不是好事么?你为什么支支唔唔,难道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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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没有,没有。儿臣确实很快将题目答完了,只不过儿臣在这里游玩被父皇撞见,担心父皇责罚,心里害怕,故不即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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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笑了,道:“朕有这么可怕么?”指着那宫女道:“她是谁,朕怎么从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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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她是儿臣刚……”那宫女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袍角,刘禅想了片刻,明白过来,道:“她是儿臣宫中的一名不起眼的小宫女,皇上不认识她,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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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正要说话,那道士道:“启禀皇上,吉时就要到了,请皇上沐浴更衣,主持祭祀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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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点点头,对刘禅说道:“好了,朕这里有要事要处理,你到别的地方去玩吧。”对那宫女道:“照顾好太子,玩一会就让他去读书,可别荒废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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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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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行了一礼,赶紧转身走人。转过了几个弯,看不到刘备,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道:“读书,读书,天天就叫我读书,烦也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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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所谋者大,自然希望自己投资的这支股票能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颇望他上进,道:“殿下,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不知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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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跟我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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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四下一瞧,除了那心腹内侍外,左右无人,道:“太子,不管你是真爱读书也好,假爱读书也好,平常也要装装样子读上一读,别整天游手好闲,让皇上撞见,这样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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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一见到书本就头疼,根本读不下去。再加上那几个老先生你是没见过,讲起话来文绉绉的,十句有八句让人听不懂。我给你来一段,你就知道我有多痛苦了。”说着模仿老先生讲课的样子,捋了捋下巴,咳嗽两声,道:“今天我要讲的是,《史记》五帝本纪……第一句话是什么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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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赶紧提醒道:“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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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也不知对不对,叫道:“对的,就是这么一句,你瞧瞧这话有多绕,我天天都要和这些书打交道,能不头疼么。”跟着学着老先生的样子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将刚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那宫女原本就觉得十分好笑,为了奉承他更加夸张到十分,笑得险些趴到地下去,捂着肚子道:“笑死我了,可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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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再天天面对这样古板的师傅,烦也烦死了。有时我恨不得将他们统统赶走,好让自己耳根可以清静清静。可是他们是父皇钦定的师傅,是赶不走的,他们讲得课我是不得不听,还不能使小性子,得对他们恭恭敬敬的。稍有差池,他们就会到皇上那告我,说我如何不尊师重道,如何荒废学业。父皇知道了一准要打我屁股。唉,人人都说当太子将来就能当皇帝,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可我这个太子当的,当真是一点乐趣也没有!”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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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刚才也说,当了太子将来有一天能当皇上,您现在是被师傅们管得没自由,可有朝一日,你当上了皇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有谁能管得了你?现在可是至关重要的时刻,无论如何也要忍,要给皇上留下一个好映像,这样你的储位才能安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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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忍,忍,忍,我现在就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个字。原来母后也叫我要忍,她自己也一直在忍,结果怎么样,忍到后来她不还上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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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忙道:“殿下,孙皇后可是得病死得,您可不能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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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身子一抖,道:“对的,她是得病死的,她是得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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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我原来以为您贵为太子,享尽荣华富贵,一定是很开心的,没想到您尽也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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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这话我跟谁说,谁也不信,还是你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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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如果你要是不觉得我身份下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和我说说吧,就算我无法排解,说出来心里也好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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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我是身份高贵,可我还很想羡慕你们这些人呢,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我要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开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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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笑了,道:“你羡慕我们?我们有什么可值得您羡慕的?其实我们才羡慕你呢!呼奴使婢,吃香喝辣,我们要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哪怕也只有一天,那可开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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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笑道:“咱俩要是能换换,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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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人很聪明,很快就摸清了他脾气,知他没有架子,说话也就没有顾忌,道:“是啊,是啊,不过那也只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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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叹了口气,那宫女道:“听说你前些日子闹了个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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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笑道:“连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得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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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宫里早传开来,说你连阿房宫是谁烧得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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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被说得不好意思,一张脸涨得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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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笑道:“其实这有什么,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还道是宫里的一所宫殿,心里还纳闷呢,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宫殿我也逛了一大半,怎么从没听说过有叫阿房宫的。待他们说完我才知道阿房宫原来是秦始皇建的一座宫殿,好家伙,竟占了好几百里地呢?就这么平白无端的给烧了,真的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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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你不知道没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这宫殿可和大汉的始祖高皇帝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却连这个也不懂,父皇能不暴跳如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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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师傅们难道就从没和你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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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嘿嘿一笑,道:“说是说了,还说过不止一遍,可我很快就又忘了。那天父皇突然把我叫到宣室殿,十分严肃的问我阿房宫是谁烧的。我见他样子有些凶,还道是附近的什么宫殿给人烧了,他正在查犯人呢。你也知道最近有好多坏人在打我的主意,他们想尽办法要将我从这位子上赶走,师傅们一再叮嘱我要谨言慎行,小心防患。我当时只顾着想这是歹人栽赃嫁祸的阴谋,哪还能想到这是父皇出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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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这么说来倒也怪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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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道:“可父皇却不这么看,他认为我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将来还怎么治国,正打算废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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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道:“我刚才劝你装装样子读读书,正是为此。不知道不要紧,只要肯上进,皇上就不会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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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摇摇头,道:“我从小到大就不喜读书,要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还不如要我去死。反正这个太子我不想再当了,废了就废了吧,谁爱当就让谁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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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没想到刘禅如此不思进取,心想他要不当这个太子,将来如何当皇上?自己将来又如何能当贵妃、皇后?这可不行,说什么也要劝他回心转意不可。她刚要说话,刘禅摆了摆手,道:“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走我们四下逛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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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贼心不死,还要啰嗦,刘禅也不和她费话,拉着她到御花园玩耍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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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长得风神俊朗,骨格清秀的人就是刘皇后不知从哪找来的江湖骗子,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一张脸皮厚过万里长城,什么大话都敢讲,什么牛皮都敢吹,要不是没有人信,他估计都敢说自己就是玉皇大帝。刘备一来年纪大了,二来马屁听多了,好大喜劝,最喜欢听奉承之言。那人投其所好,说刘备原是某某星某某宿,因上苍知道天下将乱,生灵将遭涂炭之苦,故差他下凡,拯救苍生出苦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备就算明知这是假的,也不愿去揭穿他,听了之后,龙心大悦。那人乘机说自己也上应星宿,特奉上天之命,下界助他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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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一听更加高兴,道:“这么说朕的请求上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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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士说道:“这是自然,上天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既便皇上不搞封禅大典,上天也知道皇上的心思。那天天帝见了皇上的封在泰山里的玉牒,其时小人正在左右服侍,天帝便命小人下凡来助皇上达成宿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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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想考考他道:“哦,这么说,你也见到了那玉牒了,那上面写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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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士道:“小人其时就在左右,有幸得见。”说着就摇头晃脑,将玉牒书的上内容从头到尾背将出来,竟无一字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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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暗暗心惊,由于玉牒书上满是求上苍让自己长生不死,多子多孙之类的文字,无一字涉及天下苍生,刘备不欲让他人知道,保密工作做的极佳,这该灭得口都灭光了。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玉牒上面写的是什么,而这个方士居然背得一字不差,那一准是见过了。当然泰山祭坛自封禅后就有兵丁严密把守,他不可能私自挖开,去看里面的玉牒,既便他这么做了,自己也不可能不知道。除此之外,还真就只有在玉皇大帝那里看到这一种可能性了,不由得对他完全信服。其实刘备哪知道,这玉牒书上的内容虽然严格保密,可刘皇后想要看到,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刘皇后知道了内容,转告给那方士,那方士从头到尾背了不下百余遍,这会再要背不流利,就真该拉去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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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刘备还真的认为这方士就是天上星君,下凡来助自己长生不死的,大为高兴,命人重重赏了他,跟着就询问求仙之道。那方士乐得卖弄,知无不言,言不无尽,各种稀奇古怪的话语,层出不穷,听得刘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认定就是能助自己成事之人,心中的喜悦之情当真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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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谈一番,那方士忽然掐起指头,神秘兮兮的道练丹的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刘备要想长生不死,就必须赶紧祭天。刘备信以为真,急忙请教这天该如何祭,那方士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堆,刘备忙命人速去准备。过了良久,诸物齐备,刘备也把自己涮干净了,那方士命人在柏梁台的铜人下搭起祭坛,呈上祭品,跟着胡乱摆了几个造型,手舞足蹈,胡说八道一番,这祭祀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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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士下得坛来,对刘备说道祭祀仪式已告结束,可以开始练丹了,只是练丹耗资甚巨,不是他能办到的。刘备听了赶紧掏腰包,命人在宫外紧挨着皇宫的地方修了一所小小的丹室,让他在那里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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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方士,刘备来到宣室殿,问道:“禅儿的试卷呢,拿来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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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呈卷子,刘备粗略浏览一遍,很满意,道:“答得果然不错。”可细细一看,觉得不对劲了,喃喃道:“文法严谨,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寻章摘句,这怎么看怎么像那些老先生的手笔。”对内侍说道:“去把禅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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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应命而到,刘备问道:“这份卷子真的是你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