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伪娘是完全没有感觉的!要怪只能怪舒哲你好死不死居然扮成你姐姐的形象!都怪你啊!看我不打死你!
下手带着三分火气,这回舒哲再怎么咬嘴唇也忍不下来了。
“啊——啊!!怎么还打啊!”
“我不行了,我屁股都烂了!”
“叶麟哥饶命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我打得血气上涌,舒哲疼得哭天抢地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
原来是一袋土豆掉在地上了,中间还混杂着几个洋葱,它们优哉游哉地在地板上滚动着。
班长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手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掉到地上了。
鞋子也没换,两条腿因为从脊髓深处传出来的寒冷,而微微颤抖着,很快又夹杂了愤怒。
业已忘记了正常呼吸该是什么频率,胸口急速起伏,像是核反应炉爆炸的前兆。
嘴唇微张,眼睛睁大到不能再大。
“你们……你们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发出质问的班长,每一根长发都在震颤。
“我……”
张开口,却不知道要从何处说起。在我一愣神的功夫,舒哲像连滚带爬地从我膝盖上逃走了。
“姐姐、姐姐……叶麟哥他欺负我!”
舒哲就这么虚弱不堪,跌跌撞撞地扑到姐姐怀里去了。
班长脸上的惊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初次看到做女装打扮的弟弟,她好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走过来了。但是一和弟弟的身体抱在一块,有了实感,班长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班长恨怨的目光,从舒哲的肩膀上方射过来,直刺我的双眼。
“你居然对我弟弟做这种事!?”
“啊?”
我不清楚班长指的是哪种事。
班长气恨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四大恶人里面的淫贼云中鹤,入室采花侮辱了她的家人一样。
“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弟弟……让我弟弟扮成我的样子呢!?”
诶?班长你颠倒是非啊!明明是你弟弟主动假扮你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啊!话说回来,我让舒哲扮成你的样子,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等等,好像有点好处,主要看对方怎么理解了。
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弟弟做的好事全瞒着班长,在班长看来,她弟弟是品学兼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学生,我却是粗俗野蛮、劣迹斑斑、不知悔改的土匪。一个土匪把弟弟的屁股给打开了花,她当然是站在弟弟那一边了。
而且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弟弟还头戴假发,穿着皮裙丝袜,打扮得跟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穿着自己平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穿的性感服饰……
班长一定会认为是我强迫她弟弟穿成这样的啊!一定是我进来之后发现只有舒哲在家,见他和姐姐相貌相似,就强迫他打扮成姐姐,然后对他上下其手,把他当作姐姐来非礼啊!
这行径太恶劣了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而且,我这样做,表明了自己对班长有兴趣,而且还是那种变态的兴趣,做梦也想打班长屁股的兴趣。
班长的嘴唇颤抖起来,她心里一定在想:叶麟的报复心居然这么强,只因为我的学校里骂过他,他就一直惦记着打我的屁股来解恨,他真是个变态!
“先把这身不像话的衣服脱下来!”班长把弟弟抱在怀里安慰了一阵以后,用严厉的语气吩咐道,“阳台的晾衣架上有你的衣服,你到我的房间换上,快点!免得对面那个变态一直看你!”
谁在看他啊!谁是变态啊!班长你最近冤枉人的本领越来越高了啊!你别光听舒哲的一面之词,我完全是出于好心啊!
舒哲抹着泪,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很心急地想要解释,便火急火燎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班长却警惕地后退一步,但是仍然守在门口像一个尽责的哨兵,看意思,她是害怕我会追上舒哲,对她弟弟继续做什么变态的事。
“我弟弟又没招你没惹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不行吗!?”
班长堵在门口质问我,平时白皙剔透的面颊气得通红。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拼命辩解,“你先坐下来消消气……”
班长仿佛受辱一般吸了一口气,我这才注意到舒哲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还被我和舒哲折腾的时候给踢翻了,舒莎想坐下的话,只有坐在床上。
我刚刚在床上打了她弟弟的屁股,她怎么可能又把自己往狼口里送呢?
“叶麟,我警告你——”班长十分严肃地对我说,“如果我被侮辱了,绝不会和某些女性那样,因为害怕世人的目光而自认倒霉——我一定会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强奸了你,你一定会报警,让我得到法律制裁吗?
要是我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而提前被释放,你还会翻出私藏的猎枪,把这个玷污你清白的人一枪打死吗!
干嘛直接把我推到强奸犯的等级啊?我连对着你照片撸管的事情都没做过呢!
“舒莎,你听我说……”
“别叫我的名字!”
班长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我的价值还不如掉在她脚边的土豆。
“你打我弟弟的时候,是不是对着他叫我的名字了?”
诶?班长你想得挺多啊?一般来说,如果我真的是你想的那种变态的话,的确有可能一边打舒哲的屁股,一边骂“舒莎你这个贱货!竟敢在学校里批评我!看我不打死你!”之类的话。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摆设,很快想到了摆脱这个局面的办法。
我看到了书架顶层的数码相机。
第140章 物证和三寸不烂之舌
“班长,你冷静点。”我语气和缓地劝道,“你不是说过以后要当刑警吗?当刑警抓坏人就不需要证据了吗?”
“证据?我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
“话可不能那么说——”我揶揄道,“你看到的,还有舒哲的话,最多不过是人证而已,在证据采信方面,物证可是大于人证的。”
小时候去爷爷奶奶家的时候,电视里天天放《法制进行时》,我可没白跟着看。
说着我伸手取下了书架上的照相机。
“你认识这个吧?”
舒哲用来自拍的是一个银灰色的卡片机,镜头下方的面板上清晰地印着“sony”这四个英文字。
“不就是数码相机吗?”班长仍然对我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不让我轻易靠近。
“这是五一节的时候父母买给弟弟的礼物,体积倒是比家里原来的相机要轻便多了——你的意思是它就是物证?”
我在卡片机的操作面板上摸索了一会,很快就弄清了操作方法,在小液晶屏上调出了存储在里面的照片。
真是惨不忍睹,拍摄日期为今天的照片大概有17、8张,都是舒哲穿着皮裙和丝袜,搔首弄姿的样子,为了满足李二愣“露肉”的要求,有些还故意解开小衬衫下部的扣子,露出白刺刺的腰来。
再往前翻,昨天的也有,前天的也有,最远可以追溯到5月3日。
父母刚返回上海你就开拍,还真迫不及待啊!而且几乎每天都有新作,还真勤快啊!舒哲你一天不当伪娘都不舒服了啊!
我招呼班长:“你过来看看相机里的内容。”
班长不肯过来,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会趁机捉住她的手,把她掼在床上一样。
我没办法,只好把相机放在我俩中间的地板上,然后退开三步,以示没有恶意。
班长这才万分谨慎地弯腰把相机捡了起来。
她刚看见第一张照片,脸颊就变成了红芍药的颜色。
“你……做这种事情,居然还拍照留念?你这个陈冠希!”
喂喂喂,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啊,你弟弟又不是张柏芝!而且陈大师虽然生冷不忌,可也没把手伸到正太身上啊!
“别光看内容,班长,也看看日期。”我提醒道,“确实有人逼舒哲拍这种照片,但那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你冷静一下,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聪明如班长不可能不发现疑点所在,首先舒哲的女装还有假发,不可能是我用书包带来的,如果是我早已长期胁迫舒哲拍这种照片,又没道理急在一时,非得今天让班长抓到现行。
额角冒汗地看了一会,班长把相机放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把眼睛睁开时,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恢复了些许理智。
“你说有人逼小哲拍这种照片,是谁?”
于是我把李二愣的事,化繁为简地跟班长说了一遍。
但是没提曹公公之前卖过ps裸照的事情,只是说李二愣是班长你的崇拜者,想收集些生活私照,舒哲想赚点零花钱,就走了歪路云云。
“李二愣?你是说2班的李存壮吗?”班长脸色不大好看,“我都没和他说过话,他要我的照片干什么?”
班长你太幼稚了啊,宅男也没和苍老师说过话,可是照样会欣赏苍老师的a片啊!
“难道……又是用来……”班长捂住嘴,做出犯恶心的动作来。
同时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因为我曾经派小芹去要过班长的照片,所以怀疑我也抱有那样龌龊的理由吗?
算了,你鄙视我也有道理,那次如果要到照片的话,说不定就交给曹公公ps,成为新裸照的母本了。裸照的事情我应该早点处理的,一直放着不管有点太过分了。
班长仍然对我半信半疑。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阻止我弟弟就好了,干嘛要打他呢?”
我晃晃脑袋,把早已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班长,我今天来你家,根本就不知道舒哲会在屋子里自拍,我是真心实意打算帮舒哲提高身体素质,成为一个抬头挺胸的男子汉的,结果却发现他在干这种事……我能不生气吗?”
班长垂下眼帘,蹙眉凝思,似乎我的话打动了她,弟弟的性格偏于柔弱,体质还真么差,一直是她的心病。
我乘胜追击:
“至于为什么要打屁股……嗯哼,只是我害怕自己手底下没轻没重,怕把他打坏了而已。你也知道到,我常年在道上混,下手太黑,万一把舒哲打没气了,你不是更饶不了我吗?”
当我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班长稍微抬起眼帘,似乎对我的说法感到很奇怪。
“我饶不了你?你这种黑道大哥,我能把你怎么样?”
我随口说说自己在道上混,你还真信啊!14岁就想当黑道大哥,你也太小看黑社会了!就算我立马退学投奔黑道,也顶多是个小混混级别,做一些跑腿、望风、递货之类的杂事,说不定哪天就让上头给卖了,送进号子里吃牢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