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两鬓带点花白,神态闲逸慈和的石之轩拉把椅子悠然的坐在床沿不远处,同祝玉研和我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
还未等三人中任何一人开言,屋外一阵急速的破风之声响起,随即,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等阴癸派诸人鬼魅般掠进门内,各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石之轩同我齐齐微笑注视玉容刚刚恢复静若止水的祝玉研,均是一言不发,静观其便。
祝玉研秀眸圆睁,隐藏着刻骨恨意的眼神厉芒闪现的冷声道:
“全部出去,不要让任何一人前来打扰!”
我忙对有些噤若寒蝉,正要躬身退出的闻采亭道:
“亭姐,没有惊扰到小弟新认的妹妹吧!”
“她早已被点了睡穴,现在正在酣眠,小天请放心。”
随着话音,闻采亭等人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眼间消失无踪。
看到婠婠亦站起娇躯准备离去,而怀内的白清儿则是一副惶急不安的表情,我微笑着对祝玉研道:
“研姐,婠儿和清儿都基本已算作是小弟的人啦,还是让她们留下吧!”
在祝玉研玉容冰冷,眼神复杂,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冷哼声中,婠婠和白清儿的留下算被她默许。
看来“邪王”石之轩的恐怖早已深入魔门众人心中,否则闻采亭她们又怎会出现如此骇异,惊惧的表情?
不过他这种全凭实力和高压服人的做法自己并不赞同,魔道中人也是人,在让他们知道自己同样恐怖,且有错必究的同时,我还是喜欢以随意温和的方式去接触和驾驭他们,一味强权,并不是王者之道。
半晌,石之轩双目之中蕴满追忆的情绪道:
“小天,秀心到底是怎样去世的?”
“这你应该去问青璇才对,以小弟现在同青璇的关系,她又怎会告知此事?”
出奇的石之轩并没有动怒,反而双目之中流露出情深似海,追悔不及的痛苦神色道:
“我是自食其果!哪有人这么蠢竟会去害死自己最深爱的情人!这近二十年来的悲痛莫明就是我这蠢材应偿还的代价。”
这时的石之轩哪还是那个谈笑杀人的邪魔,完全是一个对碧秀心之死歉疚终生的多情种子。
按照上次他追杀于我的时间来推算,前七后八,他应该正处于安全期,也就是说现在支配于他的正是那个多情种子的性格。
只听他又继续道:
“‘冰雪佳人貌最奇,常将玉笛向人吹。曲中无限花心动,独许束君第一枝。’当年秀心前来挑战,被我石之轩所败,重伤垂危之际,石某人终不忍弃之而去,结果哪知道唉!
秀心啊!还记得当年我问你‘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保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你答我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你一直明白,我一直不明白。现在你已抵无忧患的净土,我石之轩仍在人间世的苦海浮沉上,是否我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随着石之轩娓娓道来他对碧秀心的滔天悔意,似海深情,此时的祝玉研哪还能够继续保持冷静,娇躯连续颤动间,芳心凄苦一片。
看祝玉研拼命忍耐的神态已痛苦至极点,我终忍不住缓缓伸出右臂,搂向她的纤腰,准备给她以无声的安慰。
哪知道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本后不需要你来安慰和可怜!”
“啪!”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自己的左脸颊已被她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由于并没有刻意运功抵挡,因此左嘴角一道缓缓留下的血线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婠婠和白清儿楞住了,正在沉声追述的石之轩楞住了,就连打人的祝玉研和被打的我也同时楞住了。
半晌,最先反应过来的我仍毫不迟疑的再度伸出右臂。
“啪!”
右臂依然执着的伸出
“啪!”
再伸
“啪!”
这一晚,她总共打了五记耳光,但最后胜利的一方依然是我,不但成功揽上她的纤腰,还使得她的螓首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只是,以左脸颊高高肿起,弄的自己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为代价,是否值得呢?
答案是绝对值得!因为祝玉研毕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她的性格又是那样的执着与高傲,再加上一旁石之轩的直接刺激,出现这种失常表现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她发泄心中凄苦情绪的对象又是自己?没想到她会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来逼迫自己放弃对她的追求?
如果这点屈辱都承受不起,如果这点考验都不能通过,那刚刚自己的宣言岂不是莫大的讽刺,联合国级别的笑话!?
虽然最后她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悔意,也许是因为对石之轩行为上的报复,最终选择默默承受,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若想彻底赢得她的芳心,路,还很遥远和漫长!
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掠过脑际后,我平和的声音率先打破难耐的尴尬场面道:
“因为歉疚和悔恨,所以你就一错在错,这么多年来,放任青璇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放任她幼小的心灵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呜咽!”
石之轩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道:
“唉!我根本没资格去见青璇。在秀心去世前,我误以为自己能冷对人世间的生死荣辱、悲欢离合。后来才知自己错得多么厉害!我自己是何等愚蠢?秀心是天下间唯一了解我的人,一直默默忍耐,默默等待,唉!”
聆听着这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也难以言表的深情谦悔之词,又有谁能不为之
唏嘘难过?又有谁能不为之深表同情?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亦不外如是!
倏地,一阵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大笑至我口中发出道:
“所以说圣门现在已经到了非得再度求变的关键时刻,若不能与时俱进,那等待我们的就只能是灭亡。”
话题被转换,言论又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因此婠婠和怀中的白清儿俱是一副惊诧异常,探询求索的可爱表情。
只是在极其注重身份尊卑,又刻意惘顾纲常论理的圣门之中,当“邪帝”,“阴后”和“邪王”三巨头正式聚首之时,她们现今的地位还不足以参与讨论。
面目重新回复到雍容自若的石之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静静思考,反倒是对我已有很多了解的祝玉研重又坐直娇躯,直言不讳的呖声道:
“小天,你是否有点太过危言耸听呢?”
“圣门的起始也只是一种学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之时,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正统宗派均乘机对我们圣门穷追猛打,圣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
而现今的圣门早已非当年的圣门,其中经历过多次变化,在汉武时先与被排斥的诸家结合,到张骞通西域,又接受外来文化与宗教的影响,强调以武力去清除异己,到魏晋时期,圣门中人又积极往西植基发展,可见期间变化弥合有多么的巨大。
祝玉研轻点螓首道:
“小天说的不错,圣门却是几经变迁,妾身和之轩亦均有胡人血统,那些所谓的民族大义,对我们更是丝毫起不到作用,我们所追求的就只是圣门中兴!”
“信念是好的,可是方法却是错误的。首先,从圣门与佛道两派的道统之争来说,正面硬捍,一味依靠杀戮解决问题,最终只会导致圣门灭亡。
只有韬光养晦,联合其他各家各派学说的继承人和势力,共同对付现在占绝对优势的释,道,儒三派;而同时还要不断分化,挑拨,瓦解他们三派之间相对稳定的关系,只有这样把水搅浑,我们圣门才能从中浑水摸鱼,得以中兴!”
魔门中人一项凭实力说话,若没有先前的一系列震动天下书籍的出版,以“阴后”和“邪王”的孤高绝傲,又怎会听取我这个自话自说本身有数百年记忆的毛头小子侃侃而谈?
但现在再加上此话题又同圣门自身息息相关,所以四人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聆听表情。
这时,石之轩忽然目光灼灼的扫视过来,插言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道统之争同天下之争一样,都是这个道理,牵一而发动全身,故要事事谋定而后动。小天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那些别出机抒的言论是否来自那一人精神和记忆的传承呢?”
不愧是智深如海的石之轩,问题直指中心,切中要害。毫不犹豫的迎上那两道有若实质的凌厉目光,我淡淡的笑道:
“不错,如果没有那人和家师记忆和经验传承的帮助,以小子如此年纪,又怎能有如此透彻的识见和认知?”
祝玉研蹙起秀眉问道:
“那小天你对圣门本身的观点又是如何呢?”
“现在圣门中很多思想都太过偏激,其中以‘绝情绝义’这种认知为本心来进行武道修行本身就是一种偏执,‘绝情绝义’并没有错,但是屏弃一切人性固有的感情却是绝对错误的。
否则,研姐你又怎会止步于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境界,再难寸进?‘邪王’又怎会因为秀心阿姨的原因,人格分裂近二十年难以弥合?”
人需要创造,所以创造改变着人;人需要思维,所以思维唤醒着人;人需要实践,所以实践造就着人;人需要社会,所以社会联系着人;人如果没有人成其为的需要,那么他肯定不能成其为人;人如果没有需要,那么就不是人!
这些都是固有的人性,是根本不可能泯灭的,所以‘绝情绝义’的范畴,小弟认为只要局限于对待敌人既可。”
“哈哈哈”
随着石之轩的仰天长笑声,他的目光忽然变的刀锋般锐利道: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凭你一人,就像改变已传承数百年的圣门思想吗?凭你一家之言,就想令石某人改变为之奋斗终生的认知吗?”
“圣门提倡‘强者为尊’,我笑行天会以实力和事实来证明,到底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已往的战绩只是威慑,而今次同李元吉和大明尊教的争斗,乃是一个宣告,我要让所有的圣门中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圣门第一人!若你石之轩仍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尊辣手无情!”
石之轩倏地收起笑容,嘴角飘起一丝讽刺无比的笑容道:
“数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同我石之轩如此说话的人,谁强谁弱先不去谈,只是,你以为打败石某人,就能够得到玉研的芳心吗?”
我双目亦是神光大胜的睥睨着这盖代魔王道:
“当然不能,小子早已渡过‘力量可以决定一切’的心里年龄了,真情,是需要不断去感化,去付出,才会最终得到回报的。而这些,只知道索取的你石之轩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
“竟然有人胆敢当面教训于我,哈!可是,小天,难道你就不怕我石某人于此时对付你吗?”
“哈哈,‘邪王’开始反过来教训小子啦!别人不知道,但小弟却是非常清楚,无论多么卑鄙,恶毒,阴险,狠辣等等不择手段的事情‘邪王’都能做的出来,但是,无耻和下流这种没品的事情‘邪王’却绝对不会去做,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屑’两字!”
微顿一下又颓然道:
“在这方面的气度上研姐和‘邪王’其实都比小弟要强,因为无论多么下流无耻的事情小弟都会去做,当然,前提是自己认为需要这样去做”
虽然如是说,但自己心里其实还是没底,并早已做好一旦动手就“裸奔”的最坏打算。
因为若是人格分裂之前的石之轩,即使是再无耻、下流的事情,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不去做才怪?
但因为碧秀心之死,从而出现心结,且现在又是多情种子人格的石之轩却是有很大可能不会出手的。
果然,这个性格复杂的魔王又露出满面于思的表情道:
“这么多年来,小天你是最了解我石之轩的人,不过,你却仍不配做石某人的知己!”
“那是当然,‘邪王’睥睨一切,傲视天下的气概谁敢不承认?只是,小弟却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你石之轩的知己!”
石之轩怒极反笑道:
“不要以为你的诈伤之术能够欺瞒过石某人,要不是因为今日你的所有言论均是在为圣门考虑,我和玉研必取你的性命。不过即使如此,你若想一统圣门,也得先问问我石之轩答应与否?告辞!”
话音未落,石之轩就如同他无声无息的显身一样,旋风般的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我,愕然的望向表情大为缓和的祝玉研和婠婠。
前者闻言道:
“小天,之轩说你一直都在诈伤之事是否属实呢?”
压下满腹的疑问,我沉声答道:
“不错,因为小弟的体质十分特殊,再加上对疗伤有奇效的长生决内功辅助,只要不是致命伤害,一般最慢数日内亦可愈痊。
之所以要一再受伤,就是为了明日决战之时,引得掉以轻心的李密能够主动跳出来挑战小弟而已”
微顿一下又继续道:
“仅凭当年在他致命伤害之下,仍能功力尽复这一事实,就因而推断出小弟谋划已久的诈伤一事,‘邪王’智慧却是不凡!”
祝玉研听罢先是脸显怒色,继而咯咯娇笑道:
“你个小滑头也丝毫不逊色于之轩,否则又怎能连妾身在内,都被你欺瞒过去?不过,你可知道我们为何会准备合作诛杀于你吗?”
霎时之间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但我仍表情不变的沉声道:
“应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否则内斗归内斗,但‘邪王’和研姐绝对不会联合暗算于我?至于其中具体原因,小弟鲁顿,还请研姐予以解惑!”
“那是因为近两日江湖开始传言,小天你只是因为报答上代‘圣帝’向雨田的救命之恩才会继承成为本代‘圣帝’的;
而且向雨田仅仅教导过你三个月时间就撒手西去;还有你的祖父乃是佛门弟子,而你,在成长的过程中亦是深受佛法熏陶!”
什么?
怪不得祝玉研和婠婠进来时面色会是那样的冷若冰霜?怪不得“阴后”同“邪王”这对大敌会先后前来求证,甚至做好一言不合,既联手诛杀的打算?
至于期间石之轩的谦悔和祝玉研的失常,那也只是他们真实情绪的不可遏制流露而已。
哈哈,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正好决定今日同祝玉研摊牌,从而彻底消除石之轩同祝玉研对自己身份的疑惑,那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永远也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敌人!”
这句话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自己能够通过半真半假的谎言欺骗别人,那别人为何不能够也反过来用于欺骗?
想到这里我嘴角逸出若有若无的自嘲笑意,望着亦露出温和笑容的祝玉研和婠婠道:
“那些传言都是当初小弟欺骗师妃暄和四大圣僧的言词,想不到今日却被梵青慧反用过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看来,大婚之前,梵青慧怎也会找上牧场,以阻止小弟同时迎娶秀宁,秀珣,琬晶,玉真她们这些有大背景的女子为妻,借以消弱少帅军和圣门的势力影响。”
婠婠轻移玉步,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娇躯偎依过来道:
“那你还准备同李元吉,大明尊教她们硬捍吗?”
左臂将她揽入怀中,我充满信心的道:
“当然,那是我们三兄弟早已决定下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遇到困难就畏缩不前呢?”
婠婠仍是一副幽怨满腹的醉人表情,楚楚可怜的道: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奴家对你的担忧吗?还是你根本就从未把奴家放进心里过?”
眼睛一翻,我无力道:
“怕了你啦,婠小魔女,请不要再做出这副深闺怨妇的表情来戏耍小弟,我全盘招供还不可以吗?”
婠婠风情万种的嗔瞪一眼后,随即表情再变,一副“小辣椒”表情娇声叱道:
“你又好过奴家多少,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却偏要装作大英雄大豪杰的样子来,真是恶心!”
话音未落,已娇笑起来,倾国倾城的卓越风姿,份外迷人!
“其实选择这个时候决战,对于我们兄弟来说,一是因为李元吉的增援人马还未赶上来;
二是被连番假象所惑的李密极有可能会主动跳出来约战小弟,傻乎乎的前来送死;
三是担任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方联络人的杨虚彦重伤,他们双方现在已是各自为战,正是各个击破之时。
而对李元吉一方来说,我们距离飞马牧场已经愈来愈近,人多势众的他们已等不及后援人马增援上来,现在他们更怕我们明日会再度不战而逃。所以这次决战,乃是双方一拍即合的共同选择。”
终于逼迫出我的真实想法,婠婠香唇边的笑意更浓,一双盈盈媚眼更是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道:
“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左右双臂同时将婠婠和白清儿搂紧,我亦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当然不知如此,选在襄阳决战的最大目的乃是要制造机会令钱独观取得李元吉的信任。”
祝玉研明亮如一潭清泉的双眸忽闪两下后,娇声笑道:
“小天你之所以要这样做,难道是为将来同李唐大战所布下的暗棋吗?只是这样,清儿的问题又如何解决?难道你已准备放弃她了吗?”
“研姐睿智,钱独观这招暗棋却是为将来同李唐大战时布下的,既然她们慈航静斋和李唐已开始对付小弟,那小弟又怎能坐以待毙,而不投桃报李?以襄阳军事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他李唐是绝对没有道理不收下这份大礼的!
至于清儿,小弟准备请研姐在决战之后,帮忙将她强行抢到牧场,送给小弟作贴身小丫头,借以证明同钱独观公开结仇。”
白清儿听完因祝玉研一番话而变得僵硬的娇躯立时恢复柔软,俏脸之上布满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但瞬间又转换成患得患失望向她的师尊。
默然半晌,祝玉研幽幽叹道:
“清儿的身份一向隐秘,这样做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妾身没有任何意见。”
把手一招,床边衣衫中的小瓷瓶宛若长了翅膀般飘飞过来,倒出三粒药丸递给祝玉研后道:
“研姐,这三颗是留给钱独观重伤后恢复和增长功力用的。”
末了,祝玉研又道:
“小天,难道你真的有如此信心,在接连面对李元吉和大明尊教两方强敌之后,还敢同妾身和之轩再行争斗吗?”
我洒然笑道:
“研姐,你不是一直希望令小弟臣服于你阴癸派和逼出小弟的绝招吗?为何事到临头,反而踌躇不前呢?
难道你是在担心梵青慧和宁道奇他们吗?放心啦,她们这些个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假道学,小弟还怕她们不来呢?”
祝玉研听到这里亦豪气勃发道:
“好,那妾身就看看小天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显示出来。如果这次你仍然能够胜出,那我阴癸派一定遵守诺言,臣服于你!”
看婠婠又要随祝玉研离去,我连忙挽留道: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婠儿为何还要离去,大家彻夜畅谈如何?”
婠婠气鼓鼓的怒声道:
“就连钱独观也能得到你三粒赠药,而奴家和师尊她们却每人只有一粒,我们之间,还有何好谈的?要找人夜谈,你还是去找钱独观吧!”
我倒~,竟然连即将被打个巴掌,再获增甜枣的钱独观飞醋都要去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世事每每出人意表,虽然最终婠婠还是随着祝玉研飘然离去,但是另一不速之客却随之到来。
只穿有贴身亵衣亵裤的闻采亭带着一阵香风,毫无顾忌的直接钻入绣衾之内,待发现白清儿同我都是全身赤裸之后,立刻以赛过《赌神2》中“小喇叭”的脱衣速度将自己剥个一丝不挂,随即滚烫柔软的娇躯蛇一般紧紧缠将上来,不停的扭动、摩擦、挑逗着
妩媚无双的眼神,撩人心魄的风情,热情如火的痴缠,娴熟温柔的动作,却有令柳下慧也要为之心醉神迷的本钱!
“亭姐呜!”
晕~,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强吻的一天?且还有很大可能发展至被直接强暴的趋势?
直到双颊晕红,娇喘细细,心满意足的闻采亭移开香唇,我才得到空暇开言道:
“亭姐,你试过同心上人静静相拥的醉人滋味吗?”
“很早以前试过,怎么,你想要姐姐再度重温那种初恋的醉人滋味吗?可是至从你在洛阳时要人家自己把握之后,人家就已半年多没有过男人了,难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早已寂寞难耐的姐姐吗啊,哦,呃(a,o,e)!”
随着闻采亭一声情不自禁的娇吟,做错事的她含羞带怯,声如蚊呐的道:
“小天,姐姐只想挑逗你一下,没想到你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我们,我们,姐姐也没想要这么快同你融为一体的!”
我无力的道:
“既然已经“联通”啦,那亭姐你就不要“移动”了吧!”
“可是,可是人家感觉“移动”更舒爽些嘛!”
有些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强势艰难的褪出那温润,紧滑的包围后,我沉声道:
“亭姐,不要让小弟把你看成一个只懂进行下半身交往的母淫兽好吗?”
“你,你是不是嫌弃人家曾有过很多男人?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说出会给人家机会那样的话来?”
“亭姐,矜持,矜持啊”
在白清儿妩媚动人的笑容中,待闻采亭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后,一边轻轻爱抚她们嫩滑娇柔的背臀肌肤,我一边缓缓的道:
“在这个世界之上,男子可以到处留情,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你们说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所以人家先前才会去找那么多的男人!”
“薄薄的一道处女膜,就完全代表一个女子是否冰清玉洁,是否端庄贤淑,你们说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所以人家早已不是处子之躯啦!”
我:“”
在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后,我赶忙停止发问,转而正色道:
“所以小弟从不逢场作戏,更不会无聊的去在意同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子之前如何如何。
心胸宽广的男人可以不顾忌自己心爱女子先前的相关种种,但绝对难以忍受她在向自己倾心后,又去同其他男子发生关系。
亭姐能够如此表明心迹小弟十分感动,但我们若现在就进行亲密接触,一会破坏你们阴癸派之间的和睦;二是小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亭姐你真的决定下嫁小弟,那我们双方就都要忍耐,相信水到渠成之时,我们都会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的!”
“小天,姐姐再次立誓,今后若呜,呜,呜!”
话未说完,就被我堵在檀口之内这次的唇舌纠缠,香津暗渡,情的感觉已远远大于欲的味道,份外令人沉醉其间,欲罢不能!
半晌,唇分!
面对着眼波荡漾,表情甜蜜,粉红酥胸急剧起伏闻采亭,我深情的道:
“亭姐,指天发誓只是欺骗他人的借口而已,我们之间勿需如此,小弟完全相信你的檀口一诺,还是让时间来淬炼我们的彼此的真情实意吧!”
继而又转头轻轻吻了吻白清儿湿润,芬芳的唇瓣道:
“清儿,几年后我笑行天必向全天下澄清此事,既明确你的身份,又补偿你所受的委屈!”
白清儿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顿时蕴满水雾,晶晶亮亮的,充满动人的光彩。
其实为了阴癸派和圣门的中兴,即使需要牺牲她的贞操,白清儿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更何况是这一点点的声名?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檀郎!”
隔壁房间,
牙床之上,
扑在祝玉研怀内的婠婠传音道:
“师尊,男人在那个时候还能够忍耐的住吗?”
祝玉研闻言双颊之上立时各飞起一朵淡淡的红云,随即传音回道: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的只有三种情形,一是那人根本不是男人;二是那人是一个老的掉渣的男人;三是那人确实是渴望真情远大于追求欲望的男人。”
“那师尊,您认为他是属于哪一种呢?”
“按照小天表现出的心理,行为和言论来看,他应该是属于后两种的集合体。”
“闻师叔的行为是您允许的吗?”
“当然,否则她敢!?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既然小天他宣称要追求本后,那本后就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明天我们还要在他同李元吉一方和大明尊教决战之后对付他吗?”
“那是自然,想要一统圣门,不拿出绝对令人信服的实力怎行?况且,小天他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本后又怎能让他失望,不趁势去逼出他更多的底牌和隐藏的实力来?”
“可是还有一直隐在暗处虎视耽耽,准备坐收渔人之利的慈航静斋呢?”
“那不要紧,今次分出胜负之后,为师会率同你们一齐前往飞马牧场,也是时候该会会梵青慧和宁道奇这些个老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