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出了病房,跟在身边的小李就跟他说着近来南华发生的一些事。
包括医院里的柳晴晴情况都细细说给郝贝听。
郝贝听的一阵心烦,柳晴晴这么配合治疗与陆铭炜的拒绝治疗形成了强大的对比。
看来柳晴晴的斗志还很高呢。
想到此,突然就想去看一看柳晴晴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柳晴晴。”
说着往柳晴晴的病房那一处走去。
柳晴晴这几天的确是挖空了心思好好养着的,医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让乱动,怕触了伤口,那么,她就天天睡在病床上,吃喝拉撒全由护工代劳。
尽量的让自己心平气静的养身子。
那一天,裴哥哥说会记得她这伤是如何受的,还带着秦汀语来了。
太好了,只要裴哥哥能接受秦汀语那脏的起脓泡的烂货,又怎么不会接受干干净净的自己呢。
看到郝贝的憔悴时,柳晴晴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乖巧:“嫂子,你来了。”
郝贝嘴角一抽说道:“你还是叫我郝贝吧,叫嫂子怪别扭的。”
柳晴晴本来就不爱叫郝贝嫂子,那样的叫法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
所以当下便乐呵呵的唤了一声:“郝贝姐。”
姐!
郝贝突然又想到,柳晴晴的亲姐姐方柳呀!
呵,真好玩儿,这死男人的烂桃花得有多少朵呀,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要是那个方柳再来掺一脚,那才叫精彩呢。
“诶。”郝贝应了一声,一副无精采彩的模样坐在那儿。
良久才开口道:“晴晴呀,你这身子可要好好的养,阿南和小语就快结婚了,小语还说要请你当伴娘呢。”
“你说什么?”柳晴晴让打击到了,裴哥哥要跟秦汀语那烂货结婚了吗?
“你不知道吧,小语怀孕了,他们可能会尽快结婚的,诶,真好,马上我就要有个弟妹了。”郝贝说着开心的笑了一下,也只是唇角微掀,并未笑的很开怀。
柳晴晴却是不相信的看着她问:“郝贝,你不会不知道……”说到此,又住了口不敢说下去。
郝贝诧异的蹙了青黛色一样的秀眉轻问:“知道什么呀?难不成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柳晴晴眸底一喜,郝贝也太笨了,这都看不出来,那就让她继续看不出来好了。
总有一天,郝贝会知道裴靖东和裴靖南是一个人,那时候,就让他们吵吧闹吧,反正自己只要认定了自己的裴哥哥就好了。
郝贝看完柳晴晴,丢下一枚秦汀语怀孕的地雷给柳晴晴便离开了。
柳晴晴还在乐呵呵的憧憬着未来,秦汀语那烂华能生出个什么孩子来,只要这孩子生不出来,那么,就别想嫁给裴哥哥了……
裴哥哥的孩子应该由她来生才行的。
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在柳晴晴唇角浮现。
而郝贝呢,则脚步轻快的出了医院,让小李开车送她回娘家,到了她家楼下就说先住这儿,让小李回去了。
回到家,他弟就嚷嚷着问她带礼物没有。
郝贝这才一愣神,那儿有带什么礼物呀。
却在这时,门铃响了,是刚才那她说让回去的司机小李。
“嫂子,你的东西忘记拿了,我帮你拿上来。”
小李手中拎着京都的特产——烤鸭、果脯、稻香村字样的点心各几盒,满满当当的。
郝贝一家人把小李迎了进来,小李放下东西后,便礼貌的告辞离开。
郝妈妈看着那一堆东西,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哎哟哟,二贝,你这得花多少钱呢,下周去你姐那儿,给你姐也带一点,让你侄儿们也尝尝鲜的。”
一家人欢喜的吃了一顿团圆饭,欢乐中只有郝贝一人有些闷闷不乐。
这不乐不是为别的,就是她妈一直在问裴靖东的父亲是什么亲的人呀,母亲又是什么样的人,裴家一家人对她好不好。
这些无一不让她想到她跟裴靖东目前这种糟糕的状态。
从她回南华,飞机落地,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那死男人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想到电话,郝贝又去翻包包,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的手机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她都不知道!
吃完饭就说手机丢了,让她弟带她去一趟营业厅补个号,再买个新手机去。
两姐弟一起出门,郝小宝骑着摩托车载了郝贝去营业厅。
郝贝用的联通的号,营业厅距离她家还有点远,她坐在摩托车的后座,看着一辆辆飞弛而来的轿车,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以往那些日子的浮华就像是过眼云烟般飘渺无可寻。
“姐,你看我骑摩托车的技术多高呀,要是给我辆车,不用学我就能开了。”郝小宝厚着脸皮这样说,那是因为心里肖想着他姐夫裴靖东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呀。
郝贝不搭他这腔,她弟什么人,她能不知道呀,吃饭时就一直在问那个宝马车的事。
问也白问,就她弟这骑个摩托车都能把油门加到最大的骑法,家里人是都不敢让他开车的。
正说着呢,突然自路口飞出一辆山地车来。
变速山地车,车主像骑行装备充足,似是没有看到急驶的摩托车一样,直冲着路口而来。
郝小宝发现时一个急刹车,摩托车打了个旋儿撞到马路牙子边突出的那一块,蹦了一下,轰……
郝贝连尖叫一声都没有就被巨大的冲力甩出几米之外的绿带地上。
而她弟郝小宝则一条腿被压在摩托车下面,嗷嗷的乱叫。
得——
又背上了!
周边很快围了些人,郝贝被人从绿带地里扶了出来。
脸上让绿带里的绿植给划了几道口子,还好最后关头,她用双手捂住了眼,才没让扎进眼晴里。
“天呀,小伙子,还好你把车把往这边拐了,你要往那边拐,刚才那辆大货车可就直接撞上了。”
“就是,怎么能骑这么快呢?”
“……”
路人议论纷纷,郝贝气的眼疼身上疼,全身没一处好生的了。
郝小宝一条腿让压的骨折了,送到附近的诊所,先固定后,送到了医院。
郝家人赶去时,把郝妈妈吓坏了!
郝妈妈一听当时的险情,就哭红了睛,指着郝贝就开骂:“郝二贝,你个扫把星,从小你就祸事不断,带着小宝几次差点让车撞,长大了还这样,以后你离我儿子远远的……”
郝贝脸上有让划伤的口子,手掌处也蹭破了皮,膝盖上薄薄的打底裤被蹭了个洞,黏着那血,干在一起,疼的她揪心。
但她妈的话更是让她揪心!
没错,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倒霉蛋儿。
她妈也总是这样骂她,她本来都习惯了,但是现在,她也受伤了,她弟的伤是比她重点,但,如果不是她弟骑那么快,能差点撞上骑行者吗?
晕呼呼的脑袋无法思考,只差没有跟她妈吵起来。
这还是她亲妈吗?她弟受伤,她就没受伤吗?
郝爸爸这时候吼了一声:“李梅,你够了!”
郝妈妈当下就红了眼,那看郝贝的睛神含了丝怨恨。
宝贝儿子差点没死掉,这种感觉太叫恐怖了,让她差点失了理智!
“二贝呀,妈只是心疼你弟,你说说你,怎么就手机丢了,你弟骑车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还让他带你……”郝妈妈红着眼边说边训,话倒比刚才缓了许多,语气也没有那样生硬了。
郝贝红着眼闷闷的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就不再说话了。
等她弟的事安顿下来后,郝贝便说回家换个衣服,就离开了医院。
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的大门,站在路口处等车时,又看到那个骑行者,一身蓝色装备在身,正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站着,现在郝贝是看到这样的装备的骑行者就生恨。
妈蛋的,好好的,怎么就那时候冲出来,早一分晚一分不行呀!
那人似乎也往这儿看了一眼,郝贝还未回神,那人便骑着山地车走了,那骑车的姿势像极了郝小宝差点撞上的骑行者。
但——这可能吗?
郝贝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郝贝打了车,回到玉欣园,洗了个澡,腿上的伤疼死了,在医院里,想着就这点小伤,回来处理下的,没想到处理起来,疼的她眼泪直掉。
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几声都有人接。
但她还是继续的拨着。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道女音:“喂。”
郝贝哇的一声就哭了:“夏夏,夏夏……”
那边的夏秋早看到是郝贝家座机打来的,所以就一直没接,一直到忍不住心里的煎熬才接了起来。
不曾想,一接就听郝贝开哭,当下也急了。
“怎么了,你哭什么呀,到底怎么了?”说着自己也跟着红了眼,五年的姐妹那能是做假的呀!
郝贝呜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儿才说:“夏夏,我受伤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去你那儿住几天呀?”
“啊,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那边夏秋的心吊的高高的,眸底有着悔恨的色泽闪过。
一直到听郝贝说是郝小宝骑摩托车差点撞倒人才摔伤的,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电话就开骂:“你弟骑车那熊样,你也敢坐他的车,没把你摔死就是万幸了,你还好意思哭。”
郝贝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这样的话,在医院里,她妈说的时候,她那心里呀揪的疼的难受。
但夏秋这样说,她才意识到,好像是自己没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