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她这那是暗示呀,简直就是明示了。
至此,沈碧城自是不好呆下去,郝贝因为听了宁馨这话,也不敢与沈碧城太过走近,就送到病房门口,笑的有些尴尬。
沈碧城离开后,郝爸爸睡着了之后,宁馨就冲着郝贝眨巴眼道:“郝贝,我很聪明吧。”
“……”郝贝哑然,没看出来。
宁馨就开始说自己是如何聪明看出沈碧城对郝贝有意思,才故意那样说的。
听的郝贝心中汗滴滴的想着,这大小姐是如何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呀,明明她说的话让一屋子人都很尴尬的呀!而且沈碧城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沈碧城是很好很好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那个,宁馨呀,我爸爸已经没事了,你要不要回家呀,我听裴靖东说你也结婚了,你这么不回家不太好吧。”郝贝这是赶人的节奏了。
偏偏宁馨就是个脑残的听不出人家赶人的意思,一挥手,大义凛然:“不用,我跟我老公说了,我要出差。”
“……”郝贝又一次哑然中,觉得这姑娘脑子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也是真心感谢宁馨今天的帮忙。
……
而江州这边,裴靖东跟方槐只能趴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裴靖东也完全不知道宁馨个脑残把小媳妇儿送回南华,还帮他打击情敌。
裴靖东与方槐在这儿已经说起秦汀语肚子里的孩子的事了。
“没你这么坑爹的,得亏咱们有司令那个绝育证明,不然这事要真捅开了,这脏水泼到司令身上可真是洗都洗不清了。”
裴靖东也点头:“嗯,只是没想到这纸证明会这么快到了中央军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呀?”
……
与此同时,裴红军与秦立国讨论的也是这个问题。
而答案,似乎都被他们猜中了。
能接触到中央军部,还能把这纸证明直接弄到军部去投诉的,没有别人,只能有两个可能性。
但分析之下,却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
晚上七点钟,江州裴宅,墨绿色的军车驶进来,裴红军与秦立国先后从上面下来。
而裴家主宅内,贺子兰与秦汀语正谈笑风声时,却听到管家王叔叔打招呼的声音:“老爷回来了,秦司令您来了。”
贺子兰身子一僵,秦汀语同时一怔。
对视一眼,低首,各自换上或温婉或委屈的笑容抬眸迎接进来的两位大人物。
裴红军这会儿是瞅着贺子兰只想一枪蹦了她的,而秦立国则是看着女儿秦汀语有种为人父的羞愧。
自从秦老头子到了南华,带走了秦汀语之后,秦立国有一个月没有见过秦汀语了,只一个月而已,就发生这么多事,不管是京都的事,还是江州的事,秦立国多少都有耳闻。
他不明白,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鬼迷了心窍,变得这样不堪了!
“老爷您回来了,秦老爷也来了,吴妈,让厨房再加几个菜,把老爷最爱喝的老白干也给备好了,今个儿让老爷和亲家老爷喝个痛快。”
贺子兰柔声的说着话,挪着小碎步朝着裴红军走去,走近后,那叫一个乖顺……
而裴红军也习惯了这样的服侍,脱衣,把衣服挂好,才搀扶着裴红军往客厅里行去。
如此这一幕看的秦立国傻了眼,这老裴呀……
“爸爸,你怎么来了。”秦立国走到客厅里,秦汀语才怯生生的问了这么一句话,问完就后悔了,要是爸爸说来带她回南华怎么办?
秦立国站在那儿,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汀语呀,南华才是你的家。”
意有所指的话,让秦汀语白了一张俏脸,绞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小到大,秦汀语都很怕爸爸的,小时候她在南方爷爷家长大,爷爷家就她一个孙女儿,哥哥们叔叔们伯伯们都是喜欢她的,见她就夸她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十岁时被父亲接到南华,父亲虽然也跟她说话,也很疼她,但是跟她在南方那儿公主般的生活差别太大了,没有众星捧月的生活,她有时候还会发些大小姐的脾气,父亲就会训她,罚她,或是冷声的教育她。
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汀语就是怕父亲秦立国的。
就算是现在长大了,平时父亲喊她小语时,她还能撒个娇卖个萌,但是只要父亲一喝她汀语,她就知道父亲是生气了的。
裴红军是个火性子,心中有事,那是掩饰不下去的,从口袋里啪的掏出两纸证明来,拍在桌案上,这老脸也是霍出去了。
一点儿也不怕丢脸的怒视着贺子兰:“贺子兰,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我让你好好的当了二十多年的裴太太,没想到你却如此的恩将仇报!”
贺子兰看到那纸传真的dna检测证明时,眸底一片惧色,而后又看到那纸绝育证明时,脸色大白。
抖着手指着裴红军发疯了一样的吼着:“你,裴红军你骗我……”
贺子兰跟了裴红军二十多年,一直想着生个裴红军的孩子,这样以后也有个保证,要孩子这个问题,裴红军也曾答应过她。
而且还表示,当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个女儿,生个女儿还不错。
贺子兰心想裴红军怕是怕生个儿子出来跟裴靖东两兄弟争家产,心想,生男生女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努力了几年,都无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身体没问题。
可能是男方的问题不能生育,那个时候打死贺子兰都不会相信裴红军身体有问题不会生育。
不会生育,那裴靖东兄弟俩是那儿来的,而且裴红军在那方面的欲很强烈。
后来她就跟医生说,她曾多次服用过一些催情的药物,医生就说可能是这方面的原因吧。
自此,贺子兰是绝了生孩子的念头。
到现在,二十多年后,才真正的明白,裴红军哪儿是不会生育,他是压根不想跟除了裴静之外的任何女人生孩子呀!
没等贺子兰的火气发出来,秦汀语就噗通一声跪在两个老人的面前。
“伯父,爸爸,是我不好,是小语不好,都是郝贝,她拿了这纸证明给贺阿姨,贺阿姨一时气愤不过才做出这样的事的。”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贺子兰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全身都气的直哆嗦。
秦汀语却是求救的目光看向她,贺子兰垂下头来,也跟着秦汀语噗通一声跪在裴红军跟前泣声道:“老爷,兰儿就知道他们是唬兰儿的,这么做,也不过是想逼着靖东和郝贝不要拿老爷的名声开玩笑呀……而且我跟老刘说过的,这事不能声张,只要转述给你知道就好了……”
贺子兰说的也是合情合理,裴红军却是一冷哼:“呵呵,贺子兰,我就知道是你,果真没错,没想到你现在跟刘二德那家伙还有来往呢,真看不出来呢……”
刘二德正是中央军部办公室的一员,曾经跟贺子兰是同一批入伍的兵,暗恋贺子兰。
在贺子兰当了裴红军的勤务秘书之后曾多次揭裴红军的老底,上告或污蔑……
一直到刘二德娶了一个老司令的女儿之后,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刘二德这些年靠着岳父那点权利,一步步的爬,爬到了如今的位置,虽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但说起来也是中央军部的一员。
而那纸dna检测证明的举报信,如若不是经贺子兰之手,不可能传入中央军部。
事情明朗化之下,贺子兰那是又下保证书又发誓,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这样的……
秦立国看这一出闹剧看的眼疼,故而喊了裴红军去书房谈事。
……
一番密谈之后,到了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出来,好像先前的事情没有了一样,开始聊起别的民生大计,吃什么好,喝什么好……
把贺子兰和秦汀语给凉到了另一边。
晚饭后,秦汀语被秦立国带到了裴宅的客居——清水苑。
“小语呀,来,坐下陪爸说会话。”
秦汀语笑着应了一声,借口去厨房烧水,好好的想了想父亲跟裴红军的态度,从书房出来之后,便全变了,没有追究她们做的事不说,反倒还有些和颜悦色的。
“小语,水开了吗?”秦立国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秦汀语赶紧回神,拿了开不出去泡茶。
秦立国起初并不说话,只是喝茶,一直喝的秦汀语心里都发毛了,才开口道:“小语呀,你当真是非阿南不嫁吗?”
秦汀语一听这话,激动站起身子,双眸生红,语带哽咽的道:“爸,我肚子里有阿南的孩子,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秦立国垂眸,大手捏几下鼻梁疲惫之极的道:
“小语,从你出生时,你妈妈就难产离世,十岁之前你也一直生活在南方家里面,家里那些事你也见得多,爸怕你中跟着那些人学一大堆小姐的脾气,失了你妈妈那份想要一个纯真的女儿的心思,才把你接到南华,爸爸知道你对此一直是有怨言的。”
“但是,爸爸对你最近的表现很失望。”
秦立国那淡淡的眼光凝着秦汀语说了这最后一句话,让秦汀语觉得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冰凉彻骨。
“爸,对不起,我太爱阿南了,我不能没有他的……”除了哭,秦汀语别无它法。
没成想,秦立国这次却是点点头:“你呀,跟你妈妈一样的性子。”但心里却是加了句,不是一样的性子。
妻子丁柔是个烈性子的人,当初妻子其实看上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裴红军呀,但裴静看上裴红军了,裴红军对裴静的示好,不拒绝也不接受,这让妻子很生气。
故而放弃裴红军而选择他,但妻子是个直性子,在选择他时就说明了为什么选他,而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恩爱。
“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汀语听父亲说起母亲,就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亲昵的搀着父亲的胳膊好奇的问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立国说起妻子来,眉目都是舒缓的,一点点的好道出来,竟然是说的口干舌燥的。
喝了口茶这才又道:“你妈妈跟你裴静阿姨是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年轻时好着呢,你贺阿姨呀,那时候是……”
这话题一绕,就说到了贺子兰的身上了,贺子兰年轻时也是女兵,不过比裴静和丁柔都晚几年。
而后跟着裴红军当勤务秘书,最后爬上裴红军的床之后,退役在家当裴太太。
这些秦立国是用的极其委婉的说法说出来的,听的秦汀语在心里说怪不得呢,怪不得贺子兰会那么多讨好男人的手段,原来从年轻时就是个骚狐狸来着。
勾引上司加朋友的老公,这种女人真可耻。
但是她又是羡慕贺子兰的,不得不说贺子兰能从一个贫家女一跃成为贵门太太,那儿能没有点手段呀。
“这个说起来呢,你贺阿姨的手段你可以好好的学学呢,你贺阿姨跟军部的刘副长,那关系可是从年轻时就铁的,到了现在,你看你裴伯父也不过训她几句,刘副部长可是扬言了,你贺阿姨就是他亲妹子,这事儿,以后你多跟你贺阿姨学,但也要留个心眼,有不懂的,可以随时跟爸爸说……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爸爸,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秦立国的女儿,没有人敢欺负。”
秦立国这长长的一段话可是把秦汀语给感动坏了,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
贺子也是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都是怕这裴红军会秋后算账的,但没想到这老东西,就没再提过这茬话。
也没要赶她走,这才让贺子兰的心里稳了一点,随即一想便是明白了,刘二德现在是中央军部的,她跟刘二德说这事的时候就说好了,这事不能闹大了……
那么裴红军此举,是怕她会再找刘二德使坏了?
也对,裴红军明年就该调任江南军区再上一级的。
这人呀,就这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尤其这个关口,想必裴红军也不想得罪自己然后再让人穿小鞋。
这么一想,贺子兰倒是安心了。
裴靖东这儿跟方槐俩兄弟疼的晚上睡不着觉,故而就开始侃大山,侃了一夜,到早上眼眸通戏,医务室里硬硬的木板床别提睡的人有多难受。
到了早上,裴靖东就想到该给郝贝打个电话了。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裴宅受欺负了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