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妈妈迎了女婿进门后开始说了起来,裴靖东也有礼的回了话,一双虎某却是四处的乱瞄着,展翼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郝家的女人都睡在外间,是因为里间里有两张病床。
此时里间的病房里,病床上熟睡着的正是郝家父俩人,再无其它。
“这就是妹夫吧,我是郝艳,贝贝的大姐。”
裴靖东淡淡的点了下头,开口问道:“妈,贝贝她……”
郝妈妈了然的一笑:“她肯定在睡懒觉吧,这丫头呀,最爱睡觉,以前在家时……”
“妈,贝贝没在医院吗?”裴靖东惊的打断了郝妈妈的话。
郝妈妈微微一愣,郝艳却是嘴快的接了话:“妈,你是糊涂了吗?贝贝刚才回去的,怎么……”
裴靖东虎眸轻眯,瞳中的利光慢慢聚拢,而后丢了一句:“妈,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带着贝贝一起来看爸和小弟。”
裴靖东说罢,没给别人回话的机会,抬脚就往外走。
而病房内郝妈妈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妇儿问:“艳儿,二贝什么时候来了……”
郝艳一边拿手机打电话一边跟郝妈妈说:“很明显,妹夫是找不到贝贝了,以为贝贝在这儿,没准是贝贝说来医院了,我们怎么能拆贝贝的台。”
然后开始打郝贝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无法接通。
与此同时,裴靖东快速的回到车子里,命令展翼开车。
展翼还是有些不解,但也知道事态似乎严重了。
车了飞驶,裴靖东打了个电话过去,而后很快到了军部办公楼,进了微机室,霹雳啪拉的几个敲打下来,gps定位出了郝贝所在的位置。
又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对方反馈过来,那个地址登记在一个叫沈梅香的名字之下。
沈碧城!
裴靖东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吐出这三个字来。
沈奶奶还在京都,可想而知,此时那里会是谁在住着的!
拿出手机来,又一次打了郝贝的手机,这次却是可以接通了,只是那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就在裴靖东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接通了,但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片静谧,随之而来是是女子娇媚的昵喃声:“碧城,别闹,我累死了……”
轰隆隆——晴天霹雳!
这声带着鼻音的娃娃音,娇媚的,如此的这般熟悉,每次欢爱过后,他犹不知足时,那死女人就是这样的调调,慵懒的性感的却又该死的勾人!
电话在这时啪的断掉了,再打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裴靖东一张老脸上一片阴鸷的狠色,转身吩咐展翼:“带一小队人,跟着我走。”
展翼虽有疑惑,但首长下命令,还是快速的跑去集合了一个十二人的小分队的人跟着裴靖东的车子。
裴靖东前面带路,车子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刚才查到的地址。
高档小区,一般车辆不得入内,但军车却可以通行无阻,但别是此时裴靖东那一脸杀气的说了三个字:“任务中。”
保全放行,五辆军车驶入小区,终于到达那一座独门的别墅。
镂空的花艺铁大门紧闭着,照明灯,明晃晃的打在几辆停在院门外的吉普车上。
展翼上前去拍门,良久,却未有人来开门。
而此时,别墅内,二楼的主卧内,沈碧城正抱起床上睡的香甜的郝贝往楼下客厅走去。
管家张叔早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可是少爷说了,天塌下来都不许他上楼打扰,他又怎么能扰了少爷的好事。
看到沈碧城抱着郝贝下楼时,张叔才松了一口气道:“少爷,外面有人在喊门。”
沈碧城斜了一眼张叔道:“那点儿出息,怕什么,有种的他们直接撞进来。”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硬撞吗?
裴靖东还怕撞坏了军车,破坏国家财物呢。
展翼把门从里面打开后,五辆车子先后开进别墅区,齐刷刷的停在门口。
十二人的小分队,那都是荷枪实弹的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突的乱跳,他必须用手去压住那狂跳的筋脉才能抑制住不让它他迸发出来。
“展翼跟我进去,其它人守在外面等待命令。”
“是。”
齐刷刷的声音出自武装战士们口中。
展翼紧跟在裴靖东的身后,砰的一声,裴靖东一脚踹开了客厅的大门。
晕黄的壁灯下,空寂的客厅一览无余。
而后从楼下的管家房里走出边披衣边往外走的管家张叔。
看到来人那是惊的大叫起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了?”
裴靖东此时满身的戾气,并不想跟一个管家多废话。
展翼上前一步,拦住想要上前的管家轻蔑的道:“老头,识相的把快人交出来。”
裴靖东却是已经大步往楼上走去了,凭着直觉,一脚踹开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一间卧室的门。
米色基调的房间里,也是开着壁灯,而那床上正坐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拥被而坐,看到裴靖东的时候,还有丝迷惑的问了句:“你怎么会来我家?”
裴靖东血管都快爆裂了,忍了这一路,如今还看着沈碧城在此给他装傻充愣的。
大步上前,铁掌死死的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一记铁拳用力的砸到沈碧城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上。
沈碧城却是不惊不乱,脸上还是如春风般的笑意,还为了增加裴靖东的怒火来了一句:“怎么,你输不起了?”
裴靖东怒极了,他念在沈碧城救过郝贝,又是沈奶奶的孙子的份上,已经一忍再忍了,而如今,却要换来这他们婚姻的插足者如此嚣张的挑衅。
他忍着,是珍惜他们的婚姻,他忍是因为他对那个死女人着了迷,中了那女人的毒瘾!
可是如今,那些千疮百孔的不堪全被暴露了出来。
沈碧城并不还手,也不喊疼,好像他已经灵魂脱壳了。
裴靖东越打,他就越笑,笑的那样灿烂,如暧阳,似春风。
这幅画面诡异极了,诡异的连沈碧城的笑声都有点阴森森的。
沈碧城的眼角乌黑了,嘴角渗出血渍来,那笑容在这张被揍的乌青的脸上慢慢开始扭曲撕裂。
他已经告诉自己不去想那断恒之际看到的赤身的男女交缠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现在,谁能告诉他,还让他怎么去忘记!
到这时候才痛恨,那些不好的画面什么时候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平时没有去想,只要一想,脑画里的画面,就像是一根染了毒液的钢针一样,扎的他血流不止。
裴靖东的拳头从未停歇过,眦红的虎眸里,是嫉妒,是痛恨,是不甘心,是想要把手底下沈沈碧城这张温润如玉的脸打成稀巴烂的决心。
楼上混乱早让楼下管家王叔着急不已。
“少爷还病着呢,你们这样鲁莽的人,怎么能说样闯进来。”
展翼眸中也全是狠意,冷哼一声:“病着?呵,那就病死了省事。”沈碧城这该死的小白脸,自己早就看不顺眼了,就凭他救过小嫂子一次,就可以这么自以为是的留宿小嫂子吗?
还有,怕还不是光留宿这么简单的吧。
“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张叔大叫着,着急的在原地渡步,满额头的冷汗直冒很显然是被楼上的厮打声给吓住了。
而楼下的客房里,郝贝被这阵打闹和客厅张叔焦急的大喊声吵醒了。
揉了揉眼,环视这陌生的房间,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完好,和衣而睡的,青黛色的秀眉一皱,又听到楼上那些厮打,还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
心中一惊,穿上鞋子就往屋外冲,拉开门,就看到明亮的大厅里,一身肃穆站在那儿的展翼还有一脸焦急神色的张叔。
张叔眼尖的看到郝贝,着急的大喊:“郝贝小姐,你快进屋去,这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展翼也看了过过,就看到小嫂子正一脸惊诧的神情看着他。
展翼有脑袋有些挡机,嫂子在楼下,首长跑到楼上去……
“卧槽!”展翼来不及说话,就往楼上冲去。
郝贝看到展翼往上跑,就也跟着往上跑,没有人注意到客厅里的张叔抹了一把头上老汗,长舒一口气的动作。
二楼的卧室里,展翼站在门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拉架。
展翼不喜欢沈碧城,所以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哥把沈碧城打死得了。
但郝贝却不这样想的,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看到的就是裴靖东正在把沈碧城往死里打。
“展翼,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去拉架呀,你想让他把人打死的吗?”郝贝冲着展翼吼完,人就往屋里冲去。
可是这时候的裴靖东已然是发疯了,郝贝冲上来时,他一个挥手郝贝就被他的大力给挥到了一边,还好展翼快步的扶住了郝贝,才没让她摔倒。
郝贝一把甩开展翼,再次冲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裴靖东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跳到他的背上,冲在他的耳朵处大喊:“裴靖东你是疯了吗?你想打死他吗?”
女人哭喊着的嗓音传到裴靖东的耳膜中,震的他耳朵嗡嗡嗡直响,心里却是扭曲了的,把这句话,无限的放大,延伸,就变成这个女人在心疼这个野男人,怕他打死这野男人。
裴靖东此时的愤怒何其的大,血管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打死这野男人,如今又让郝贝这话一激,那更是把他体内那些暴戾的因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郝贝不知道裴靖东怎么变成了这样,全身都是滚烫的,她爬在他的背上都能感觉到灼的她难受。
裴靖东一把甩开郝贝,转而虎眸血红的看着这死女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恨意更深了几分。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裴靖东,仿若初见他时,她沾着白色巧克力渍的手把他的黑色西装印上小爪子印时,他看着她,就是现在这样嫌恶的眼神。
还有一种恨意,那种让人生惧的的恨意,从他的眼底穿射出来,像是电影里那被镇压在地狱里千年的恶魔挣脱了束缚,想要报复那些镇压他的人们,眼中全是赤果果的杀戳。
郝贝吓坏了,站在那儿,吓的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好像感觉到下一刻,就下一秒,这男人的铁爪就会拧上自己细嫩的脖颈而后咔嚓一声,就要把它们拧断了。
良久,屋内的人就这样僵持着,裴靖东触到郝贝眼中的恐惧时,心中倏地一惊,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周身的戾气也慢慢在消散着,余下的是满身的怨气。
却在这时,沈碧城虚弱的说了句:“贝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快走开,别让他伤到你。”
嘎——
裴靖东眼中的恨意重新聚焦,血红的眸子中,戾气横生。
郝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怕裴靖东打死沈碧城,更怕裴靖东会打死自己,可又不知道这男人受了什么刺激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