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听罢,瞪直了眼看着袁嘉邈,心想这人得多神经啊,自己故意让自己病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袁嘉邈问。
郝贝没吱声,袁嘉邈也没想等她的回答,口若悬河的把原因全盘托出。
包括利用相亲对像来到这个学校,并在紫荆树下用提前准备好浸泡过紫荆花萃取液的手帕让哮喘发作的事情全都说的一清二楚。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还是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这些全是你帮方桦做的,方桦为什么要做这些?”
袁嘉邈呵呵的笑着,方桦这么做,无非就是把袁家拉下水,现今的局面就是这样,京都也就袁家没有掺和到这滩泥水里,但方桦这么一做,就把袁家给拉下水了。
“所以,你为了我,把你们家扔进水坑里去了?”郝贝不相信的瞪大了眼晴问着。
袁嘉邈耸耸肩:“不算是全为了你吧,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起先的确是因为你。”
说着扬起那纸合同,当着郝贝的面,撕了个粉碎。
“郝贝,我错就错在不该拟这纸合同,对不起……”袁嘉邈真诚的道歉,他拟这纸合同的时候,完全就是别有用心。
因为那个时候,郝贝怀疑他对她有意思,所以与他保持着距离。
说实话,袁嘉邈就是对郝贝有意思,这纸合同上拟定的项目完全不是为了一普通的员工所设立,而是为了未来的妻子所设立的。
只是拟这纸合同的时候,他是抱着一种,培养下郝贝,看看郝贝能不能达到他对妻子的要求,如果可以达到,他就肯定会把郝贝给弄到手的。
但说实话,感情和感觉这会事儿,不是合同的条条框框所以约束得到的,更不是自己提前可以预算得到的。
故而,当他觉得事情有点脱离原本设想的时候,有点慌乱了,正是那时候,郝贝寻了外援,走到了方桦的身边。
当时袁嘉邈心里有多不甘愿啊,但也是跟自己犯轴,就想着,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着乐了,还看不上他,你以为他就多看上她了啊,非她不娶了啊,那不可能!
这就是嘴硬的代价,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悔的找不到门路上,方桦抛来了橄榄枝,袁嘉邈明知道是上了方桦的当,或者说这一切是方桦最就算计好的,但明知是个水坑,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了。
“袁嘉邈,你……”郝贝让震的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的,但袁嘉邈的这番类似于表白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不用有负担,这纸合同,本就不该存在,现在没有了这个,你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去我公司里跟着邰辉学点东西,保证按着正常的员工来对待,我也没有爱你爱到没你就得死的地步,只不过觉得我这人还不错,你要是哪天有想结婚的冲动了,我也正好没有合适的对像的话,我们可以凑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袁嘉邈说罢,自己也长舒了口气。
对的,就是这样。
你问他爱郝贝吗?
他只能说可能吧。
我问他没了郝贝不能活吗?
他会说,不,能活。
他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更加坚信,合适的人在对的时间,走到一起,生活下去。
“袁嘉邈,我……”郝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袁嘉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你当然得说谢谢我,不是我的话,你还不知道要被方桦卖给谁呢?你想想啊,卖给我多好,要是卖给什么大老板啊头圆肚肥的,啧啧,想想也是醉了……”
郝贝白了他一眼:“袁嘉邈,你嘴还能再贱一点吗?”
袁嘉邈哈哈大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畅:“贱一点你就能爱上我的话,那我就能再贱一点……”
“……”郝贝哑然,没话说了。
而另一边,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俩个偷听的女人对看一眼,纷纷扭头。
白洁的母亲和嵇春的母亲都是这所学校的老教授,所以俩人从小就认识,却也从小就不对盘。
据白洁说是嵇春嫉妒她。
据嵇春说是白洁嫉妒她。
“啧啧,可真出息了,不好好读书,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呢?”嵇春先出口,一副师长的口吻。
白洁气的咬牙:“你不也一样,没看人家男女朋友在表白啊,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在这儿偷听什么呢……”
“我偷听,我可不就是你,偷窥癖!”
“老女人,你说什么呢你,谁偷窥癖了!”
“不是偷窥癖,那是什么,恋兄癖么?”嵇春讥讽的笑着。
说起这个还有个典故,嵇春是有过初恋的人,不巧,初恋对像就是白洁的哥哥,高考前谈的恋爱,那时候白洁才多大点啊,总是跟在俩人屁股后面,要是门关上,她就贴在门板上听。
反正初恋大多都是不成功的,嵇春跟白洁就更加不对付了,白洁大四被挡了一年比别的同学都晚了一年毕业,不巧,挡她的老师正好就是嵇春。
俩人就是水火不相容的那一类,这吵吵的声儿很快就把那边的一对正主儿吸引过来了。
郝贝愣了一下,惊喜的喊了声:“少……白洁。”看一眼袁嘉邈,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喊少妇的确是不太好的,所以改了口。
白洁扭头看了一眼郝贝说:“等我吵完再跟你说。”心里惦记着有事跟郝贝说呢,但她必须把嵇春这死女人给灭了才行!
袁嘉邈是不认识白洁的,但是看到嵇春时,也是瞪直了眼的。
这俩人吵架可好玩了,就是揭对方的短,什么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你小时候怎么着怎么着……
“怪不是我哥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
“拜托,是我不要你哥的好吗?有你这样的妹妹,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儿去……”
“你敢说我哥不好!”
“你哥挺好的,如果真要说你哥哪儿不好,那就是有你个妹妹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你这是说我是缺点!”
“可不是吗?难道你有优点啊?连个名字都是个少妇,刚才别人是不是要这样叫你了……”
“嵇春,你个死女人,我跟你拼了……”白洁这就怒的像个失了控的火车头,大有冲上去撞死嵇春的冲动。
嵇春更是不怕的,姑娘她可是从小就练太极的,打人这事不要太轻松的哟!
就在要打起来的时候,郝贝冲了过去,拦在中间,左右看看,喊袁嘉邈过来。
“袁嘉邈,你快过来,拉住他们啊!”
袁嘉邈讪讪的走过来。
嵇春的嘴真不是盖的,直接就回了袁嘉邈一句:“你个病秧子最好闪开的,我得多晦气,见你一次去次医院的!”
袁嘉邈多么犀利一主啊,当下就跟着白洁统一了战线。
“我说你这个老女人怪不得要相亲呢,啧啧,估计相亲也嫁不出去……”
白洁也跟着咐和,“大哥,你眼光太好了,给你点三十二个赞,就是嫁不出去。”
嵇春轻蔑的看一眼白洁,又看一眼袁嘉邈:“那也比你强,暗恋就说暗恋吧,还搞那么多明堂,道貌岸然!有本事你俩凑一对,别相亲啊!”
白洁这会儿正火头上呢,人家给她挖一坑,她就往下跳,“你以为我不敢么?对,我得赶紧找个人结婚,然后就可以气死某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袁嘉邈倒是醒了神的,不接话了,开什么玩笑,他可没准备娶别人啊!
“你想嫁,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娶,真当自己是朵花呢!”嵇春说罢,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补了一句:“对,是像朵花,喇叭花,全是吹起来的!”
白洁还打算再说什么,被郝贝给捂了嘴,不让她说了,这姑娘傻啊,再说下去真掉坑里被埋了的。
嵇春险胜一招,一扭头,踩着小高跟鞋走了。
白洁这才挣开郝贝的手,生气的叫着:“郝贝,你行不行了,我可是你的恩人啊,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扯我后腿……”
郝贝白了她一眼:“你再跟人吵下去,你是真打算嫁给不认识的人吗?再说了,你要嫁,人家也得娶才行啊,用你的脑子想一想的,再说下去,还是你丢脸!”
白洁恍然大悟,气得咬牙切齿的嗷嗷乱叫。
等这通发泄完了之后,才吹了口额前的刘海跟袁嘉邈打招呼:“hi,帅哥,算你识相,没跟嵇春那老女人站一条线的。”
袁嘉邈抹了把头上的汗,觉得左边的脸辣的。
他妈的,上次在医院,嵇春那女人甩了他一巴掌的。
“什么,你说她甩你一巴掌,你是把她肚子搞大了还是强睡了她啊……”白洁吃惊的问着。
袁嘉邈傻眼了,他刚刚明明没有说出来的啊,是在心里说的啊。
郝贝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说:“你刚才说出来了。”
袁嘉邈无语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是我刚才说的相亲对像。”
“啊什么?”白洁又是一惊,后来哈哈大笑:“怪不得老女人去偷听呢……”
郝贝也跟着笑了起来,袁嘉邈那脸哟,别提了,没处搁了,但看到郝贝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后,倒也释然了。
袁嘉邈这边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就留下郝贝和白洁。
白洁指着那几本原文书,让郝贝作苦力,给她搬到宿舍去。
边走边抱怨着:“我跟你说啊,我都想死了都,这些书得一个月内全背完啊,你知道多凶残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白洁点着她的脑袋继续控诉:“你得请我吃饭,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
郝贝诧异的看着白洁问:“这怎么怪我了……”
白洁抓耳挠腮的,想着说还是不说,最后按着事先想好的说了一句:“你后来去过民政局吗?”
“呃……什么?”郝贝疑惑的问。
白洁在嘴上打了个x号,表示不说了,抱着书本就跑了。
这把郝贝一人扔在校园里,默默地想着到底几个意思啊!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还没有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接到苏莫晓的电话。
“在哪儿?”
郝贝说了个学校名字。
苏莫晓就说让她到门口要过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