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下出奇的平静,就连北方的战事也稍稍的告一段落。袁绍与曹操军的敌对虽然还在继续,但只是小战不断大战没有。这对于旨在河北霸局的两方而言,小站的胜负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首先关注的都是对方主力,而非其他。对峙还在继续,衣服山雨欲来风满楼样子,让人觉得似乎又有一场大战要发生。只是这大战的影响,对中原和河北更多一些,而对于江南而言,除了让人警惕某一方有独霸北方的迹象需要警惕之外,就是所谓南下流民充溢的问题了。
荆州的富庶比自正在发展的江东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自然是南下流民的首选之地。尽管过多的流民涌入让刘表大人很有些头痛,但在西阳经验的榜样面前,听了李晟的强烈要求之后,他还是决定接纳这些人——他大手一挥下令将流民迁往长沙安置。一时间倒让长江到湘江一线的水运异常的繁忙起来,连带着还有长沙郡下属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此诚为疯狂忙乱之春也……”一个自以为有些文采的县令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如许的字句。
这或许也是一个事实:近十万人的涌入,虽然按照李晟的要求,把这十万人分散的安置在长沙郡下属的各个县里,但对这些还很有着奉行着“小国寡民”思想下层官员们来说,一下子多了这近千张吃饭的口也确实令他们忙乱了。一时间,似乎除了府城长沙的官吏之外,其他地方的人全然处于一种焦头烂额的状态之中。
“众人皆乱,我不乱”,难得的平静,在众人的眼中成了一种异样。当他们发现这样的异样,乃至于李晟帐下那有条有理的组织构成之后,他们便对李晟接下来让他们模仿着进行“政府”变革的命令变得顺从起来。毕竟,他们也向往着清闲。
由于改革完成以后,县令下属所分的官员职责颇细,所需的人数大为增加,而李晟又在政令文书里限制了完成的时间和人员所要具备的才能素质,使得长沙郡的官员各个都在为找到一个好的属下而发愁。当他们从各种渠道中听说李晟所办的“吏员培训班”中正好有自己所需要的人的时候,他们便纷纷和李晟联系了。而李晟也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下放到长沙郡的各个县里,通过政改的训令着实的将各县的实权控制起来。对此,各县的县令们虽然有所察觉进而有了不满,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一来他们对李晟派下来的吏员基本满意,二来他们对李晟任用私人的举动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利。这是全天下的太守都在做的一件事情。
建安四月到六月,李晟的工作都在于如何掌握长沙下属四县的权利。虽然他的政令发了一道又一道,但却没有一个是和长沙城本身有关的,更没有牵扯到长沙城里那位大人物的命运。长沙城百姓的生活既没有因为李晟的到来而变得更好也没有因为李晟的到来而变得更差。他们对这位新太守的认知除了停留在脑海里的那属于几个月前的传闻和李晟那出人意料的举动之外,就只有关于太守喜欢宴请宾客的爱好了。这些消息,都是作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除了说说,他们本身是不怎么在乎的。毕竟,太守再怎么喜欢宴请宾客,都不可能宴请到他们这些小名头上。能够被太守看上的都是那也名士,那些财主。
“平静,还是平静。你们觉得这个太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李晟那做出来的一无所知的模样,让柯兴颇有些捉摸不透,不得不在自己家中的大厅里询问自己的门人。
眼下,他觉得十分郁闷。在这两个月里,他不是没有试探过李晟的心意,有几次甚至是非常露骨的给李晟难堪。但李晟却显示软绵绵的棉花一样,对他给自己造成的麻烦没有一点反应。他依旧向以前一样专著着做自己的事情,宴请城里的宾客。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面对我的挑衅不做出回答的人,那不是傻瓜,就是胸有城府的阴险之辈。而李晟当然不是一个傻瓜,那他肯定有什么阴险的后着在等着自己,而这样的后着是很可怕的。他究竟是打算怎么做呢?”柯兴的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一点。
对于柯兴这位主人的话,大厅里的人没有一个回答。不是他们不愿意回答,而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由于柯兴自己的名声和个性的缘故,对于召集谋士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太理会的,因此眼下聚集在他帐下的都是一些实干型人才,并没有人可以为他出谋划策。从很久以来柯兴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我谋断,这也是他早已习惯了的。至于前边的问话,事实只是他的自问而已。他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是不能回答的。
自问,谋求的便是自答。可是对于李晟的种种异样,柯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内心的焦躁,让他颇有些抓狂起来。他讨厌这种一头迷雾一般的感觉,便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李晟这小子最近还有没有什么举动吗?”
“太守大人还是和以前一般不断的宴请宾客,并没有什么举动。只不过最近这几天,从东门那儿进城闲逛的士兵多了许多,都是来城中各处享乐的。”叶涛这个混混的老大,在充当柯兴手下头号打手同时也负责柯兴监视城内情况的耳目。对于柯兴来说,他手中最能凭持的,除了他手中的两千家丁以外便是叶涛这个城里的大佬了。甚至,在一般的情况下,这个大佬起到的用处比手中的家丁的还大。
“还有这样的事情?外面不是一直都说李晟的军队很严吗?怎么在主管不再的时候也如此的散漫?”对于叶涛报告来的这个情况,柯兴不知怎么的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这其中绝对有什么阴谋的存在,虽然具体到哪里,他是说不清楚的,但他还是得觉得必须重视这件事情。
“好好的给我看住这些人,莫不要让他们闹出什么问题来。”柯兴神色严肃的吩咐道。
“明白。”叶涛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着叶涛那诚恳的脸,柯兴不由得一阵安心。因为刚刚的那个问题而引起的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稍稍的回复了些许,得以再次以那平静的心态思考最早的那个问题:“李晟究竟想做什么?”
对于李晟到任以来的一举一动,柯兴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年轻的太守大人,到任以来不是“正常”的削弱自己这个郡长史的权利,在这郡城里玩那个安插亲信的一套,而是大肆搜刮地方官员的权利,将自己的亲信都分散出去。虽然还有宴请宾客,拉拢沉重大佬们关系的举动,但往往都是当那个冤大头,只有送出,而没有收入的。
这都是不正常的举动。
“那么这些不正常的举动,由那个聪明的李晟做出来究竟还有什么用意呢?”带着这个疑问,柯兴突然回想起了李晟当着他的面说出的一件事情来。那并不是李晟对他说的话。当时,他也是在旁边听到而已——“派人去襄阳把孔明和士元给我请来。”李晟就是这么说的。
孔明和士元是谁?或许其他地方的人不甚了了,但作为同处荆州的柯兴来说,对于这两个被庞德公和司马徽认为是高徒年轻才智可是久闻大名了。“一个是龙,一个是凤。‘龙凤得一,可安天下。’这两个人即使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玄乎,但也真得可能有点本事。李晟要找他们过来,那肯定是为了增强自己班底的实力。”柯兴很快的就想到了这点,随即恍然:“李晟这家伙作的可真是谨慎啊。他这两个月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布局,厚实自己的班底。就好像走那围棋一般,他心里存了一个先占四角,后取中央的打算。果然厉害,看来这事情会变得有趣起来。”柯兴想着,慢慢的露出感兴趣的微笑来,他自以为已经看破了李晟安排。
“下一步,该是一点实质性的东西了吧?”他猜测着。
实质性的东西?那确实很快就出现了。只是和柯兴所猜测的不同,引起这个事件的原由不是在上面的李晟等人,而是在下边的士兵。确切的说是李晟新收服的降兵和叶涛手下的那些混混们。事情,总是由某个不经意的角落引起。最初,那只是一个小冲突罢了。
牛武最近过的还可以,只是心情有些不顺。他眼下正带着直属他管理的几名士兵大大咧咧的走在城西的大道,用充满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大郡城里,前所未见的一切。
自从沙羡战败之后,牛武便投降了李晟,名字也从原来的牛二改成了现在这个。在李晟军中人人平等大环境之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快乐的存在,那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之情,与以前掠夺他人而产生的那种紧张的刺激兴奋是绝然不同的。他很享受这种轻松的气氛,久而久之,他整个人也变得开朗起来。
当然,营中的还是有些麻烦存在的。牛武的营队是以沙羡之战的降军和一部分西阳的乡勇组成的。虽说都是降兵,但牛武却因为在战场上的出色表现被李晟看中而任命为了这里的营官,成为这里最高长官。这一点引起降兵中一部分人的不满。毕竟,在以前的时候,他们的地位可是比牛武高多了。他们无法正面挑战牛武的权威,便只好暗地里在营中散播一些谣言,说这牛武其实是一个败在女人手下的弱者——对此,牛武也有所耳闻。
虽然常在营中被人说成是败在女人手下的弱者,但他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他是真心佩服赵芸,毕竟他和她交过手,知道到她比自己强多少。对于这些在背后嘀咕着说自己的人,他认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小人——“既没有胆量和芸姑娘较量一番,又不敢当面指责自己这个牛二,真是十足的胆小鬼。”牛武这样认为着,便也大人大量的不去和他们计较。他一直认为和小人计较的人也是小人。
“我才不和那些人打交道呢。”牛武嘟囔的走着。对于营里的种种,要他完全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好些懂得抑制自己的怒气,并将之转为自己执行任务的冲劲,就像眼下这般——他满是大不如如风的走在大街上。虽是去完成任务,但脸上的颜色却不是太好。
脚步重重的踩在城西的石板路上发出怦怦的声音,脸上铁青的郁闷之色配合着那种经历了战场之后的张狂气势,使得牛武就像一尊移动的瘟神一般,走到哪里就会引起哪里的骚动。或许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或许这只是他的无心之过,或许老百姓们害怕的只是他那要杀人的气势而不是他这个人本身,但眼前引起的一切鸡飞狗跳的局面更是让盯着他们的觉得愤怒。
“好嚣张的狗腿子?也不过就是块头大一点嘛!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奉了叶涛的命令,暗中负责监视入城士兵的两个小混混,似乎不满意牛武表现出来的张狂,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心中腹诽着他。
不过腹诽归腹诽,两个小混混还是十分尽职的执行着老大派下的任务。他们一路远远的吊着牛武等人,利用人群和熟悉的地形,紧紧地盯住对方。直到对方走进了一个不大的酒楼许久没有出来,他们便也走了进去。
酒楼是一个客人众多的地方。眼下已经接近中午,酒馆里的位置更显得的珍贵起来。虽然位置不太好找,但两个混混却利用自己在城西的熟脸让老板给自己找了一个离牛武他们并不远的桌子坐下。当然那桌子原本是有客人的,但那些客人也识趣的很。当他们看见走过来的是这城西老大手下的时候,只也是低眉顺耳的走开。他们是正经人,可惹不起这些不要命的主儿。
这下子双方离得近了,两个混混这边自也能很清楚的听到对面那些人说些什么。对于这些能打仗的人,他们原也是好奇,总以为他们与自己是不同的,便也侧耳倾听了一会。然而这一听,却也让他们失望起来。
牛武他们谈得失什么呢?金钱、女人、军队间流传的黄色笑话,难得出来一次,虽也是执行任务,但上头早有要求他们不必过于死板。这让牛武等人放肆起来。而这一放肆,却让后面跟着他们的混混以为:“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见牛武等人点了菜吃喝起来,自也是不甘落后的叫了一桌,埋头于填宝自己的肚子。一时间,他们也忘记了仔细观察对桌的情况。
这无疑是他们的大意,然而由这大意引起的后果,却是他们最后怎么也想不到的:正吃喝间,一个满是汁水的盘子飞了重重的砸到了他们身上,溅起了一泼油腻,让他们这边变得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恼火的站起身来,瞪着眼睛向四周望去,却见那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牛武几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牛武这一桌居然起了内讧。跟随着他一起过来的两个伙伴突然吵了起来,而牛武则在一旁不停的劝着,似乎也没有心思理会自己这边。
“混蛋,你娘的想找打么?”尽管明白对方很可能是无心之失,但对于平素里吃不了亏,即使无事也要找事的两个混混来说,眼下的亏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他们一下子抹了一把身上的狼狈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
“找打?你爷爷我还怕你打不成?”内部里的纷争被外人打断,两个还在争执的士兵,居然一下子忘记对对方的怨仇而一至对外起来。他们异口同声的大骂两个混混:“你算哪个驴球?还敢来管你大爷的事情?还是赶紧跪下给你大爷我陪个不是,然后滚蛋。否则你大爷我非得把你的软蛋捏碎了不可。”
“什么?”被人如此的谩骂,两个小混混可是有些受不了了。他们都是在叶涛发达以后才跟随老大闯荡的,虽然人没有少杀,事情没有少惹,但被人骂了而还要忍耐的事情倒是一次没有承受过。当下,他们眼睛猛地等大起来,陡然卷起自己的袖管。“你娘的骂我?老子操你!”混混涨红了脸一拳就往那士兵的脸上打去。
“嘭……”的一声响起,那士兵在“措手不及”之下竟被打了一个正着,鼻子里顿时留下鲜红的血液。
这可是捅了牛武等人的马蜂窝的。虽然说自己的士兵刚刚还在互相争吵,但那多少只算是内部矛盾,自是可以任由他们自己解决的。可眼下士兵被人打人,而且是被一个混混打了,那可算是外部矛盾了。被外人欺负到脑袋上,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牛武顿时不干,卷起袖子,也将自己硕大的拳头挥向了混混。
打斗开始了,混乱成了这酒楼最是热闹的一面,事情闹大了。
两个混混论武力又怎么会是牛武他们的对手,当下就被牛武打了一个半死。虽然牛武也不想惹得太过分,将他们放了回去,但他们却是怀恨在心,一回到自己的窝里,就揣啜着自己的头头领着一群兄弟来找牛武他们的麻烦。当时,牛武他们正走在大街上,四周都是百姓,本是一个不好动手的地方。然而那个头头却顾不得这么许多了——被打的两个混混中,有一个是他的弟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自然是重视的很。当下他们在街上堵住了牛武几个,也不管大街上的百姓如何,一挥手就让自己的兄弟们一拥而上将牛武他们拿下。
他们人多势众,街上又是那狭窄而不好施展拳脚的地方,那些混混可以丝毫不顾及百姓,而牛武他们却不能这样。见到那么多敌人围冲过来,牛武只得将手放在口边吹起了号子。这是一个紧急集合的号令,当着尖锐的号声响起的时候,凡是听见的士兵,无论他是否从属于一个单位都必须迅速的赶往号子响起的地方。牛武估摸着自己无法抵御眼前的这一群,便用这个号子来召集自己的同伴。他知道今天进城的同袍也是很多,他们有的是真正的休假,有的则是和自己一样执行着某种计划。
打斗在继续。随着号子的响起时不时的便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寻到了这里。他们一见这混乱的场面中有自己人和一群百姓模样的人交手,而且是百姓模样的人围攻着自己的战友,打斗起来颇有些无赖的模样,他们便什么也都明白了。他们迅速的加入战团,虽然手中同样没有兵器,却是用自己的铁拳好好的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随着他们的加入,原本还算是小小的斗殴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漩涡,而围观的百姓也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同样陷入了这混乱里,渐渐的变成了整个城西的动乱。
这可是大事件了。安坐在城中太守府的官爷们或许还不知道,但负责城内治安的校尉杨龄可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他还眨了眨眼睛不怎么相信城中居然还有人敢发动暴乱,但在手下人再三汇报过来的情报确认之下,他相信了。为了让这个“动乱”不至于扩大而影响自己的前途,杨龄决定带兵前去,用霹雳手段解决这些问题。当下他怒气冲冲的点齐了自己手下三百亲兵,飞快地奔向城西,让自己的兵马将那些动乱的人群团团围住。
众多的士兵,明晃晃的刀枪,一种沉闷的压力让混乱中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混乱被制止了。杨龄的脸上露出心满意得的笑容,面对在刀枪面前有些战战兢兢的众人,他高兴起来。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大人物,是可以操控众人生死的。这似乎也正是如此。
“你们这些刁顽,眼力还有那王法么?胆敢在大街上闹事,这胆子还是挺大的嘛,哼!”说道这里,杨龄重重吭了一声,当下也不管那些个被捕的人如何哭天喊地,就要让自己的军士,把他们押送回去。毕竟,被抓住的人太多了,不怕有近百人,实在不好在大街上处理。
“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抓我。我们是被冤枉的。”被抓住的众人中突有一位发出这样的高亢。虽然当时发出同样声音的人也不少,但这位仁兄的声音似乎有某些独到的地方。即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之下,他那尖锐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听闻那人的声音如此特别,杨龄的眉头稍稍的一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略略的有些心惊。他已经认出了说话的人,虽然也想来一个听而不闻,但无奈的是对方的声音实在太大,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不住地提醒自己:“不好了,大人。我们似乎把叶老大的手下给抓了。”
“是抓住了啊。”想起叶老大那护短的个性,杨龄缩了缩脑袋,似乎可以预见自己以后的悲惨——以叶老大在长沙城里的权势和他同长史大人的关系,要找个缘由来惩戒自己这么一个校尉那还不是和吃饼一样简单。他发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敢时撕破自己公正的面具,但为了能解释清楚自己所造成的误会,他还是悄声吩咐自己的亲兵:“把那人给我带过来。”
人很快就被带到了。似乎是为了保密,杨龄将自己的卫兵散布在数丈以外,微微的低下头去俯在那人的耳边细细的说将起来。至于他们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那是无人知晓的。众人只清楚的看明白了一点:在这一通说话之后,那人是微笑着回到原本的队伍之中,脸上有着掩饰不住得意,似乎他们很快就会被释放一般——事实的情况也正是如此。就在杨龄将他们这一群人押到自己的营地里后不久,那些属于叶涛手下的混混们就被释放了出来,而杨龄的军营口则响起了一片挨扳子声音。所有的人除了事先被放出来的那些以外,一律都是在被痛打了十记军棍以后被轰出了大营。
望着那些背脊上早已是血红一片狼藉的众人,杨龄冷冷的笑了。十记军棍就数量而言并不算多,但只要手法拿捏的妥当,照样能让人痛记着一辈子。因为很这些人给自己制造麻烦,让自己差点与城中的老大发生误会,杨龄下得命令可是狠狠的。虽然他也听说这其中很有些人属于城外的军营,但早就已经眼高于顶的他却不以为意。在他想来,眼下打得也只是普通的小兵而,自是无足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