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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船
    不说长沙的百姓认为李晟这太守的权利是否比柯兴那个长史大,单只说这长沙太守府里实在是没有人可以质疑李晟的权威。一道吩咐下去,那些下人便迅速的行动开来,很快就将李晟所需要的都备齐了。
    也许是因为前长沙太守张羡也喜欢喝茶的缘故,这太守府里的茶具倒也有些。虽然还没有李晟后世所看到的那么复杂,但在负责泡茶的侍女那不断变幻的花样中,一股浓浓的茶香渐渐的弥漫在了这屋子当中。
    “就是这个味啊。”李晟觉得很怀念,口中的津液自也流出了不少,只是没有不雅的滴落于地罢了。
    轻轻的端起小小的茶盏放在嘴边品上一口,随着那滚烫的茶汁滑入腹中,一种苦中含甜的滋味便迅速的被李晟所感觉。“真是不错啊。”想着,李晟没有张口,只是用自己的舌头来感觉那残留在齿间香甜。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的发热,却是有一种舒畅化作一股里在自己的四肢百脉疏散开来。他陶醉了,斜眼看着对面的庞统,却见他的表情与自己是一般的痴迷。
    “好东西啊。”庞统喃喃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拿泡茶的侍女看得发呆:只见他不在细细平常茶水得味道,而是一把端起那盛着滚热得茶杯将其中的所有全然吸汲于腹。
    “哪有这样喝茶的?那不是一种浪费吗?”因着这样的想法,侍女的眉间轻轻的皱了起来。在她看来正是因为这茶难得了,才要慢慢细细的品尝才算得上够味啊。当然,她不能说出口,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是不能反对这位客人的。但她却依旧惋惜不已,微微的摇头成为她心中不满的表达。
    对于侍女的惊诧与可惜,李晟自是看在眼里,但他却不曾因此而对庞统的举动产生相同的感觉。一来,作为后世人的他原本就尊重个人的个性,不想太过追究个人的私事;二来,与庞统相熟的他自是十分了解庞统这个人的爱好:“这家伙见到好吃好喝的东西,只要是喜欢上了,从来不是细嚼慢咽小心品尝的。对于他来说,一口蒙下,将所有的东西如风卷残云一般扫落下腹才是最好的享受。从这里来说他是一个急性子,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个‘沉稳’的考语。”
    当然,这些都是那所谓的枝末细节,李晟是不会关心的。作为一个还想着大事业的人来说,与其花时间去细细的考较自己的军师喝茶是否文雅,还不如赶紧解决自己口渴的问题,直接探讨下一个问题呢。
    时间,时间,对已经知道赤壁之战发生的时间并明白自己还不曾具备改变这一切发生的李晟来说,时间无疑是他最最需要的。因此他珍惜现在度过的每一时每一刻,总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朝自己既定的目标前进——在赤壁之前,刘表去世之后,以长沙之兵扫平荆南四郡,这就是李晟现阶段为之努力的。
    同样也是一口饮下那茶水,李晟便在那侍女不解的目光中将她遣了下去。此刻在这小屋里商谈的可是关于自己今后战略方面的问题,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李晟故而小心翼翼不已。在用那难忘的茶水解了自己口中的干渴之后,他重新拉过庞统的手,引着他重新扑在了那足足有一张茶几大小的地图上。
    地图是李晟让泗水局的人联合着那些走南闯北的浮屠教徒绘制的。虽然不如军方的地图那般将各个关卡的要害、守军的众寡以及各府库钱粮的多少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但对于各地城池的所在、山川河流的分叉、各城资源的记录大体都详备于按的。用李晟的后世眼光来看,这是一副经济地理图,而不是军事地图。
    “用我们茶去换江东的盐,这事儿可成么?我总也没听说荆州的那些个大家族干过这个啊?”匍匐在地图之上,李晟用自己的手在长江上描绘了一段,算计了一下事情的可行性,便向庞统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在地图的算计中,他自然认为这是可以办到的,但以前并没有听过这相关的传闻却又让他心中疑惑不已。荆州和江东这两地是毗邻而立的,可是由于两方统治者的敌对使得两者之间的交流甚至是经济上的交流都十分稀少。荆州需要盐,但荆州的盐都是从交州进的。这一条路子现在掌握在蔡家手中,很不合李晟眼下的需求。
    “荆州的那些大家族没干这个,那是因为刘表大人的禁止。毕竟我们荆州和江东可是有隙哦。但不是完全无人接触这一方面。我们来往船只若要进行大规模运输,那绝对是要经过长江的。虽说长江宽阔,只要行得小心一般不会遇上麻烦,但如果不疏通疏通江夏那边也确实会有意外存在。要是我们能把黄祖的侄儿给逃上,这江夏一路自也是行得通了。刘表大人可是宽大的紧,他只禁军政,而不禁百姓哦。”庞统微笑的一席话确实很直接的趋散了李晟心中的疑惑。
    “这可行吗?”李晟还想再确认一下:“万一碰上检查怎么办?”
    “检查?只要搞通了岸边,让岸边的人不会找我们麻烦就可以了。至于江面上的检查,那都只是十分迅速的,不可能做得细致。我们反正再把船改改,也就差不多了。”庞统眯着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作为一个智谋高深之辈,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改造船只么?”听庞统如此一说,李晟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确实应该有所改造了啊。”他看着庞统,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我想把我们水军的那五十条船改造一部分作为商用。至于水师训练可以暂时先用剩下那些应付一下,等到新船制造出来,我想我们的水军应该可以和江东抗衡了。”
    “有那么神奇吗?”庞统还是第一次听李晟说起这个,当下就显得有几分不信。
    “当然有了。”李晟看庞统满脸惊讶的样子,便笑着问他:“士元啊,你说我们现在包括江东那边的水军主要的武器是什么?”
    “好像是弓弩吧。”庞统说得虽然有些不确定,但他给李晟的答案却是正确的。
    “是弓弩。不过你发现没有,无论是弓还是弩,其主要针对的目标都是船上的士兵而不是船本身。战船上配备的弩,即使是最大号的楼船,其所使用的大小也远远的不及我们在城墙上用来防御的那些东西。江东最好的楼船配备的弩也只有十六张左右,这样的战斗力实在是太低了啊。”李晟摇了摇头,故作惋惜的说道。
    “那又如何呢?”庞统对于水军方面的东西不是太熟,他虽然从李晟的口气中听出李晟似乎已经有一种更好战舰的设计,但他却明白在眼下这个时候,舞台还是让给自己主公的好。他给予李晟继续解释的条件。
    “随着更强的床弩,更具有威力的投石机的出现。我想以后的战舰应该可以用来直接攻击敌人的战舰本身吧。士兵都是用船来进行战斗的,只要能把对方的船毁了,对方的战斗力自然也就消失了。我认为这才是以后水战的发展方向。”李晟缓缓的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叠绘有各式各样战船图案的纸来轻轻的放在了庞统面前的茶几上。“这些是我们今后所要建造的战舰,有小的飞轮梭子船,也有防御力增强的艨艟舰,更有未来作为水军主力的新式楼船——配备了四十张床弩,三十张踏弩,九台投石机的水轮战舰,象这种可以带五百士兵巨舰将会把一切横档在我们面前的家伙全部摧毁。”李晟微笑着说道,眼里闪动着充满了力量的光芒。
    “那是……那是……”庞统连忙点头不已。他不懂船只,但却能数字上去分析。在他看来装备了四十张床弩的战舰确实是比只有只有十六张床弩的战舰要强上许多。只是……“主公,这新造的战舰很花银子吧?”庞统又问了。作为大家族中的一员,家族中自然有人也负责过相关方面的事情。虽然那人与他并不熟识,可他也略略的听那人说起过:“新造一艘船可是很耗钱事情。即使是水军最强的江东,其新造的战舰也只占其水军比重中很少的一个部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改造的旧船。”
    “是很花钱没错。所以我才有打算先把现在的战舰拿来改造成商船啊。要知道我们水军所装备的战舰可是比那些商人的要大上许多,也更不惧江盗的攻击啊。”李晟微笑的解释道。对于庞统疑惑的这些问题,他老早就想到了。作为从后世来的人,他在一些问题上想的往往比同时代的精英更远。
    “主公英明。”看李晟说得激动肯定,在没有想出更多问题的情况下,庞统稍稍的捧了李晟一把。
    “呵呵。”李晟笑着。他不是一个喜欢别人恭维自己的人,但对于自己的努力能得到他人的肯定还是十分在意的。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庞统比平时似乎更帅气几分了。
    甘宁终于带着自己的手下来了。他才向李晟报道,李晟便把水军的大权完全交付与他。
    “长沙水军的限额是一千,这是刘表大人规定下来的。我对此也没有办法。眼下我已经招收熟识水性的良家子弟五千人,完全交给你训练。你就尽可能的从这五千人里选上最优秀的,来充实我们的水军吧。至于剩下的人,我打算把他收入我的商船队之中,也算是所谓的武装水手吧。”李晟如此告诉甘宁。
    “主公你究竟想作什么?”对于李晟的想法,甘宁猜到了一点,却无法窥得全豹,他只好询问李晟。
    “我们是要做大事的,水军自然不能只有这区区的一千。虽然因为刘表大人的缘故,我们不可能明白着扩军,但商船队方面的扩展似乎不包含在水军之中吧。”李晟皎捷的笑了笑,直接向甘宁托出了他那将水军现有舰船一分为二的打算:“一部分作为训练用的战船,一部分这用来经商坚实我们长沙的钱粮。只要如此下去三五年光景,恐怕长沙的实力就会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可这却是以牺牲我们水军战力为代价的啊。长沙水军的战船本来就不多,在被主公你这么一分,只怕我们的水军就只够在长沙的洞庭湖里打打鱼消灭一些湖匪了。”对于李晟所说的方案甘宁理解,但不赞同。
    “放心,新的战舰已经在建了。你只需要稍稍的忍耐些许,先把那些新兵蛋子都训练好了,那一切自然会转好起来。”李晟微笑的说道。对于甘宁,李晟关于这方面的解释并没有象当初对庞统所说的那么清楚。这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期待着甘宁自己去新船常那儿看一看,给他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李晟知道,甘宁是一个爱船之人。
    “是这样吗?”甘宁摇着头的退下了。对于李晟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他还在疑惑之中。虽然他也想找李晟问个清楚,但他最终还是忍住。对于李晟他是在陌生与熟悉之间徘徊:一方面他对李晟的种种事迹有了一定的了解,并从与李晟的短暂接触中对李晟产生了一定好感,使得他愿意从黄祖那边出来加入李晟的帐下。他很确信的知道李晟会看重自己。然而李晟究竟会看重自己到一个怎样的地步,却也是他无法说清的。他与李晟接触的还少,对于李晟细致的方面他却是全然不晓得。他并不熟悉李晟的脾气,故而不敢确定向李晟进行明白的询问究竟是不是一件错事。
    “算了,算了,还是先去我自己的军营看看吧。”从李晟那边出来的甘宁心中如此想着。他知道李晟给自己的条件就是明面上所说的那些。虽然这样的条件有些苛刻,让自己处理起来多少麻烦,但无论如何自己眼下也是那独当一面的人物了。在李晟这儿,自己的官位是没有提升多少,也只是领了一个都骑尉的职,但自己所负责的却是整个长沙的水上防务,多少也挑上了那偏将担子。甘宁对自己究竟能不能挑着这担子走路多少还有些怀疑,但对于李晟直接把担子交给自己的信任还是非常感激的。他打算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水军的营寨设在城西。一道道用上好杉木卯钉起来的栅栏将整个城西码头周围近两里方圆的土地接圈入其中。虽然还不是很大,但如此的面积住个四五千人却是足够了。在密密布置起来的旌旗招展之下,被旗角耀得有些花了的人,根本就无法看出那木栏之后白帐堆里的虚实。他们只能远远的望向江面,通过那停泊在码头上的十几艘楼船来估摸着这水军的规模——与汉水水军和长江水军相比,长沙水军自是小了那么一号,但这所谓的“小”也仅仅是对江东的水军而言。事实上,这支有六艘楼船和二十几艘斗舰组成的舰队,已是整个洞庭湖上最强的势力所在了。那些江盗、湖匪什么的,根本就连楼船也没有一艘呢。
    甘宁赶来营寨的时候,舰队的划分还没有开始。虽然已经有五条斗舰被李晟早早的拨去作为商船前往柴桑那儿去探路,但作为舰队主力的楼船却一艘未动的泊在那儿。水军营地里的训练正进行着。因为都那些人都是刚刚入伍的新丁,训练还不到一个月,自然还没有上船操练的资格。眼下,他们都在水军副都尉杨续手里进行那枯燥而痛苦的训练。在甘宁还未到来之前,长沙的水军正是由杨续和郑平两人负责的。他们在去年的沙羡平叛中展现出了自己的才能,被李晟所看到而要了过来,成为长沙水军的统领。
    对于这两人的情况,甘宁也曾经听人说起过。他知道这两人是长江水军中的干将。虽然是声名未显,官职不高的,但作为有能力的将领,却是在下面的士兵中颇有口碑。
    甘宁在辕门外给看营的守卫验过了自己的虎牌便径自往校场这边走来。对于如何训练水兵,甘宁自认也是颇有水平的。作为眼下这个水军的头头,他自然认为自己有必要观察自己的手下,看看他们的水平到底达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耳闻已是不错了,就不知这眼见的真实又是如何。”甘宁这一路慢慢的行来可是带有一点考教性质的。
    也许是因为杨续训练的颇为认真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甘宁自己的动作十分小心,总之甘宁立于校场旁的树荫之下端看了杨续的训练许久,杨续也丝毫没有察觉甘宁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劲的扯动那明显有些沙哑的嗓子,用那大声的吆喝来纠正新兵中那些“捣蛋”之人。
    正如李晟所说的那样水军中招收的人都是那些在江里湖边讨生活的湘江子弟。他们水性而言自然是很好的了,如果遇上一些紧急的情况自也能在短期之内形成一定的战力。但现在有的是时间,并不是那么着急的要他们上战场,于是他们的任务就变得简单起来。训练,再训练,自然就成了他们入伍以来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唯一的事情。
    新兵蛋子入伍,无论他们是陆军还是水军,一开始所接受的训练都是一样的,甚至出了后期水军所需要的一些特别的士兵如操弩手、踏弩兵以外另有特别的训练,步兵和水军之间的区别也不是非常的大。这是一个火炮还未出现的时代,水军之间的战斗,除了用弓弩射杀敌军之外,便是两船之间的登船战了。水军士兵之间的肉搏是常有的,自然他们在很大的程度上还是得和陆军做一般的训练。
    世上的情况,大体是如此,就连杨续、郑平他们的训练也不例外。当然此刻的士兵入伍还不到一个月,让他们立刻拿上兵器进行招式的操演自还是太早了一些。作为还处在从民到兵转换过程之中的士兵们来说,如何培养他们的纪律性是杨续和郑平眼下关键要解决的问题。于是,站队训练就成了两人手中法宝。虽然这法宝显得有些古老了,但并非那种脑袋一转就有智计千条的两人,还是把这古老的法宝发挥的淋漓尽致。
    看着他们两人在这五月的骄阳下如此的尽心尽责,甘宁终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的道了一声好。他对自己的这两员副将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他们很有那种实干的劲头。这对一支想要成长起来的队伍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不在看下去,甘宁带着微笑回到了营地的中军帐里。在褪下了满是风尘的铠甲战袍之后,他并没有立刻升帐,而是先唤人将水军的一些情报都送将过来。李晟同他所说的关于水军的种种还是太简单了,对于这支自己即将掌握的队伍,他需要通过各种各样详细的资料来了解他们。
    很快,记录着各种情报的书卷、竹简便被下头的书记官给抬了上来,一份一份的归类放好,堆在了甘宁帅案的面前。他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直接站在了一旁,用手比划着向甘宁解释起这些情报的大概来——与别的军队不同,李晟这边很重视军队文书的整理归纳,以及将领各种命令的收集,故而便有了书记官一职。虽然原本汉军自将军以下也设有主簿一职,但主簿除了负责书记官的任务之外,还需要负责钱粮的统计等等根本算不上是专职,自然也不可能向书记官那样在文书情报的归纳介绍上给予主将以很大的助力了。
    甘宁静静看着,一份一份的看得很是紧细。偌大的军帐里除了甘宁翻动书卷竹简所发出的声响之外,就是甘宁偶尔垂询身边的书记官一些事情的问答声了。李晟的军队虽然大体上按照汉军制进行编排,但在具体的细节上与汉军又有一些不同。而这些不同,就是甘宁着紧询问的东西。
    一卷一卷的看去,在时间慢慢的流逝之中,甘宁所看得的资料也渐渐的到了一个尾声。眼下,他对自己这支队伍的了解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在会意过李晟对军队进行了怎样细致而正确的变革之后,他最明白的就是自己的两员副将究竟是怎样的人才。
    “保守稳重,中人之姿,善于执行,而惰于思考,为实干之将。”这就是甘宁给他们的评价。对于如此的二人,甘宁自是赞许的紧,连带着对李晟的评价也更加看高许多。毕竟,甘宁知道这两人都是李晟提拔起来的。
    “这是什么?”看着看着,突然甘宁发现了一卷书册中夹带着的图纸,虽然只有薄薄的几张,但甘宁分明看出了这是一些舰船的设计图。对于这些重所未见的战舰图纸,甘宁对此抱有了万分的兴趣。他微笑的询问身旁的书记官:“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些?”书记官瞅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微笑的说道:“这些是太守大人设计出来的战舰图纸啊。听说已经把这些交付给造船厂的人了。想来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有第一艘新船装备我们了吧。”
    “新船?”甘宁一下子兴奋起来。对于熟悉水军也熟悉战船的他来说,只是轻轻的一瞥便已经明了的看清,图纸上战船的基本实力。看着那与船体本身混成合一弩炮射口,以及在巨大的船体之上标实的几个投石座,甘宁便明白这种战船所具备的战力是在现阶段所有战船之上的,可算得上是现阶段最强的战船了。
    “这是主公设计的?”在兴奋过后,他追问了一句,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我可不曾听说主公会造船啊。按照这图纸的描述是很强了,只是不知道可行性究竟有多少。万一因为太沉太重而沉船那可就是一个笑话了。”因为看重“新船”,甘宁这才着紧起来。他回想起李晟的种种,突然对这图纸的真实度提出了疑问。
    “主公不会造船?那可就奇了——我前些日子还看见主公和造船厂里的那些人谈得热乎呢。那些人投向主公得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拜的,火热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书记官微微的一愣,略有些惊疑的反驳了甘宁的怀疑。
    “是这样吗?”甘宁听书记官说得如此肯定不禁有些不确定起来。毕竟,他与李晟面对面的相处也就是一两前晚上的一会而已,对于李晟会什么东西,他大约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道听途说的事情原本就是不能肯定的。”甘宁很清楚这一点,便也对自己怀疑有些动摇了。他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摆到那些绘着战船模样的图纸上,眼神再次变得火热起来:“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一切将会是多么美妙的啊。”他喃喃自语,心中已经有些略略会意过来:“主公想要把现在的舰队进行一次拆分,恐怕也是想在保证舰队战船的数量不变的情况下,提升舰队的战斗力吧。有如此好舰的出现,只怕现在所有的战舰都会显得过时了。”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带领这样强大的舰队与敌人作战,甘宁那平静如水面容之下的火热之心一下子又变得激动起来。
    “中啊!”他眼下只怕最想喊得就是这个了。
    心中的激动过后,甘宁直接就比划这草图上的新舰直接向书记官询问起来。在此刻,心情激动的他根本就不理会书记官是否这些,这些又是为什么那些资料之中,而心想闹明白那些战船的具体情况。人都是有喜好之物的,而甘宁的喜好就在这水上。眼下这水还是江,但以后也未尝没有可能是海的。甘宁听说过,海比江来得更大。但无论是江还是海,能够承载自己梦想的也只有船。因此,甘宁对这船还是十分看重的。
    他仔细听着书记官的解说,眼睛随着书记官的手指而移到了那图纸上各个标着特殊记号的地方。什么“龙骨”、“隔水室”、“内置型大水轮”、“双船体结构”……,对于这些古古怪怪的名词,他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的。不过,他却从书记官对于这些东西的大体描述中,明白了这些对于船的重要性。在书记官滔滔不绝的解说下,他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这不断对李晟的那种种“奇思妙想”佩服不已。
    “我的这个主公,真的……‘好强’。”终于掩卷而息了,甘宁感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沉沉的睡去,心中只最终留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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